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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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韶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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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郁宛西走进换衣间,退下这身华丽繁杂的外衣,自嘲地唇角扬起,原来这身行头不过是一身华丽的戏服。

    抬眸间,郁宛西在平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明明生气,换之脸上的却是一如的平静,珍珠耳环在耳垂下轻轻摇晃,伸手去触摸唇间的泛疼,摊摊点点的红迹是愤怒与肆虐后的痕迹,一个人是不是无论怎么变,也改变不了最初始的本性,叶萧岑依然是冲动而狂烈的,而邵士森比以前更加深了,更加望不到底了。

    换上简单的家居服,从换衣间出来,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空阔的客厅间缭绕的烟雾徐徐上升,弥漫融入于流动的空气中,邵士森独坐在沙上,目光盯在一处,似是沉思之中。

    郁宛西无心干扰,也不想和他理争,吵架不过是种无知的爆,如果真的想要解决问题,现在肯定不是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平心静气的良好状态。

    郁宛西踩着柔软的地毯,轻巧的踏过,走上蜿蜒开放的楼梯,邵士森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然而沙哑而空寂的声音透过窗外吹进来的一阵冷风冰冷地钻入郁宛西的耳朵里。

    “就不想和我说说今天的事吗?”邵士森隐晦不明的脸淹没在浓浓烟雾中,即使拨开那层层之雾,依然是看不清分不明的晦暗。

    郁宛西耳垂下的耳环银铃作响,仿佛在提醒另一桩可笑的场景,即使她今天和旧情人幽会,那一只偷腥的猫又以什么样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谴责她呢?

    郁宛西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嘲讽一笑,幽幽说道:“这不是你今天安排的戏码吗?我们所有人不过是为了配合你,而演的一场戏,怎么?策划人想作最后影评吗?”

    邵士森不愠不火,脸上无波无荡,弹了弹指尖的烟荧,轻缓说道:“你这句话埋伏的潜台词是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是吗?那看来是你入戏太深,还没从中拔出来。”郁宛西阴魅一笑,又拾阶而上,一直危襟正坐着的邵士森终于怒了,对半梯中的郁宛西低咆了一声:“郁宛西,你下来,。”绝不是陈述句,是确确实实的一句霸道与狂怒后的的命令句。



………【第93章据理力争】………

    冷静理智的邵士森终于决定在这样彼此都不冷静的状态下据理力争,不管结局是不是两败俱伤,郁宛西也无从逃避,缓缓下楼,耳垂下的耳环随着轻缓的步伐,在空寂静无声的空间里玲玲作响。

    郁宛西走到邵士森的面前,在他对面坐下,中间隔着宽大的茶几,任由邵士森从上而下,从里到外地打量她,审视她,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是永远看不到的深度。

    “郁宛西,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邵士森,既然你想谈,我就奉陪,但请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至少在我面前不要,不然我们也就没有谈的意义了。”郁宛西字字句句清楚明白地说道。

    邵士森恍惚间被手指中燃曼残存的烟头烫了指尖,慌乱间立刻熄灭,定定地看着不算太远距离的郁宛西,这么多年的努力,他占有的到底是她的身体还是抓到她模糊的影子?

    “你刚才说演戏吗?”邵士森故意将演戏两个字说得极重极沉,这对他来说最悲哀不过的讽刺。

    郁宛西的目光不卑不亢地仰视于她,声音轻缓有力地说道:“你不是吗?你应该早就知道叶萧岑的出现了吧!甚至比我早,如果我没猜错,那天在花屋,你也早就看见叶萧岑了,对吧?今天的场合你也不会不知道叶萧岑也会去?将我打扮成贵妇身份出场,又是为了什么?激起他好斗的雄**望,将我从你身边抢走?然后你可以堂而皇之地和你的红粉佳人双宿双飞?其实你又何必做那么多事呢?如此费尽心机,用心良苦,就算事情和你想象般展下去,难道你就不担心外界的人说你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活王八?有个红杏出墙的老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们的婚姻只要你一喊停,我绝不会死缠烂打,绝对还你自由。”

