《桔梗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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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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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点点头,她却没在看我,只把蓝空的手从我身上移开说道:“我们该走了”
  蓝空这才收了笑颜舍不得似的看了看对我意犹未尽:“阿月,今天姐姐不能陪你玩了,改天姐姐还来看你,姐姐要送你一件很漂亮的衣服,要想着姐姐哦”
  我点点头,两只眼睛期冀的望着她:“姐姐快去吧,我会等姐姐来的”她点点头,与晴阳对视一眼,便踏出脚步,我要送她出门,正好看到回廊不远处,山主一袭白衣玉立,旁边还站着一位红衣女子,飘渺淡漠的出尘容颜,只是远远看去都已经挡不住被诱惑的欲望,与山主还真是般配。
  许是我看的呆了直到那女子离去才猛然惊醒过来,这时蓝空也已经走了,留下山主一人在远处盯着我虚无缥缈的笑着。
  我被那笑迷惑了,却又不敢直视,偷偷跑进房间慢慢回想,房间里稍有幽香,让人神清气爽,窗前那盏雪白的灯散着舒适光芒,渗透进心里格外温暖,那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眼前的灯盏似是有安神宁心的作用,若不是,怎觉得每次看到它心里都格外平静,不起一丝波澜,淡漠如恒。
  许是心静的很了,突然很想去问问山主,问问山主的来历,与山主促膝长谈,就像以前坐在父亲膝下问父亲许多问题一般,温馨幸福,于是鬼使神差的打开门,依旧是空荡的长廊,尽头无一丝人烟,唯有开满廊道的白花,和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
  正欲踏步的脚忽的止住了,虽然心里百般催促,终究没有勇气走完这看似简短的长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之前的热闹如今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淡淡跳动的心,我望眼廊道的白花,又望了眼山主的房间,还是回首关上了门,蓝空说的对,我只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小妮子,能有山主青睐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怎还能去打扰他,况且那房间的外面定是危险重重。
  

        
第十五章 关于吃食
  房内精致典雅,却透着孤独,我想起了展颜,想起白希与白离一起嬉笑打骂,只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人而已,不知他们是否知道我已被山主收纳,若是不知定是要担心很久的,想到这里就觉得愧对他们,抛下他们独自跟着山主修行,多少人都艳羡不来的待遇,恰恰被我捡来了。
  许是折腾的累了,竟不知不觉得躺在新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自己已经迷糊多久,偶闻山主温柔之声,他说:“阿月,该起床了,闻鸡起舞才是白云山之道。”我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还咕哝着山主,睁开眼却没发现半点山主的影子,只闻山主的温柔之声在耳旁萦绕,这样突兀着实吓我一跳,四处找寻声音的源头,差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毛病,索性之后山主解释了一切,他说这是一种上乘仙术传音术,即使两人相隔甚远,只要稍有羁绊便能互通心灵,我笑了,能和山主有羁绊真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况且我与山主的羁绊到底是是什么?我本想问,到嘴边又止住了,我知道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只能穿起旁边放着的白色衣物急匆匆的爬起来。
