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及了,生怕惹出事情来。
屋里的二人都是本事了得,哪里不知道外面花色与秋天熙的小动作?白芷觉得好笑,道:“秋大人内宅倒是热闹。”
秋木析只装作不知,反正秋家公子本就是文弱的书生形象。
白芷见他好似真的不知,叹一口气也不再试探,道:“还希望太傅大人多多费心。”
秋木析恭敬的行礼,心里也是一阵叹息。曾经也是生死相依的缘分,如今只能是相逢对面不相识的处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玩闹(二)
花色拗不过秋天熙,对于他这般模样实在是又喜爱又无措。他如今调皮的模样比之先前小心谨慎的时候多了几分真性子。只是如今这样无法无天实在也是过了些。花色拉了一会,见秋天熙依旧不为所动便不敢再有动作,生怕扰了人来。那时候便是真真让人下不来台面。
好在两人蹲墙角也就一会,书房的门便开了。二人自是一点动静不敢有,躲在窗子那边恨不得缩进墙里面才好。
花色余光看见那名女子穿着华贵,挺着大肚子撑着腰走路,走出院子里面就有人立马上前扶住。而后转过身来对着送人的秋木析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秋木析抱拳一礼,而后一众人便离去了。
自此花色才算松一口气,呵斥秋天熙道:“以后若有这般行径,看我不告诉你爹爹。”
秋天熙回过头来,见花色憋憋屈屈的与自己一起蹲在墙角实在是觉得好笑。也确实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正笑着,头顶传来声音:“何事这般好笑?”正是秋木析的!而听这声音……显然不高兴!
秋天熙一惊,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子低着头甚是忐忑不安。
秋木析也没理他,伸手扶起花色道:“你不能这般宠着他。”花色本就有些心虚,听秋木析这话立马老实应下。
秋天熙却是趁着爹爹扶起娘亲的时候脚底抹油般一溜烟跑了,嘴里还有一番说辞:“我想起来今日的字还差两张。孩儿先走了。”
花色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到院子门口了。再眨眼,竟是连影子都不见了。惹得花色颇有些哭笑不得……
“先前觉得他性子太过沉稳,如今倒是觉得调皮的过了些!”秋木析也是哭笑不得。花色闻言看向他,面上可不是与他一样?
二人站在这拐角处实在是不像话,秋木析拉着花色向外走去,此时雪已经将整个世界镶嵌成素色,看着倒是晃人。花色的衣服因着方才一番动作如今已经湿了不少,如今得风一吹实在凉人便打了一个喷嚏。
花色还在晃神中,便觉得面上一暖。是秋木析将花色纳进自己怀中。花色觉得别扭。但还是红了脸,只觉得心头一阵胡乱跳动。
外面有些凉,自是比不得屋中。秋木析将花色带进书房,又是一阵叹气。无奈道:“总是要让他吃些苦头。若不然还真是以为旁人都不会与他计较!”这个他只得自然是秋天熙。
花色也是觉得应该如此。颔首算是同意,而后想起来假山后面的人应该还在寻自己,便让秋木析差人说一声去。秋木析差人去了花色才算松一口气。
二人进了桌上还放着一些书,花色看了一眼,好似是在为宫中那位皇子上课做准备工作。花色想起原先秋木析的“职责范围”便觉得如今实在是屈才了。
秋木析顺着花色的眼光看去便将书桌上的东西收起来道:“这些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花色了然,不过如今对着白芷也要避讳,倒是让人唏嘘。
书房温度比之外面高上许多,花色进来不过一刻钟便觉得手脚暖和,因此也不似方才那般蜷缩着身子。秋木析见花色好了些想起来一件事便道:“你哥哥不日便会回来了。”
这么说林兮之的事情办妥了?花色满脸都是疑问。
“宁皇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自是没有再停留的道理。至于白疏谨那边,也只是寻着林家的由头而已,他并不用亲自动手。”
花色一想也是,倒是自己想的太过狭隘了。
“战场上有不少你哥哥原先的手下。你哥哥未曾带他们出来不过是因着他们自小长在那里,如今一封书信保个人还是能的,你莫要太过于担忧。”秋木析见花色眉头不展,自是知道花色的疑虑,不等花色开口问便替花色解惑。
林兮之原先在邳国摸爬滚打的时间比之“白君泽”并不差多少,遇了贵人不说,作为也颇是显著。那些跟着林兮之的人,大多都是仰慕他,若不然那时候他被邳国皇帝郭宁围剿的时候也不会几次死里逃生。
后来因着家族之事来了宁国,但是花色知晓那些人并没有忘记林兮之此人。甚至每个月花色都能看到一些本不应该存在宁国的信。花色为此也是有不少担忧。总是怕若有人以此为由,奏哥哥“通敌叛国”之罪……拿了这些证据只怕有口难辩!
