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岑打断道:“你一定要和我撇得这么干净吗?”
不由分说地,叶萧岑扶着有些无力的郁宛西打开了门,郁宛西不知道是不是叶萧岑的刻意,进了家门后,他似乎把自己当作家里的主人。
郁宛西上楼休息,一天下来,郁宛西也甚感疲劳,便对叶萧岑说:“你出去后把门关上。”
叶萧岑点头答应着。
可能是太累了,几乎倒下没多久,便沉沉入睡,郁宛西好久没有像今天睡得那么好,那么香,一番饥肠辘辘后,郁宛西从睡梦中醒来,轻轻翻了个身,窗帘拉得紧紧的,窗外不知白天或黑夜,幽暗的房间里只一盏朦胧月色的壁灯点亮,淡淡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投下丝丝缕缕的阴影,恍若梦中的朦胧与不真实,然而在朦胧睡意中他的手依然握着她的手,足够清明之后,郁宛西慌忙伸出手,有些结巴地喊道:“叶萧岑。”
叶萧岑原本就在蒙胧睡意中,郁宛西这一惊一乍,也早就醒了,揉揉眼睛,竟然是轻松地问道:“你醒了,饿了吧,我煮了点粥,去给你盛上来。”
郁宛西不可思议地瞪着叶萧岑,他是真的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吗?
待叶萧岑再上楼时,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说道:“原本想给你做莲子粥,可你家里什么材料也没有,你先将就些,喝点清粥。”叶萧岑勺了一口先在自己嘴里吹凉,又殷勤地递送到郁宛西的唇边。
郁宛西并不领情地用手掸开,头痛地喊道:“叶萧岑,你到底想干什么,谁叫你留在这里的?”郁宛西看了看时间,她实在不能确定邵士森何时回来,她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这些是非曲直。
“你别生气,不能动气的,你把粥喝完我就走。”郁宛西从来没有见过叶萧岑如此低眉顺眼的讨好,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140章对峙】………
邵士森的车驶进别墅区,抬头看了看二楼房间的灯光依然影照,知道她还没有睡,每一晚他都刻意地晚回家,抑制着心中的想念,刻意与她错开时间,只是想无尽的逃避离婚的字眼。这么多年,他的事业在节节高升,也一直善于处理调节人际关系,可是他却依然学不会如何好好爱她。她的冷漠,他的愤怒,她的无所谓,他的在乎,仿佛他们之间仿佛一直玩着最残忍旋转木马游戏,彼此追逐却有永恒的距离。
邵士森在进门之后一眼便看到一双男人的鞋子,沙上还随意地放着一个男人的手包,他极力克制地疾步上楼,这样的一幕仿若噩梦般重演在现实中,原来满血的心是痛得那样真实,那样彻底。
叶萧岑弯下身温柔细致地为她掖好被褥,那个完美的弧度仿若在倾身轻吻她的姿势,以邵士森的角度看不到郁宛西陶然自醉的娇态,这一切像烧烤烙印般烙在他心口,火辣辣地疼痛,他的拳头不知何时握紧,如落石般的力量打落在毫无防备的叶萧岑右脸上,叶萧岑踉跄了几步,磕碰到床脚处,还没来得及站起,邵士森的又一记拳仗落下,这一刻他希望挥下的不只是拳头,而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解这奇耻大辱。
郁宛西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挡在了叶萧岑的面前,在他又一记拳头即将挥下时就那么突如其来地站在他的面前,邵士森及时收紧拳头,扬在半空,眼里的怒恨更为交加,不可思议地看着郁宛西,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心里的痛和恨是钻入骨髓的:“你竟敢为他挡拳?”
