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美目扫过众女,“免礼,平身。”
“谢娘娘。”姑娘们齐声道。
“思仪,你怎么跪到哪后面去?快到本宫身边来。”李贵妃要拉拢周太师,对周思仪有意示好。
周思仪走上前去,在离李贵妃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福身行礼道:“小女见过贵妃娘娘。”
“本宫听闻思仪擅长音律,年初桃花宴上一曲《秋水》荣冠天下,不知可否当众奏一曲,以助雅兴?”李贵妃笑问道。
“小女为事所困,无心抚琴,还请娘娘恕罪。”周思仪直接拒绝。
李贵妃优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自认为她开口,无人敢拒,却不想周思仪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周夫人大惊失色,忙走了出来跪下道:“贵妃娘娘,小女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还请娘娘恕罪。”
李贵妃眸光一转,笑道:“周夫人请起,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女儿家的心思细腻,等思仪心情好了,本宫再请她入宫来为本宫抚琴好了。”
“谢谢娘娘宽宏。”周夫人起身把周思仪带了下去。
“娘娘,到了入宴时间了。”女官上前禀报道。
“入席吧。”李贵妃率先起身,众人随行。
寿宴上,谁也不会出言不逊招惹李贵妃不快,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小戏台上也唱着喜庆的戏曲,咿咿吖吖的非常热闹。
宴罢,李贵妃笑盈盈地道:“老是听戏也没意思,今天天气好,我们坐船游玩一番。”
画舫早就备好,众人随李贵妃登船,只是邀请的人太多,画舫却准备的不够多,有*位姑娘没能上船,这其中就有故意落后一步的宋箬溪和心不在焉的周思仪。
“周妹妹,我们别坐船游玩了,去九曲长廊转转吧!”宋箬溪扯了扯周思仪的衣袖道。
周思仪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领着各自的婢女,离开了芙蓉池,前去九曲长廊。九曲长廊沿着园墙而建,延绵数里,廊上雕着精致的花纹,宋箬溪和周思仪并肩缓步而行,四个婢女不远不近地跟着。
走了很长一段路,也不见宋箬溪说话,周思仪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不劝我吗?”
宋箬溪挑眉问道:“我劝你,你会听吗?”
“我……”周思仪幽幽一叹,侧身看向廊外,“只愿此生有幸,非是空欢一宿,风雨断肠夜,犹记深闺梦,繁花开,醉一场,问君,君不回!奈何,奈何,此情只是烟花碎!”
宋箬溪站在她身旁,伸手摘下摆在廊边的一朵花,道:“妹妹既然知道此情无望,又何必还要如此折磨自己?”
周思仪苦笑,问道:“姐姐若是我,会怎么做呢?”
“君若有情我相守,君若无心我便休。”宋箬溪的话落地有声,有着女子该有的骄傲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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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火烧到八点半,才被消防扑灭,可电一直没到,到十一点二十了,总算来了,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更文,有错字什么的,等我明天再改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桃花劫亦桃花怨
伴随着深情款款的话语,出现在宋箬溪面前的是她躲避数日的陈陌。
护卫清了场之后,都退到园外把守,芙蓉园中除了宫女就是太监,这时,突然冒出个男人,周思仪大吃一声,厉声问道:“你是……”
话没问完,周思仪就被陈陌点中了穴道,颓然倒下。
一个身穿护卫服的男子抱起了她,飞身离去。
“你要把她们带去哪里?你不要伤害她们。”宋箬溪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眼角余光瞄到四个婢女已经被四个身穿护卫服的男子点晕在地,也被带着了,暗处的魃和魅没有出现,看情况也被控制住了,这个男人失败了一次,这次是做足了万全准备,务求万无一失,她还逃得掉吗?还会有人来救她吗?
“她们先回藕香厅的后堂了。”
“你想怎么样?”宋箬溪问了句废话,可是此时,除了这句废话,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上午的平安度过,让她放低了警惕,觉得陈陌再有能耐,也没有通天本事,应不会出现在芙蓉园,她就想关心关心周思仪,当回知心大姐姐,劝小妹妹别为情所困,才提议来转九曲长廊,这下转出大麻烦来了,早知这样,她该去坐船赏花的,人多的地方总是安全些,只是现在悔之晚矣。
“我要做什么,溪儿应该很清楚才是。”陈陌大步向前,一脚踩碎了掉在地上的花,站在了宋箬溪面前,脸上露得意的笑容,“只要是我认准的,不管是人,还是物,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从不会让他旁落。溪儿,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从我身边带走你。”
那抹笑容瞬间凝固,胸前有利刃相抵的冰凉,陈陌低头一看,是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小刀,眯了眯眼,惊讶地问道:“宋箬溪,你拿刀对着我?”
