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黄有志以非常古怪的表情看着顾伟民,“你问我?我问谁呀?我这句话我刚还想说,没想到倒让你给抢先了,怎么,你是巫师,会读心术吗?”
“呃,嘿,我要是有那种本事,没事还当什么会计!”顾伟民笑了起来。他本以为黄有志是黄海涛的亲戚,而且又是公司的二把手,召开紧急会议,多多少少总该透露点内幕吧?
“呵,不当会计当什么?当骗子吗?你还别说,你的性格还真当不了骗子,有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不用读心术都能让人猜出来,别到时候没骗到别人的钱,自已的钱先被人家给蒙走了。”黄有志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
几位公司高管,手里都是握有实权的,权力导致腐败,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和他黄有志一样,顾伟民也一样作过一些不能摆在桌面上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别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人黑,看不见自已黑。
“,呵呵,黄总开玩笑了,我这么厚道的人如果都有人忍心去骗,那这个世界真的是不可就要了。”顾伟民虽比不了黄有志那样城府极深,但终究也是一位老江湖,一愣之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马上也以半开玩笑的方式回应。
两个人哈哈大笑,都是老中医,谁也别给谁开偏方。
和其他人一一打过招呼,黄有志在自已的位置上坐下:高管内部会议,虽然不用在桌上摆放名牌,但大家谁应该坐在哪里都心知肚明,多少人为的就是一个座次先后拼得是你死我活,坐错代价的后果那会是非常严重的。
大约四分钟后,会议室的房门再一次打开,黄海涛从外边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则是陈辛娜,两个人的样子也和平时差不太多,所能感到的就是他们的精神不是太好。
“董事长。”人们纷纷站向向黄海涛问好。
“坐,坐,又不是外人,都那么客气干嘛。”黄海涛笑着向大家示意,还是如往常的微笑,给人以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
黄有志的脸上也挂着笑容,但他的心却在激烈地跳动。
黄海涛,你的葫芦里倒底是卖的什么药?!
………【!别采集我第二百二十七章办手续】………
“什么?你要辞职?”人力资源部的部长办公室里,朱炳文刚刚倒进口中的茶水差点没喷了出来,水进气管,顿时呛得他连声咳嗽,一张胖脸憋成了猪肝色。
“您没事儿吧?”桌子对面坐着的是释天生,见到朱炳文被有呛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朱头炳,如此沉不住气,哪里象是公司一个部门的主管,倒象是街头卖肉的屠户。
“咳,咳,咳,咳,没,没事儿。”狼狈地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朱炳文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心里边暗自嘀咕,这算是什么事儿?!
想三个多月前,自已搅尽脑汁,费尽心机,为的就是把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中天公司的人赶走,然而事与愿为,最终的结果不尽没有把人赶走,自已反被人家抓到小辨子要挟,不得不认输服软。而现在,事情过去了三个月,看这个家伙在中天公司活得非常滋润,以为他会一直呆下去,却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主动辞职!***,早知道是这样,那时候我何必费那个心呢!
收拾完身上,桌上溅到的水渍,朱柄文把释天生递过来的打印纸接过来,低头细看,果然是辞职信,而且下边还有释天生的亲笔签名。
“小释呀,为什么突然辞职呀?听说你在销售部干的很不错,成绩比一些正式员工还好。是不是对公司不满?”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人离开公司肯定对自已没有坏处,朱炳文心中暗自高兴,但脸上还摆出惋惜的的表情劝解道。
“不是。朱部长,您误会了。中天公司很好,而且带我实习的几位师傅对我也很好。之所以辞职不是对公司不满,而是我的朋友让我去他那里帮助,没办法,十多年的交情,我不能不闻不问。不能为中天继续工作,我其实也很遗憾,但人情债难还,我也没有办法。”释天生答道。
这个辞职的理由当然是他编造出来的——去英国接受特殊培训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事,而且回来的时候,自已还将是以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出现,所以主动辞职,断绝和中天公司的关系也是必需的。
“噢,原来是这样。呵呵,倒也是,所谓人各有志,年轻人,就应该多经多做多闯荡,这样才能闯出一片天下。”朱炳文笑道。他并不在意释天生想要离开中天的理由,只要他不把自已招工失误的事宣扬出去,那就一切ok。
“谢谢,谢谢您的鼓励,我也是这么想的。”释天生笑着答道,他猜得出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心知肚明,都说清楚了就没意思了。
“呵呵,年轻人,有志气。好,辞职信我收下了,你先回销售部,等会儿我会通知你来办手续。”朱炳文笑着说道。
“好。朱部长,那等会再见。我先走了。”释天生也不想在这里耗时间,起身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了外边的大办公室,迎面恰好碰到了唐思影,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唐思影的心情已经渐趋平静,除了面对面张志鹏的时候情绪还有些波动,其他时候已经和以前没有太大的不同。
“天生,今天怎么过来了?”唐思影问道。
“噢,没什么,就是办一下儿手续。”释天生答道。
“手续?什么手续?你转正了?”唐思影一愣,奇怪的问道。
“呵,不是,我辞职了。”释天生笑笑答道。
“什么?你说什么?”唐思影大吃一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辞职呢?难道还是上次那件事儿?
