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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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韶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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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士森伸手想去轻抚她颤抖的肩,却在还未落下时被她冷不丁的话又再一次冰冻住,“阳阳跟我。”

    邵士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郁宛西抬起眼直视邵士森已然受挫受伤的目光,就好像深夜里的困兽,在无奈中无声的呻吟。

    “既然你知道我不可能再有孩子,而你,不一样,为你生孩子的人比比皆是,我不想阳阳跟着别人生活在后母的阴影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要阳阳。”

    “郁宛西,你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是不是?”他的神情仿佛要将人生生吞噬。

    可是怎么变成她铁定要和他离婚了,她这样两袖清风地走,不是在成全他吗?“好,那我告诉你,你想也别想带走阳阳,更别想离婚,这辈子都别想。”邵士森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是牙关里蹦出来的冰冷,绝对不容一丝怀疑。

    原本想平心静气地谈,却最后还是以邵士森摔门而出的结局收场,郁宛西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房间久久回荡着邵士森摔门时的决裂声,楼下响彻噼呖啪啦的碎裂声,闭上眼,关上耳朵,合上心,辗转的是这个不眠的夜还是逃不开的禁锢?



………【第135章巧遇】………

    之后的几天,邵士森从天天的烂醉如泥到后来几天的彻夜不归,郁宛西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她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花屋里,盈利也在慢慢增加,但都迟迟未再雇人,在怀念小玲的同时,也是希望有更多的事自己做,忙碌对空虚的人是最好的良药。

    这天,郁宛西对应着地址去送花篮,车子拐过陌生的街道,坑洼的水泥地上,车子不断地颠簸,这条街道对于城市的繁华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郁宛西没想到这个美丽的大都市中竟然也有这楼的残门柳巷,街上有人叫卖着,无数地摊用布摆放着不同杂物,有无数小吃摊露天摆放着许多残旧的桌椅,煎饼在浑浊的油锅里翻滚着……

    郁宛西再对了对地址,确定自己开错了路刚想掉头,几乎在瞥眼间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破旧的老房子中走出来,双手费力地领着两桶脏水倾倒在街边的水沟里,郁宛西仿佛被磁铁定住般的怔愣在那里,木然地看着那抹身影,转过身,直到消失,郁宛西也没反应过来。

    郁宛西下车顺着下车走在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这是条老街,街的后面是居民房,也是古式的建筑,经过百年的风吹雨打,木制的老房子终究是经不起风雨的击打,好几户人家的门窗都已破裂,有几户翻修过数次,木房子配上不锈钢的门窗,不伦不类,郁宛西甚至看到还有古老的夜桶放在门后边,这种房子并不独立,而是一个大门,便是各家各户,想看早些年代也是一家大户人家吧!

    有几个妇女用木桶接着不大不小的自来水洗着衣服,看见郁宛西纷纷好奇地打量,有一个大妈抱着孩子问道:“小姐,你找谁?”

    郁宛西愣了愣,她找谁?她要找谁?这么多年了,不是早就说过将她忘记吗?这么多年?就算真的是她,那又怎么样?

    “没,没找谁?我可能找错地方了。”郁宛西慌乱地否定道。

    “是呀!小姐一定是找错地方了,你看我们这里住的都是些穷不垃圾的人,看小姐穿着就是一个富贵人,怎么能在这里找人呢?”大妈一边拿着糕块往孩子的嘴里塞,一边说着。

    “请问杜秀云住在这里吗?郁宛西在挣扎下还是艰难地问道。

    大妈上下打量着郁宛西,疑问道:“我记得姚家的媳妇的名字里有个秀,大伙都叫她阿秀,但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要不你去看看,就在倒数第二家?”大妈指着手说道。

    郁宛西还在犹豫不定之际已经迈开步子,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如果是又会怎样?如果不是又会怎样?

    门虚掩着,不过轻轻一推使木门敞而开,一目了然的空间,郁宛西从小深刻体会着贫穷,对家徒四壁的概念并不陌生,可是现如今对这样的破旧与直白郁宛西还是惊讶了一下。

    ps:不好意思,亲们,最近花太多时间睡觉,所以更得确实有点慢,明天豆豆会至少三更。另外回464楼,我想生活中大家都会追求平淡温暖的爱情,或许豆豆更想在小说中自我体会辛苦的爱情,自此更能珍惜握住平淡生活。



………【第136章母亲】………

    在这样破旧简白的房间里,郁宛西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只是比以前越瘦了,原本黑亮的头是什么时候滋生了这些刺目张扬的白,一个木盆里嬉闹里的小大伙不停地扑玩着水,熟悉的声音呵斥道:“阿海,别闹了,快点洗完澡,等你爸回来就好吃饭了。”

    郁宛西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母亲,她抛家弃子的母亲竟然在这里伺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大伙洗澡。

    “姐姐,漂亮姐姐。”那个叫阿海的大小伙指着郁宛西含糊不清地叫道。他像一个孩童般欢呼雀跃,但目光显得呆滞没有生气,其实真的不难看出他不过是个低能傻儿。

    杜秀云在回头而望的瞬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黑夜与白天的颠覆,时间的快流转,又瞬间定住,那一束身影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阳光折射在她的脸上都是那样冰冷而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

