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春色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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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 全本-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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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疏华为难地皱了皱眉,一咬牙,道:“你别生气,我喝就是了。”

    宋箬溪看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笑得狡黠,一边把黄莲茶往他嘴里灌,一边道:“夫君啊,生苦死苦轮回苦,修行也苦,吃了这苦茶,对你的修行有益,我用心良苦,你可不能吐出来,辜负我一番苦心哟。”

    邺疏华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苦得说不出话来,脸皱成一团。

    宋箬溪忍着笑,从荷包摸出一个杏肉干塞进他嘴里,“先苦后甜,才知甜味可贵。”

    邺疏华含着了一会,才缓过劲来,可是等吃晚饭时,他发现苦头来了,吃什么菜都是苦的。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黄莲虽苦意味长

    “璎璎,这菜……”邺疏华皱着眉,这几道菜苦得实在是难以下咽。。。

    宋箬溪头也不抬地道:“食不言寝不语。”

    邺疏华抿了抿唇,手中的筷子在几碟菜上游离不定,咬牙夹了块酱烧鸭肉,放进嘴里,还是苦,见宋箬溪吃鸡肉吃的正欢,就把筷子伸了过去,还没夹着,就被宋箬溪的筷子打开了。

    “你那不是有菜,做什么要抢我的菜吃。”宋箬溪咽下口里的饭,挑眉道。

    “这些菜都好苦。”邺疏华眼巴巴看着那碟色味香俱全的栗子鸡。

    在一旁伺候的香朵和薄荷抿着嘴偷笑,全都用黄莲水煮出来的菜,能不苦吗?

    “吃苦就是修行,刚才的苦茶你不是也喝了下去吗?”宋箬溪无视他渴求的眼神。

    “璎璎。”邺疏华装可怜。

    “快吃。”宋箬溪把头偏开,态度坚决。

    邺疏华看宋箬溪的态度,知道不吃不行,只得夹了块鸭肉放进嘴里,嚼也不嚼,就硬吞了下去,只是鸭肉稍大块了点,他差点噎着。

    宋箬溪盛了碗汤递给他,体贴地道:“快喝口汤,咽下去,别噎着了。”

    邺疏华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脸皱成一团,“这……这是什么汤?”

    “这是道新菜,黄莲鸽子汤,好喝吗?”宋箬溪一本正经地问道。

    “黄莲鸽子汤?”邺疏华回过神来了,“这些菜里该不全放了黄莲?”

    “嗯哼。”宋箬溪一副答对了,加十分的表情。

    邺疏华茫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往菜里放黄莲?”

    “黄莲好,黄莲可以清心明目,泻火解毒,还益修行。”

    “你怎么不吃?”邺疏华不上当。

    “我不用,我心清目明,无火无毒,修行好。”

    邺疏华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不对,定是有事。你说实话,为什么要给我吃苦菜?”

    “为什么?”宋箬溪眯了眯眼,“你呀,边吃苦菜边慢慢想原因。”

    “璎璎,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邺疏华放下筷子,嘴巴里苦苦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宋箬溪板着脸道:“我让你想想你错在哪里,你都不肯,你还会改吗?”

    邺疏华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我把这些苦菜吃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宋箬溪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邺疏华忙摇了摇头,不敢再多言,老实的埋头吃苦菜想问题。在宋箬溪的注视下,酱烧鸭肉吃了半碟,糟烩菇腐吃了三分之一,酿白菜卷吃了两个,鸽子汤喝了一碗,饭吃了三碗。

    吃过饭以后,香朵和薄荷送上热茶,退了出去。邺疏华有点怕怕地掀开杯盖,闻了闻味,不是先前喝的苦茶,喝了两口大的,把嘴苦味压下去。

    “想出来了没有?”宋箬溪问道。

    “你是不是气我去见了瓶妹妹?”邺疏华想他这一天,除了早上去西苑见过瓶儿外,就一直在文澜阁处理城务,有可能让宋箬溪生气的,只有这件事。

    虽然呆子不算太呆,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可是宋箬溪反而更生气了,伸手拧住他腰间的肉,道:“我不是气你去见她,而是气你相信那种漏洞百出的话去见她。”