郁宛西冷静地与邵士森布满红丝的眼睛直视,回头看了看还在挣扎起身的叶萧岑,平静地说道:“你想要的结果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叶萧岑心虚地看着郁宛西,任何时候她都如此玲珑透彻,让他埋藏着的小小阴暗也如此无地自容。
他不是怕面对邵士森的拳头,但他真的害怕郁宛西的决绝,在这个时候,不管最终结局如何,他都必须退场。
叶萧岑在走之前仍忧心忡忡地看着虎视眈眈的邵士森,和依然平静却虚弱无力的郁宛西,外面的夜已经渐入深沉,吹来的风带着透心骨的凉意,叶萧岑对着她家的窗前,倚在树旁,用微弱的火苗吸允着一点点的温暖,仰头看着那两抹依然对峙而立的身影。
“郁宛西,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竟然把他带回了家?这里是我的家。”邵士森一声怒吼将怔狆中的郁宛西一惊颤,回头望向邵士森的怒目,今天的事她确实理亏,可又觉得百口莫辩,想着该如何解释才能叫他冷静下来。
“你先冷静下,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怎么让他进我家的门?怎么代替我的位置?怎么吻你?怎么抱你?还是说你让他怎么上我的床?”邵士森越说越污浊,声调也近乎咆哮,双手按住郁宛西的肩,不断地摇晃着,而下一秒他的吻迫不及待地落下来,夺走她所有的呼吸,手势随着他的愤怒,而越肆虐地游移着,控制她挣扎的身体,他想他是真的疯了,可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她,才能拥有她,即使那是强迫下的占有。
给读者的话:
回484楼,挺喜欢许茹芸的声音的,听着挺感动。
………【第141章失去与得到】………
郁宛西无论如何反抗也抵不过邵士森强迫的力量,力量悬空下毫无意识地跌撞到床畔间,郁宛西惊恐之下,死命地反抗邵士森强魄的身体,在她毫不留情地咬下他的肩砍处,邵士森的手徒然松开,郁宛西从空档中逃开他的禁锢。刚跑出房间,被随后追来的邵士森即刻扼制住手腕,他的脸更加难看了,郁宛西摇晃的身体一阵阵的目眩,这一刻她想哭泣求饶,想直接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她颤抖着,无力着,饱含的泪水如两颗晶莹的水珠在眼眶里打转,只是陌生而倔强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邵士森,他的手用一中极端的姿势控制着郁宛西僵硬的脸,并不深的指甲陷进郁宛西的脸颊,那样痛,那样刻骨,带着极致的羞辱感。
“你去哪里?去找叶萧岑吗?是呀,他还在外面等你,守着你,你想跟他走吗?”浓重的酒气混杂烟古丁味喷洒在郁宛西的脸上,想别开脸也由不得一丝动弹。
“邵士森,你真的疯了。”这一刻郁宛西感到无助和无尽的失望。
“郁宛西,我说过,如果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那就离婚,从此互不相干。”她仍是一脸平静,指尖却随着心而微微颤抖,自从知道怀孕,她便渴望挽回他,挽回这段婚姻,她希望她的孩子,她的阳阳都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现在,他说她把他逼疯了,既然彼此都那么痛苦,又何必绑在一起相互折磨,她的孩子,她一样可以给他完整的爱,而不是这样破碎分裂的家庭。
邵士森的身体突然僵化下垂,在听到那两个绝情的字眼,泣泪的心分明地流着血,多少年?她和他多少年?无论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付出,还是这样疯狂扭曲地占有,他都不过是自演自唱的独角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得到自由的郁宛西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伸手去扶楼梯上的扶把,却扑了个空,摇晃的身体被邵士森一把抓住,他的脸因为愤怒变得很红,目光中带着恨意,郁宛西头痛不已,身子也渐疲软,她感觉自己像是摇摇欲坠的风中残叶,一阵轻风便能将她打落,她不知道一向温和,有礼的邵士森何时变得如此残暴,不鱼死网破不罢休。
“你想离婚吗?想离婚和他双宿双飞是不是?这么多年,你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他是不是?所以不管我怎么对你,不管我有多少女人,你都是无所谓,因为你从来没在乎是不是?”