    郁宛西一连串的说完,迎上邵士森阴森的目光,后者只是定睛望着她,良久,才从齿缝间冷冷迸出几个字:“你说完了吗?”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灯线并不十分明亮,郁宛西再粉刷的墙面上看到自己的耳环影影晃动,既然说了,也不多此一件。

    “你说的对,前天晚上我的确是去了你的公司,你应该还没那么快忘记你和你的佳人在办公室上演的那一幕春色吧?”郁宛西毫不客气地尖锐道。

    “郁宛西。”邵士森突然的咆哮颤动了茶几上的花瓶,轻微的叮叮颤响,邵士森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郁宛西,怒不可遏的目光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沉痛,缓和的语气透着受伤后的悲痛:“郁宛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郁宛西也不甘落后地站起来,理直气壮道:“邵士森,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如果你只是想要自由,那我可以给你,用不着你用这些卑鄙的手段。”

    “我卑鄙?郁宛西你就这么看我的吗。”邵士森受伤的目光逼近郁宛西,瞳孔在她面前放大,不知何时已经越过宽大的茶几,在郁宛西几乎近零的距离,呛鼻的烟味喷洒在郁宛西的脸上,胃里涌出一阵恶心的酸味。



………【第94章激战】………

    其实这样的邵士森郁宛西还是有一些小怕,可是倔强不服输的郁宛西即使一无所有也要最后的理争到底。“我怎么看也是从你的行为中看出来的,为什么你不反省自己是怎么做的吗?”

    “好,好极了,我卑鄙,那叶萧岑呢?你在他的怀里,在他的吻里如痴如醉吧!让我看看他是怎么满足你的?”邵士森指节有力的手臂钳住郁宛西略显尖细的下巴,眯起双眼细细端详她唇间已渐渐恢复的红印,在邵士森的心理却是抹不去的耻辱烙印。

    郁宛西当头一棒,随后又镇定如常,早应该想到那个时候那个晃动的人影不会是眼花的错误,那个人果然是邵士森。

    下一秒邵士森干涩的唇落了下来,毫不留情地夺取她的呼吸,他的一只手还钳制着她的下巴,保持最难受的姿态,在没有能力挣脱的局面下任由他充满烟味的唇舌融入侵略她的城池,在辗转唇吻时,邵士森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是这么吻你的?是这样吗这样?”在他不断变换的姿态中,郁宛西疲惫不堪,耻辱与愤怒也随着他的侵略而急剧上升,在突然的空隙中郁宛西用膝盖狠狠的顶踢到邵士森的软肋,他吃痛,憋红着脸抚着尴尬的部位,眼睛里布满可怖的血丝,望着郁宛西。

    有阳阳,郁宛西不用担心他会断子绝孙,何况他也未必有这么娇弱,郁宛西毅然地转身跑上楼,走进房间,将门牢牢反锁好,今天的战争到此为止。

    终于恢复了平静了,没有灿烂的灯光,没有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没有纷扰与纠缠,一切都落入黑夜里,恢复最初始的静谧。

    郁宛西躺在床上,透着月光看着天花板,以前她也喜欢这么躺着,只不过那时的天花板残迹斑斑,而现在犹如她所生活的华丽外衣,虽不是金砌玉雕,却也富丽堂皇,以前母亲在艰难生活中的没完没了的争吵,郁宛西以为那是柴盐油米贫贱生活下的悲哀,现在慢慢明白了,任何一对夫妻或许都有生活所迫的无奈,而最其里的蛀虫是最祸害的主心骨?她和邵士森的婚姻原本就形成得悲哀,展与继续只会越来越畸形!

