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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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韶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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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士森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郁宛西,满意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便拉起郁宛西的手走向停车库。



………【第八十七章宴会】………

    宴会时在一家私立公馆举行,郁宛西远远便看到那灯火燎亮,人影绰绰的公馆,车子在停车场停当,便有服务生来为邵士森开门,郁宛西拉了拉拖沓的长裙,刚想推开车门,邵士森暖热的手掌按住她的手背,郁宛西看了看她,一下了然,在这样的场合,男士们自然尽显绅士的风范,只是什么时候邵士森也开始讲究起了这样的排场。

    既然如此,在适当的时候配合他的动作,也是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吧,郁宛西不再动,端坐好,乖乖等着邵士森绕车小跑一圈走到郁宛西的车位,打开车门,绅士地将郁宛西领出车外,郁宛西暗自觉得好笑,这倒像是演一场光天化日的夫妻恩爱戏。

    邵士森自然地拐起胳弯,示意郁宛西,郁宛西也自然了然挽起邵士森进入会场。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但真正深入还是有几分怯场,踩着柔软的地毯一步步跟随着邵士森稳健的步伐,进入这富丽堂皇的,繁灯闪烁的会场,会场里三三两两聚集了衣冠楚楚的商人,莺莺燕燕的名门淑女,郁宛西自感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自形惭愧。

    邵士森领着她与今天的请宴的主人打招呼,郁宛西很少接触邵士森的生意客户,自然也不认识这个在商界德高望重的忻总,邵士森与忻总寒暄了几句,似乎将郁宛西置之度外,郁宛西尴尬得收起生涩的笑,却见忻总此时在偷偷打量自己,随后又与邵士森俯身帖耳,小声说道:“你小子也太大胆了吧?我刚还看到邵夫人了,怎么今天想搞个妻妾聚场呀!我们可要约法三章,可别砸了我的会场。”说罢,忻总又对郁宛西客气地微笑。

    忻总的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但还是清晰分明地传输进郁宛西的耳内,原来除她之外还有另一个邵夫人吗?看来其威望还远远胜过了她这个正牌妻子。

    “忻总,你说笑了吧!”邵士森爽朗地笑道,又轻轻将郁宛西推上前,大方地介绍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人,郁宛西,这位是忻总,顺的董事。”如此光明磊落的表现,让人觉不出一点异样。

    就算忻总再疑惑不解,眼下也只是客气地伸手招呼道:“邵夫人,你好,欢迎,欢迎。”

    郁宛西也不得不伸出右手与之回礼,扬起礼貌的微笑。

    场内又来几个新客,忻总礼貌失陪,留下郁宛西和邵士森。

    郁宛西看着左右逢源的丈夫,是不是多年的商场经历让他训练出这般处事不惊,脸上永远保持这种生远而良好的微笑,温柔地问道:“你要不要也来点红酒?”

    郁宛西没有拒绝,目光轻飘间,看到周旋于精英间保持良好素养与微笑的应书静,这几年她跟着邵士森,从一个小小财务人员到一家尚有规模的总公司的助理兼秘书,她的美丽与能力也在历练中挥极致。



………【第八十八遇见】………

    应书静一袭香槟色礼服映衬她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妆容在繁灯烁烁的光晕下,越曼妙动人,每一次婀娜的摆姿与巧笑,都在刻意或不经意间洒落一地的万种风情,然而无论她如何与几多男人周旋客套,举止风情,却不轻浮,笑容艳美却生远,是邵士森在一起工作久了吗?连笑也是一样的蕴藏。

    正在恍惚间,邵士森将酒杯递到郁宛西的面前,声音温和地说道:“适当喝点红酒,能养颜。”

    郁宛西看了看邵士森,接过酒杯,那边已经有人叫唤:“邵总。”

