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秋轻笑出声,见子环委屈的模样颔首道:“确实聒噪,这几日你在我这里吵得我头都疼了。早些回去吧!”
子环委屈的跺脚,最后干脆拿了自己的早膳背对着二人吃了起来。又是惹得二人一阵好笑。
红秋心情大好,拿了汤匙舀了一勺鱼肉粥。还未吃进嘴里便一阵反胃。好半晌实在没有食欲便没再动筷子。
子环眯着眼瞧了半晌道:“姐姐,你……”
花色也是觉得不对劲,将手搭上红秋腕间,没一会便有些无语道:“已经两个月了。”
红秋尚未反应过来,子环已经兴奋的扑上前抱住红秋,被一旁的丫头及时制住。
红秋有些不敢相信,用手摸了摸肚子,随即也勾起嘴角。二人见她这般,知道她是真的高兴,便劝着道:“还是要吃些东西的。”
花色对丫头道:“以后吃食少备一些荤腥的。”
丫头领命,刚要退下便被红秋拦下道:“这件事暂且不要声张。”(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斗嘴
子环俏皮的模样惹得丫头们捂嘴偷笑,见红秋没有回话,只当是默认,便都应承下来不会声张。花色叹气,外面的那位没有身孕,装作有孕。里面的有孕,却是要装作有孕。实在是有些好笑。
见红秋心意已定,花色只能苦笑道:“好好养身子吧!莫要多想。”
花色在这里坐了一会便告辞,主仆三人快至大门的时候,被小厮拦下,说是公子有请。花色也没有多想便应下,宴仕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己的。
小厮引着主仆二人来一座偏院,花色方才进去便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味,是桂花。桌子上放着点心和茶水,都是由桂花做成,这宴仕倒是知晓花色喜欢什么。
见花色进来,道了声安好。花色也是回了一礼,二人随着宴仕的动作在石桌前坐下。
“前些日子与夫人遇上,便以小人之心揣度夫人将那件事告知了红秋,因此回去便寻着由头与红秋吵了一架,又将事情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惹得夫妻失和,实在是惭愧。”宴仕慢悠悠说。
花色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桂花茶,不做声。
宴仕又道:“今日冒昧打扰夫人,是想请夫人出面让云怜进门。她也是不易。”云怜?怕是那心思深沉的女子吧?
花色面上不动声色,将茶水放下道:“公子该是知晓红秋与我的关系吧?”
宴仕自是知道,点点头。
花色这才冷哼一声道:“既是知道,我又凭什么帮你?”
宴仕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告了声罪,而后请下人送了花色出去。
花色本不想揣度旁人的用心。只是这唤作云怜的女子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防。宴仕虽说性子冲动,却不是个不计后果的人。这云怜实在有大问题。
这般想着,花色便站定。对宴仕道:“你让那云怜姑娘亲自与我来说。”宴仕面上一惊,随即叹了一声气。道了声好。
回去的时候,春久便与花色道:“姑娘可是觉得那云怜有些问题?”
花色侧目看她,见她面上毫无波澜,便问道:“何出此言?”
春久笑道:“姑娘若是觉得那云怜姑娘没有问题,此时定不会这般冷静。”
花色这才有些心里觉得诧异,春久倒是了解自己。是啊,若人真的无辜才叫花色头疼。毕竟这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既然有问题,将那些肮脏的东西扯出来便是。见了光就不怕她不原形毕露。
马车又是一阵缓缓移动,离秋府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车夫在外面道:“老宅来人请夫人过去。”这老宅指的是秋府老宅,因着两边都是秋府,便将秋父秋母住的那座宅子唤作老宅,这也是众人定下的不成文规定。
不用花色开口,春久便做主替花色应下了。
老宅很少有人过来,如今亲自派人来请定是有事,花色自然不会拒绝。这马车还未进门又是一转随着来人去了秋府老宅。
一路弯弯绕绕终于到了地方。花色今早这一阵走动实在有些累了。早上也未吃多少东西,现在腹中饥肠辘辘。实在是有些煎熬。
到了秋母的院子,在外面便听见徐氏的大嗓门。也不知道在闹些什么,直惹得花色头疼不已。秋母身旁的婆子已经候在门口。见到花色迎上来在花色耳边将事情说了一通。大意不过这徐氏的亲侄女来卉城省亲,只是来了卉城后遭人凌辱。如今徐氏正吵着要秋母去那歹人家闹事呢。
花色一个头两个大,这徐氏倒也是个会挑食的人,自家侄女自己不看好,如今出了事,折腾秋家做什么?想是这么想,那姑娘家也是不易,能帮总是要帮上一把的。
只是进了屋花色见到那名徐氏的侄女便生出火气来。这女子可不是宴仕口中的云怜?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那女子如今正坐在徐氏身旁,眼睛已经红肿的不成模样。如今还在小声啜泣着。好似有说不尽的委屈。花色眯起眼睛,明显有些不悦。先前不是还说是落魄人家的小姐吗?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富贵人家的小姐了?
