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婢子们全都捂着嘴偷笑,花色窘迫的红了脸好半晌才道:“娘亲,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事求您的。”
秋母一阵好奇,花色难得求人,这般模样实在是少见。便道:“你我之间何故这般遮遮掩掩的?说罢。”
花色又是一阵窘迫,花色虽说皮薄但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难得这般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秋母见状叹了一声气,对着旁边的下人们挥挥手,那些小姑娘们便出了去,只留了个陈嬷嬷侍候。
花色又是红着脸好半晌才将话说明白,道:“今日过来是想求娘亲为哥哥挑选一位称心的女子……”
林兮之比花色还要大上几岁,却迟迟没有娶妻,花色心中自是焦急。只是花色不常在卉城女眷之间走动,自是不知道哪家有适龄的女子。
而且妹妹为哥哥说亲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也难怪花色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花色有私心,总是想着若是林兮之娶了妻室,又有了儿女便不会时常往外跑。毕竟如今并不安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花色也是不想见到的。
秋母听见花色的话,调侃着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般遮遮掩掩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情愫(二)
花色听见秋母调笑自己一阵窘迫,随即又整理心情道:“娘亲,若……若是有哪家……还请娘亲相看着些。”说完又是想起来什么道:“林家不是大家,寻常的人家足矣……”
秋母依旧笑着,而后对着身后的陈嬷嬷道:“听到了没有?以后注意相看着。”陈嬷嬷也是满脸笑意的应下,花色只觉得如今脸皮都要烧了起来,便慌忙想着要告退。
被秋母拦下,道:“你啊!如今你我既然是母女关系,便不要太过于见外。莫不成我是老虎不成?”语气颇有些失落。
花色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反应,喃喃着说不出话来。见她这般憨样秋母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起来走到花色前面,点了点花色的额头,道:“真是愚笨!”而后叹了口气,往外面走去。
花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陈嬷嬷,陈嬷嬷也有些好笑的看着花色,解释道:“今早爷来过了,奴婢不知道说了什么,隐约听到孩子的事情。想必是因着这件事老夫人才说你的。”
花色呆了呆,想起来方才秋母说的话没有恶意,莫不是为自己打抱不平?
确实如此,花色嫁来秋家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地活着,今早花色还未来之前秋木析便已经来过了,且将孩子的事情复述了一通,秋母听到秋木析说这件事是瞒着花色的,当下便觉得自家儿子做的过了,于是将秋木析好好地说了一通。
因此才有现在这一幕出现。花色玲珑心思,自是知道秋母的用意,当下一颗心好似喝了暖汤一般。
秋母出门后,府中有客来。来人正是子环与红秋。红秋将将做过月子,如今整个人也是富态。子环看见花色自是激动异常。红秋难得看见花色也是一阵激动。至于为何如此,花色多少也有些清楚。
随即拉着二人进了屋子将孩子一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通。秋木析说过如今即便传开了去也无事,这般即便传到了那些人的耳中,他们也只会认为是秋木析为了要回孩子耍的诈而已。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他们。因此花色才毫无心里负担的将事情说于亲近的人听。花色说完后,子环长舒一口气。倒是红秋有些许不信。花色知晓红秋是聪明人便也没再解释。又是说了一会话。红秋见花色的神态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
三人正说着话,又有人匆匆忙忙进了门。这次来的人是垂柳,垂柳进门也是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花色不得已又是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垂柳与红秋一样。想的比较多,直至花色信誓旦旦的又说了一遍这才信了。
安抚好这些人,众人便说起来自家的孩子来。到底都是嫁做人妇生了孩子的,话题讨论家庭最为合适不过。
花色见她们三人匆匆而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些人都是遇见秋木析之后才一一伴在自己身边的。如今想来若不是秋木析……只怕也遇不见她们。
这般想着便又是一阵欣慰。道是因果缘法,果然妙不可言。
三人在午时都赶了回去。家里有小儿舍不下,花色只觉得这些人甚是可爱。
午膳过后,秋天熙哭丧着脸被父亲拉去做功课,花色落得清净。在房中看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响动,花色唤春久,却是香悦红着脸进来。见状花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叹了一声气道:“这林千舫不是外放在卉城之外吗?怎么三天两头的见他人影?”
