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也是听自家相公说的花色与白君泽二人之间的纠葛,才知道花色先前有过那样的经历。垂柳听过后还唏嘘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机会合适,便想着问问,哪里知晓花色却是这般反应。
垂柳不再问。子环倒是插嘴道:“是啊,姑娘难不成以后便这么过着?有些事总是要争取一下才能知晓答案嘛!”子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让花色与白君泽在一起。
红秋也是在一旁,听子环这般说话。也是跟着附和道:“是啊,主子不似对姑娘无意,姑娘如今怎么反而不似之前了?”
之前的花色一心只向着白君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红秋这般说话并无其他意思,只希望能让花色想起来她先前对白君泽的那份悸动。毕竟二人到了现在的地步……白君泽占了大部分责任。
花色抬眼便将三人看着自己,颇有些无奈,只是转了话题道:“你们说那柳家姑娘看上了白大人才过来郑家的,那之前二人又是怎么遇见的?”
三人倒也识趣,一起好奇的看向红秋。红秋道:“我听宴仕说的,公子先前办差路过柳姑娘的家乡,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暴露了身份。估计那时候柳姑娘也是在的吧。”
所有人了然。
此时躺在床榻里面的小喜醒过来哭闹个不停,这个话题也是到此打住。不过让花色觉得别扭的是为何这件本来只是笑谈的一件事缘何传遍了卉城大街小巷?这些在官员内眷之间传传便罢了,照理不应该传到民间。不管如何,柳家小姐还是要嫁人的,郑家即便再不喜欢也是要管的……这么一想边都是疑问。
时间如白驹过隙,子环做月子的时间也是很快便过去了。小喜的大名尚未取,秦方说回来后再说。许是思亲心切,秦方在子环出月子的时候已经回来了,听说本来出去是要三个月左右的。
子环看见秦方自是高兴,不过花色等人都在,在几人揶揄的目光下即便子环再是皮厚也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红秋确实如说的那般每日都会带秦钦过来与子环请安。如今秦方接她们回去,红秋自是也跟着去了。几人前脚刚走,白君泽后脚便出现在林府,几人好似并没有碰上。
近月余未见,白君泽好似消瘦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花色想多了,白君泽看见花色的时候眼里好似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这种眼神惹得花色不敢抬眼看白君泽,心里颇有些恼怒。
将人请进门花色问道:“不知白大人有何事?我兄长在衙门,如今不再府中。”
白君泽摇头道:“我知道他在衙门……我不是寻他,今日过来是想请花色姑娘帮我一个忙。”
花色一愣,帮忙?白君泽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见花色不开口,白君泽也不隐瞒,直道:“想必这几日你也听说了,这些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因此过来寻你帮忙。”
花色挑眉,想了想道:“若是为了柳家姑娘那事,花色只怕帮不上忙。如今我已有婚约在身,若是趟了这趟浑水,只怕日后与我夫君不好相见。”
花色拒绝的干脆,且抬出来秋木析,白君泽一愣,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苦笑一声。
白君泽道:“只怕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林府门口便有喧闹的声音。春久过来在花色耳边道:“有位姓柳的姑娘说是过来找神司大人。”
花色哪里想到那柳姑娘找到这里来?抬眼见白君泽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已经有了不悦。
今日许家兄弟五人都在,那兄弟几人本事了得,花色不怕他们将人放了进来。只是门口的声音很是喧闹,花色生怕那柳姑娘做出什么事来,想了想还是出去想会一会那位姑娘。
想着花色站起身子,也没有与白君泽打招呼便径直走向门口,想到那人可能认识自己,干脆用巾帕覆面。
春久与香悦一前一后的拥着花色,花色叹气,今日算是飞来横祸。
门口一如花色想的那般,有好几名壮汉等在堵在那里,门口已经有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中间一抹红色的娇俏女子可不是花色与白君泽遇上的那位姑娘?
那柳姑娘立在一旁做期期艾艾状,她身旁有一名老妇,如今正掐着腰数落林府呢。大意不过是将人叫出来,中间还夹杂着说花色不要脸的话。
说的也算是实话,其中有不少都是花色与白君泽之间的纠葛。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也算是有心。花色一直等在门后任由她骂个够,又是过了几刻钟,见她有些疲倦的样子才站出去道:“怎么这么喧哗?”