他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传入郁宛西的耳朵只是嗡嗡的茫然,郁宛西虚弱得被他抓着,脚下不由自主地踩空下去,她的声音低若细纹,她的气息虚无缥缈,“求你,别吵了,我怀孕了。”
仿佛是天崩地裂,仿佛是时间静止,又仿佛是坠沉的海,下一秒郁宛西没有一点痛,或者伤的感觉,只是不断地往下滚,往下掉,下面是天边无尽的黑暗,这种感觉什么时候也曾来过一次,她忘了,或许是她不想再想起,这一刻她看到了父亲,那闪电下阴深黑沉的脸,她还看到了郁宛琪,依然温婉娴雅,她的笑如夏花绽放般的绚烂,她还看到阳阳坐在温暖的地板上,阳光洒进满屋的温柔,旁边放着一张婴儿床,她看到那个肥肥壮壮的婴儿挥舞着手瞪着小腿,笑着要她的怀抱,可…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终究如五彩皂泡般幻灭,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邵士森几乎也是连翻带滚地随着郁宛西滚落的身体,惊恐急迫地想抓住她,可是只是几秒间的悬空,只是因为他在听到她细碎的那短短几个字,他在酒精下膨胀的愤怒被原点式的怔住,就那么轻轻一松手,她便这样猝不及防地滚落下去,他拼命地追,拼命地抓,却只是抓到她的衣角,她的身体仍然在下滚。
在最后一格梯时,他跪下来抱住她虚弱无力的身体,恐惧与悔恨一下充散了所有残存的酒精,充斥他所有思维,他的泪落在她冰凉的脸上,仍然毫无感觉,她就像睡着了一般,他在抱起她的时候,他看到她的下裙摆上染红了的血色,就好像那年的郁宛琪,那年的郁宛西,他抱着她冲出家,因为曾经的痛,让他更加的害怕,害怕面对同样的结局。
ps:写到这里,豆也很心疼,甚感对不起大家,但始终是小说,希望大家在生活中都能幸福快乐,有时候幸福在看得见的地方,有时候幸福在看不见的地方,需要我们细心地去找。得到与失去,悲伤与幸福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小说有时需要经历曲折,但生活中的我们更需要平淡的幸福,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快乐。
………【第142章因为爱你】………
还在深夜徘徊的叶萧岑看到邵士森抱着郁宛西出来,扔下手中的烟头,跑过去,他也看到了郁宛西层层晕染的红色,也印染了邵士森的衬衣下摆,惊恐之下,他拉开车门,所有的是非恩怨在生死面前都是形同虚设。
邵士森抱着郁宛西上了叶萧岑的车,叶萧岑开得很快,途中闯了无数红灯,邵士森抱着郁宛西越来越凉的身体,滚烫的泪水落在她的脸上,滑进她轻抿的唇间,睡着的郁宛西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这个梦似乎做了很久很久,郁宛西从身体的痛楚中清醒过来,隐约地听到一个陌生的叹息声划破在静寂的白色空间里。“太可惜了,孩子就这么没了,她的子宫已经两次受损,恐怕将来再要孩子会更难。”
郁宛西看到白袍一角的飘动,看到她熟悉又心碎的背影,那样颓废无力地坚持着,强撑着,郁宛西闭上眼,那一行泪终于慢慢地划过冰凉的脸颊,她的手是冷的,她的身体是冷,连同心一起冰冷入骨,唯有那不断涌出的泪水依然温热。
整整一个晚上,郁宛西躺在病床上,邵士森一直守候着,不敢有一丝一毫惊动的声音,他极力克制着,对着她的侧影,却是伤自肺腑的痛心,他想说对不起,他想用尽一切力量挽回,却都毫无意义,他只能这样默默地守着她,条条毒虫吞噬他的心,他的脸埋在自己的手掌里,温热液体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他和郁宛西的孩子,就这么被他轻易的扼杀了,就这么没了,他拼命地想握住更多,却失去了所有,如同刺穿心脏般的剧痛难忍,却又对这样的现状无可奈何。
春夜的风与寒,丝丝密密地交缠,,吹曼飘动着医院一成不变的窗帘,如洗的月色投射进来,灼灼光芒,却再也点不亮她的世界,她的天空,这个春天原来是如此的冷?如此的冰?