好在直至今日为止,花色的担忧并未有成为现实。只是,这些总是花色胸口的一块心病。
“还有,宁皇有意我秋家人前去战场,只怕明年开春便会让允画去战场。到时候……”
不用秋木析再说下去,花色也知晓秋木析的担忧是什么。如今这些世家之人心不齐已经不是秘闻了。而世家中各自内宅也是有不少明争暗斗。先前宁皇有意秋允画执掌秋家,但是秋木析回来后,秋允画便拒了宁皇的好意。可谓得罪宁皇不浅。如今宁皇要让秋允画上战场,实在是诸多心思。
秋允画若是立了战功,这之后即便宁皇强加与他爵位,他也不好推脱。若是打了败仗,只能证明秋允画此人不过尔尔,到时候惩罚秋允画算是卖给秋木析一个人情。说来说去,宁皇只是希望秋家比较显著的这新人们心不齐而已。
世家之间越乱,宁皇越是能从中找到平衡。先前是世家、寒子、神司与宁皇四方各自偏于一隅,寻找自己的着力点。如今寒子一派元气大伤,短期之内并不能恢复,神司本就是宁皇的人,只余世家与宁皇相互掣肘。宁皇本就不容世家,如今朝堂之上却成了这般境地……宁皇自是要重新洗牌。
与薛国开战,便是洗牌最重要的一局。白家白疏谨屡战奇功,已经得了不少民心……而且白家又有白芷入主后宫。这以后飒汝宁是要继承皇位的,到时候有了白家这么一位功高盖主的舅舅,只怕飒汝宁难以有大作为。
往最坏的打算,这宁国飒家的天下只怕要易姓也不是难事。因此白疏谨留不得!
郑家辞官已久,虽说声望了得,但是若心中一些迂腐的心气不改,也是难成大气候。暂且不用理会。
倒是秋家秋木析此人了得,只怕假以时日比之当初的“白君泽”有过之而无不及。且秋家家主也是个厉害的,这些年能将自己亲生儿子放出去体恤百姓疾苦,也是个有成算的。
且秋木析与林家人又是姻亲。林家之人自开国来便是出人才的家族。对此宁皇不得不防。也正是应了先前猜想的那般,林家不会跻身成为世家一脉。
正是因为秋木析此人筹码太多,宁皇才不能让他往上攀爬。
所以此时晏家与秋木析不对付便是最好的局面。
而与薛国开战,不仅是因为要借刀杀了白疏谨,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宁皇本身的野心。只是,仅仅是这样百年要让百姓承受妻离子散的痛苦……宁皇确实有些失德。
种种而言,如今对于秋木析与花色二人来说,在朝堂之上举步艰难!
花色怀着身孕不宜多费神,只是想到其中利害关系便有些头疼了,只能叹气道“只盼着哥哥与白将军能顺利归来。”
不为大局着想,花色也不想揣测帝王心思。只是不希望家人有祸,情人阴阳相隔而已。
秋木析叹一声气,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如今天色已经不早,秋木析便牵着花色往外走去。出了院子便有人上前伺候着,还有伺候花色的丫头婆子们也等在外面。春久与香悦见到花色出来都是有些嗔怪地说:“姑娘如今怀着身孕事事都要小心,切莫再和小公子那般胡乱玩闹了。”
花色有些赧意,应了下来。一行人便往回走去。
回了屋子,秋天熙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二人回来自觉地上前道歉:“天熙顽皮还请爹爹与娘亲责罚。”
秋木析冷哼一声问他:“方才不见你这般老实,现下是谁教你的?”
秋天熙倒是老实,回话:“四叔方才来过了,孩儿觉得自己做事甚是不稳妥,便请教四叔,四叔说男子汉要有担当。因此天熙才过来请罪!”
秋木析见他老实,也没有惩罚他的打算,只说了句知道了,便饶了他。而后问他秋文斐在哪。
天熙回道在自己屋子里,秋木析颔首,让屋子里的人将炭火烧的再旺些,自己便出去了。他走后,秋天熙这才松一口气,抬头见花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才吐吐舌头道:“四叔果然不欺负,爹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花色点了点他的额头道:“那是因着你爹爹找你四叔有事,若不然你以为能轻易饶你?”
秋天熙这才露出苦相来,惹得花色一阵好笑。天色黑的时候,春久将膳食摆好,秋木析倒是准时,像是算准时辰回来的,手中拿着小小的方盒,倒是惹得秋天熙频频探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质问
一顿饭便在秋天熙好奇的眼神中度过。春久收拾好桌子,秋天熙便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开口问:“爹爹,那是送与娘亲的贺礼?”
秋木析失笑,将礼物递于花色道:“你看看可还喜欢?”虽说没有回答秋天熙的话,确实默认了。
花色接过盒子,秋天熙便一溜烟的过来,眼睛几乎要泛出光来。花色觉得好笑,想要逗他,秋天熙好似知晓花色的心意,道了句:“娘亲快看吧,看完儿子也要去睡觉了。”说的好似别人非要留他似的。
花色笑着颔首。
又是玉簪。
不过比起先前那支白玉的簪子,如今收到的这支簪子却是翠绿色,通体碧透,触手温润,花色并不识玉,但也知道这玉石名贵。也是,秋木析拿出手的东西又怎么会是寻常可见的?
