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社交场所”之后终于崩溃了。
于是,很多涂着鲜艳口红颜色的女职员偷偷的去洗手间擦掉了她们的口红。
中午,那个一边拿着咖啡一边夹着报纸还一边拿着手机讲电话的男职员成为这个周一最倒霉的人,本来,他是有机会把他办公的地方从三十层楼搬到四十三层楼,要知道在这里楼层级别越高就代表着他们拿到的工资就越高,可是,那杯咖啡直接让那位倒霉蛋从三十层楼直接下放到了二十层楼,倒霉蛋先生把他的咖啡一不小心泼到宋玉泽身上了,慌张之余他直接把报纸当成了餐巾,结果可想而知。
那时陆均就站在宋玉泽的身边,最初宋玉泽是面无表情来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一把抢过那位职员的报纸,再之后整团报纸被揉成一团朝着那位职员的脸上砸去,报纸从那位的脸上掉落了下来滚到了陆均脚边,呈圆形形状的报纸印着一男一女打皱的脸,几眼之后陆均就把那一男一女认出来了,赵香侬和柏原绣。
赵香侬和柏原绣陆均是知道的,这两个人的分分合合在芝加哥人眼里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肥皂剧,那场肥皂剧因为柏正山的一则声明也差不多落下了大幕,可是,那些小报周刊还是凭着娱乐精神时不时的让这两位在他们的版面上亮相一下,如果陆均没有猜错的话,脚下的那张小报应该是上个礼拜的,赵香侬和柏原绣从餐厅一起用餐的情景占据了大半个版面,上面还细细的把这家餐厅描写了一番,据说,那家餐厅以前是柏原绣和赵香侬的最爱。
宋玉泽问那位职员名字的声音响起时陆均才发现自己跑题了,今天宋玉泽穿的是较浅的西服,泼在他身上的咖啡是很难看啦,可也不至于把那位下放十层。
“先生,我只是用我的方式让你深刻的记住一件事情。”宋玉泽指着那位职员的手机:“没有哪个公司会愿意把升迁的机会交到一个上班时间和朋友聊球场的职员身上。”
离开的时候,陆均看到了宋玉泽脚狠狠的踩在了那团报纸上,不久之后,陆均才明白,那位倒霉蛋不是栽在那杯咖啡上,也不是栽在了他和朋友谈论的那场球赛上,而是栽在了他手中的那份报纸上,栽在报纸上那位叫做赵香侬的女人身上。
宋玉泽离开四天之后赵香侬发现她被挡在家门口,挡住她的那些人告诉她她现在不能出去,赵香侬和柏原绣共同收养了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位几天前生病了她给赵香侬打电话希望看到她和柏原绣,于是,赵香侬打电话给柏原绣,他们约好了去看望那个孩子。
面对着那几位面无表情的男人赵香侬拨打了宋玉泽的手机,宋玉泽的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等到第二天,赵香侬才成功的见到那个生病的孩子,孩子告诉她柏原绣昨天已经来看过她了,对于他们没有一起出现小家伙显得十分的失落。
那些人在柏原绣离开芝加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赵香侬也打通了宋玉泽的电话。
对着电话赵香侬平静叫着宋玉泽的名字平静的说着:“不要对我做那些事情,我比谁都清楚什么是可以发生的,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所以,你不需要那样做。”
“你和柏原绣一起领养了七个孩子,你们拥有四个针对慈善设立的共同名义银行户口,而且承诺这四个基金长期有效,你们的身份还是国际红十字会志愿者,只要有需要你们会一起出现在你们需要出现的地方。”宋玉泽的声音带着嘲讽:“赵香侬,难不成你要我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底发生吗?”
“宋玉泽!”
“赵小姐是不是又生气了?我觉得那个更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我最近可是看到你和柏原绣不少的新闻,嗯,他们说你们又复合了,我仔细研究那些图片,我觉得他们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的道理,是不是我太放任你了从而让你产生你依然还是单身这个的错觉?”
