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冷哼一声道:“糕点是你送来的,你也说是你亲自做的,难不成这药还能自己跑进去不成?”
夏怜脸一白,之前为了在秋木析面前装模作样便说自己折腾了一宿准备桂花糕。这般不是自己给自己堵了死路?
花色却是不管她,继续道:“说!为何这般歹毒竟是要害天熙。”
这般也是明知故问了。夏怜明明送来东西是给花色的,现在被花色说出来便成了残害秋家嫡孙了。这罪名可就大了。夏怜也是知道轻重,眼泪扑漱漱便掉下来哭道:“姐姐为何不信夏怜,夏怜没有做过。”竟是要抵赖了。
秋母被吵得头疼,心里惦记着秋天熙。见着二人跪在自己身前唇枪舌战实在不愿意再听下去。
花色适时给春久使眼色,春久也跪下来道:“禀夫人,奴婢曾经看到夏怜姑娘趁我家小姐不在,对姑爷投怀送抱。只是被姑爷冷着脸请了出去。奴婢怕小姐不高兴,因此才没敢说出来。今日这桂花糕,夏怜姑娘说是送与我家小姐吃的,还亲自要喂小姐,只是被小公子贪吃了去。小公子是误食,夏怜姑娘只怕要害的是我家小姐,还请夫人替小姐做主。”说完低着头,一副请命的模样。
春久这话半真半假,反正已经造了假,干脆再说些违心的话就是。
春久的话说完,夏怜忽的站起来,死命瞪着春久道:“你这丫头,哪里来的胡言乱语?竟敢胡乱编排主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就要上前与春久拼命。
秋母却是挥挥手,她身边的婆子便上前制住夏怜。秋母道:“将姑娘请下去,姑娘病重的厉害,明日起便送去小庄修养。”
夏怜听到脸色便没了血色。送去小庄修养便是相当于流放了。她只是外人家的姑娘,无依无靠,被流放进了庄子哪里还能嫁入好人家?
夏怜不甘,便拼命挣扎起来。一个婆子制不住,花色院子里的婆子也上前才将人堵了嘴拉下去。
那徐氏捂着嘴似笑非笑道:“真是好手段啊。”说的也不知道是谁。花色只当做没听到,起身道:“花色去看看天熙。”
秋母点头,道了声:“陈伯医术不错,应该无大碍,看了之后差个人过来与我说说。”说完便与三姨一道搀扶着回去了。
这一幕风波算是过去了。
秋天熙在陈伯那里玩了一会便被秋木析带了回来。二人知晓处置结果都是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天熙自从与花色相认后,几乎对花色的话言听计从。因此这件事说服秋天熙没有什么问题。让花色没想到的是秋木析竟然也肯陪着自己完成这场闹剧。
夜深人静时候,花色便将这问题问了出来。秋木析只说了一句:“敲山震虎。”四个字言简意赅,之后便沉沉睡去。
花色想了想也是,秋木析如今正是大好的时候,如今用着秋文斐的面相也是一位长相俊丽的。这样一名年轻有为的世家子弟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其他的心思来。花色今日这番动作便是给予那些有着非分之想的人一些警钟。
至于夏怜,花色倒也没有多少愧疚之心。毕竟是她存了不正的心思,而后又歹毒的在糕点里下了药。花色不惧她,只是怕她对秋天熙下手。天熙虽然早慧,但毕竟是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花色是要悔恨死的。
入冬的时候,因着皇子感染了风寒,秋木析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去皇宫里了。每日与花色煮酒,与天熙写字倒是真的享了几天天伦之乐。
秋母这几日也有些身子不适,在院子里不出来,也免了众人晨早去请安的事。至于秋父依旧忙得不可开交,毕竟身为一族之长,这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要亲力亲为的。
秋木析倒是有些帮一把,奈何族中其他人盯得紧,好似为了防止秋木析夺权似的。他们也不想想,这嫡子继承家业本就是天经地义,只因着先前秋木析对外谎称生病,才让那些庶出的秋家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搬出秋府
秋家的争权夺势现象比起林家并不差些,林家毕竟是已经走出历史舞台了,那些人争夺的不过是一点微薄之利罢了。而秋家本就是朝廷中一员,又是大家族,其中利益可见一斑。不管秋木析在与不在,有些人都是要争上一争的。
秋家关系复杂,花色对这些本就不感兴趣,加上秋木析不愿意花色劳累,也没有将这些告知花色。因此即便花色知道了一些,也并没有全然往心里去。
既是秋木析能解决的问题,那便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一场大雪下来的时候,朝中又是一阵风云变色。赵家一夜之间锒铛入狱,赵家家主赵谦更是在狱中畏罪自缢而亡。
理由倒也是牵强,不过是一个贪污受贿之罪。这则消息在秋家上下传播的时候,花色听了之后心里有数。知道这贪污受贿只是一个由头,实则是宁皇对赵家兵符一事有了戒心。既然已经有了疑心,便干脆弃了。
所以一切不过一个帝王心而已。
周筠廷此次却是元气大伤。先是因着“白君泽”弹劾,手下之人半数都被牵连出来,损失惨重。如今更是将赵家一并铲除,可以说周筠廷此番若不是大造化,只怕不能再成这般威风了。
周筠廷一脉失势,世家反而崛起。只是世家拥簇的神司一职却是只为宁皇所用。加上宁皇本身的锋芒渐渐出鞘。朝堂之上又是一番捉摸不透的模样。
十一月初,林兮之奉命前往南方彻查一桩贪污受贿案。这桩案子倒是与朝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并无接壤。只是听说那方的官员沆瀣一气坑害百姓。多种苛捐杂税多的吓人,百姓名不聊生。众乡亲集资送出来一名胆大的乡民,在神司府前跪了三天三夜才得见神司一面。
神司将这件事情转述于宁皇,于是便有了林兮之走一趟南方的一幕。
林兮之临走之前请花色回去一趟,是秋木析下了课之后为花色带的消息。花色心思一转便想起来那日秋木析说的事。知晓这一趟怕是秋木析从中推波助澜的。因此为秋木析道:“此番你让我去见哥哥可是有什么要我带去的话?”