    “宛西。“仿佛一个世纪这么久,杜秀云喃喃地唤道,泪珠滑落在她历经沧桑的脸上,溢在唇间那样涩那样苦。

    相比杜秀云的热泪盈眶,郁宛西冰冷得如冬日寒冰,那个叫阿海的大男孩,突然从木盆中跳出来,身无牵绊物,就这么**裸地跑到郁宛西的面前,玩弄着她胸前的钻石项链,痴痴地傻笑:“漂亮姐姐,漂亮。”

    杜秀云忙拉开阿海找到旁边的衣物,替他遮掩成*人的尴尬,可是阿海的心智虽停留在儿童,身体与力量却已是成*人阶段,杜秀云几次替他穿上的衣服又被他撕扯下来。

    郁宛西可笑地看着这一幕,即使这几年她很刻意地想忘记母亲,可是在梦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设想母亲荣华富贵的生活。

    突兀的笑声破碎在这狭小充满怪异味道的房间里,郁宛西已分不清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嘲笑?心酸?憎恨?其实是什么还有什么所谓的呢?

    “这就是你离开我们,想过的生活吗?”

    杜秀云心碎地看着郁宛西,这么多年了,她长高了,漂亮了,却更陌生了,可这一切又能怪谁,这都是她的错,“宛西,对不起。”千言万语哽在喉处,只有无奈的眼泪和毫无意义的对不起。

    对不起?可笑的对不起?一个离开数年后的母亲,在这样的重逢后,却只有这句可笑至极的对不起?

    郁宛西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跑出破旧,不堪的地方,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一边翘起,污水溅脏她一身的白裙,怪异的味道充斥整个胃间,郁宛西站在墙角不断地呕吐,几乎将胆汁都要吐出来。

    郁宛西上车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炫目的阳光晃乱得她越头晕目眩,郁宛西强撑着身体启动车子,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她所谓的母亲所谓的家人不是早已经失去了吗?



………【第137章放不下的爱】………

    郁宛西好不容易将车开到家,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更不想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睡到天荒地老。

    “宛西。”叶萧岑到底还是阴魂不散地追随着。

    郁宛西并不停下脚步,直径往自己的家走去,叶萧岑紧追上,伸手抓住郁宛西的手腕,“宛西,你今天去哪里了?我去店里找你也不在。”

    郁宛西受叶萧岑手势的力量不得不转过身,苍白的脸上依稀挂着不知何时滑下的泪痕,惊吓了叶萧岑,“宛西,怎么了?”不断地搓着她冰冷的手,担忧地问道。

    他的手掌无论何时都温暖得很,却不再使她贪恋,慢慢抽回手,脚似乎越沉了,天忽黑忽明,仿佛她只是风中独自飘零的枯叶,随时便会飘落。

    叶萧岑温柔地扶住她,心疼地伸出一只手,温热的手掌轻覆在她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确定没有烧症状,但仍不放心,焦虑地问道:“宛西,你说你哪里不舒服?”

    郁宛西突然不知何来的力量一把推开叶萧岑,用所有的力气对他嘶喊道:“叶萧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你是在演戏吗?那么请你收场吧,这里没有观众,没有人为你的痴情执着喝彩感动。”

    “宛西,我不是,我知道你恨我,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够了,叶萧岑,我所认识的叶萧岑从来不是一个救世主,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过去是错也罢,对也好,都过去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郁宛西转身离开的背影总是带着生硬的绝对,因为感觉不到温暖也习惯了对任何人冰冷。

    “可是我爱你,依然爱你。”叶萧岑对着郁宛西没有走远的背影喊出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可是却依然软化不了郁宛西坚硬的背影。

    郁宛西的心如树尖的叶片轻轻一颤,慢慢地转过身,直视着畀萧岑黑白分明的瞳眸,那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郁宛西的脸,即使那双目光充满期待,却也带不动暖不了她铁封的心。

    “爱我?”郁宛不可相信地喃喃问道。

    叶萧岑的一颗心忽上忽下,忽明忽暗,晃晃悠悠地飘零在空中颤抖。

    “是吗?是因为爱我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和邵士森作对?因为爱我所以要和应书静联手,不惜用阳阳的真实身世来让我难堪?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叶萧岑你扪心自问,你到底在执着什么?因为不甘心吗?不甘心永远输给邵士森?不甘心输?还是不甘心被抛弃?”

    郁宛西字字说得铿锵有力,振振有声,将原来坚毅的叶萧岑突然颓败下来,他是因为不甘心吗?真的只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才和邵士森斗得你死我活,忘了商人的有利可图,完全没有理智,不是,他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唯一不想输的只有她,郁宛西,从母亲离开后,郁宛西便是他奋斗的目标,生存的意义,不管是少年时还是成年时,那时的他像落魄狗般被人追打,被人踩弃,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即使在后来的混乱中,他身中数刀,弥留之际,他也一直握着她送给他的石头记,那是他所有生活的意义,现在她怎么可以轻巧地说他不过是不甘心,是,他是用了不光明的手段,可是他也避开伤害她的刀刃。



………【第138章惊与喜】………

    郁宛西强撑的力量终于还是有限的,身体摇摇欲坠在风中,不知为什么突然颓废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沉好沉,而且正在急地下坠,她伸手去抓,却抓不到一点力量,她不知道这黑暗的尽头是哪里?难道是层层的地狱吗?