  白云山确是一个不平凡的地方,不仅惹得仙界之人造访,更是神秘的出奇,我越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幸运儿,从一个无知的乡下妮子,摇身变成了人人艳羡的仙人之邻。
  应山主的要求,踏出房门,天才蒙蒙亮,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一轮弯月悬在半空,淡雅清冷,整个山巅空无一人,唯有我在其间穿梭,像一缕幽魂,若被展颜瞧见定是要吓死的,我自顾自的笑笑,边欣赏着白云山巅清晨的美景,边循着山主的指引来到一处断崖,此处地势平坦,植被稀疏,唯旁边有簇白色大花散着香气,那是和回廊一样的花,在清晨的洗礼下娇艳欲滴。
  从崖上鸟瞰,下面是稀薄的白雾,迷蒙中可以看见整个白云山的建筑,芝兰殿,沁梅殿,都一览无疑,我呆了,却被山主的声音惊醒:“以后这便是你休养生息的地方,我会不定时的教你些平心静气的心法,待你全身戾气已除,你就可以下山和那些孩子一同玩耍,所以阿月你要努力了”
  我没说话,只默默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开了花,想着今后有山主亲自教导,我肯定会好好努力的,没呆上一会儿,山主就让我离开,引着我摸索了整个山巅,从朝阳初露到黄昏近夜,累的两眼昏花,饥肠辘辘,那一扇一扇的房门打开又关上,那一处处地方,走去又离开,幸亏这种事情不是白做,我想山主的意思大概是要我熟悉这里的环境,以便日后孤独生活,这样我便不能和山主朝夕相处了?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许日子久了,山主会偶尔来看我一眼,毕竟这里是山巅,山主的住所,所以我是怀着这样的期待一步步的遵循山主的意思,所有的一切竟在掌握之中。
  但唯有让人没算计到的是山主是仙,不吃饭的,可我是人一天不吃饭便要死要活,本想再忍耐一会,奈何白云山巅太大,逛了一天还不见完,因此我像自己的肚子妥协了,停下脚步,苦着脸道:“山主,您忘记了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嗯?什么事?”
  “吃饭的大事,我好饿啊”
  与山主说话要花费很大勇气,因为我不知道在白云山,一个小毛丫头是否可以和山主讨价还价,可吃饭迫在眉睫,毕竟我还是个孩童,许多事情没有考虑太周全,肚子的空虚感令人异常勇敢,使我欣慰的是他像猛然想起一般,沉默半响道:“东边阁廊的尽头,有一间稍旧的屋子,那里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改天我让萧然送些上来,看来是我疏忽了”听到有吃的东西,我跑的比谁都快,这就是人,被逼到尽头,什么潜力都能发挥出来,且淋漓尽致。
  我想是不是我被逼急了,速度显然渐长,没过一会便来到山主所说的地方,那间房已经不是稍旧可以形容的,晦暗的色彩让人想到是被遗弃的角色,旁边的建筑都被翻新唯有它灰尘一片,我打开门,一阵发霉的味道直扑而来,让人顿时没了什么指望。
  即使如此,我还是干劲十足,毕竟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忍不住难闻的空气,我便打开那已经结层厚厚蜘蛛网的窗户通风,打扫,搜寻食物,才发现所谓的吃食,也就是几粒米加上已经腐烂的菜叶。
  我失望了,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以前在家的时候,母亲会给我做很多好吃的,虽简单但裹腹,所以格外泄气的像山主报道:“山主,这…没有吃的”
  显然声音的那边有些无耐,过了一会,他道:
  “再等一会儿,我叫萧然送些饭菜过来。”
  “那我去断崖等师兄!”
  我想是不是自己和蓝空说了些话,就把自己的性子给改了?但是在山主面前我是不敢造次的,可是饥饿感似乎给我很大的勇气,索性就随性到底吧。
  我踉跄的走到断崖边,远远就借着黄昏的暖阳看见一个背光的身影,挺拔略显消瘦,看不清脸面,只有轮廓在光线下闪着色彩。
  “萧然师兄?”我试着叫了叫,又不敢确定,就止住了脚步,望着那人一步步走进,影像也逐渐清晰,那不是萧然还有可能是谁呢?显然,我楞了,仿佛在自己的脑海里,也有过这一幕,金色阳光下,绚烂紫色里,有人衣袂飘然的像我走来,嘴里不断换着:“阿月…阿月…”
  “白月?白月?”直到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才惊醒过来,眼前的人还真是萧然师兄,只见他一脸探究的望着我道:“想什么了?这么出神?”我赶紧遮了脸色,忙回道:“我觉得师兄在阳光下的身姿煞是好看!”