“赵香侬,我给你一天时间把你和柏原绣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处理好,而且我想看到的是你亲自处理。”
赵香侬刻意选择去忘掉宋玉泽说的话,一天之后赵香侬接到来自福利院的电话,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委婉的表达着他们需要对她和柏原绣一起收养的孩子的去留重新做选择,更不排除把孩子送出美国境外,也就是说一直相亲相爱几个孩子们即将面临着分开的命运,一天下来赵香侬发现那些要是放在平常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事情放在现在她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当晚,看着那些孩子哭红的眼睛赵香侬给宋玉泽打电话。
“宋玉泽,再给我一天时间。”她和他说。
一天之后,赵香侬把关于她和柏原绣共同关联的事物都整理得干干净净,处理完成之后赵香侬去了蛋糕店买了蛋糕,然后她穿上了快递员的衣服等在宋玉泽公司门口,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宋玉泽,和宋玉泽从那扇旋转门出来的还有据说是和他最近打得火热的艾米利亚,好巧不巧,艾米利亚的头发无意间被卷进了旋转门的接缝处,她歪着头把目光投向了宋玉泽,一脸尴尬的模样,自然,宋玉泽不会放过这个大献殷勤的好机会。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间,帅哥美女,老掉牙的电影情节被宋玉泽演绎得潇洒浪漫,惹来了那些女职员们停下脚步用无比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位海军中校的千金。
给艾米利亚整理完头发之后宋玉泽还顺便的把她的包拿在自己手中,他的行为惹来了女伴的娇笑连连,然后,他们从赵香侬的面前经过。
赵香侬把棒球帽压了压,她可不能让大家看到她的样子,看着宋玉泽从她面前擦过的肩膀赵香侬在心里考虑泽手中的蛋糕到底要往宋玉泽身上的那个地方砸时,宋玉泽的脚步慢了下来。
现在,宋玉泽和她隔着几步的距离,赵香侬托了托脸上的大号眼睛,拿下了蛋糕的包装壳。
手中的蛋糕即将朝着宋玉泽的后脑勺砸去,横伸出来的手框固住了她的手腕,赵香侬发现她把最为重要的事情忘了,那就是宋玉泽的保镖。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搁倒在地上,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使得她下意识叫了起来,帽子歪了,眼镜也歪了,然后,赵香侬看到了那双停在自己面前褐色的皮鞋,刚刚她看得很清楚,那是宋玉泽的皮鞋。
此时此刻,赵香侬才真正的意识到她好像在被气疯之余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还好,她有帽子眼镜保护,应该不会有人把她认出来。
赵香侬低着头,尽量不让那些人看到她的样子,她想宋玉泽很快就会知道是她,然后他肯定会处理的。
几分钟之后,周围就只剩下了赵香侬和宋玉泽,保镖和围观的人被叫走,艾米利亚也开着她的车子离开。
宋玉泽的手想来拉她的手时被狠狠甩开,赵香侬从地上站了起来,最近好像霉运不断的她发现自己扭伤了脚,一瘸一拐的赵香侬往着停车场走去,刚刚走了几步就被打横抱起。
赵香侬被宋玉泽强行的塞进了他的车上,车子开到了一家私人诊所,接受骨科医生治疗之后已经是差不多深夜的时间。
宋玉泽把车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
他的目光落在那家蛋糕店里,问她:“刚刚的那个蛋糕是不是想砸我的?想砸在我的脸上还是头发上?”
赵香侬没有说话。
宋玉泽打开了车门,回到车上时他的手里多了一份蛋糕。
把蛋糕放在她的手上,他拿下了她的帽子把她脸上的眼镜弄好。
“看到你和柏原绣的那些,我在想,为什么我就没有,没有和赵香侬共同领养的孩子,没有和赵香侬以共同名义开的账户,为什么我没有和赵香侬一起到非洲做慈善的经历,他们告诉我这些你们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存在了,这让我特别的生气,赵香侬,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你明白吗……如果不明白的话我……”
迎面而来的蛋糕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脸上,劈头盖脸的。
车厢里很安静很安静,两个人的目光望着前方。
“赵香侬!”
赵香侬紧紧的闭着嘴,她听着宋玉泽缓缓的说着。
“如果,这些砸在我脸上的蛋糕是因为发生在旋转门的那一幕的话,我想我会打开车门,然后沿着这条街走,我会告诉这条街的每一个人,我有多么享受现在这样的时刻,我的妻子叫赵香侬,那是一个特别喜欢吃醋的女人,因为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的互动惹恼了她,所以她把蛋糕砸在我的脸上了,你猜,那个时候,那些人会不会把我当成是疯子?”