徐氏已经在闹腾着。道:“我嫁来你秋家这么些年,竟是连我侄女受了委屈也不能出面讨回公道?这般以后还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入秋家?姻亲关系。却是见死不救是什么道理?”云云,一番话说的咄咄逼人。
花色见秋母面色难看,本来有些消瘦的面庞如今更是白的吓人。花色上前制止徐氏道:“婶子嗓门还真是大,知道的说你是想为侄女讨回公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秋家把你徐氏怎么了呢?”
徐氏被人打断很是不悦,见到是花色本来想说什么的,最后看看忍了下来。花色挑眉,这人可不是这么个脾气,今日唱的哪出戏?但是看到她身后的云怜便有了几分了然。
果然么,那徐氏过来对花色道:“你来了也是正好,我家侄女被你家姐妹的夫君糟蹋了,你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花色挑眉,自顾自向那云怜看去。那人见到花色的目光便索瑟的撇过去,不敢再看花色。花色“哦?”一声,道:“不知婶子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徐氏见花色妥协,眸中一闪,道:“我家侄女清清白白的身子,如今怀了身孕,便叫你那姐妹自请休书离去,再风风光光将我这侄女迎进门!”
花色却是不恼,噗嗤一声笑出声。而后也不理她,走至秋母身前拜了拜道:“给娘亲请安,娘亲怎么的又是瘦了不少?可是哪里不舒服?”
秋母摆摆手道:“身子没好利索,这几日见了寒,便又发作了。”
那婆媳二人自顾自说话,将徐氏晾在一旁,那徐氏气不过。一拍桌子道:“林氏花色,你只消说应还是不应?”
花色眯起眼睛,将这口气先咽下。想哄着秋母先离去,毕竟那姐妹指的是红秋,若是让秋母知晓了只怕又要生了思虑,对病情总是不好的。
哪里知道那徐氏是个莽妇,丝毫不在意旁人,指着花色道:“那红秋不过一介侍女,我这侄女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到时候打发那红秋一些银子放她离去就是!寒酸人家出来的丫头,命也不值几个钱。”
秋母听的真切,一口气没有喘匀,竟是咳嗽起来。
花色这次是真的怒了,这徐氏真是一张欠抽的嘴。还有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侄女”也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色将位子让出来给婆子,婆子轻抚秋母的后背。花色却是立起身子转去看着那二人,眉宇间有了一些戾气,道:“正经人家的小姐?既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与旁人暗度陈仓?用强的?宴公子一派风流有的是女子投怀送抱,你这侄女长相平平,看着面相又是个福薄的,宴公子是瞎了眼才会找这样的人?”
宁国有一个说法,说是女子要丰满圆润些才是有福气的,如同花色这般,好不容易养出来一些肉也还没有达到让人满意的级别。这唤作云怜的女子,长相身材更是有些单薄,实在算不得宁国美人的标准。
宴仕这眼光实在是差了些……
那徐氏听见花色这么一说,怒不可遏,就要上前动手。被春久死死扣住才不能近花色的身子。
花色却是不管她,走到云怜面前问道:“你倒是回答我,既然你是来卉城省亲的,为何会省到旁人家的宅子里?又用假孕来诓骗旁人?”
云怜目光一闪,不敢看花色。小声道了句:“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那徐氏连忙护住楚楚可怜的女子道:“你胡说什么?我这侄女来卉城不过几日,又怎么会有假孕诓骗一事?”
花色冷笑,道:“婶子,这女子你确定是你侄女?怎么小半个月前我在西坊见过你说的这位姑娘?当初还小鸟依人的偎在旁人怀里说着柔情蜜意的话?可是婶子你老眼昏花认错了亲戚?这般轻贱的女子可不想是你徐家之人啊?”