    郁宛西终于在胡思乱想中沉沉入睡,再醒来已是深夜,因为晚间空腹喝了酒,此时胃里一阵空荡,酸液翻搅,实在难受,便翻身下床,她不能确定邵士森是睡在客房还是书房,更将脚步声放得轻缓,拉开壁灯,走下楼,径直走到厨房,随意找了些干粮充饥。

    郁宛西没想到邵士森这一夜一直没有上楼,而是蜷缩在沙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还有一瓶残剩的红酒,郁宛西觉得可笑,导演这场戏的人是他,掌握主动权的人也是他,现在戏落幕了,他又要上演自怜自悲的苦情戏吗?那么她是不是应该为他喝彩?毕竟现在她是唯一的观众。



………【第95章战争后】………

    郁宛西不是铁石心肠,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冬夜里这样躺在沙上,郁宛西在格橱找到刚晒过的暖被,盖在邵士森的身上,蜷缩的身体一下得到厚香的暖实,邵士森动了一下,并没有醒来,口中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他的梦话或者酒后真言她都无心窥听,盖完被子郁宛西刚想抽身离开时,邵士森突然在梦呓中抓住她的手,牢牢地不放手。

    郁宛西被踉跄了一步,半个身倾倒过来,压在邵士森的身上,他暖暖的气息,带着炽热的酒精和呛鼻的烟草味,喷在郁宛西的脸上,其实并不舒心,郁宛西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了,睡梦中他像一个孩子,任性地矫情着,郁宛西想起阳阳小时候就是这样喜欢拉着她的手或者她的衣角才肯入睡,直到现在她也是一定要抱着被角,或抱着洋娃娃才睡得着。

    郁宛西仔细地端详着梦中的邵士森,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他的脸因为酒精的挥显得潮红,即使冬天,在微光下也泛着细细油光,他笔挺的鼻梁,那么近的距离,几乎可以看到他的毛细孔,他烫热的红唇轻微地颤抖,郁宛西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描摹他的唇线,在轻轻靠近时,那一股烟味和酒味同时袭来,其实邵士森很少喝酒,只在应酬时不得才会喝一点,也不常抽烟,但他的口袋里总放有烟盒,以备生意场上的不时之需,但邵士森抽的烟并不十分呛鼻,相对温和些,而今天叶萧岑残留的烟味和邵士森的完全不同,就好像他们两人分别的性格。

    良久,邵士森终于在翻身时松开了郁宛西的手,郁宛西得到自由便上了楼,这一夜就这么在断断续续的睡眠中并不踏实地过去。

    天渐易泛亮时,邵士森迷迷糊糊地醒来,见自己身上的暖被,心里莫名的一阵温暖,起来习惯性的做好早餐,如同往常一样,故作漫不经心地姿态等待着郁宛西下楼。

    郁宛西下楼时邵士森一成不变地专注于他的财经早报,餐桌上准备的依然是两份早餐,一切都只是他的习惯而已。

    郁宛西走过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刚想拿起一份蛋饼,然而昨天晚上空腹喝酒的后遗症还未恢复过来,不听话的胃一阵翻滚的难受,跑到厨卫间,一阵的干呕,恶心。

    待郁宛西缓和过来,清洗了一把脸,转身回头时迎撞上邵士森,正紧张而狐疑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郁宛西抽取桌上的纸巾,抹去嘴边的水渍,迎视邵士森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紧张什么呢?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怀孕的。”

    邵士森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怒气又被她轻易的挑拨上来,低沉着声音喝道:“郁宛西,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带刺呀?”

    “那要看你怎么看?”郁宛西侧过身,从邵士森的身边走过,也没吃早餐的胃口,索性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出门。



………【第96章陌生人】………

    临出门前,郁宛西在门前停下,说道:“今天星期五,我下午去接阳阳,你晚上早点回来。”

    “知道了。”邵士森情绪稍缓,拿了件外套说道:“我送你一程。”

    郁宛西把着门把,打开门,耀眼的阳光也融化不了冬日的料峭与寒洌,一层薄霜要笼覆在房檐上,吹来的风带着透骨的冷冽,“晚上阳阳回来,我不希望让她看出任何异样,我们的事等过了这两天再说。”说完郁宛西顾自出了门,她知道在阳阳问题上,邵士森不会有任何异议,阳阳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和郁宛琪唯一的孩子,他爱阳阳胜过一切,她和邵士森最初绑系在一起也是因为阳阳,一直继续到现在也是因为阳阳,她不想阳阳被迫叫另一个女人妈妈,也不想阳阳在后妈的淫威下受半点委屈。