    如浮光般的笑影跃上她的脸,叶萧岑抱着昏迷中的郁宛西,在耳畔边的不停地呼唤,终于一切都尘埃下来,都静下来了,世界都静止了。

    可是昏迷只不过是一时的,在叶萧岑开车送她到医院,想去抱她下车时,郁宛西悠然地挣开眼,偌大的医院符号跃上她的眼,郁宛西不由自主地害怕。“我不去医院。”她本能地抗拒。

    可是终还是抵不过叶萧岑的力量,不由分说地非要将她送医院仔细检查,叶萧岑去挂号时茫然了一下,终还是挂了内科。

    到了门诊,郁宛西反复复述着自己最近身体的异样与不适,医生记录病案的笔滞了滞,仔细地看了看郁宛西的脸色,又看了看记录下的病情,做了该做的检查后,说道:“我介意你去妇科看看,你的症状倒像是怀孕。”

    “怀孕?”郁宛西大惊,却又很快否定道:“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怀孕的。”

    医生收起听筒,说道:“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还是去查下,如果真怀孕,我这里就不能随便开药了。”

    郁宛西茫然地走出门诊,等在外面的叶萧岑察看郁宛西的脸色越苍白,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了?”

    郁宛西走到挂号室重新挂了一个号,越过叶萧岑讶异下的茫然,走进妇产科门诊。妇科医生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依然按照惯例,询问记录郁宛西的病情,又给她开了单子化验。

    在等待的结果的分秒间都是那么难熬,原本她已经无所期待,她以为她的一辈子就这样了,她残破的身体再也没有能力孕育一个新生命,可原来黑夜里也会隐隐地透出一丝曙光,拨开那层层叠叠的密布黑云,她的世界在悄悄泛亮,可是她又害怕那一切只不过是虚梦一场,如果终究要落空,那宁愿从来没有渴望过,得到过。

    叶萧岑想握住她不安的手,可是现他自己比她更加紧张,从她对挂号护士说,挂妇科,他头上的天仿佛一下越黑沉了,他看着她从妇科门诊出来,看到那张早孕化验单,他的心狂烈的颤抖,他害怕得到那样一个结果,是不是那一种结果会让他失去她,她和邵士森的孩子,他们的血脉相连,他又成了名副其实的看客,从此再也不会有他的角色。

    郁宛西拿着条码,当白色的化验缓缓地从机器中打印出时,郁宛西茫然地看着化验单上分明无误的写着早孕,格外的醒目,除此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无法去理会叶萧岑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只听到自己狂烈的心跳声,如打鼓般激动而狂热地颤跳着。

    医生平静地看了看化验单,说道:“是怀孕了,但血有点低,要多加小心,注意多静卧休息,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期。”医生边说着边记录病例。

    “可是我怎么会怀孕呢,当时医生确实说我的子宫受损,将来很难再怀孕。”

    这突然的变化让郁宛西又惊又喜,但似乎仍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不由地问道。

    医生看了看郁宛西,说道:“很难,但不是一定就不能怀上,既然怀上了,就说明这个孩子和你们有缘分,好好注意身体,我给你开点安胎药,一个月后再来检查,如果出现流血,记得要即时来医院。”

    郁宛西慢慢地应着,对医生说了谢谢,拿着单子茫茫然地走出门诊室。



………【第139章叶萧岑】………

    叶萧岑拿着手中的几幅安胎药,如烫手的山芋,反复地转握手中。

    从医院出来,余阳温暖暖的照拂在身上,镶嵌上金湛湛的光晕,如果这是一种缘,那又是怎样的千丝万缕,或者千头万绪,不管是怎么开始,她和邵士森也磕磕绊绊地过了这么多年,除开彼此的身体与心理的慰藉,他们也曾有过患难与共,风雨同渡,却在彩虹落尽时,在最不堪回的那次非情非愿,怀上这个意外却来之不易的孩子,郁宛西的手轻滑向自己的腹肚,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这个孩子。

    叶萧岑的车开得很稳,很慢,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语言在此时此刻都显得苍白,他做不到放手和祝福,却又不知如何继续?

    叶萧岑小心地搀扶着郁宛西下了车,郁宛西本能地想拒绝,却被叶萧岑抓得更紧了,不由分说地接过郁宛西的包,拿出一串钥匙,取出其中一把问道:“这把是吗?”

    郁宛西仍拒绝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叶萧岑打断道:“你一定要和我撇得这么干净吗?”

    不由分说地,叶萧岑扶着有些无力的郁宛西打开了门,郁宛西不知道是不是叶萧岑的刻意,进了家门后,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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