一番话说的夹枪带棒,实在是花色被气得晕头了。这二人虽说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此行径实在让人恶心。
徐氏一张老脸通红,显然不知道这中间出了这么一出。如今见花色说的笃定,恶狠狠的瞪一眼云怜,见那人索瑟一下又是转过来对花色道:“呸!这就是我侄女。莫不是你小小年纪便老眼昏花认错了人?那红秋是你姐妹你自是要帮她,只是这件事关乎我侄女的性命,我却是不能不管。你叫晏家那小子休妻另娶,不然,等着吃官司吧。”
花色余光见秋母以及不知何时过来的三姨气的浑身发抖,知道这徐氏只怕逃不了好。干脆也不怕将人得罪的彻底道:“另娶?娶你这不知检点的侄女?”说着上前两步逼近云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配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怒气
虽说花色与哥哥身世离奇,但总归来说还是乡野长大的孩子。从小自是没有见过什么宅院里面的恩怨情仇。就是知道一些也是在话本子里看到的,不足为信。
今日倒是长了见识。可惜花色不是宅院中那些顾着脸面,打落牙齿活血吞的妇人。虽然不知道这云怜一事是徐氏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总之,此次花色决计不会饶了她们。
她们将腌臜心思放在宴仕那里花色自是清楚。红秋原来是“白君泽”身旁的侍女,如今“白君泽”故去了,即便有些余温也只是秋后蚂蚱。红秋无背景,成亲近一年也没有子嗣,想要欺辱与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之所以整出那么大的阵仗来不过是云怜这女子既想的位子,又想得人心!而且这般还能帮徐氏出出气,让花色膈应,这般好事,她们想的倒是美。
花色轻易不动怒,如今也是被这二人恶心到了。
花色身后的两位老姊妹也是面色深沉,花色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于是对云怜说话便有了几分不客气。
那云怜见花色这般说话,明显眉头轻皱了一番,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花色面前道:“少夫人这般说话云怜却是不能应同的。云怜自小出身名门,祖辈为皇家鞠躬尽瘁,如今有了喜爱的男子为何不能有些手段?夫人与秋家公子也是这般相识,夫人若不是喜爱公子断不会无名无分跟着公子数年!还请夫人看在云怜同病相怜的份上帮一帮云怜。”
花色听这女人一番话气的发抖,做出龌蹉事,还要将自己拉上。是!花色确实未婚有孕,只是那时候的“白君泽”无父无母,更是没有妻儿。而且那时候花色与“白君泽”的处境,花色只以为他是哪家落魄的公子。断断是想不到他是如今的身份!那时候谁不说自己是下嫁于白君泽?
这人好一番伶牙俐齿!好一个不要脸的妇人!
花色本来也不是这么个计较的性子,只是这人伤害的可都是花色身边的人,花色哪里能饶她?若是直直冲着自己来花色便也算了。只是伤及花色身旁的亲友,即便花色再是好脾气也要装一装这后院中斗狠的妇人!
花色也不与她客气。见她跪在自己身前,丝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就甩了上去,怒道:“出身名门?这名门便是教你怎么觊觎旁人的相公?倒是叫我长了见识!”
花色那一巴掌用了狠劲,跪在地上云怜的半边脸便肿了起来。徐氏见花色动手哪里肯饶她?上来就要与花色拼命。春久及时上前制住那徐氏,徐氏被春久一记强按便跪倒在地上。徐氏挣了挣并没有挣脱,而后便扯着嗓子嚎了起来道:“杀人啦!杀人啦!”春久也不用花色暗示,手中巧劲一按,那徐氏便只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花色此时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也不知怎么的头晕的厉害。春久将这徐氏交于秋母身旁的婆子,自己却是上前扶住花色道:“小姐,你身子不好,不宜动怒。快些消消气吧!”
说是这么说,花色哪里能平静下来?见这屋子里闹成一团,花色对着秋母那边一礼道:“让娘亲与三姨受惊了!是孩儿的不是。”
秋母被三姨扶着起身,二人来到花色身前眼里都是心疼,道:“木析说你身子不好,因此才让你们搬出去住。今日我却让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哪里是你的不是?是我考虑不周!”
花色摇摇头,却是没有力气再争辩了。身子几乎倚在春久身上,回道:“娘亲。三姨,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便先回去了。”实在是没有气力再顾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女子。
秋母慌忙叫人将花色送回马车上,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到那狼狈的二人。这些年来,自己因着身子不好许久不曾管事,如今竟是让庶出的人欺辱到自己头上来。这个家是该治一治了。
花色上了马车后一阵眩晕,也不知道怎么的便想起来之前一些心烦意乱的事情来。虽然哥哥对自己的病向来讳莫如深,但花色也是会医的,怎么不知道自己的病?今日也是被气的狠了。
春久与花色相处的久些也是知道花色的脾气。如今见她隐忍着不说。急的细汗便湿了衣裳。如今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马车速度只能一减再减。真真是急煞了人。
又是走了一段路。隐隐有马蹄声迎面而来,春久又是暗自腹诽。真是越急越来事。车夫慌忙避让前来的马蹄,因着太过突然,让马车里面的两位姑娘摔成了一团。
春久眼见花色撞上侧壁,心里将骑马的人诅咒了好几百遍。好不容易马蹄声没了踪影,春久怒着问车夫:“方才是谁在这集市上策马狂奔?伤着人可怎么好?”
车夫恭敬的回道:“方才过去的是晏家公子。”
花色也是听的真切,去的方向是秋家老宅,只怕是为了那云怜去的。花色眸中一冷,而后心里有了计较。
马车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许久,又是停了下来。二人还以为是避让行人,哪里知道竟是有人掀了帘子进来。花色与春久俱是一愣,见到进来的是秋木析更是吃惊。
秋木析道:“母亲差人给我带话,我便赶来了。”
花色方才什么狠戾的想法都有了,如今见秋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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