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他快乐。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一切的痛楚仿佛都消失了,只留下甜蜜与温存。
不知道是不是那香水的作用,这次两人纠缠了许久。直到她回到现实,两人仍是结合着,不曾分开。
抚摸着他汗湿的胸膛,耳边是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陪我去旅行,好吗?”她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与他一起。
“好。”这是没有犹豫的回答。
第二十五章
“怎么可以这样?”正享受甜蜜爱情的小宋秘书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大堆工作。
顶头上司要出远门了,可是交给她的工作不减反增。
靳轻眼也没抬的忙活着,要在走之前交待的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多。
“啊……对,还有这个,这个很重要。”
啪!堆砌成小山丘一样的任务又多了一样。
“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完成它们,别担心,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嗯?”重重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算是她这个上司对下属殷勤的鼓励吧!
发现小丫头正用无比毒辣的眼神看着自己,靳轻倏地收回手,用最保险的笑容相对。
“你走这么久,小心大老板炒了你。”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有三年的年假都没用,攒在一起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下星期公司有个发布会……”
“那个已经定下了,是梁忆的。”
“你一个人出去,会……会有危险!”
“小姐,谁说我是一个人?”
“和谁?”
“不告诉你!”
最后的最后,小秘书苦哈哈地捧着一大堆工作,眼巴巴的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司不带走一疙瘩云彩地离去。
今天她的心情极好,虽然看到小宋那便秘般的脸色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即将开始的行程,期待与喜悦便已覆盖一切。
叮!
电梯来了,刚要进去的她看到里面的情形一顿,稍后调整了刚刚微微惊讶的神情,走进去。
靳轻觉得有些尴尬,尤其在撞到刚刚那一幕之后。
密闭的空间里,三个人个怀心事。
三十三层的空间高度,让时间也开始拉长。
“你请假了?”肇世坤看了看手表,用拇指擦了擦表面,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嗯……”
靳轻不想看他,微微偏过头,不想到却对上梁忆的眼睛。
那样一双冷冷的眼瞳如今却布满血丝,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梁忆并不躲闪,直直地与靳轻对视,仿佛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回想刚才的一幕,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
这个梁忆,不过也是个女子,不过也是个等爱的女子罢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又问。
电梯内部的金属与镜子无异,靳轻选了最安全的视角,却注意到在他刚刚那句话之后,梁忆眼角又蜿蜒下的泪水。
“不确定。”
她已经尽可能的回避梁忆的视线了,可她还是专注地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竟然像是在控诉她一样,难道在这方她也是第三者?
突来的一股恼怒让她不再躲闪那恶劣的视线,然后略带挑衅地看向梁忆。
正如黄丹丹说的,她确实是婚姻之外不该存在的那个女人,但是,可以用这种眼神控诉她的人也不该是她梁忆。
电梯终于在一片奇怪的气氛中停下,门刚一打开,靳轻首先走出。
一辆黑色的车子早已等在街角对面。
靳轻看见,微微笑开。
自动门受到感应,开启。
迎面而来的,是新鲜的阳光。
她与他,只相隔一条街的距离。
他在打电话呢。
见他略低着头,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在很认真的听,不时地交待着什么。
恐怕也是工作上的事,他总是比她还要忙碌的。
“等很久了?”拉开车门,她坐到车里。
他迅速将食指摆在唇边,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
她乖乖的点头。
“就这样吧,之后一个月先不要联系我,到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匆忙撂了线。
“咳咳……”某个小女人大笑着清了清喉咙,“──出发!”
一声令下,车子重新驶入车道,渐渐消失。
第二十六章
尼采──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音乐时,我找到了维也纳;而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神秘时,我只想到了布拉格。
捷克,Prague。
神秘的城市,美幻的中心。
布拉格,一直是靳轻的梦。所以,这次行程的第一站就选择了这个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
进入布拉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正浓。
这个欧洲最年轻的国家,正显示出它勃勃的生机与活力,即使垂暮也是繁华一片。这百塔之都在落日的映衬下更加动人,原来这就是金色的布拉格。
平时出差也时常出国,但每次都是行迹匆忙,没有一刻闲下来,自然不曾怀着游历的心情穿过那些古朴幽静的地方。
抛弃了尘世一切琐事的纠缠,单纯的旅行果然是精神的释放与解脱的最佳方式。
到了入住的酒店房间,她娇笑着,向后弹去,把自己抛向柔软的大床。
引得一旁正把行李帮他们放进来的侍者也不禁侧目。
顾谦付了小费,一脸无奈笑意,侍者看到,回应地微微笑开。
“亲爱的,过来呀!”