  他笑笑,收起让人不舒服的眼神说:“听山主说,你需要吃食,我便带来了些”他说完,转身拿起了一直放在身旁的食盒:“这些都是展颜塞过来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我看着食盒中不怎么精致的点心,合不合胃口已经不重要,显然展颜把她认为好吃的东西都塞给了我,好看的不好看的,整整的装满了食盒,我像只饿狼一般,抄起手就吃起来,最后包了满嘴的东西,还不忘问师兄:“唔…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到断崖了?”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我,可能被我的吃相吸引了,也许在师兄的人生中,还没有像我这般吃东西的,我也没不好意思,盯着他,嚼着嘴里的东西等待回答,他敛了神色,淡然的盖上食盒的盖子说:“因为我是师兄”
  “…。”因为他是师兄,所以我花了很久才上的白云山巅,他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因为他是师兄所以能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到达断崖。
  我终是嚼完了嘴里的东西,再准备继续时才发现食盒已被他悄无声息的隐藏了。
  “哎?”
  我疑惑半天,而师兄他一脸纯良的望着我道:“白月,这样吃东西对身子不好”
  “所以?你把食盒给毁尸灭迹了?不会是丢到崖下去了吧?我还没吃饱啊”我急忙的跑到崖壁边,望眼欲穿的看着白雾迷蒙,只听见萧然师兄上前道:“你想多了”,我回首,他手里端着满满的点心:“你今天只许吃这么多”
  “…。”我沉默半响,幽怨的看着他,他眼里的震惊一闪而逝,而后问道:“是不是把你饿极了,你就会妥协?”
  “啊”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一个劲的吃着东西,夕阳西下,只剩一抹烟霞,我与萧然师兄站在最后的烟霞里,他端着盘子,我吃着东西,迎接了最初的夜幕。
  

        
第十六章 夜晚造访
  “萧然师兄什么时候下山?”吃好东西,我坐在崖壁边与师兄一起欣赏夜景,他慢悠悠的转过头微微一笑:“山主说,让我在白云山巅负责你的伙食”
  我被这话震惊的张大嘴巴,眼巴巴的盯着他,夜幕微降还隐约可见其表情,一副严肃绝决的样子。
  意识到事情的不可能性,恢复原状:“额,师兄在和我开玩笑吗?”
  许久,他“嗯”了一声,答的淡然,像之前玩笑的话没有说过一样。
  “萧然师兄好像越来越喜欢说话了”我低喃。
  他慢慢站起身,目光灼灼:“以后你的食物我会叫人提前准备送到山巅,你就在这里与山主好好修行,希望能早日在山下碰见你”
  “师兄不在上来了?”
  他笑着,在夜空里依然灿烂,不像他自己:“舍不得我?”
  我摇摇头:“阿月只是觉得这偌大的山巅,只留我一人好浪费”
  “不会是你一人,不是还有山主么?”
  “山主…又不会陪我玩…”
  师兄没在说话,抬头望着天色,嘴角略擒。
  而我转过头坐在台阶上发呆,最后一缕微光照着整个山巅分外明亮,天空中忽然出现山主的声音,他说:“为时不早,散了吧,各自歇息,明早还有事情让你们做。”
  我立马弹起来,四处望望,生怕山主看到我这副懒散模样,拍拍衣衫上的尘土,望着萧然师兄傻傻的笑了笑。
  “早点休息吧,我也该下山了”
  他理理身上的褶皱,迈步而去,头也不回,让我倍感凄凉。
  “师兄记得常来看我!”
