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百病缠身的。”
宋箬溪有意把病字咬得格外的清楚,明指姜明红就是那股晦气。
邺疏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姜明红气得脸色发白,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五弟妹,我这可是一番好意,兔儿爷是祛灾除病的神,你拜拜兔儿爷,好祛灾除病,身体康健,我这话难道说得不对吗?”宋箬溪轻笑道。
“你……”姜明红不是个有急智的人,被这话一堵,不会应对了。
“五弟妹的身体不好,赶紧拜了兔儿爷就回房歇着去吧,省得病上添病,一病不起。我要去母亲那儿请安,就先走了。”宋箬溪趁她愣神,牵起邺疏华的手,绕过姜明红,扬长而去。
姜明红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气得身子发颤。
邺疏华笑道:“我还以为你这次依旧不会与她多计较。”
“我是不想跟她多计较,可是有人的给脸不要脸。”宋箬溪冷笑一声,“象她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我忍让她,只会让她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我软弱可欺。”
“五弟是个懂事的,只可惜……”邺疏华还是不习惯直接批评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邺孝良娶到这样愚蠢的妻子寄于无限同情。
宋箬溪撇撇嘴,姜明红是邺孝良挑中的,聪明也好,愚蠢也好,都已经娶进门,不要也得要。
两人坐着肩辇去了澹宁居,周嬷嬷正领着侍女往圆桌上摆着月团,一共有八种口味,喻意七星伴月。
两人给邺繁和昭平县主行礼请了安,邺繁带着邺疏华去书房说事。婆媳俩坐在厅里闲聊,还没聊几句,就听到侍女在外通报道:“夫人,姜五夫人来给夫人请安。”
昭平县主神色未改,淡笑道:“让她进来吧!”
姜明红带着两侍女走了进来。
昭平县主见邺孝良没有与她同行,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姜明红把小宾夫人气哭得事,她是知道的,也知道邺孝良接连好几天没去姜明红房里,可今天是中秋节,讲究团圆,要双双对对过来请安,邺孝良对姜明红再不满,今天也绝不会让姜明红孤身前来,引起邺繁的不快,笑了笑,看着门口,问道:“孝良怎么还不进来呢?”
“儿媳拜了兔儿爷,就急着过来给母亲请安,没有回院子,夫君他没有与儿媳同行,他稍后会过来给母亲请安的。”姜明红没有意识到,她又做错了事。
昭平县主目光一闪,只有这个蠢妇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对于庶子媳,她还真没什么耐心去教导和指正,随口问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谢母亲关心,儿媳在房里静养了这么多天身子已经好多了。”姜明红欠身道:
“那就好。”昭平县主笑笑,“坐下来吃月团吧。”
姜明红走在宋箬溪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瞄了眼她手中碟子上的月团,撇撇嘴。
宋箬溪对姜明红的行径视如无睹,放下碟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母亲,这种莲蓉月团的糖和油都放太多了,甜腻腻的,您不要多吃。”
昭平县主笑,“好,我不吃莲蓉的,我要尝尝你说的那个水果馅月团。”
“水果馅的月团?”姜明红笑,“我还是头回知道水果也能做月团馅,我也陪着母亲一起尝尝味。”
两个侍女把一块水果馅月团切开,放在碟子里,各送给昭平县主和姜明红一人一半。
姜明红吃完那二分之一块水果馅月团,笑道:“毓娴嫂嫂在吃食这方面还真是挺用心思的,这种水果馅的月团也只有嫂嫂才想得出来,这味道还真是独特。”
宋箬溪听得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淡淡笑道:“五弟妹要是喜欢这味道独特的水果馅月团,就多吃几个,等会人来齐了,济济一堂,说话也是件力气活,可别累病了五弟妹。”
“谢谢毓娴嫂嫂的关心,我说说话到不费什么力气,嫂嫂才辛苦,整天忙出忙进的,可要多注意点身体,别累病了。”姜明红笑道。
“我再辛苦也不及五弟妹辛苦,**心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象五弟妹要操心的那可是大事。”宋箬溪笑着回了过去。
姜明红要吃水果馅月团时,昭平县主还没多想,现在听见两人的话,神情一动,对于宋箬溪出言教训姜明红,她是没意见的,可顾忌到邺繁就在书房,怕他突然闯过来,听到妯娌两人斗嘴,会误会宋箬溪这个宗族嫡长媳,没有容人之量,与弟妹计较,眼光微转,道:“菖蒲,把鱼翅馅的月团拿一个给五夫人吃,这么多天没见着,五夫人可瘦了不少。月团不用再给拿给少夫人了,她都有双下巴了,要再吃多点补品,就要成大胖子了。”
“夫人不说,奴婢还不觉得,夫人这么一说,仔细瞧瞧少夫人,瓜子脸就要成鹅蛋脸了。”周嬷嬷会意,夸大其词地道。
宋箬溪捧着脸,叹气道:“我每天吃得不多,可还是长胖了。我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吃胖的,而是心广体胖。”