“你要再敢上前,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因为心慌意乱,手下失了分寸,伤了你这位赫国来的东璧候。”宋箬溪无比庆幸,今日大胆的带上了小刀。
“别闹了,把刀放下!仔细伤着自己。”陈陌怒瞪她一会,笑了起来,显然不相信她有胆子动手。
宋箬溪冷冷地看着他,手下用劲,刀锋划破了他银蓝色的锦袍,抵在他肌肤上,微微抬起下巴,“陈陌,你最好不要质疑我说的话。”
陈陌眸光一闪,皱了皱眉,“你来参加李贵妃的寿宴,居然敢随身携带着利器,好大的胆子。”
“再大胆也没有你大胆,敢闯进芙蓉园里来,你就不怕闽帝砍了你的脑袋。”
“溪儿放心,我的脑袋没人敢砍。”陈陌傲然道。
“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这里闽国,不是赫国,能任你为所欲为。”宋箬溪冷笑道。
“我能到这里来,就已经说明,我可以为所欲为。”陈陌笑得嚣张。
宋箬溪眸色微沉,“果然是你安排的。”
“你猜到是我安排的,就带利器来防备我,对不对?”
“对。”宋箬溪坦然承认。
“为什么?”
宋箬溪轻嗤一声,“算无遗策的东璧候,还需要我来解惑吗?”
陈陌微眯着眼,“你不想嫁给我?”
“没错。”
陈陌盯着宋箬溪,目光如炬,再次问道:“你从没有考虑过,嫁我为妻?”
“是的。”
陈陌眸底变了又变,仰头大笑两声,沉声道:“溪儿,你不想嫁我,我还偏就要娶你。”
宋箬溪冷笑,“那你就试试看。”
陈陌低头看着那把不过几寸长的小刀,不由有点好笑地问道:“你打算用这把小刀来阻止我?”
“我知道这把小刀是阻止不了你,我只是要用它来告诉你,你要是强逼我,会付出血的代价。”宋箬溪双手紧紧握着小刀,不让它有一丝的抖动。
“血的代价?”陈陌勾起唇角,笑得无比邪恶,“溪儿放心,我会温柔体贴的。”
宋箬溪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话中之意,又羞又恼,“我杀了你!”
陈陌站着没动,目带笑意地看着她,那表情,似乎象是在纵容她闹小脾气。
宋箬溪卯住了劲刺了出去,可是刀就象刺在钢板上,刺不进去。
“溪儿的心好狠,刺杀亲夫都用这么大的力。孤的皇后果然不是平常女子,够毒。”陈陌满意地笑道。
宋箬溪向后退了一步,双眉紧锁,她太小瞧这男人了,这下要怎么办?伤不了他,难道要自伤?怕只怕在他面前,她连自伤也办不到。
“把刀收起来,她们就要过来了,这样的打情骂俏,她们可不会懂。”
“你非要让我身败名裂吗?”宋箬溪恨声问道。
“赫国东璧候在九曲长廊邂逅迷路的美人,一见倾心,愿娶她为妻。”陈陌摸着下巴,“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宋箬溪向后退了两步,靠在园墙上,眸光闪烁不定,这一次她要怎么才能脱身?
“溪儿,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陈陌伸手握住了宋箬溪的手腕。
宋箬溪神色一凛,抬眸看着他,“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
陈陌笑容微敛,眼底寒光闪动,“他被我困在了烈焰七煞阵中已经三天,必死无疑。”
烈焰七煞阵!
三天!
必死无疑!
字字如箭,根根射透心肺。
宋箬溪脸色苍白,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朦胧,那个有着温和笑容,说要娶她的男子死了?
“你在为他伤心?”陈陌脸色阴沉,手下力道加重。
宋箬溪疼得皱起了双眉,手中的小刀握不住,掉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却咬牙不肯呼痛,用力挣扎了几下,摆脱不了他的禁锢,“松手!松手!”
陈陌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有一丝快意,他没有松手,而是用力一拉,将她拖入怀中,手臂象铁箍般搂住了她的纤腰,让她靠在他的怀中,“溪儿,我才是你的男人,你只能在意我。”
“我死都不会嫁给你。”宋箬溪的语气决绝冰冷,带着恨意。
陈陌勾起唇角,冷冷地道:“溪儿不要用你的命来威胁我,你若死了,我会让人给你陪葬的。以你的聪明,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那些人。”
宋箬溪抿紧双唇,眸底一片死灰,这是不是师父说的桃花劫?这个劫化解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出家了?
陈陌低下了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旁,如宣誓一般道:“宋箬溪,你听清楚了,你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佛曰:三生有幸,我和你注定纠缠……”
“候爷,邺疏华没有死,他朝这边来了。”惊愕的声音打断了陈陌的话。
师兄没有死!
宋箬溪欣喜若狂,扬声就喊,“师兄……”
陈陌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抱起她,跳出了长廊,跃上廊顶,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邺疏华远远的看到了陈陌的背影,没敢停顿,紧追不舍。
两人的轻功在伯仲之间,陈陌抱着宋箬溪,速度稍慢,邺疏华全力以赴,离他越来越近。两人的随从已经交上了手,打得难分难解。
迎面一道紫色的身影飞掠而来,拦住了陈陌,“放开她。”
陈陌停下了脚步,微眯起双眼看着来人,“雒淇公子也要插上一手?”