    “璎璎,我不是相信豆蔻的话,才去见瓶妹妹的。我是不相信她的话,才去见瓶妹妹的。”邺疏华的语速瞬间提高了不少。

    “不相信你还去见她,是不是这么久没看到她,想她了?豆蔻来拦你,正好给了你名正言顺的机会!”宋箬溪手下用劲,大有把那块肉扭下来的势头。

    邺疏华痛得直抽气,按住宋箬溪的手,“不是的,我过去是想知道瓶妹妹为什么要诋毁你的清誉。”

    “你过去发现她诋毁我的清誉,为什么没有责罚她?”宋箬溪没再用劲扭,但也没松手。

    “瓶妹妹年纪小,说话口无遮掩,没有分寸,我已经让崔嬷嬷教她规矩。”邺疏华正义凛然地道。

    宋箬溪大为不满,质问道:“我之前就一直让崔嬷嬷在教她规矩,你这算哪门子的责罚?”

    邺疏华语噎。

    宋箬溪冷哼一声,松开手,问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诋毁我清誉的方式把你骗去吗?”

    “她不愿学规矩,想利用我逃过崔嬷嬷的教导。”邺疏华很恼火被利用。

    “就这么简单?”

    邺疏华惊讶地问道:“还有其他原因?”

    宋箬溪沉吟片刻,觉得瓶儿爱慕他的事还是不挑明为好,眸光微转,道:“原因,你不必知道了。你记住以后只要是姑娘家,不管她们用什么理由,你都不许单独去见她们。”

    “我没有单独去见瓶妹妹,我带着小顺子、小安子、子文和子武。”邺疏华申辩道。

    “就算带着他们,也不能去见她们,她们有什么事,你让她们来找我,女人跟女人更好说话,你一个男人懂什么,别瞎掺合,知不知道?”宋箬溪给他定下行动准则,把源头掐死,那些女人再闹腾,也掀不起浪来。

    “知道了。”邺疏华凑到她面前,满脸讨好的笑,“那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宋箬溪头一仰,转身就走。

    邺疏华伸手拉住她,“璎璎,你刚才给了那么多苦给我吃,现在没事了,你总该给点甜头让我尝尝。”

    宋箬溪侧身,抛个媚眼给他,娇滴滴地道:“夫君,妾身今日不舒服,不能伺候,你呀,就忍着吧!”

    邺疏华被她的媚眼一勾,心动不已,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上她的唇,亲昵的摩擦,族转,吸吮的缓慢而绵长。只是宋箬溪身上不方便,邺疏华自行烧起火,也只能再自行去灭火,在浴池里泡了小半个时辰,把皮都快泡皱了,才爬出来。

    宋箬溪靠在床头,坏笑道:“你看来是需要泻火,不如明日继续吃黄莲做的菜吧?”

    “苦尽甜来,我已不惧。”邺疏华把睡袍丢在衣架上,吹灭烛火,掀被上床,将宋箬溪搂进怀中,盖好被子,警告她,“乖乖睡觉,不许再撩拨我。”

    宋箬溪轻啐他一口,“谁撩拨你了?是你定力不足,强吻我,还倒打一耙。”

    邺疏华俊脸微红,言语上,他可说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睡觉。

    次日清晨,夫妻俩依旧去澹宁居给昭平县主请安。公式化的问候聊天后,邺繁带走了邺疏华,父子俩并肩而行。

    “昨儿听说毓娴让侍女去良医局领了半斤黄莲,她要黄莲有什么用?”邺繁很好奇地问道。

    邺疏华一脸苦色地道:“黄莲泡茶,黄莲煮鸭子,黄莲烩菇腐,黄莲酿白菜,黄莲排骨,黄莲鸽子汤。”

    邺繁听着就觉得嘴巴里泛苦,“这都是给你吃的?”