花色一出去,那柳姑娘身旁的老妇便跳出来指着花色破口大骂道:“你便是林花色?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女人,竟然偷人!大家快来评评理,这女人勾引我家姑娘的未婚夫,现在又将奴家姑爷藏了起来,这般可恶的女子怎么不沉了塘啊……”说着一拍大腿就干嚎起来。
这般架势直让许氏弟兄五人与春久、子环等人目瞪口呆。花色倒是个司空见惯的,不管在永丰小镇还是垂柳小镇,哪里不是有一两个泼妇的?花色何惧?(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闹剧(二)
说起来这个柳姑娘也是个会审视夺度的,花色先前与白君泽遇见她的时候,她挥着长鞭丝毫不加遮掩,说来那时候被欺辱的男子只是一介平民,她自然不惧。如今换成了林府,林府再不济,主子也是朝堂上的臣子,柳姑娘自然不敢用强的。
花色余光见白君泽也是立在一旁,心下有些火气。不管如何这件事于自己都只是无妄之灾,若是传到了皇帝哪里,自己怎么做人?
门外的人愈来愈多,花色深吸一口气,眼神示意春久。春久会意,招了招手让许家兄弟过来一人。只是人还没有过来,外面的人便叫嚷开来:“躲在门后面算什么本事?有脸做没脸认?”
花色根本不理,见许老大过来对他道:“去报官!然后请郑家人过来。”
说完自顾自的进了屋,任由外面的人闹腾。这种时候,花色要是露了脸,管他真的假的都能一股脑往你脸上泼粪。与其恶心自己不如恶心别人才是正经。
说完花色便又进了里面,任凭外面吵翻天也不管。
说句实在话,比起那姓柳的女子,花色自认还是有不少值得倚仗的身份。既然这般,花色又为何不用?仗势欺人而已,谁不会?
春久与香悦随着花色回了屋子,回去后便听花色的话将院门关了起来。二人还未见过花色这般待客,一时面面相觑。
花色这般气愤大多与白君泽有关,今日这场闹剧本是白君泽一人之事,如今闹成这般,花色敢说至少有七、八成是白君泽视而不见造成的。
花色托声大,可能是白君泽来试探自己的心意的,但是这般个试探法。花色不能接受。就算他如今确实对自己有意,但是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在知晓了双亲遇害一事与他有关后,还能若无其事的与他在一起?
花色与他的印象便是如此?
生了一会气。花色心情平复下来。其实说到底,花色还是在生自己的气。若是自己没有表现出一丝丝于白君泽的挣扎来,想必白君泽也不会有此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没了声音。外面适时有人敲门,花色示意春久开门,外面正站着林兮之与郑幕之二人。
郑幕之见到花色脸上呈现出几分尴尬来,见花色与自己问好,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至于一旁的林兮之脸上阴沉一片。花色在心中叹息一声,事情已经闹得这般大。哥哥又怎么会不知道。
“在这里多有不便,郑公子这边请。”几人在门口站了一会,林兮之对郑幕之坐了请的手势。
郑幕之一僵,而后转身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花色突然便想到红秋她们说的郑幕之也是受害者,当下觉得好笑,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二人转头见花色露出笑来,都有些不知所以,倒是后面的春久与香悦二人也笑出来。这二人虽说没有见过郑幕之,但是听林兮之喊郑公子多少也猜到了些,如今见花色笑出来更是确认了郑幕之的身份。所以也跟着笑出来。
花色随他们一起往外走去,见哥哥是真的不知情,便将事情说了一遍。林兮之听后虽说极力装作正经。但是嘴角还是泄露了一些情绪。
至于郑幕之,也不顾风度,哭丧着脸堪比表情丰富的宴仕。知晓郑幕之也是受害者,林兮之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些。
几人走到大厅,花色看见白君泽立在那里,侧脸见哥哥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想必也是知道的。
四人坐下来一时都有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花色问:“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郑幕之一脸难看,道:“已经差人绑了那个婆子,但是柳氏……”
见他说话只说一半。花色看向自家哥哥去,林兮之面上也颇有些无奈。道:“那柳氏如今跪在门前,不叫不闹。只是暗自垂泪……”说到最后花色还听出来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边正说着呢,又有人进了大厅,来人正是宴仕,与宴仕一同来的是红秋。夫妻二人进来见人都在,先是一愣,随即各自笑开。
笑够了宴仕道:“不枉我跑了一趟,见到你们的表情也是够我笑话一阵子了。”
红秋上前拍了拍花色的肩膀,好似安抚花色,不过花色见她表情揶揄多些,真真是哭笑不得。
郑幕之苦笑着说:“你莫要添乱了。”
说完更是惹得宴仕大笑,边笑还边说:“你家表妹也是厉害,才刚来便在这卉城出了名。”
郑幕之又是叹了一声气,现在连气也生不起来了。
宴仕又道:“这般泼妇行径她一位姑娘家哪里学来的?”