昭平县主笑着颔首道:“你这么说也对,心情愉悦,人自然就精神。”
“五夫人,请慢用。”菖蒲把一个鱼翅月团送到姜明红面前。
昭平县主明显的在偏帮宋箬溪,令姜明红气愤不平,但是上次抄写五百遍《女诫》让她受到了教训,不敢再当面出言顶撞昭平县主,只能狠狠地咬月团出气。
姜明红手中的月团还没吃完,邺孝良和邺淑婷就来了。兄妹俩在门口遇上,邺淑婷见他没和姜明红同来,还以为姜明红继续称病,没想到姜明红先到一步。
邺孝良进门看到姜明红吃月团吃得那副馋样,气就不打一出来,可不好当着昭平县主和宋箬溪的面发作她,强忍着满腔的怒火,笑容满面地给昭平县主请了安,给宋箬溪见了礼,在姜明红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告诉明红,母亲这里有各种口味的月团吃,她就急不及待地过来了。”
姜明红看了看邺孝良,把最后一点月团塞进嘴里。
“我早饭没吃,就为了过来吃月团的,菖蒲拿那个水果馅的月团来给我吃,那可是毓娴嫂嫂想出来的新口味,我还没吃过呢,一定很好吃。”邺淑婷笑道。
“婷妹妹说好吃的,那肯定好吃,菖蒲,也给我拿一个。”邺孝良凑趣道。
昭平县主轻叹摇头,“瞧瞧这些孩子,都喜新厌旧。”
“母亲,婷儿喜新不厌旧,五仁的、桂花的、莲蓉的、豆沙的,我都爱吃。”邺淑婷笑嘻嘻地道。
“吃这么多,你小心撑坏了。”昭平县主笑道。
邺淑婷笑道:“不怕,吃撑了,我就喝点消食茶。”
晚上才能赏月,等邺繁父子俩回到厅里,闲聊了几句,两对小夫妻和邺淑婷就告辞离开,等黄昏时去摘月楼吃饭喝酒,拜月赏月,邺孝安三家人也会在进城来与家人吃团圆饭。
------题外话------
停水三天,停电一天,我就快被自来水厂和电力局给逼疯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八月十五中秋节
邺繁父子俩讲完事,回到厅中,闲聊了几句,两对小夫妻和邺淑婷就告辞离开。赏月是晚上的活动,等黄昏时去摘月楼吃饭喝酒,拜月赏月,邺孝安三家人也会在进城来与家人吃团圆饭。
“老五和姜氏是否没有同来?”邺繁问道。
昭平县主还没回答,邺毓又道:“你不必替他们遮掩,老五和婷儿进来时的通传声,我已经听到了。”
昭平县主翻了个白眼,听到了还问,多此一举。
“姜氏这些天是不是都称病没过来请安?”
昭平县主听他又问废话,垂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淡淡地反问道:“这些天早上孩子们来请安,你都在场,可曾见到她来过?”
邺繁脸色阴沉,“晨昏定省是定好的规矩,因为不想他们来回奔波辛苦,才宽容的免了下午的请安,早上还敢不过来问候,成何体统?”
“她是生病了,才没过来请安的。”昭平县主诧异的抬眸看着邺繁,这么多天了,都不见他过问,今天怎么突然就暴跳如雷挑礼了?
邺繁冷哼一声,道:“她生病了?不用请良医诊脉开药的病,是哪门子的怪病?”
昭平县主眸光微转,“姜氏装病不来请安也是情有可原的,妾室先怀孕,庶子要生在前头,她心中难免不快,她年纪还小,嫁过来也才几个月,家中娇养的姑娘家初做媳妇都不太适应,一时之间想不通也是有的,她不过是装装病闹闹脾气,想让孝良哄哄她罢了。她还是知道轻重的,今天一大早就过来请安了。”
“谁家的姑娘不是娇养出来的,她做了媳妇就该有做媳妇的样,当正室的就要有当正室的气度,老大老三老四房里的人可比老五房里的人多,也没见魏氏、岳氏和陈氏,她们三个装病闹脾气。女子当以夫为纲,不妒是妇德之一。替夫纳妾,为夫家添子嗣,是身为正妻应做之事,她怎么敢装病闹脾气?”邺繁怒不可遏,骂完儿媳,又骂儿子,“老五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管不住,什么正事都办不好,尽做些蠢事。”
昭平县主听出这话中似乎有话,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老五做错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邺繁不肯说,城中的事,他一向都不愿让昭平县主多操心。
“既然没什么事,这大过节的,你就别大动肝火了。明儿,我会好好说说姜氏的,让她适可而止,不要再闹腾了。”昭平县主知道他不会说,也就没有追问,邺孝良不是她生的,邺繁打也好,骂也好,她用不着拼命护着,当然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做为嫡母,该表现慈爱时也要表现表现,照顾庶子也是嫡母应做之事。
“已经给他娶了妻,这房里的事,还要我们来操心?他要是连房里的事都管不好,城里的事,他还能做得好?”邺繁冷声道。
昭平县主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先前她没管,他在这里发脾气,她现在要管,他又不准,让人无所适从,得了,干脆任他发脾气。
邺繁发了一顿子火,就出门自去。
昭平县主也懒得问他去哪里,今天是十五,初一十五留宿正室房里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违反过,今天应该也不会,何况今天是中秋节,他肯定不会离城去猎场捕猎发泄的。
另一边,邺疏华陪着宋箬溪回到房里。
“父亲跟你说了什么事?我看父亲和你出来时脸色都不好。”宋箬溪问道。
邺疏华双眉紧锁,神色凝重,“今晨接到密信,在路上截获一批精良武器,据那些人供认,这事是五弟所为。”
宋箬溪倒吸了口冷气,私下与他国交易武器,其罪当诛,蹙眉问道:“父亲会怎么处置五弟?”