    邺疏华点头。

    “为什么?”邺繁忍笑问道。

    “黄莲可清心明目,泻火解毒,益修行。”邺疏华不敢说宋箬溪有意整治,怕邺繁会怪罪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吃黄莲,吃下去,也不怎么苦。”

    “噗,咳咳。”邺繁笑出了声,忙又掩饰地咳了两声,严肃地道:“这女子太妒,非好事。”

    “璎璎做事都是有道理的,有用意的。”邺疏华不觉得宋箬溪让他吃苦有什么不对。

    邺繁看了邺疏华一眼,得,他这儿子已被拿捏住了,又是新婚,先随他们去,以后再说。

    另一边,昭平县主也在为这半斤黄莲问宋箬溪,得知做了一顿黄莲菜给邺疏华吃,昭平县主忍不住大笑出声,指着宋箬溪道:“你这促狭的丫头,太会捉弄人了!”

    “我以后不会了。”宋箬溪暗叹,没有一点**,芝麻大的事情都会传扬开。

    昭平县主笑着摆手,道:“疏华这孩子就该吃点苦,免得被人哄骗了去。”

    宋箬溪讶然“母亲不心疼儿子吗?”

    “母亲可没老糊涂,连你们的闺房之乐也要去管。再说了,你又是个有分寸的人,我才不心疼那臭小子呢。”昭平县主笑道。

    宋箬溪轻舒了口气,搂着昭平县主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最好了!”

    昭平县主对宋箬溪亲昵举动,十分受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过了三天,就是腊月二十,邺繁封了印,除非突起战火,又或者有大灾情,否则到正月初五,这印都不会开启,城务全部暂停处置。

    邺疏华虽得了空,但也没能和宋箬溪天天腻歪在一起。宋箬溪做为新上任的少夫人,要跟在昭平县主身边学习如何准备过小年的年宴和过大年的年宴,没空理会他。他只好去含经堂静心抄写经文,抄好后,让人送去城外的弥陀寺。

    到了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四苑皆张灯结彩,搬到公府居住的邺孝安邺孝顺两家人一早就进了城。

    过小年要祭灶君,遵行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俗规,女眷们不用去祭祀,在秋爽厅的偏厅内喝茶聊天打牌。

    被禁足的丽夫人没有出席,学了小半个月规矩的瓶儿则老实地坐在一旁,陪在她身边的是豆紫和豌豆,她的心腹侍女豆蔻已经被贬到浣衣司去洗衣服去了。这个处罚,崔杏分别请示了昭平县主和宋箬溪。昭平县主决定,宋箬溪无有异议。

    ------题外话------

    注:在清朝雍正年间,过小年才改在了腊月二十三。本文架空,在我的家乡,是在腊月二十四过小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除夕夜借戏暗嘲

    过小年不用守岁,吃过晚饭,略坐了坐,奉承了几句,就各自散了。。。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五,登瀛城的习俗,这天要做豆腐,炸豆腐。

    豆子在头天晚上开始泡,天还没亮,欧阳氏就领着院子里的人在小厨房的石磨上磨豆子,做豆腐,“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白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欧阳氏唱一句,巧儿几个跟着唱一句,小厨房里叽叽喳喳,十分的热闹。

    宋箬溪闻着香味醒来了,睁开眼看到邺疏华的脸贴着她的脸,手搭在她腰上,扬唇一笑,用手腹在他眉眼间轻轻比划着。划了一下,邺疏华没动静,再来一下,还是没反应。手指从双眉中间顺着高挺的鼻梁划下来,画到嘴唇边时。仍然闭着眼睛的邺疏华却突然张开嘴,一下咬住了宋箬溪的手指,把她吓了一跳,轻呼出声,“啊!”

    邺疏华却还装出一副熟睡未醒的模样。

    “你这坏蛋,居然装睡了,吓我一跳。”宋箬溪娇嗔地笑骂着,把手指从虎口里抽出来,在他脸上用地戳了一下。

    邺疏华笑着睁开眼,握住她的手,问道:“今天不用去给母亲请安,你怎么也不多睡会?”