花色的声音似是呢喃。但是也让香悦听得真切,香悦忍着笑道:“林大人即便是外放到了薛国只怕也会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
花色想了想。依着那人脸皮的厚度却是会这般。左右都是熟人,花色便依他去了,只是外面一直有声音,又过了一会甚至声响也变得不同起来,花色才真的恼了。
这林千舫真是……竟是惹得春久动起了武。香悦见花色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恼怒,道:“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花色哭笑不得,道:“也罢。”而后起身向外面走去。
如今正午,日头有些许毒辣,这个时候花色院子里一般没有什么人。如今只见后院中春久一脸怒气的攻向林千舫。林千舫丝毫不以为意,满脸笑意的招惹着。
这般态度也难怪春久会生气。真是!这个时候叫旁人看了去,莫不是他这名声不要了?他名声没了没关系,春久的名声怎么办?秋家的名声呢?
越想花色越是觉得此人实在是太过于气人,于是起了小惩的心思。二人还在过着招,花色便道:“林大人今日倒是得闲,怎么不进屋坐坐?”
林千舫本就是故意戏耍春久,觉得她恼怒的样子颇有些有趣。哪里真的存了心思与她打斗?被花色这么一打岔倒是分了神,春久伺机而上,丝毫不客气的将人踹翻在地,而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林千舫失了先机,连中了几拳,慌忙求饶。
这一幕倒是让花色想起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香悦也是跟着花色一齐笑出来。春久怕是也想到那一幕,脸一红啐了林千舫一口,而后匆匆跑了。
待春久跑开后,花色才道:“春久毕竟是女儿家,你与她尚未成亲,这般坏她名声也难怪她这般对你了。”
林千舫却是一脸无所谓,哪里是无所谓,简直是柴米油盐不浸。倒是让花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才道:“春久性子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若是这般戏耍于她只怕会让她心生不满,到时候再有人伺机接近春久……到时候春久不嫁了看你如何收场。”说完也不管林千舫如何,转身进了屋子。
林千舫这人,喜欢春久不假,但是行事颇有些不受管束,若是真的惹了春久厌烦,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花色好心提醒他,只盼着他能收敛些。
有了林千舫这么一出,花色也无心看书,对着外面恹恹的花草一时倒有些茫然。秋木析回来时候见花色立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也有些怔忪。
女子比不得男子可以外面走动,若是有子女在身侧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可是秋天熙如今已经大了,每日上课习字便占去了大部分的时间,哪里会时刻不离花色身边?
花色先前因着自己的缘故,并不是那些女眷们的女客。如今倒是孑然一身,确实有些孤寂。只怕春久与香悦出府后花色更是……
秋天熙一时也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干脆便立在花色身后陪她看一窗之外的四方空间。
花色回过神来自是吓了一跳,问道:“何故不出声?”问他的时候花色自己也没有发觉语气多了些熟稔。
秋木析却是发觉了,微微一笑道:“见你看的出神便没有扰你。”
花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问:“天熙还在习字?”
二人向来没有过多的交流,若是有事都是说完万事大吉,或者各自偏于一隅看书。那时候秋木析没有亲近的心思,如今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会与花色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只是到底有些许青涩,无端生出几分尴尬来。
花色也是察觉到了,房间里几许尴尬,几许情愫充斥着整个空间。香悦识趣的退下,余下二人相对无言,却又各自暗暗恼怒。
秋木析比不得那些周围温香软玉的世家子弟,“神司”二字本就带着几分不可亵渎的意味。况且那时候秋木析心有所属又怎么会亲近其他女子?如今秋木析倒有些后悔了,若是那时候也如宴仕那般,这时候便不会如同青涩的毛头小子一般了吧?说来好笑,平日里思维清晰之人,遇上这样的情况也会不知所措。
至于花色,则是暗暗恼怒自己不争气的心脏,扑通扑通像是快要跳出来一般。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我……”
“那个……”
顿了顿,二人又是一齐出声。
好半晌,花色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道:“这里甚是烦闷,我先出去走走。”
竟是要逃走,秋木析一阵哭笑不得。
花色说完便想门口走去,秋木析也不拦她,只是脚步随着花色向外面走去。