    邵士森走前几步,融入应书静的圈子,其中一个男人说道:“邵总好福气,又这么个能干的贤内助。”赞许的目光指望向应书静。

    邵士森看了看目光盈盈含情企盼的应:“我秘书自然能干,怎么简老板想挖我墙角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似清非浊,搞得众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着邵士森又将站在角落里的郁宛西推上众人面前,温和地笑道:“不过贤内助这称呼可不能乱按,伤了应小姐的名声可不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人,郁宛西。”

    郁宛西被迫推上风头浪尖处,迎来众多疑惑的目光,还有来自应书静的尴尬之后仇恨的怒视。

    郁宛西不自在的目光四处逃遁众多的目光在她身上的追问,慌乱逃窜间,却见站在不远处如点穴般怔住在那里的叶萧岑,同样用不可思议甚至在惊讶中崩溃的目光直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生生剥离,又生生穿透。

    郁宛西完全不能在这样的突然之中反映过来,浑然空白的大脑无法将事情串联,无法去想为什么叶萧岑也会在这里?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商人的圈子何其广,为什么偏偏在这样陌生的场合遇到?还如此的戏剧化。

    邵士森似是没注意到郁宛西和来自另一边的突然怔住,与那些客户自然地谈起生意上的事。

    郁宛西浑然大脑自然听不到任何的只言片语,担心忧虑着一向冲动的叶萧岑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这样的场合突然冲跑到她的面前要一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答案。

    可显然,郁宛西太低估叶萧岑的自制力,这几年的历练已将他张扬的个性渐趋磨平,更趋于成熟与稳重,然而骨子里的霸道与冲动如汹涌的潮流在他心中翻滚,握着酒杯的力度已经几乎要捏碎这薄弱的玻璃,自始至终叶萧岑的目光一直紧追不舍于郁宛西在角落里的移动,在这个喧嚣与繁华锦簇的宴会中,郁宛西像一个越缩越小,越小越无的微影格格不入。

    郁宛西不知这是服务生为她斟满的第几杯酒,因为之前没有任何食物充饥,在心烦意乱中空腹下喝落了几杯酒,在肚肌回荡间,也微感头晕目眩,头重脚轻起来,会场上的人影也仿佛漂浮在雾中的影子一般不真实,郁宛西放弃寻找,轻轻晃了晃头,又揉了揉眼睛,看到会场的另一道通道,想着去外面吹吹凉风也好清醒些。



………【第八十九章窒息】………

    迎出门,一阵凉爽的冷风清洌地扑入烫热的脸面,丝丝清冷让人顿感心旷神怡,郁宛西一下感觉清醒许多,漫步在这郁郁葱葱的花园小径,往前走去,花团锦簇,虽没有春日里的万紫千红,落叶缤纷间却是另一番景象。

    郁宛西不识路,也有些醉意,不敢走得太远,便在一处座椅上坐下,迷迷糊糊回头间,有一簇萤火虫般的火苗烁亮着,然后定睛仔细看去,白光灯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触叠在郁宛西的身上,再一晃,那火苗落在了地上,被一只脚狠狠地踩灭,那影子越来越近,压迫得郁宛西几乎窒息。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沧桑的疲惫,就好像他的脸,从曾经油光粉面到了现在的满目风霜,甚至她看到在他的左眼旁处那道清晰刻骨的刀痕。

    在这些过去她不知道的年月里,他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而她生了什么,他更是无从得知,跳过这空白的几年,面对彼此饱经风霜的故事和满身疮痍的心,再苦苦纠缠难道是因为他们曾经有过那一段不堪回的痛苦纠缠吗?错误的开始,血腥的结束难道还不够吗?