“赵香侬,你想看到我为你变成疯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我亲爱的)
芝加哥;黄金海岸大厦,二十三层,VIP洗手间里,下午两点整,赵香侬把一百多坪的空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如她所愿,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对着半身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她身上的这件礼服要把她都束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点半之后,赵香侬需要去赴两场约会,为了节省时间她把两场约会都定在这里;一场在二十三层楼,一场在二十七楼;与其说是赴约倒不如说是谈判。
她谈判对象分别是父亲的情人和未婚夫的女友。
赵香侬没有多少时间也没有多少的耐心和那两个女人婆婆妈妈,所以,她需要身上这一身礼服来达到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从而达到一次性解决问题。
垫肩,束腰,裙摆刚刚过膝,通身黑色,唯一的点缀是腰间红色腰带,赵香侬学习的是危机公关,危机公关处理其中一大要素是第一时间印象。
黑与红搭配会达到咄咄逼人的效果。
挺了挺腰,赵香侬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个礼拜前她刚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
十岁这年是赵香侬人生的转折点,她还记得在那个夏天里,在黑乎乎的的煤矿厂,黑乎乎的她手里提着煤球,她偷偷瞒着妈妈到煤矿打工=无=错=小说=m。=QuleDU=,搬三个煤球可以拿到一分钱。
夏天的昏黄,那个尊贵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小侬”。
那是她的爸爸,赵延霆。
从那天以后,赵香侬从李香侬变成了赵香侬,她和自己一直在生病的妈妈来到美国,从煤矿厂的童工变成了亿万富翁的唯一继承人。
赵香侬有一个物资匮乏的童年,属于她童年时期得到营养补充很少,所有,她的发育比同龄女孩都来得晚一截,当别的女孩发育得亭亭玉立时她的身体才开始拔高,当别的女孩子们告别了婴儿肥还有雀斑痘痘时她才……
二十四岁的赵香侬是苹果脸型,再加上那迟迟赖着她不走的婴儿肥,柏原绣总是说他老是有在她的脸蛋上的咬上一口冲动,他还说那一口咬下去一定会听到脆生生“蹦”的一声。
很多人在提前赵延霆的掌上明珠时都会说赵家的小姐就像田园里清晨的微风,是夏天里清新的抹茶冰淇淋。
真是那样吗?真的是那样吗?
勾起嘴角,赵香侬笑。
手轻轻的去触碰镜子里被喻为微风抹茶冰淇淋的脸,是的,她这张脸的确是很容易迷惑人们的眼睛,看着甜美清新,不谙世事。
也只有她知道在这般不谙世事的皮相下包裹的却是腐烂的灵魂。
对着镜子赵香侬呆怔许久,等到放在一边的手机信息提醒之后才回过神来,从手包里拿出口红。
涂上厚厚的口红,赵香侬还是不大满意,她这张脸看起来太嫩了,她的这张脸配上身上的礼服,还有红艳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妈妈漂亮衣服的黄毛丫头。
再往唇上添加一层色彩,眼影加重一点,钻石耳环换上了珍珠耳环。
嗯,这样看起来好点!起码只要她眼睛不往下弯嘴角不往上扬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这十五分钟时间里,她需要练习一下和她的那两位谈判对象交流方法,比如说话表情语气。
这世界上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怕落人口实,电影上拿支票砸人的事情都是鬼话连篇。
对着镜子赵香侬练习表情口型,对二十三楼那位需要说什么话,对二十七楼那位又需要说什么话。
在那十五分钟的最后五分钟里发生了一点事情。
VIP洗手间最后的那一格里有手机铃声响起,即使手机被调成振动的,即使是手机主人在手机刚刚响起选择关机可赵香侬还是听到了。
也就是说这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那个人把这半个钟头时间里她所有的喃喃自语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她爆出口!
“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来!”站在门外,赵香侬冷冷的对着门里的人说。
一分钟过后,赵香侬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手一伸,赵香侬试着推开门。
门经她手一碰就缓缓的敞开。
很久以后,赵香侬都记住了那一种画风。
描着金色大丽花的门缓缓的敞开。
几乎,那一个瞬间,赵香侬以为自己掉落在了某一场远古时期:伊甸园,苹果树,千年的日光,艳丽的苹果,长着翅膀的小龙,彩色眼睛的飞鸟。
很多很多色彩混合在那个四四方方空间的墙上,此空间为专门解决人类某方面需求的洗手间。
来过黄金大厦二十三层楼的人都那样招呼他的朋友们:一定要去VIP洗手间。
现在,赵香侬知道了,如果来到二十三层楼的没有来过洗手间就太亏了,这四四方方的空间里赵香侬一看就知道出自于壁画大师的手笔。
而那个人,那个有着硕长身躯双手背在后面的年轻男人仿佛是唯一被镶进画里的人物,如果不是刚刚的手机铃声,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对着她笑,那么赵香侬会以为这个站在苹果树下的男人是画中人。
如果说用阿拉伯骏马来形容柏原绣的话,那么眼前的男人则是伊甸园里的麋鹿。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几秒钟之后,赵香侬目光停在男人的球鞋上,她大约猜出了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女式洗手间里。
即使男人穿得像模像样,可他的那双球鞋还是暴露出他某些方面的属性,穿在男人脚下的鞋一般会出现在一年一度的黑色星期五的百货商店里,两双十美元。
她的爸爸是百货巨头。
“出来!”赵香侬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
男人先前移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