花色脚步匆匆,只想逃离这个让人呼吸不畅的地方,也没有注意到秋木析跟上来。随即一想,自己为何要躲?又转身往里走去。
这一转身正好迎上秋木析,两人撞在一起,花色鼻间顿时充满秋木析的气味。花色大窘,一时手忙脚乱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秋木析见花色手足无措的模样,笑出声来,更是惹得花色不知如何是好。见花色低着头就要埋进胸前,秋木析叹息一声牵起花色的手往回走去。
花色腕间是秋木析手掌的温度,一时竟叫花色静下心来。花色壮着胆子想:二人是夫妻!二人是夫妻!况且比这更为露骨的事情也做过……怕……怕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卑鄙手段
实在抱歉,最近不能正常更新,阿聻再次道歉了。
说来好笑,不在意的时候秋木析何曾有过这样感受?即便当时绕了个弯子设计将花色娶回来的时候,对着花色秋木析也不曾有过这般。真要说出个缘由来还真的不好组词。
只是婚礼过后眼见花色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秋木析心中真是百般滋味都有。后来又因着一些事情,花色才渐渐不再那般冷淡。阴差阳错,如今二人才算是心意相通罢。
外面烦闷,屋子里有冰块镇着倒还好些。二人进了屋子便感到一阵清凉,今日春久不再,香悦见二人一齐回来识趣的向外面走去。
“你我二人自小至大相差甚远,若是有不惯的地方直说就是,不必迁就。”想了想秋木析缓缓道。
花色一怔,倒是没想到秋木析突然说这样的话。将将来这里的时候,花色却是有些地方与这里甚是不同,只是如今大多也适应了。不过听秋木析这般说话,花色自是点头。
“家中之事若有不明白之处你问管家,主持中馈本就是女主人分内之事。先前因着你身子不适便没有交予你,之后你自是要慢慢学着做。”秋木析又说。
秋木析话题变得快,花色虽然惊讶,但依旧颔首应着。
“天熙你也莫要过于宠他,他如今年岁不小,身上的担子也要一点点担起来。”秋木析也只差明着说这话了。花色也不是不知道,不仅是秋家,之后秋木析自己累积起来的势力也是要秋天熙去掌管的。只是哪有母亲不宠自己孩儿的?一时花色也不知道该应还是不该应。
“还有……你我是夫妻,自是不用拘谨。”
这话一出,花色脸上一红。秋木析说了半天怕是这最后一句话才是最想说的罢。只是……这拘谨的毛病从一开始就有了,花色哪里能一时改过来?
秋木析好似也知道,说完便轻叹一声。
二人还在说些什么,有人在门外道:“主子,林大人消息。”
秋木析嗯一声,而后对花色道:“注意暑热。”说完便向外走去。
战场上千钧一发,白疏谨被救后很快便反应过来。暗中集结自己六千精兵。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经过生死锤炼的。本事只高不低。宁国三十万士兵被困一事白疏谨很早便有了消息。这点自是有人与他透露过,但是到底是谁帮着自己,那接洽之人向来只字不提。白疏谨亦猜不准是谁。
那人说的话白疏谨向来只信五成。余下五成却是不敢信。譬如:在战场上那引自己走向末路之人是宁皇安排的,这一点白疏谨不敢信。
白疏谨自是知道朝中关系复杂。况且如今宁皇有意集中权利,那朝堂之上一些人自是不得不反抗。自己不仅本人,家族更是宁皇的心腹。若是有人想借着除去自己让宁皇元气大伤这本就是再合理不过。
只是越是这般想着白疏谨越是不安。若是那人说的话万一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白疏谨与六千精兵赶到的时候,大军已经被困了七日。好在新近的粮草与原来的方的不是同一个位置,士兵们一日只吃一餐不至于有饿死的情况发生。
秋允画不是主帅,那先前战死的陈将军与陆前锋与秋允画不是一路人。自白疏谨不见了踪迹,秋允画过来后。这二人因着不想秋允画分功,时时防备着,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可乘之机。被李正引入戈壁中狭小的乱石群里,而秋允画是为了救那二人才带着身边的人马一起进了乱石群。
乱石群中易守难攻。李正本就没有攻打的想法,趁乱一把火烧了宁国士兵的粮草,如今只是围在出口等着他们而已。
薛国薛谨然与秋木析有交易,但是李正本身并不知情。同样的,白疏谨也并不知道秋木析与薛谨然二人的协议。李正与白疏谨只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将军,而后面操纵着的是薛谨然与秋木析。
白疏谨来的时机正好,这已经是第七日,李正旗下的士兵们早已放松了警惕,因此白疏谨分兵作战,正好打了个李正措手不及。
只不过白疏谨手下只有六千人,哪里是四十万大军的敌手?因此后面便是看林千舫唱戏了。
李正有家有室,虽说有些卑鄙,但是这是唯一能快速致胜的法子。这本来就是后手,薛谨然也是知道的。李正不好权势,二人之间的恩义也是还的差不多了,薛谨然留下李正的借口,此番便是最好的时机。
仲夏,天还未亮,早早观望着乱石群的士兵来报,西方有莹莹火光。李正此时已经起了身,披上战袍便出了帐篷,视线随着士兵报上来的地方看去。
果然,那里荧光阵阵。
“是白疏谨?”李正问身旁的士兵道。
那士兵恭敬的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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