第二天,邵士森被护士叫去缴款,病房中只余下郁宛西,那沉重稳健的脚步即使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郁宛西一动也没有动,自从昨天晚上被送进医院,醒来不是闭着眼睛沉睡,就是这么侧身躺着,一言不,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对邵士森而是对叶萧岑。
叶萧岑驻足门前,这一段不过几步之遥的距离,却如隔万重千山,他曾经自信地以为他和她之间不过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便能海阔天空,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弥补曾经错失的年华,就是因为他的自大,他的妄为,让她又一次陷入绝痛的失去中。
“对不起。”尽管没有用,尽管毫无意义,尽管现在说来不过是讽刺,可是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何必要说对不起呢?你根本就不希望我们能破镜重圆,昨天你是刻意留下来的吧,为的不就是等他回来,让他误会,他的表现难道还让你不尽满意吗?”郁宛西缓缓地转过身,她的脸如破碎的水中倒影,那么不真实,那么虚无。
在纯白的四周,她的脸也白得没有一点温度,脸上依稀可见的水痕如此让人心痛揪心,叶萧岑想走过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抚平她心中的伤害,可是现在他是最没资格靠近的那个罪魁祸,她说的对,昨天他是刻意不离开郁宛西的家,守候在她身边,等待着邵士森回家,为的就是邵士森彻底误会郁宛西和他的不清白,叶萧岑甚至想过,他可以接受她和别人的孩子,只要她回到他的身边,他宁愿接受她的一切,可是意外的事生在猝不及防,毫无防备之时,他可以控制挑起事端,却没有能力掌握事情的展,更没有能力去承担后果。
“宛西,对不起,可那是因为我太爱你。”叶萧岑的表白似自肺腑,却让郁宛西觉得残破得可笑,他想起昨天晚上,她静若沉睡时,邵士森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被迫触碰到他脸颊上细硬的胡碴,她的手心感觉到他泪的温热,他的声音嘶哑得干涩,却是极尽的温柔,“宛西,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要什么,你却看不见?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却永远不懂我爱你,只是因为爱你,为什么就走得那么辛苦?对不起,宛西。”字字句句随风缓送,清晰入耳,却是那样讽刺的痛!
一样的话,一样的爱字,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怀揣着或许一样或许不一样的情感,像是摇曳在风中的残烛,不过是轻风一扫,便消失殆尽的光景,那样的爱郁宛西不要,也真的要不起。
这一次的失痛不过是重蹈覆辙的错,而这个错,这个痛就是这两个说爱她承诺给她一辈子的男人给予的。
“我要不起你的爱,你走吧,叶萧岑,”郁宛西最后的绝对无人能够去反驳,何况是在她这样身心俱伤时,叶萧岑唯有默默地退出房间。
………【第143章哀莫】………
邵士森在医院收费处交完钱,走在医院的院落处颓坐着,烟火在他手中燃曼,燃烧不尽的是他心中的那份沧海桑田,他想着这几年他们之间无声而过的风风雨雨,他曾经以为他们之间就是一根拉得几乎断裂的牛皮筋,可是不管多么艰难,多么困难,他还是毅然地坚持着不放手,他以为痛的只会是最后放手的那个,可是他没想到就是他的蛮横固执,荒唐,畸曲的嫉妒心理,最后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而他连抚慰她的资格都没有?
“小邵?”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试探性地唤道。
邵士森惊讶地抬起头,因为整夜在极度的悲伤交加中未合过眼,神情疲倦憔悴不堪,在抬头与说话的人互望之间彼此都大惊失色。
邵士森霍地站起身,口吃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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