    “是真的,这都是真的,我现在是邵士森的妻子,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郁宛西镇定精神,坚定绝决地说道。

    背光下,叶萧岑的脸色难看至极点,目光中仍是不能相信的疑惑,扼制住郁宛西想逃开的手腕,一遍遍地反复道:“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你姐姐呢?邵士森是你的姐夫呀!怎么可能会变成你的丈夫?绝对不可能。”

    郁宛西的目光变成一把利剑,恨不得活活刺穿他的心脏,他怎么有资格提她的姐姐,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不顾一切地要与他私奔,如果她能安分地呆在家中,那郁宛琪又怎么会在大雨倾盆的夜晚去阻止她却遭遇村长家狼狗的袭击,一切一切的意外总是环环相扣的错误,或许她谁都不能怨,不能怪,最错的那个人,害死郁宛琪的那个人或许只有自己,只是自己。

    再次直视叶萧岑,郁宛西平静了点,一字一句地清楚说道:“叶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现在都是邵士森的妻子,也请你自重。”郁宛西举起被叶萧岑克制住的手腕,示意他放开。

    叶萧岑定定地看着她,悲痛与愤恨在心中翻滚汹涌,这是第几次用自己火热的目光和期盼去迎上她冷情和坚定的拒绝,满腔的刺激让他没有顺从地放开郁宛西的手,而是将她抓得更紧,更牢,一个用力将挣扎摇晃的郁宛西拉入怀中。

    跌入怀里的郁宛西生生的被撞疼了鼻梁,酸酸涩涩的泪水满盈眼眶,下一秒叶萧岑毫无预备的吻铺天盖地地侵落下来,带着曾经的霸气和陌生的烟草味充入她的口腔,他按着她摇晃挣扎的头,让他们的吻更加紧迫得窒息,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却是无力抵抗他这样肆无忌惮的侵犯。



………【第九十章落荒而逃】………

    叶萧岑的唇舌在掠夺她的吻时还在含糊不清地喃喃吐字,“你是我的,郁宛西,你是我的。”他几乎夺走了她的所有呼吸和气息,她气馁地想要弃械投降,他却还是不放过她,依然霸道而贪婪地辗转深吻。

    郁宛西惊慌之下眸波回转之间,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二楼楼台处一抹晃动的身影,立刻将缠绵入醉的叶萧岑狠推开,目光定睛往那方向仔细搜索,那人影都已消失逆迹,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连郁宛西都开始怀疑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的眼花缭乱。

    因为渐入的陶醉,放下警惕的叶萧岑被郁宛西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而后又定望向恍惚迭乱的郁宛西,双手按住她薄弱的双肩,坚定道:“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们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

    一辈子?郁宛西看着叶萧岑的坚定,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一辈子,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随后嘴角轻扬,不过是轻哼一笑,他说的一辈子是多久?一辈子又有多远?在六年前,他们任何人谁也没有想到走出那条蜿蜒长径的小巷,今天会是以这样成功而可笑的身份重聚在这个城市,这个宴会中?

    “叶先生,请你放开我。”郁宛西再一次举起手,眸光比刚才更加坚定冷淡,叶萧岑在犹豫间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然而突然的脚步声让他不得不松开手。

    两人仔细瞧着徐徐走过来的人影,那人影是刚才众多男客中的其中一位,见着郁宛西,也颇感意外,“邵夫人,怎么在这里?”随后又疑惑地看了看已保持安全距离的叶萧岑,更是惊讶道:“叶总?”犹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不定,灯光暗影处,并能十分清楚地在他们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郁宛西也无心在此多作逗留,无论是这陌生目光的探视,还是叶萧岑的纠缠不休,都让她疲惫地想快逃开。

    礼貌地打了招呼,便退出两个男人之中,原路返回会场内,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下不习惯璀璨灯光的照耀,闭了闭眼再睁开。依然的影影绰绰,依然的周旋与客套,依然的格格不入,郁宛西头痛得只想回家,让今天所生的一切都沉睡在梦里。

    郁宛西远远看见正与一群经理董事周旋的邵士森,他的脸上总是保持恰当好处的温笑,生意上他精明能干,眼光独到,在这几年的成长历练中,他更将生意越做越大,他的魄力与能力在事业上挥得淋漓尽致;他在为人处事上,待人真诚有礼,公司上下都服从他的同时又敬重他,个个甘之如饴;在生活上,他有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儿,有一个不算贤惠不算成功的妻子,还有一个每个男人成功背后的“贤内助”,“红粉佳人”,这些年无怨无悔地甘为孺子牛,与他一起共同进退。