他刚一关上门,她就调笑着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故意弄出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半眯着一只眼,小手冲他勾了勾。
一定要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唐僧的存在。
他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靳轻看着在一旁收拾行李的他,撇撇嘴,很快的,就又被这里的一切吸引。
他们住的这个酒店位于布拉格最安静的一处,步行一会就能到达那个最有名的布拉格城堡。
她起身来到窗前。
这个房间的视野极好,能看得到不远处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的一角,但是只这一角就足以展现那撼人心魄的魅力。
这样的艺术,是一种永恒。
对于美,她一向独到,但是到了这里终于承认自身的渺小。有一种美可以让人铭记一生,而这里有的太多。
都说黄昏的布拉格最美。
当他们漫步在洒满金色夕阳的街道,游历在一座座瑰丽建筑之间时,才发觉,原来布拉格的美已经超乎他们的想像。
夜幕下,随意的一处餐厅就可以让人流连。
捷克人的品位是出名了的高雅,也许这归功于这个国家的丰沛的教育,即使如此一个小餐厅都要摆上一架不菲的钢琴,更不用说那个优雅的琴师了。
他们坐在靠近窗户的一处,距离钢琴稍微有点远。
“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你现在的眼神很、放、肆!”靳轻玩笑着提醒道,满意地看他随即收回视线。
从他坐在这里开始就一直看着那女琴师那边,那么专注。很少与他一起出来,不知道他在外边的行径,现在看来,果然,男人啊,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也仔细看了那琴师,二十上下的年纪,可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一脸为艺术而生的表情,兀自沉醉在那自她手下生出的音符里,有着欧洲人特有的面孔,很立体,却并不算出奇。
觉得可笑的看她一脸不乐意,端起酒杯划过鼻翼,他勾动唇角:“红酒喝多了?怎么这么酸呢?”
“想太多了吧,我的大律师。”端起红酒轻饮着。心里暗忖,她当然会嫉妒。
他的眼瞳闪耀,在这夜幕一角极为璀璨。“知道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开玩笑,她是音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难道你知道?”
“肖邦的小夜曲。”
不能置信的看他。“我又不懂音乐,随便你说,反正即便错了我也不知道。”
“嗯,某只可爱的小牛……”他右手握成空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确定已经成功地吸引到她的注意之后才起身,又轻声道,“有人要对你弹琴了。”
只见他走向钢琴师那里,低头与她轻声说了什么,那女孩随即满脸淡笑着把位置让给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多久没有碰这东西了?他自己也记不得了。真的已经好多年了呢。
荒废了许久的技能似乎并没有完全抛弃他,在第一个音符弹跳出来之后,手指仿佛有自己的记忆,它们在慢慢熟悉,慢慢回忆。
他在渐上轨道。即使不懂乐理的她也看得出。
这曲子轻悠,又有些压抑,还似乎带着些神秘,一串串音符自他的手中流泻到这个餐厅,许多客人渐渐被这个儒雅清俊的东方男子吸引住,自然,是通过这美妙的乐曲。
他稍稍低着头,眉头习惯性的微蹙,有些低度近视,又任性地从不戴眼镜,所以微微眯着眼。他专注时候的模样,一直如此。
还记得以前大学时,每次在图书馆见到他,他也总是这个样子。那时候年纪小,看着看着就喜欢了,她后来想了许多年,也不明白这个样子的男人哪里迷人。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年纪小的她,却依旧会被这样的表情触动心房。
一曲终了。
掌声不绝。
最靠近钢琴的一处餐桌走出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金黄的头发,微微卷曲,眼睛碧绿,宛若珍石。
一朵玫瑰举到顾谦的眼前,他也微微愣住。
小女孩递了递手里的花,意思定是要他拿着。
靳轻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再说什么。只见他接过花,蹲下身子揽住那孩子,在她苹果般稚嫩的小脸上印下一吻。
孩子纯真的笑靥让她一下子想到小透,她的宝贝,远隔海洋,在另一边。
绅士将孩子交还给她的父母,走向他的小牛。
“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保有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事?