可不是泼妇行径,柳氏以为她一番动作向众人宣示了主权,可不知在这些人眼中完完全全成了笑谈。这些人哪一位不是见多识广的?不与她计较罢了。
红秋见宴仕提问,没好气道:“姑娘家为何就不能成为泼妇了?你去乡野人家看看,若是一家没个泼妇才奇怪呢。”
夫妻俩一唱一和,一时之间让这大厅热闹不已。
宴仕忍着笑道:“郑公子,你郑氏也不是落魄人家,为何将掌上明珠嫁的那般远?说来也是你们的不是,若不是此次你家表妹来探亲,我们还不知道你有个姑姑呢!好歹也是你郑家人,这般不管不顾,你家姑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啊!”说着说着竟是装模作样的抹起眼泪来。
郑幕之又是面露苦笑,这宴仕的嘴巴实在是不饶人。
见没人说话,红秋冷笑道:“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小姑娘若是没有个厉害的娘亲,哪里敢生出这般性子来?想必当年郑公子的姑姑也是没少让郑家操心吧。”红秋也是个护短的,说话处处戳人痛处。
郑幕之本就理亏,如今见红秋说中要害,只剩抹汗的份。
红秋本来也只是随便一说,见郑幕之这般反应先是一愣,随即道:“说中了?”
这般宴仕哪里会饶他?句句针对郑幕之非要他将来龙去脉说个明白。其余人虽然没说,但也是伸长脖子等着郑幕之往下说去。不过那柳氏虽说做事有欠考量,但毕竟是姑娘家,郑幕之不敢毁人姑娘名誉,只好连连求饶。
红秋可不会饶他,冷着脸道:“今次若是轻易饶过,她定会觉得无畏,而后得寸进尺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宴仕点头,一副“自家娘子说的对”的神情。
红秋没好气的白了宴仕一眼又道:“再说,这家表妹此番过来,你姑姑又怎么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便是你姑姑默认了的,你觉得你姑姑知晓这件事情后帮理还是帮亲?”
众人想了想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上梁”,不由感到一阵冷风袭来。
红秋见郑幕之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来,又加上一句:“一个都对付不了,再来一个,你们郑家此后是要归隐山林吗?”是啊,来了个小的已经让郑家食不下咽了,再来一个战斗力更高的……
见郑幕之明显动摇,红秋道:“再说,此番主子与姑娘都是无妄之灾,若是任由她们造谣生事,主子与姑娘此后还怎么做人?”
郑幕之又是点点头。
红秋停了一会,见郑幕之一脸惭愧的模样暗自偷笑,一旁的宴仕小动作的竖了竖大姆指,红秋只当做没看见,最后下了结论:“与其等到一发不可收拾,不如先下手为强。”
宴仕这才接话道:“你还是要告诉我们事情始末,这般才好找出软肋来。”
郑幕之面上已是羞愧一片,自己也是才听说的,姑姑做的荒唐事也是与林家有关,林家被灭之后,皇室勒令百姓三缄其口不得提“林”字。姑姑那件事才被封入尘埃里。
要不然,郑幕之也不会现在才得知这样的消息。要知道,自家母亲与姑姑一向不合……
郑幕之抬眼见众人都是看向自己,叹了一声气便将事情托盘而出。到底不是女子,权衡了利弊便不再扭捏。
不过就是个荒唐事,郑幕之稍稍组织了一下言语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的清楚。到底是做老师的,口才不会太差。郑幕之说完便站起身对着花色兄妹二人一揖长礼,虽说与郑幕之本人无关,但毕竟与郑家有关联,郑幕之也是个敢当的。
花色兄妹二人连忙回礼,林兮之道:“本与郑公子无关,倒是兮之一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迁怒与郑公子了。”
说完二人又是一阵唏嘘。
那柳氏母女二人的事迹听过后,众人的面色各有不同。惊讶的、好笑的不一而举,倒是花色坐下来面上有一丝说不清的神态。
原来爹爹与娘亲曾经有过那般的过往,就是如今想来,二人曾经的尊贵想必不比如今的白君泽低到哪里去。
红秋夫妇二人将话套出来后也是惊讶,随即又闹腾开来,宴仕道:“你那表妹还跪在林府门前呢,怎么办?”
郑幕之听宴仕说完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更是惹得宴仕打趣道:“你郑家也不止你一人,怎的偏偏就让你过来收拾烂摊子?”
郑幕之又是一噎,终于没忍住瞪了宴仕一眼,惹得宴仕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一纸皇令
之后柳家姑娘的事便由红秋去处理了,起先花色还以为郑幕之会揽了责任。哪里知道到了最后关头由白君泽一句话截了去。听说后来这位柳姑娘被发现在另一位家世不算优越但是底子也不差的一位才子床上。
花色听闻的时候刚巧红秋也在,听了之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花色深吸一口气,说不上什么滋味。那柳家姑娘也是,算计许多最后反倒误了终身。
对此垂柳与子环都是不以为意,只说那女子高攀不起便没了二话。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了过去,哪里知晓那柳姑娘又生出风波来。一日清早,门口一声叫喊声,等许家老二出去看了一趟回来,脸色铁青。原来这柳家姑娘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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