    “我饿了,闻着香味就醒来了。”宋箬溪笑道。

    话音刚落,邺疏华肚子发出咕叽的声音,笑道:“我也饿了。”

    两个饥肠辘辘的人,赶紧下床穿衣,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早饭是两碗香嫩可口的豆腐花,一笼芝麻银丝卷、一笼猪肉香菇包和一碟芋头饼。

    吃过早饭,两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暖阁里,四目相对,宋箬溪想起了一件被她撂到脑后许久的事,“刺杀的事,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细说啊?”

    “父亲查过,那批人是从卫国潜进来的杀手,邵夫人、小宾夫人和岳夫人都是卫国人,父亲一开始是觉得有人故意这样安排,毕竟孝恭和孝良的排行靠后,就算我死了,还有大哥二哥三哥,承昆也有九岁了,这城主之位轮不到他们。父亲让人追查,发现孝恭的随伴林善曾与卫国的人有过接触。只是,林家的院子在当天晚上,突发大火,等火灭后,从里面找到七具烧焦的尸体,怀疑是林善和他的父母,兄弟、妻儿,父亲把这事压了下来,让人在暗中调查。”

    “调查的结果呢?”

    “还没有结果。”

    “这件事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一个有野心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他还会有所行动,我已接手暗猎司,布置好人马,监视他,只要他敢出手,就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就可以惩处他。”

    宋箬溪挑眉,“你会怎么惩处他?”

    “璎璎,你放心,我不会多伤人命,我会把他一家人全部送去崎岛。”

    宋箬溪对邺疏华这种留有后患的作法,并不满意,其实她想说,她并不介意多伤人命,但是事情还没发生,此时费唇舌说服他改变主意,纯粹是在浪费时间,等到那天再说也不迟,换了个问题,“是谁请陈陌追杀你,可查到了?”

    邺疏华摇了摇头,“没有人与赫国的人接触,卞夫人和三哥一向都很安分。”

    宋箬溪眸光一闪,道:“陈陌不是真正的赫国人,他是闽国人,你应该查与闽国人接触的人。”

    “三嫂是闽国人。”邺疏华经她提醒,想起岳氏是闽国人。

    “安排人去查查吧。”宋箬溪也不想草木皆兵,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不想有一天突然就刀刃架在脖子上。

    邺疏华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宋箬溪送邺疏华出门,转身回来。

    “少夫人,该画消寒图了。”香朵笑道。

    宋箬溪点了点头。

    香朵取下素莲图,铺在案上。

    宋箬溪在白瓷小碟里晕开颜料描莲花瓣,一池素莲共有八十一个花瓣,每天往一个花瓣里填色,等八十一个都填完,就出了九,就该春暖花开。

    “少夫人,挥春送来!”薄荷在门外禀报道。

    宋箬溪出门接过送来的挥春,指挥香朵和薄荷贴好,香绣等人在剪窗花,把个院子布置的红红火火,一派新年气氛。

    莲花花瓣又描画五片,就到了腊月三十,清早先沐浴更衣,洗去旧年的晦气,干干净净迎接新年。过年,人人都是上下一新,穿金挂银,喜气洋洋。

    入夜后,邺繁带着一家人到奉先堂祭祀邺家先祖,祭祀完了,就去秋爽厅吃年夜饭。男人女眷是分开坐的,等邺繁宣布开席,提着食盒的侍女们鱼贯而入。

    吃完年夜,女眷们带着邺承昆等几个小的去畅音阁听戏取乐,邺繁和六个儿子则按规矩园子里摘松柏枝,一会接神要用。

    昭平县主照例点了两折惯常的喜庆热闹戏,就让众人都点一折戏。在座的人每人点了一出。那几个小的,不懂戏,就直接略过。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唱了几折后,戏台上唱起了《玉蜻蜓》中的《前游庵》。

    扮小生的男子唱道:“你来看一池鲤鱼活生生。我道你茹斋吃素到终生,却原来一朝还俗要开荤。”

    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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