秋木析道:“只是你们兄妹二人见上一面而已。若是我让你带话反而生出嫌隙来。”
花色听罢只是一笑。心里却是有几分动容。毕竟两家的关系确实有些微妙,既是同盟,也是竞争者。秋木析说这番话便是将自己在这争斗中单独脱离了出来。确实是用了心的。
不过花色也是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前几年的时候,秋木析并不真诚待花色。如今花色这般试探也是带了几分谨慎。若一人在同一个人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头。那并不能说明对方厉害,只能证明自己愚蠢。
虽然如今花色与秋木析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但是并不想被吞吃入腹成了养料。
说到底夫妻二人还是有些嫌隙,只怕短时间内并不能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和睦。秋木析也是知道,不过见花色如今能从排斥到渐渐接受,也是有了不少的长进。如今……这般便是最好。
见到林兮之的时候,林兮之在书房里写字,一张宣纸满满写的都是静心凝神的话。看出来林兮之心中的不安。
花色并未惊动林兮之便进了去。在旁边看了半晌后,林兮之停下来后花色才道:“哥哥心神不宁,字也写的不如往日好看。”
林兮之苦笑一声道:“心思难安啊!”
宁皇猜忌心重,此次调查南方的案子让林兮之前去不仅是看中林兮之,更多的是试探于他。至于试探的是什么,也要看宁皇的目的了。只是不论如何都不会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点林兮之自是知道,因此才显得有些焦躁。
况且,林兮之还要平安的将白疏谨带回来……林兮之将要去的地方与白疏谨的军营距离甚远。要平安护住那位将军、并将人带回来也是一份不小的挑战的。况且,如果真的如秋木析说的那样,宁皇要对白疏谨不利。那之后又让林兮之如何面对宁皇?一位失了臣心的帝皇,又怎么君临天下?
兄妹二人都是沉默许久,而后各自找开话题又是说了会才堪堪收住这份凝重的心思。
说了一会。秋木析想到秋天熙便道:“这父子二人名字音倒是相同,为何不改一改?”
在花色与林兮之生长的地方,父子二人同音却是有些不方便,一般都会避开着取名。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哪里想到这里规矩实在是宽松的很。反而没了一些该有的忌讳。
可不是?花色倒是不会换秋木析为析儿,为了区分开也是将秋天熙唤作天熙。只是不知道旁人怎么想。花色与秋木析晨早与秋母请安的时候听到秋母唤作秋木析一声“析儿”,后来便改口成了我儿,只怕是为了区分父子二人。这般也确实不便。
兄妹二人各自无言半晌后,林兮之才道:“那重名的不急。我们在这倒是要想破脑袋了。”说完哈哈一笑,便领着花色出了书房。
林兮之叫花色过来并不是为了这父子名字一事。倒是有另一桩事情想与花色商量。二人一路来到一座院子前。这地方花色倒是没有见过,看着倒不像是林家了。
林兮之径直入了院子。里面有三两句人声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声音倒也是有些熟悉。
林兮之在门外站定便说:“林莫在里面,徐粲然因他而死,我本想着让他抵命,但是林巧巧将他护了下来。如今这二人被乡居里那边的林家人驱逐出来,你说救还是不救?”话是什么说,但是看这样子,这里面的人好像也是住了许久。
花色一时也想不到怎么办才好,甚是无措的看向林兮之。林兮之叹一口气呢喃道:“莫要用这般眼神看我。”
林兮之声音实在是太小,花色没有听明白,想再问可是已经被林兮之抢了话,林兮之道:“林巧巧将她手中的商家及握在手中的权势悉数交与了我。她在林家这么些年,也是有手段的。我得了她不少好处便不会对林莫如何。今日唤你过来只是想让你在我走后,多多照拂他们。”
花色一阵感激,徐粲然之死并非林莫本意。痛失爱徒相信林莫的难过自然不比花色少,而这爱徒之死又是自己间接造成的,想必林莫比自己还要难受上几分。这样的老人家花色又怎么忍心待他如何?
