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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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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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您好。”风清绕做出略显疲惫,刚从筹备公司事宜的现场赶过来。
  老妈?树乔狠瞪风清绕,这个名字他也配叫?
  张惠芳上下打量风清绕,越看越满意,朝树乔挥手,“去泡茶,喝完让风清绕回去继续工作。”
  “什么?”母亲转话题的能力,树乔觉得自己幻听了。
  “他那么忙就为了来看你一眼,也不给他倒杯茶?他不工作,以后怎么养你?”张惠芳狠狠训斥树乔,转头对上风清绕,立刻又换上笑盈盈。
  “……”刚才的台词不是这样说的啊!是谁用户口逼着她要见风清绕啊?
  她又什么时候说过要让风清绕养她?
  树乔边泡茶,心里咆吼着不满,等她拾回思绪,风清绕已经跟老妈有默契地甚谈相欢,仿佛她才是最不识趣的人!
  “阿风,我这闺女说她经常在你面前摔倒。”
  “她走路不看路。”还真是不客气,直接损她。
  “阿风,你以后不要让她摔倒。”
  “嗯。”风清绕允诺很快,想也不想,让树乔不由得眨了眨眼觑他。
  “要是她还摔倒,希望你能扶她起来。”
  “嗯。”
  “如果你能做到这两点,以后不让她摔倒,或者摔倒了能扶她起来,我就把闺女交给你。”
  “嗯。”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婚姻相处之道,好了,做到这两点你明天就可以娶我闺女。”
  风清绕跟母亲一答一回,树乔看得傻眼,这么诡异的问题加上风清绕爽快简洁的嗯嗯嗯,一致通过母亲对女婿的要求,立刻一锤定音,明天嫁给他!
  树乔挠着头,绞尽脑汗想着母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婚姻相处之道啊这是?
  “阿风,我走了,你这么忙还过来看我家闺女,我不能做你们的电灯泡,快点结婚,毕竟生孩子还有一堆事情要忙。”
  张惠芳摞完话,连眼神都没给树乔,就走向门外。
  “老妈!”惊回神的树乔奔上去,被老妈跟风清绕两人弄得语无伦次了,“你就这样原谅他?不管是求婚跟怀孕,你现在才知道,你不觉得他太卑鄙没告诉你吗?”
  “闺女,你能嫁给这样的好男人,过程我可以忽略,你刚才没长耳朵,他说怕我不同意,因为他是个演员,外人常常认为他们花心沾花惹草没有真心……”
  “对对对!!”树乔连连点头,“他确实没真心!”
  老妈终于说出她的心声。
  “你是在质疑你老妈眼光,你老妈看人什么时候看错过?”掰开树乔紧攥的手,关门前,不忘叮嘱树乔,“好好待阿风,明天举行婚礼,我也不想被邻居戳戳点点说我爱炫耀,也想让你们婚礼低调。”
  “这么快?!”……树乔除了猝然尖叫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此刻心情。
  “不快行吗?这样的好男人就要赶快抓住。”张惠芳说完对风清绕挥挥手,对他抛了个媚眼才关门离开。
  树乔被风清绕跟母亲的诡异互动雷得里外烧焦。
  一个刚从周音身上滚下来,就镇定自若跑过来跟她母亲提亲。
  一个自认为的好男人,就怕他被别的女人先抢了,恨不得让闺女立刻做他的老婆。
  回过神的树乔,转身从玄关奔到客厅抓起电话,“喂,老妈你听我解释,他有女人……”
  张惠芳打断她,“不用解释了,刚才阿风说了,他有过一个女人,难道你还不允许他有过去,想纠着他的过去不放?我没有你这种自私的闺女!”
  “喂,喂喂??”张惠芳丝毫不给树乔辩解的机会,挂了电话。
  要不要这么快就被风清绕洗脑啊?
  为什么风清绕说什么,老妈就信什么?
  有女人跟有过女人,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好吗!