    郁宛西开驶着相对小巧的车型,自动挡总是不用费那么多的精力,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每天行驶在家里与花屋两点一线间,也不至于迷路,郁宛西安分守己地在自己的跑道上缓缓行驶,后面的车辆不断前,一般男司机是不甘于女司机后面,何况郁宛西的车尾上还贴着实习两字呢!

    郁宛西不安地看了看后视镜,一辆银色轿车已经跟了她好一段路程,郁宛西上次虽然没有看清叶萧岑的车牌号码,但她可以确定那辆紧随她的是叶萧岑的车辆,他昨天晚上好像是说要纠缠一辈子?对,这样才是叶萧岑的性格,说得出做得到,无所畏惧。

    郁宛西的车驶进花屋所在的商户停车场,通过小路径直进了自己的花店,这里的保安因为上次的事件格外关注“琪西花语”,也对郁宛西有过不好议论,其实郁宛西就是在流言蜚语中长大,这点捕风捉影的议论她根本毫不在意,倒是小玲无比气愤不平好几天。

    郁宛西走到花屋门口,刚想拿钥匙开门,躺在花店门口的一个壮汉突然站起来,吓了郁宛西一大跳,缓过神来才去看眼前这个老实木讷说话结结巴巴的壮汉,仔细听了很久郁宛西才听明白他原来是小玲的老乡,这次来就是来找小玲的,还说小玲是他没过门的媳妇,郁宛西听到这一块,惊讶之余,不免仔细打量起这个粗鄙大汉,虽长得肥头大耳,却是呆呆愣愣,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穿着也是一身农民打扮,想起小玲在她这里工作那么久,从来没听过她在老家有定亲的事,但这终归是他人的私事,郁宛西不好剖析过多。

    郁宛西看了看时间说道:“小玲要八点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没事没事,俺就坐在门口等她,俺都等了一个晚上了。”那人憨憨笑道,说着便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怀里揣着一袋不知道什么宝贝。

    “等了一个晚上?”郁宛西大惊,寒冬腊月的,他就这么在门口坐了一个晚上?“你快进来吧,里面暖和些。”郁宛西于心不忍,领了他进门,又倒了杯热水给他。



………【第97章一辈子的罪人】………

    那些天天闲着没事,又好口舌的保安,甚至几个大妈都好事地往这边探望,想必他在门口坐了一夜已经引起很大的注意了,而引起最大注意力的依然是停在不远不近的那辆银色轿车,因为上次事件,保安可能已经记下车牌号,所以格外醒目,郁宛西隐隐的看见叶萧岑在车里抽着烟,只是这样互不侵犯,郁宛西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他的车停在那里。

    不一会儿,小玲走进店里,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在看到花屋的那人后立刻脸色骤变,露出张牙舞爪的小辣椒本色,对那人吼道:“你来干什么?”

    那人还是憨厚而笑,终于亮出怀里揣着的宝贝,喜笑眉开道:“小玲,你看俺把家里的牛羊都卖了,你喜欢城里,俺就在城里为你盖一栋楼房,你看俺都把钱带来了。”

    小玲将他递过来的钱一甩手,包裹便落地,零零碎碎的钱掉落在地,硬币响开叮咚的破碎声,只是碎的到底是谁的心?

    郁宛西想起那是在哪一年,也有一个人将积攒的全部积蓄堆到她的面前,他说:“以后我会盖一个城堡给你,会把全世界堆到你的面前,”叶萧岑永远是这样从不将天与地的距离放在眼里,那个时候的口出狂言是不是作为后来的奋斗目标,郁宛西无从得知,也不想得知。

    那个叫阿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趴伏在地上,寻找拾捡角落里得每一块钱,看得出小玲的目光是充满鄙夷的,幸好花屋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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