不是花色妇人之仁,经过这么多事,花色旁的没有学到,倒是对生死一事看的轻了些,淡了些,又庄重了些。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对夏怜下毒一事忍不了。草菅人命花色如何是忍受不了的。
林兮之说完后便抬脚踏出这院子,花色自是跟上。林兮之又说:“况且他虽然如今身子不好,但是毕竟医术不错。你身上隐疾尚未根治,留着他也是有些用处的。”
林兮之说这些话虽然有些不中听,但是花色却不计较。有时候能有一个活下来的理由也是不错的。从徐粲然死后,自己便是林莫的唯一弟子了。这唯一的弟子身上有病尚未治愈,老爷子定是放心不下。这样也好过了无生意。
除了这些,林兮之还向花色讨了春久与香悦二人。一人是林千舫求的,一人则是许家老四求的。花色只知道香悦与这许家兄弟其中一位相互有好感,却是不确认。如今听了林兮之的话倒是确认了。
不过这一下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都要走了,实在是让人为难。花色不喜欢身旁换了人,尤其是换做秋家的人。因此并未急着应下,况且总要听听那二人的意见不是?
林兮之是当日下午出发的。并未多带东西,倒是求娶香悦的许老四看到花色后多有几番不好意思。花色见他这样不由一笑,道:“好些照看我哥哥,回来时候我自会给你准信。”
许老四憨憨一笑,抱拳道:“小姐放心,定会平安送回爷的。”而后一甩马鞭扬尘而去。
香悦与春久方才并没有跟着花色,如今见这二人打着哑谜都有些不明所以。花色也不做解释,反正时间还长,慢慢说就是。
回去秋府后,秋木析并不在家。到了晚上,秋木析才打着灯笼回了房间。二人洗漱过后,秋木析借着烛光看书,花色兀自拨弄着濡湿的长发。
夜里本就寂静,秋木析突然开口,吓得花色一个哆嗦。
秋木析见花色吓得不轻,嘴角一抹笑意便晕开来。而后又将事情说了一遍道:“过些日子我们便搬出秋府。”
花色一愣,问道:“搬出秋府?”不过随即想到之前说的秋家人成家之后都是要搬出秋府的,因此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一点也没有好奇心。
秋木析也没有解释,二人又是过了一会才熄灯歇息。
秋木析说的“过些日子”倒是比想象中的短,花色以为至少也要几个月,哪里曾想到不用半个月已经收拾完毕,带着花色与秋天熙一起去了先前花色也去过的宅院。(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纳妾风波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般,秋家已经成家的男子都是要搬出老宅的。秋木析成亲却没有搬出去的原因有那么两条。第一,他是嫡子。第二,方子还未备好。秋木析是突然回去的,一切确实有些仓促。
在秋木析还是“白君泽”的时候曾经带着花色看过这一件屋子,还问花色可还喜欢。花色当时觉得这屋子不错,之后便被秋木析盘了下来。屋子与林家差不多,并不是如秋家老宅那般的大宅子。
不过正是这般,反而让花色觉得舒适。不过也不全与林家相同。在这里即便秋木析与花色不喜欢,但是还是有很多丫头、小厮。都是秋父秋母送来的,原因花色也是知道的。不为其他,只是一个排场。
二人搬来的那天有不少人过来贺喜。林兮之不在,自是没来。子环与红秋两家人都过来了,郑幕之人没到,礼到了。除开这几人,余下的都是一些不甚熟悉,但是也不能不请的其他朝堂之上的人。
意外的秋允画也来了,看他的模样身子好了不少。花色不知道秋允画对秋木析的身份了解多少,秋木析没说,花色也没问。
闹了一天才歇下来。秋木析被灌了许多酒,比之成亲那晚喝的还要多些。夫妻二人回房后,秋木析昏昏沉沉的睡去,梦到了与花色想见的一幕。之后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走马观花一样从脑海中走过,竟是生出几分庆幸来。
庆幸花色性子执拗,若是花色早早放弃自己的话哪里能有如今的幸福?
幸福?是啊!幸福。小时候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那时候身子不大好,有许多次都是和白芷从鬼门关熬过来的。闲下来的时候便会才想着未来会如何?青春年少时候,对未来的憧憬很是简单,有一个属于自己家。妻子娴静子女健康。
与白芷纠缠多年,其实从白芷嫁人那一刻起,从宁皇登基那一刻起。从花色躺在自己身边起,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更加不可能。
只是因为得不到。不服气,才如同负气的少年一般怎么也不放手吧?也正是那样,让花色受了许多委屈。如今想要补偿,却是不知道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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