走在月光洒满的巷子,他的脸是一片月牙白,冷峻,遥远。
“不喜欢,说它干什么?”握着她的手漫步,两人犹如一对平常夫妻。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学?”语气淡淡,心里却并不平静。
握着她手的手臂向后揽住她的腰,带向自己,直到两人贴近。
“牛不喝水时强按头,恐怕没有哪个牛是一滴水都不沾的,或多或少都会有水灌进去。” 他的目光掩去犀利,只剩下一片轻柔,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别问了,轻,别问了……”
不远处,有流浪的艺人在街灯下沉醉的拉着小提琴,尽管衣衫褴褛,但是脸上却有着满足的神色,有人将钱放进他脚下的帽子里,他也并不道谢,依旧闭着眼,纯粹的享受艺术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她安静地被他环抱着,忆起他刚刚弹琴时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原来,弹琴的,有两种人。
第二十七章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老的水城,优雅的Gondola,身在其上,轻诵一首古老东方的诗词,耳边还有掌船人故乡的歌谣。
身旁湖绿嫩澈的水随着Gondola的移动摇摆出涟漪,一点点远离,一点点势弱。
船身轻晃,这蜿蜒的水巷好似没有尽头。
他坐在船的另一头,手拿相机到处抓拍。
她忽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这水巷没有尽头该是多好,就这么一直漂游下去,只他们二人。
他们游历了布拉格的古堡,感受那里的神秘。离开了捷克又辗转至法国,徘徊过里昂的白色弗尔威尔教堂,没有任何信仰的他们也不得不为之倾心;还到了莫奈的故里,那个迷人的维吉尔尼小镇。
并没有在法国逗留很久,只因她向往的仍有别处。
后来他们到了意大利。
许愿池,传说中那个罗马最后的巴罗克杰作。
她失神的望着浮雕上分别代表四季的女神像,想像这些东西见证了这里多少变迁。
来自世界各个地方的旅客依旧不断的向这个承载了无数期许的池水许愿,还要为它添上一份又一份的重量。
她观察着那些人的表情,丰富而精彩。
拉着他的手便走,他用一种诧异的语气问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她却淡笑不语。
到了罗马,然后是佛罗伦萨,再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个地方,水城威尼斯。
上大学的时候,她选的唯一一门副修课就是意大利语,因为那时候向往米兰。到了这里才发觉多年的荒疏让原本很出色的口语也凋残的可以,还让可恶的他取笑一番。
“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在我面前吹牛自己会意大利语。”在她半吊子的口语与手舞足蹈的配合下,终于让他们到达了预定的酒店。他看了眼一脑门子薄汗的她,一脸调笑。
白了他一眼,抛下大小行李,两手一甩就大步走进去,不管身后某人不满的叫嚣。
其实一路上的外交工作基本是靠他,英语是万能语──“打遍天下无敌语”,真是一点没错。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把英语好好学学,现在也不至于在异国他乡受制于人。
只剩他们俩的时候,她决心道:“你等着,有两天我就能适应过来,到时候,哼哼……”
刚要咽下的一口水险些喷出来,总觉得后颈凉飕飕的。他咽下,顺了顺气,不明所以地看她盯着自己一脸奸笑。
“干什么?”
她踮着脚尖颠儿到他眼前,“听说这里有很多富婆,她们最喜欢的就是眷养像你这样的小白脸……”小手覆上他白皙的脸庞,食指指尖刮了一下,“把你卖给她们,我和小透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说完,她娇笑着跑开,只是还没离开两米就被人捉住。
天地倒转,她只觉一阵眩晕,再睁开眼就只看见他的裤腿与地面,原来她被他扛在了肩膀上。
懒得挣扎,她任命的乖乖被人吊着移动。
她被抛向床,然后让他死死压住。
“长能耐了?打算把我卖了?”他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双腕,另一只手的食指弯曲微微抬起她稚嫩的下巴,望进她的眼中,“舍得么?”
偏过头,试图摆脱他的禁锢,嘴硬着:“舍得舍得!”
他听见竟然笑了,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唇瓣划过她精制的耳廓,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热气呼进去,引得她倏地轻颤──
“讨厌……”她皱眉低斥。
他熟悉她身体上的每一寸,就如同她熟悉他一样。
底气不足的抱怨惹得他笑得更欢,随即又问:“舍得么?”
“舍得。”这次的语气似乎没有刚才那般坚决。
“没良心的女人!我都让你糟蹋成这样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你别碰我,怪热的。”一只手挣扎着得到解脱,推着他又要挨近的脸。
不得已放弃那只空闲手上的温润触感,退出她的衣服,把一直推拒他的纤细手腕又再度按住。
“把眼闭上。”他作势要吻她。
头又一偏,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我想洗澡。”
“一会再洗。”
“身上黏黏的,我不舒服……”
“现在洗完了,一会还是会黏黏的,还是会不舒服。”
“你──”
“是你先招惹我的。”就这么给她定罪了,完全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
她忽然觉得和一名律师争论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也终于明白小透偶尔的任性是印随了谁。
她投降了。
“一会我就没力气洗澡了。”轻声抱怨着。
忙里偷闲的男人分神应了她一句:“我帮你洗。”
不过很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