  某人正惬意地跷着脚品茶,一副已经进入高级境界,不被眼前的纷扰打扰。
  树乔抄起门角的植物就要朝他砸去,咬了咬牙放下。
  因为花瓶是玻璃的,她担不起这么大责任。
  所以,眸眼窜着燃烧的火光哗哗哗四处搜寻凶,器,身边书柜的书全都砸向他,太过急,柜子上的另一株水种植物摔到地上,玻璃溅了一地,养在玻璃瓶里的那尾金鱼在地上挣扎,跟她一样。
  “无耻!”以为他现在不还手任由她又砸又骂,就能让她消气?
  他微侧过身,收敛刚才给她母亲的笑容,神情漠然,漆黑墨瞳紧凝着她,“我很讨厌?”
  “……呼……”不握紧手心深呼吸,树乔只怕自己就会气得昏倒。
  讨厌?
  何止!!
  “跟我结婚就那么讨厌?”他平静地睨向她,脸上没有波澜,面无表情。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吗?”憋着那口怒气,树乔咬牙切齿嗤出声。
  “为什么?”转身,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仿佛有在认真听她控诉。
  “因为你结婚的目的不单纯!”树乔边瞪他边吼。
  “呵……”他弯了弯嘴角,收回对她的目光,嗤出寓意不明的冷笑。
  呵?这是什么答案?她的话很好笑吗?!
  “很多人结婚的目的都不单纯,但我至少不像别人对你隐瞒。”薄唇飘出的话一向那么刻薄。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树乔气得浑身哆嗦,再跟他说下去,她指不定会理智全部消弥,冲去厨房拿菜刀。
  他很悠闲置身事外地冷哼,“单纯的婚姻是什么?”
  树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吼向他,“爱!你对我的爱呢!我们是可以结婚,可我们的爱呢?!我们对这场婚姻的爱呢?”
  ……她对梁欧远的爱呢,如果她跟风清绕结婚了,要把对梁欧远的爱搁到哪里?
  她不喜欢这样的婚姻模式,跟A结婚,却心里想着B。
  那是一种自欺欺人和对婚姻的不负责。
  风清绕眸底仅有的那点余温迅速抽离,他的心落空一秒,但很快,等树乔抬头,他又是那副淡漠的置身事外,好像是她逼着他结婚,他迟迟不同意,最后不耐地把自己的空壳丢给她,让她跟空壳结婚。
  客厅里那尾挣扎的金鱼,就像两颗在挣扎的心。
  窒闷的沉默谁也不想出声打破,过了一会,风清绕轻嗤出声,“你这么强烈反对跟我结婚,无非是因为我不是梁欧远。”
  树乔的心尖被人戳了一下,她张了张口,喉咙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冷笑,“没错!”
  听了,他轻笑耸肩。
  许久,细长眸眼在她身上探究,似乎要说的话难以出口,撇了撇唇,掩饰焦躁。
  “其实,你有没有认真想过,这场婚姻对你也有好处。”终于,他闭着眼眸让她以为他已经厌倦再谈,密合的唇缝却别扭地飘出荒唐之语。
  好处?这样一心想诱她进婚姻的局的混蛋,也配谈婚姻好处?
  以为她刚才不知道,他故意放姿低态笼络她母亲?
  “什么好处?”她偏过头,啐出冷笑,想知道他那两张唇瓣还能掰出什么理由,为了他的女王周音,做人没下限。
  他的密睫轻颤,忽地,细长眼眸撑起一条缝,细缝幽深的眸光胶在她身上,眉头不着痕迹皱了皱,“你可以利用我。”
  “利用?”树乔错愕半响,不自觉咀嚼他莫名其妙的话,嘴角溢出轻语。
  “嗯,你可以在这场婚姻里,利用我,抚平你的心,忘记梁欧远。”
  像很费力才嗤出这几个闹心字眼,说完,不等她回过神,起身,抓起外套走向玄关。
  门静静在他背后关上。
  屋里的树乔呆若木鸡,等那句话从耳朵滚向心扉,呆怔地品尝着这几个字的滋味,立刻跳起,冲出去想要追上风清绕。
作者有话要说:  

  ☆、他是她的裙下之臣

  虽然风清绕像是很不平情愿撇嘴说出后面这句话,可这几个字滚到树乔心里,激荡起一股温热,树乔莫名品出被慰藉的甜味。
  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安慰她的失恋吗?