………【第91章看不见的深度】………

    郁宛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搜索到这个绝代佳人,应书静多么温雅的名字,多么温婉的笑靥,多么妖娆的风姿,她终究也从一个曾经酸涩少女到今天的百变女郎,可以忽而脉脉含情,忽而风情万种,转眼间又变成雷厉风行的总经理助理,对公司上下员工工颐指气使,可以周旋在精明的商人间,谈生意,谈合同,谈经济……

    郁宛西不禁想如果郁宛琪还在,她又怎么和这样事事强过她的应书静较衡斗智呢?其实郁宛西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强势的女人,她要的不可能是这不光彩的角色,温婉的背后,只不过是更多暗藏的汹涌,等待着待的最后时机,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吧!而在邵士森心里到底孰轻孰重呢?郁宛西自嘲地一笑,即使在这个时候,她担心的竟然不是自己摇摇欲坠的地位,能够伸手触摸到的总是无法与怀念中的恋人相比较,郁宛琪在邵士森心里,应该是根深蒂固的痛和爱把!就好像郁宛琪在她梦里绝望的说,那么爱,那么痛。

    郁宛西看着邵士森踱步走过来,脸上依然是不愠不火,站在郁宛西的面前高过她半个头,她微仰头,他们之间有恰当好处的距离。

    郁宛西站的位置尚算角落,邵士森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他幽深如井的瞳仁,在郁宛西眼前放大,形成一道无形却是迫人的压力,郁宛西似乎才意识到刚才被叶萧岑吻过的唇略有隐隐地泛疼,想象着她唯一在脸上涂得口红肯定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红肿与不堪,久经风月场所的邵士森又怎么会不懂?

    郁宛西也不多作解释,她相信在这点上男人一定比女人更要面子,何况是遇事不乱的邵士森呢?郁宛西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当场火,而她会成为被丈夫捉奸在场,受万人唾弃的荡妇**,邵士森不至于让她那么难堪,更不会将自己推上这样的难堪境界,那只会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而已。

    邵士森慢慢举起手,缓慢地伸过来,落在郁宛西的泛红又微烫的唇上,似带着刻意的宠溺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喝酒将口红也吃没了。”

    郁宛西全身一颤,打了个寒战,邵士森终于不是曾经拿个纯朴善良的邻家男孩,如此阳奉阴违的一面难道也是尔虞我诈的商场中必备的一课吗?就算是,在这样的恩爱秀上是不是太过了?

    “我有点头痛,想先回去了。”郁宛西将脸微微一侧,逃避过邵士森进一步触碰。

    “你等我一下。”邵士森说了一句便走到忻总的身边,有礼地做了告辞说明,复又走到郁宛西的身边,揽过郁宛西的肩,说道:“走吧!”

    郁宛西将肩一垮,逃过他的安抚,走快几步,先走出会场,邵士森尾随其后,开车的服务生见邵士森出来,立即将他的车开过来。



………【第92章晦暗】………

    等待之际,郁宛西再漏风中瑟缩一下,晚礼服拖沓繁琐却一点也不注重保暖,邵士森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覆于她的肩上。

    郁宛西回头望向邵士森的眼睛,在寒冬腊月中,找不到一点火光的温暖,这样的似冷非热的温暖只能让她觉得更冷更恐怖,外套随身滑落,郁宛西将外套还于他。服务生适时将车开了过来,郁宛西这下未等邵士森扮演绅士,便自顾打开车门钻入温暖如春的车厢,今天她陪他演的戏已经够多了,现在没有了观众,戏也应该散场了吧。

    一路上,两旁光秃秃的树枝裹着严冬的寒冽,那一层覆落的轻霜也仿佛附上心里的那片阴暗,只觉得冷冽刺骨。

    回到家,郁宛西走进换衣间,退下这身华丽繁杂的外衣,自嘲地唇角扬起,原来这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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