“放开她。”上官墨询面带寒霜,眸光阴冷地盯着陈陌。
“这滩浑水,雒淇公子还是不要趟的好。”陈陌对付邺疏华已经够吃力了,不想再多个强敌。
“你不必多说,这滩浑水,本公子趟定了。”上官墨询看着陈陌怀中的昏睡的宋箬溪,眼神复杂。
陈陌眼中划过一丝狠戾,突然将宋箬溪抛了出去。
上官墨询下意识地飞身去救人。
陈陌双足一点,趁机双掌劈向上官墨询。
上官墨询接住了宋箬溪,但是陈陌的双掌也近在咫尺之间,他要是转身就会将宋箬溪送于陈陌的掌下,他知道宋箬溪和陈陌的纠葛,只是陈陌心狠手辣,万一他不收手,宋箬溪就会受伤,这个险不能冒,向旁边闪开已来不及,只能硬接了他这两掌,咽喉处涌上来一股血腥味,抿紧双唇,强行压制了下去。
陈陌再次出招,连劈数掌,上官墨询怀中抱着宋箬溪,无法应敌,只能凭借绝妙身法一一闪过,略显狼狈。
“嗖嗖”两颗佛珠带着劲力破空而至,还有一段距离的邺疏华出手为上官墨询解围。
陈陌屈指一弹,将两颗佛珠弹开。
上官墨询借着这空隙,从屋顶跳了下去,解开了宋箬溪的穴道。
宋箬溪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愣了愣,“墨询?”
上官墨询眸光微闪,松开了手,退开了一步。
宋箬溪没有站稳,险些摔倒,踉跄退了两步才站稳,幽怨地瞪了上官墨询一眼。
上官墨询把头偏开,佯装未见。
陈陌也从屋顶跳了下来,盯着上官墨询,“雒淇公子,你最好不要打我女人的主意!”
宋箬溪看着上官墨询,眸中百绪呈现,但也只是一瞬间,只余淡淡的哀伤,惨然苦笑,“他不会打我主意的,我就是送上门,他都不会要我。”
上官墨询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陈陌微眯起双眼,精光闪动,“溪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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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毁了线路,昨天临时搭的线,今天电业局的过来,九点到,十点才动手,十点半就说要去吃中午饭,一吃就吃到二点才来接线,磨磨蹭蹭终于接好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宋箬溪犹豫了一下,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站到上官墨询的身旁,稍做停顿。
上官墨询微微蹙眉,她要做什么?
宋箬溪再向前走出一步,接着走出了第四步,只是迈出的步子一步比一步小。
上官墨询伸出了手,背对着他的宋箬溪没有看到,面对着他的陈陌看在了眼中,不动声色。
宋箬溪的睫毛微微颤动,最后一步,如果他不阻拦,她就只能尴尬地停留在这里,无所归依。
就在她要迈出第五步时,邺疏华赶到了。
上官墨询手指已经碰触到她的衣袖,此时却只能颓然放下,垂在衣袖里,紧紧握拳。
“师弟。”邺疏华从屋顶跳了下来,落在了宋箬溪身旁,太过关注宋箬溪的安危,没有注意到三人站立的位置有一些奇怪。
陈陌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停留在宋箬溪的脸上,勾了勾唇角,倾国倾城,迷惑众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他的皇后。
宋箬溪看到邺疏华月白色锦袍上满是泥土,垂在肩上的头发有炙烧过的痕迹,脸色苍白,眼睛黑了一圈,可见他在那个烈焰七煞阵中吃尽了苦头,微微蹙眉,“师兄,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邺疏华看了眼陈陌,温和浅笑,“师弟,我送你回去,可好?”
宋箬溪还没应声,陈陌已动了起来,平空掠起,双手弯曲,使出擒拿手去抓她。
上官墨询和邺疏华也随之而动,一个飞身迎上陈陌,一个抱住了宋箬溪,向后退开。
“嘭”两人对了一掌,各自分开。
陈陌脸色微变,手放在身后,握了握拳。
“噗!”上官墨询有伤在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雒淇公子,你怎么样?”邺疏华关心地问道。
宋箬溪看到了地上殷红的鲜血,心头一颤,抬眸看着上官墨询,眼中的忧色明显,“你要不要紧?”
“我没事。”上官墨询道。
宋箬溪眸光一转,看向陈陌,“陈陌,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不要再苦苦纠缠,行不行?”
陈陌笑的意气风发,“你要什么?我倾尽天下之力,也为你找到。”
“我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娶我为妻,便不可以纳妾,终身只有我一人。”
“正室之位,还不够,你还要独宠?”陈陌眉睫间隐有怒意,她明知他会登基为帝,后宫之中怎么可能独她一人?
宋箬溪轻轻摇头,“我不是要独宠,我是要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白头到老,我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为妻者当宽宏大度,七出里就有一个妒的罪名,女人犯了妒字,乃天理不容。更何况,你是妻,她们是妾,永远都越不过你去。”
宋箬溪皱了一下眉,“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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