  可是,他就不能说得直接点?
  非得说得这么拐弯抹角?
  要是她智商再低点,哪里能品出他的好意?
  把这句话说得更直白点,你失恋了,就让我陪着你!
  树乔是这样理解他这句话,为了不让自己误会他,自作多情理解成上面的意思,她立刻冲出去,看着电梯一直往下,她转身奔向楼梯。
  还好,她总算在楼下追上他。
  树乔舔了舔唇,支吾着正要在背后喊他,一辆计程车停在大楼门口。
  周音放下车窗,拿下墨镜,娇笑地打开车门。
  “谈好了吗?”周音上前,涂着红色漂亮指甲油的纤手勾进风清绕的手腔,熟稔地踮脚亲了他的嘴角。
  “你怎么来了?”风清绕眉心渐渐蹙起,边走向停在门口的跑车边问。
  周音展开笑颜,“来接你一块去庆祝啊,如果你说服搞店树乔的母亲,你很快就能结婚了吧。”
  “嗯,明天。”风清绕冷着脸,拔开她的手,钻进车厢。
  被风清绕的冷淡对待,周音一震,随即抿嘴粉饰出娇笑,“生气了?”
  她趴在他的车窗,手探进车内揽住他的脖颈,撒娇地嗔怪,“你还在生气?”
  “没有。”从刚才到现在,他就没正眼看她。
  “呵……”闻言,周音不怒反笑,打开车门,径直坐进他的腿上,指尖戳着他的额头,口吻经她翕张的红唇吐出,飘着妩媚,“你呀,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现在就是在对我生气。”
  风清绕没有说话,周音的吻蹭着他的下颚,爬到他的唇瓣,正要撬开他抿紧的唇,风清绕伸手勾住她的细腰,把她安置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位。
  转眸目不转晴盯着他,松开紧绷的唇线,“你确定真的要我结婚?”
  “难道这些日子你不都是在为结婚做努力吗?别告诉我昨天那张照片不是你故意的?不是你故意把手遮在树乔的小腹?”周音捋了捋头发,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
  风清绕深吸口气,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嗤出轻笑,“呵……那我如你所愿。”
  “绕,我没有勉强你结婚。”周音一改从前女王的姿态,眸眼映入淡淡水雾,垂眸,略带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细微哽咽。
  是,她没有勉强他。
  可是,他是她的裙下之臣呀!!
  历史上最著名的特洛伊战争,就是女王一句蛊惑的话就让所有勇士们热血沸腾地为她拼杀战场。
  “斯巴达的勇士们,我是你们的皇后,我是你们的海伦啊……”
  “特洛伊人逼迫着我离开你们,孤独地生活在这里,我冷得发抖,可是,斯巴达的夜晚,有你们的夜晚,是那么的温暖。”
  皇后海伦是属于希腊,属于斯巴达,怎么能被抢走?
  勇士们为她发起了战争,他也为周音发起了战争,为了让她能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不得不惜用手段拉树乔进入婚姻的局。
  不不不!这不是在埋怨周音。
  就像斯巴达的勇士们,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他也一样,心甘情愿,没有后悔!
  从幼儿园就开始陪着她,直到从一个小女娃成为一在的《夜色》杂志的总编。
  她一直强势,不是因为他宠她才会如此。
  小时候,她就已经有女王风范,竖起一个小手指可爱地命令他,“喂,风清绕,把你手里的糖果给我。”
  “喂,风清绕,把你手里的玻璃珠给我。”
  “喂,风清绕,今天你要陪我玩。”
  “喂,风清绕,不许你跟茉莉说话,她昨天跟我吵架,不肯把她的明星卡片给我,我讨厌她!”
  他的人生轨迹她早就一脚踏进来,宣誓对他的所有权。
  在幼儿园,就已经以小女王姿态踏进他的世界。
  目不转晴紧锁着周音,宽慰她,“明天我就会结婚。”
  “明天?!”这么快?!周音惊愣地脱口而出,转刹发觉语气突兀,掩饰神情的吃惊,佯装出一副担忧,“你没关系吧,也用不着这么快,那会不会太为难你?”