“辞职了。辞职信已经交给朱炳文,他也收下了。”释天生答道。
唐思影的脑色变了,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她的思想一时还转不过来弯,左右看看,这里是楼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跟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唐思影转身向前走去。
要受审?
释天生心中想到。想跑,人家都已经了话,偷偷溜掉太不象话。无奈之下,也只能跟了过去。
到了楼道的尽头儿,这里是杂物间,除了勤杂工,平时少有人来,到了这里,唐思影左右看看,确定没有旁人,这才停了下来。
“你说,是不是朱头炳又逼你了?”唐思影急着问道,她知道朱炳文一直憋着想把释天生赶出中天公司,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儿,释天生硬挺着不走,朱炳文竟然也没把他怎么样。但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朱炳文该不会这个时候才难吧?
“呵,不是的,是我自已主动要走了。”释天生笑笑答道。
“主动要走?你没病吧?”听到释天生的回答,唐思影更是不解。
“呵,你怎么这么说?”释天生笑道。
“没病你突然走什么?”唐思影气道。
“呵,有一个朋友请我帮他做事儿,我觉得不错,就答应了他。”释天生答道,既然说了谎,那就要前后一致,不能出差错。
“呃,请你去做什么事儿?该不会是那个黑老大吧?天生,我可跟你说,你和黑老大逢场作戏,偶尔吃个饭,看个戏还没什么,但要跟他一起做事儿,早晚会出事的。”唐思影急着叫道。
“呵,你搞错了。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你不认识。好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先走啦。”知道再说下去搞不好会漏馅,释天生连忙找个借口,不待唐思影再开口说话传赶快跑了。
………【!别采集我第二百二十八章送别】………
说走就走。
钱可真是好东西,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按理说,以释天生这种连aBcd都认不全的人想要出国,而且一出去就是大半年几乎没有可能,但这些困难在黄海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用他的话来解释,那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一切手续都是合法,而且都是正规的。
黄海涛找到一位生意上的朋友,那位朋友有一家专门从事外贸交易的公司,释天生成为这家公司的一名职员,随后名正言顺地被派往英国伦敦,(中天集团也有海外业务,但黄海涛不想自已的计划被暴露,自然不会动用)。
一辆出租车停在院内,在这个小区内,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住得起这个小区的人都是非富既贵,百万、千万身家在这里都不好意思和邻居打招呼,哪一家里不是养着好几部车?
别墅的门打开,释天生和陈辛娜从里边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两鬓斑白的黄海涛。
丧子之痛,公司内部的勾心斗角,让这位老人瞬间似乎衰老十岁,如果是普通人,此时大概早就大病一场,倒在床上起不来了,但是,黄海涛并没有倒下,因为他还要为自已的儿子伸冤报仇,他要让凶手血债血偿,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他不能倒下,他必须坚强。
出租司机见客人出来,连忙下车打开后备厢,释天生将两个旅行箱放了进去,随后转过身来面向黄海涛。
今天,他就要飞往英国,迎接他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陌生世界,他不知道那个世界会是怎样的情况,但他并不再意——去年,他从河南来到北京,那时的北京对他而言也是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不也好好的活到了现在?英国虽然更加遥远,而且语言不通,但和那时相比,至少他不是孤单的,因为随行的还有一位向导——陈辛娜。
语言可以请人教,学识可以向人学,但有些事情,却是别人所做不来的——对黄春明的了解!
要想成功变为黄春明,除了外貌上的相似外,还需要具备黄春明的学识,谈吐,生活习惯以及他的交际圈,而这些,则只有陈辛娜和黄海涛最清楚。黄海涛身为中天集团的董事长,轻易不能离开北京,所以,这个任务也就义不容辞地落在了陈辛娜身上。
“黄伯伯,我不在您身边,您可要多多小心,千万不要再象以前那样操劳”陈辛娜絮絮地向黄海涛叮嘱着,不是她女人话多唠叨,而是黄海涛现在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心。
“呵,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把年纪,难道自已还不会照顾自已吗?倒是你们,所谓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人生地不熟,更得要小心啊。”黄海涛笑笑安慰着,他老来丧子,对未来还有什么指望?为儿报复就是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支柱,在这个目标没有实现之前,他怎么可能倒下?