  他的影子在远处弥漫成一种沉重,而我只能目送他离开,还不忘在远处像个孩子一样叮嘱他。
  断崖处已没了光线,稀稀落落的夜幕在天空拉开,微风袭来,甚为凉爽。
  慢悠悠的从崖上下来,四周已掌了灯,熙熙攘攘的灯光,引来些许虫类,鸣声四起,着是夜晚,也那般热闹。
  依旧是那条回廊在夜晚的微光里散着神秘,廊边的花朵都已凋谢,却还能闻到清香。
  每到夜深人静都分外凄凉,之前的温暖最后变成了奢望,终是了无期望,只等自己习惯这无边的孤独。
  走上回廊,山主的房间一如既往,无一丝动静,也许,山主压根就不住在这里,可是没有勇气去验证。
  回房,关门,窗前那盏银光让人舒适,伴着窗外些许月色别有一番意境,这是盏不会熄灭的灯,就算窗外有再大的风,偶尔跳跃一下显示着它自己的生命力。
  正思及此,忽然窗外大风侵袭,卷起地上的落叶与尘土,在夜色下变的诡异,我不敢再多看几眼,只急急的上前伸手关了窗,却不料用力太猛打翻了窗台上的那盏银灯,来不及捡起,它却忽然灭了,一瞬间屋内陷入黑暗,唯有外面的微光,看不真切东西。
  都说这是一盏不会熄灭的灯,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我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热热的灯盏,自言自语,心情突然全都没有了,周身渐渐泛起浮躁,索性打开刚刚关起的窗户,却让我吓的魂飞魄散,窗外站着一位与山主相仿的男子,着的黑色衣衫在夜色里模模糊糊,乍一看像只有俊朗的脸蛋浮在半空,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东西而分外稀奇一般。
  还未来得及退避,他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虚弱的说:“姑娘,帮个忙。”
  我没闲功夫理他,也被突然而来的惊吓冲击的不行,只一个劲的挣脱,越是挣脱他越是抓的紧,让我实在无奈,好歹我是个姑娘,下手不能轻点吗?我本来想这么问来着,在抬眼看他,他虚弱的如一滩水,要融化了似的,我觉得手腕有丝丝湿热攀上来,仔细一看,才知那是血液在流淌,他定是受了什么伤吧,我自顾自的揣摩,却听“咚”一声,抓着我的手腕已经滑落。
  “喂,喂!你没事吧?”我赶紧爬到窗边看个究竟,心却揪在了一起,矛盾的不是滋味,救?还是不救?在白云山还是别多事吧,可是,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死去,那些血液的味道真的很让人伤感,也许我还是有些善念的,急忙的打开门,把那黑衣男子一点一点的拖进屋子,他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具死尸,周围有浓浓的血腥味道,我一时间没了主意,慌忙掌灯,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估计白云山巅只我一人而已,不过如今却是不同了,来了个大家伙,灯火虽弱,足以看清他的样貌,紧蹙双眉,白皙俊脸,因痛苦而流下的汗珠打湿了额间发,虽和山主一点都不相像,但也算个俊逸之士。
  我拍拍他的脸,致使他哼唧几声便没了下文,只好再次把他拖到床上,以便照顾,今夜算是个不眠夜,于我于他都是难忘的日子,我不会医,虽然父亲是个医者,但来不及把那些东西传给我,我充其量只认识药草而已,可这里连药草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在床上挣扎痛苦,时不时的给他加油打气,或者拿块白布擦擦他的俊脸,然后给他包扎止血。
  一张普通略微俊朗的脸,却让我看的着迷,灯火兮兮,让房间变的分外温馨,夜正浓,睡意侵袭,每每睡过去,又被不舒适的姿势搅醒,揉揉眼睛,床上的人儿像是没那般热,也没那般痛苦,本想找个地方睡觉,可转头想想,还是到别处拿了绳索,把他绑紧,这样他就不会趁着我熟睡而对我做些灭口的事了。
  做好一切工作后,才寻地方四仰八叉的睡去,许是谨慎过头,每每听到风吹草动都要睁开眼睛看个仔细,窗外明月当空照,完全没风,我缓缓起身,望眼睡在床上的人,依旧不省人事,走出去,长廊上还是那般死寂,山主的房间依旧无灯。不知何时我也学会了叹气,学会了那些不适合我的思想。
  “花月?”正在我懊恼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我花月,我弄弄耳朵,怕自己听错,尤其是这夜晚最容易产生幻听,只不过还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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