“事关重大,等那些人押送回来,再次审问后,才会决定如何处置五弟。”邺疏华皱眉,“我想不出,五弟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宋箬溪不了解邺孝良,不好妄自猜测原因,“也许是别人诬陷他。”
“抓住的人当中有一个是五弟的忠卫,忠卫是不会背叛主子的。大哥闲散,二哥流放,如今五弟又……”邺疏华重重地叹了口气,虽不同母,但也是兄弟,他们一个一个出事,他心理不好受。
宋箬溪轻叹一声,上前轻轻搂着邺疏华的腰,仰面看着他,劝道:“他们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佛祖不是说过,人不可造恶业,造了恶邺,就会有恶果。他们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想太多。”
邺疏华抱着她,目光望向窗,秋季的天空,澄澈无尘,若的人的心也如天空一般该有多好,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宋箬溪,道:“你说的对,起心动念后,善恶果报如影随行,我不能因为他们是我的庶兄弟,就姑息他们。”
“你这样子才象登瀛城的少城主。”宋箬溪赞道。
邺疏华讶然,问道:“难道我以前不象登瀛城的少城主?”
“不象。”宋箬溪摇头道。
“哪我象什么?”邺疏华问道。
宋箬溪撇撇嘴,“你这是明知故问。”
邺疏华忆起前事,轻笑出声,“在净莲寺见到你时,你才**岁的样子,小小的个子,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我。”
“我那时候就觉得你好高,脸色不太好,穿着一身宽大的僧袍,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邺疏华皱眉,不满意这个词。
“我说错了,是……”宋箬溪眸光流转,笑意盈盈,“是衣袂轻盈,飘然若仙。”
“风尘仆仆的,仙气没有,俗气到有。”
两人闲聊着,有意把话题给扯开了。
午后,吃过饭,小睡起来,宋箬溪笑道:“我们来对弈一局如何?”
“要不要我让子?”邺疏华笑问道:
宋箬溪挑眉反问,“你说呢?”
“我让你三个子。”邺疏华拿出棋盘和棋盒,摆好,“请少夫人落子。”
宋箬溪在他对面坐下,微抬起下巴,信心百倍地道:“这回,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大话说出口,宋箬溪落子谨慎,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良久。
邺疏华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不时抬眸深情看着她,为了让她如愿,用了点心思,这盘棋巧妙的输四个子。
“你让我的,我知道。”宋箬溪噘着嘴道。
“我只让你三子,你赢了四子,扣除让的三子,你还赢一子,小胜一局,璎璎的棋艺进步了。”邺疏华否认让棋一说。
“是我进步也好,还是你让我也好,反正我赢了,我就高兴。”宋箬溪笑,抬头看了眼时辰钟,“快酉时,该过去了。红绡、香朵进来帮我梳妆。”
红绡和香朵应声而入。
等宋箬溪重新换好衣服,梳好头发,两人带着侍女去了澹宁居。
邺孝安、邺孝敬和邺孝恭三家人都已经到了,厅里有了小孩子,比平时热闹许多。约等了一会,邺淑婷先至,邺孝良和姜明红前后脚的进了门,看到姜明红她用厚厚的粉都遮掩不住的红肿双眼,魏灵娟等人没有明问,暗自揣测出了什么事。
一家人闲话了几句,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才出院门,坐着肩辇去摘月楼吃晚饭。
楼中正门敞开着,明晃晃的羊角大灯,照得宛如白昼。家宴也分男女,席开四桌,用一架五扇雕花大屏风隔开,摆放的桌椅形式皆是圆的,取的是团圆之意。
下午,姜明红被邺孝良教训了一回,在席上沉默寡言,问一句答一句。姜明红老老实实不来挑事,宋箬溪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她,席上呈现一派和乐景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月已升上来了,我们去拜月上香吧!”昭平县主说着,起身扶着邺淑婷的肩,领着儿媳、女儿和孙女去楼边左侧的月台上。
案台瓜果皆已准备好,昭平县主净手焚香,拜毕,大家也随即上前拜过。
昭平县主笑道:“赏月在山上最好,只是今年我们没去绮春园过节,就在这摘月楼里赏赏月,应应景吧。”
一行人上了摘月楼的顶楼,邺繁父子爷孙们已在位置上坐好,屋顶是活动的,搬开机关,整个屋顶分成两块,缓缓向两边滑动,成为了露天的楼阁,楼有五层高,天上的月亮仿佛就斜斜的挂在楼边上,近得伸手就能摘下来似的。
侍女们送上赏月宴的瓜果美酒菜肴和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