“黄伯伯,我,”陈辛娜还想说出什么,但话未出口,鼻根突然一酸,两行眼泪掉了下来。
“呵,哭什么,傻孩子,只是去伦敦住半年,又不是不回来了,掉什么眼泪,快擦干了,成了大花脸就不漂亮了。”爱惜地拍着陈辛娜柔弱的肩膀,黄海涛轻声安慰——再怎么坚强,终究也是女孩子,让她这个年纪就经受这样的磨炼,的确也是太难为她了。
站在两个人旁边,释天生也不知说什么好,安慰人这种工作,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
陈辛娜掏出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睛,“黄伯伯,您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掉眼泪,以后,我再也不会哭了。”陈辛娜坚定地说道,声音虽轻,却是非常决绝,显见是下定了决心。
“唉,孩子,真是难为你了。”黄海涛长叹一声。
多么好的一位姑娘,可惜,自已的儿子没这么福气。
转过头来,黄海涛面向释天生。
“天生,辛娜就拜托你了。”眼中,释天生似乎真的变成了他的儿子,黄海涛又是一声轻叹,将脑中的杂念甩开,微笑着叮嘱道。
“黄伯伯,您放心。”释天生点头应道。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好啦,走吧,飞机不等人,不要晚了。”看到释天生诚肯而又朴质的面庞,黄海涛心中又是一阵心痛——他要是自已的儿子该有多好呀!
出租车司机将车门打开,一步三回头,陈辛娜终于坐上了汽车,释天生也绕到另外一旁坐了进去。
“走吧,到了以后,记得马上打电话回来。”站在门口,黄海涛挥手道别。
“嗯,我记住了,黄伯伯,你回去吧,外边风大,别吹着了。”陈辛娜从车窗内探出头来也挥手叫道。
汽车起动,一股淡淡的白烟从车尾喷出,随后出租车驶出了小区,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放下手臂,黄海涛久久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这一瞬间,他似乎又苍老了十年。
………【!别采集我第二百二十九章新居】………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般人初到国外,言语不通,人生地不熟,不要说是生活,连生存下去都是难事,但对释天生和陈辛娜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住就还住在黄春明原来租的地方,这是一套在伦敦很普通的房子,本来以黄春明的家庭条件,住比这好十倍的也不成问题,不过他受黄海涛的言传身教,一向喜欢自力更生,不愿意依靠父亲的帮助,所以只是住在这种普通的地方,勤工俭学,除学费外,其他的花销全靠自已的双手去赚,故此,房间里的设施家具也很平常。
此时距黄春明故去已经一月有余,室内桌椅地板上薄薄地铺着一层灰尘,人不见,物无言,相思谁道,唯有轻叹,怜怜怜。
推开房门,看到眼前的情象,陈辛娜的手无由一软,行李‘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人则无力地靠在了门框。
“陈小姐?怎么了?”释天生走在后面,见陈辛娜突然靠在门框上不知怎么回事,连忙跟上来关心问道。
轻轻闭上眼睛,陈辛娜没有回答,空气里似乎还留有未婚夫生活时留下的气息,往昔的回忆,迅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好象是一部电影,一幕幕,一帧帧,清晰得就象是昨天。
“陈小姐,你怎么了?”见陈辛娜没有反应,释天生着急了,连忙放下行李,轻轻摇着陈辛娜的肩膀,触手处柔软无骨,心中一惊,突然狂跳起来,连忙把手收回,但那种充满弹性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缓缓把眼睛睁开,陈辛娜把思绪从回忆中收了回来。“我没事儿。”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要继续生活。
“真的?可是你的眼”释天生怀疑的道,以前,陈辛娜在他面前或精明泼辣,或调皮顽劣,但现在的感觉却是柔弱无助,完全没有董事长秘书的那种风采,倒象是一株秋风中孤苦伶仃的小草,令人望之生怜。
“我答应过黄伯伯不再流泪。”深吸一口气,陈辛娜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收了回去,语气坚定,重又恢复成平时那种坚强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释天生心中想到。
“对了,天生,从现在起,特训就开始了,以后你就是黄春明。”说到这句,陈辛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显然,这个名字又触到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我以后都会叫你春明,而你也不要再叫我陈小姐,直接叫辛娜就可以了。”仅仅一瞬,陈辛娜便又坚强起来,语气干练地说道。
“呃,是,陈小姐。”陈辛娜情绪的变化虽然没有说出,但一举一动都落在释天生眼里,而这些让他心中想到的只有一件事儿——要努力,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还陈小姐?!”陈辛娜斥道。
“啊,噢,明白了,辛辛娜。”女孩子的名字,只有特别亲近的人才会以简称相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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