  风清绕从刚才撇见周音出现的那一刻,墨瞳聚集的那些寒意在听到周音对他关心的话音后,即刻消去。原来,她也在乎关心他。
  他伸手想拍拍她的头,抬起的手踌躇片刻之后放下。
  周音敏锐地察觉到风清绕有些不一样了,如果他不是为这场婚姻烦恼,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就是他的心在连他也不知道的情况,不知不觉疏离她。
  她的唇角微抿。就像刚才,电话响起,他却在撇见手机屏幕上那个来电显示,一改以前在这种时候不接电话的习惯,皱着眉接了树乔电话。
  只要是她主动,哪怕是晴蜒点水般轻触他的唇角,都能轻易点燃他的热情,让他失控,霸道地勾紧她的纤腰,把她纳入怀,卷起灼烫的激情四溢。
  可是,就在这种,他就要进入她的那刹,他居然能镇定地从她身上抽离,然后顺手拿起旁边的电话接通。
  想到此,周音微抿的唇角上扬,勾起一抹不被察觉的冷笑。
  眸眼余光捕捉到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大楼大厅呆滞的树乔,周音心底笑得肆意,但脸上却是楚楚动人的微微啜泣,“对不起,是我不好……”
  未等她继续贬低自己,他低眸,迅速噙住她轻啜的唇瓣,大手在她的后脑环住,扣紧她的后脑,加深这个暴怒又复杂的吻。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也许是最近成立公司太累,转型不是那么容易,也许最后一直鞍前马后口干舌燥说服树乔跟他结婚,所以,他才会疲惫。
  他烦躁地拧了拧眉,破天荒也不管这里是敞开的公共场所,不像以往还有些东西遮掩,比如在商场的试衣间或电梯,在小区的公寓楼下,上演激情一幕,他索性闭上眸帘,关上盛满复杂的黑瞳,专心地把自己丢进这个吻里,吻得激荡狂狷。
  树乔揉了揉酸涩的双眸,揉了揉,没错!她一点也没有看错!
  从刚才的电话里,这对狗男女给她上演了少儿不宜。
  现在,他们把阵地转移到她的面前,继续上演少儿不宜。
  风清绕在车里啃着周音,又是深情又是疯狂,拧紧的眉宇有着掩饰不住的哀郁,他为什么会忧愁?
  为了她?
  树乔第一时间想到风清绕眉宇那抹忧郁是为了自己,忽地跳起来,猛捶打自己脑袋,“疯了疯了!看个少儿不宜的片都能把自己代入女主角位置!”
  真是够笨,他当然是为了周音!
  不是明天要跟她结婚吗,不管他怎么不在乎名分,不在乎自己已婚身份,可是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哪个男人会高兴?
  风清绕失控的吻让周音满意地溢出浅吟,“嗯……”唇角微微上扬勾起胜利符号,不管风清绕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知不觉疏离她,但她总是有办法能把他拉回,让他在自己的裙摆下释放出热情与对她的狂热。
  风清绕的修长手指曲起,一勾,挑开周音的裙子肩带,像要在这里把她吃了。
  树音张大着嘴,再次被这个场面雷得呆怔片刻后,傻笑。
  妈的,刚才她还抱着一丝幻想追出来,想问清风清绕那句话的意思,他跟她结婚,是不是想陪她?
  还误以为他也有那么一点好,也在乎她。
  现在,他用事实向她证明,让她睁大自己的那双眼看清:让我对你好,让我在乎你,呸,别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你喜欢他?他蠢,你还想比他更蠢?

  树乔被面前这对男女气得像被万蚁噬心,好在风清绕还尚存一点理智,从跟周音的吻中抽身出来,转动车钥匙,发动汽车。
  呼啸而过的车甩给树乔一个漂亮的车影,树乔愤愤地拿出手机,滑着屏幕找风清绕的电话,“我们离婚,离婚,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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