花色自是喜欢,抬眼对上秋木析的,道了声谢。那先前闹着要看的,却是失望的撇撇嘴,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恭敬地给两人行了一礼,而后老实的回屋去了。
秋木析好似对玉石情有独钟,身上佩戴的饰物也是玉石较多,送礼的时候也是这般……倒是长情。
“今日是你生辰,本来是想陪你一日,哪里知道现在才闲下来。”秋木析轻声道。
花色笑了笑,道:“今日若是子环不来凑热闹,怕是不能见到娘亲的。”老人家那般高兴也是好事一桩,花色又怎么会有什么疑义?
秋木析听懂花色的意思,只是一点头。而后道:“近日你也有些劳累,早些歇息罢。”说完唤来春久,吩咐好好伺候着,而后自己便出了门。
自从知晓花色有了身孕后。秋木析便没有在花色这里过夜。也算是让花色松了一口气。虽说那日秋母叫自己过去说了一番话点醒花色,但要真的面对秋木析,花色断断是没有那么好的忘性。即便不说。心里也有疙瘩,只是一直掩在心底而已。
如今这般甚好。
也不知是不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没过几日花色便收到哥哥寄回来的信,信上哥哥说不日便会回来。信寄到花色手上需要一段时间,这么一算,林兮之一行人怕是已经出发了。
两处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可惜不能一起过新年。说到新年,今年是花色在秋家的第一年,于情于理都是要过去的,只是如今花色害喜的厉害。秋木析便禀了双亲,花色不过去吃年夜饭了。
那边的人倒是应下来,花色甚是感激。遇见的这一双公婆比之旁人家的实在是好上百倍千倍。
年前倒是还有一桩事值得说道。前几日宴仕将云怜接入家中,红秋自请和离。宴仕自是不愿意,如今晏家在这卉城中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花色乍一听有些不解,但是想到那兄妹二人都不像是会吃亏的便又将心放进肚子里去。
腊月二十九,秋府新宅一片和乐融融景象,秋木析怕花色闷着,找来戏班子在偏厅搭了戏台,唱着一幕幕人间悲欢离合。让花色颇有些感触。
腊月三十,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倒是晌午的时候红秋独身一人进了花色的院子。那时花色还在午睡。听到一声惊呼声被吓醒,醒来便见春久与香悦二人慌慌忙忙的拉了红秋进屋,红秋一席红衣有些许湿意,发丝也是沾了水雾。
花色哪里还睡得下?连衣服也没来的及披便上前责怪道:“你怎的这般没个轻重的?若是得了伤寒如何是好?”
屋里炭火烧的旺,红秋还没有恢复精神来。花色拿了帕子替红秋擦头发,香悦则是替红秋脱了外袍,好在里面的衣服还没有湿。花色见她冻得嘴唇发紫,干脆拉着人往榻上走去。自己方才睡得,还是热的。总好过干站着强。
红秋显然精神不大好。扯出一抹笑便缩进被窝里睡去。花色见了只能叹一口气,将她头发更是散开了些。早些干了才好。
红秋眯了一小会,春久的姜汤也到了。还有洗漱用的东西一一备下。花色拉了人起来道:“赶紧去收拾收拾,莫要真的冻出问题来。”
红秋慵懒着身子不愿意动作,但是最后还是在花色的坚持下离了榻。这会儿该是缓过神来了,花色也不愿意她多走路,干脆吩咐人将浴桶抬进屋里。
一阵忙乱过后,红秋才开口说话:“那女人‘流产’了,证据都只向我,宴仕不信我,我便出来了。”
说的很是坦然,让花色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性子也是倔,男人都爱听服软的话,那女子在宴仕眼中只怕不及你十分之一,你这样莫不是将人往她怀里送?”
红秋冷哼一声,显然也是知道宴仕于那女子并不是有特别的感情。只是宴仕今日的举动有些伤人……她红秋便是这般不堪?
“算了,既然来的便住下,让他急上一急也是好的。”想了想花色又说:“你有身孕一事宴仕可是知道?”
红秋摇头,手掌无意识的抚摸着肚子道:“本来准备今日说的……一顿饭吃的都不安生!”
花色笑笑知道她是在说那徐云怜会来事,于是勾了勾嘴角问道:“你来这里怕是无人知道吧?”
红秋嗯一声,说:“子环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已经忙不过来了……”说完便有些僵硬,花色知道她的心思,知晓她来这里是信任自己,因此并没有往心里去,直接道:“既然旁人不知道,我便当你没来过!”说着又去问春久:“姑娘来我屋里可有旁人看见?”
春久回道:“暗卫怕是看的清楚!”
花色点头,这秋府有几个暗卫实在是再正常不已。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嘴巴不牢的人看见。想着花色也是问了,春久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