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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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双-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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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夫妇自然不是大汉们的对手,很快便去与孩子团聚了。

    剩下的人鸦雀无声,即使忍受不住惊吓也是暗自啜泣。

    “下一个。”黑衣大汉丝毫不在意刚才的细节,对手下的二人道。

    第二个被拉出去审问的是一位老人,衣着算是华丽,还有小厮,不过此时也被捆在众人中,出不了一分力气。老人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倒是供出来两个儿子,一位在朝中谋官,一位也已经是秀才。

    那大汉客气的说了声:“小人眼拙,惊扰了您,这就带您下去,您还带着人没?您指出来我们好认认。”

    老人指了指那小厮,小厮眼里一阵喜意闪过。大汉说了声得罪,还真有人上前请老人歇息。说是请,实际是被押着走了。那黑衣大汉手里拿着纸与笔,问小厮刚刚那老人的名字以及住址,而后笑着对小厮道:“恩,你回去一趟让你家的两位公子筹些钱过来,老人家我们好好照顾着呢,总不能让我们白花钱是吧?要的不多,也就三万两白银吧。”

    小厮本来还有些庆幸的脸立马变的惨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黑衣大汉又说:“怕你一人走丢了,我找个弟兄陪你回去。”

    说着就有人上前,看那穿衣打扮明显是之前在客栈讨债的人,原来这些人竟是一伙的。

    小厮很快被拖了下去。

    接着又是第三个、第四个……有好处的留着命,没有好处的直接填坑。一些没有好处但是年轻的女子被捆结实带回去,后果自是可想而知。

    到了花色与白君泽这里,二人因着相互搀扶便被一起带了过去。那些大汉有些许蛮力,只是到了白君泽这里却是没了用武之地。

    白君泽只是站在那一股气势便油然而生。花色站在白君泽身后自然也是没有那般狼狈。

    “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那黑衣大汉似乎也不在意,问二人。

    白君泽开口,嗓子带了丝沙哑道:“今日之事你们做的有些过了。”

    那大汉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哈哈大笑。而后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道:“你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过?这里我家爷就是皇帝,过不过都是我家老爷说了算,就是宁皇来这里也得放下几分架子,你算什么东西?”

    如此跋扈的话语听起来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白君泽淡淡瞥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花色倒吸一口气,按说白君泽不是这般性子,只怕这样会激怒眼前的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脸上的怒气表露无疑,不过很快压制住,继续笑着道:“公子若不报上大名,我们怎么向您家人报平安?”

    白君泽未答话,黑衣大汉忍住了那阵火也没再挂上气愤的表情,转移目标问起花色来。花色也是不理,盯着白君泽后背看。

    场面便僵了下来,这时坐在马车内的白胡子老头开口问:“莫不是自家人?怎的不早些说?平白添了一段不好的回忆。”

    白君泽未接话,花色却是百般滋味上了心头。白君泽就算受了伤也是能阻止这场屠杀的吧?为什么不出来阻止?

    白胡子老头见这边没有反应便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在看到白君泽后疑惑了半晌不确定的问:“这位公子看着面熟……”

    白君泽冷笑道:“徐老爷子记性不错,说来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已是过去好几年了不知你当家的可还好?”

    原来这徐老爷子不是徐家的当家。

    白胡子老头当下冷汗就出来了,徐家对外向来刻意营造出自己是当家的,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家主。就是知道也就那么几人,这人想来来头不小。怕是得罪了人,越想越是心虚,自己在徐家的地位最多也就是跑腿的,要是得罪了大人物,怕是不能善了。

    “公子借一步说话?”徐老头虽说是询问,但也没忘了如今的身份,于是便淡淡的道。

    白君泽挑眉,往前走了两步,与那徐老头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花色因为没有跟上去自是听不到的。

    很快,花色与白君泽便被请去徐府做客。二人走之前犹听到老头脱口而出的话:“一个不留。”

    花色自认做不到大慈大悲那般菩萨心肠,离了那地方还有些许庆幸。庆幸过后而来的便是负罪心里,这般想法真是要遭天谴的。不救也就算了,怎的能生出这般侥幸心来?

    如今花色与白君泽另外被安排了马车,花色看向白君泽,发现白君泽也是陷在自己的沉思里。白君泽感受到花色的视线转过头来道:“你可是要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花色一怔,点了点头。

    白君泽看着花色,二人视线相对,白君泽认真地道:“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等着别人去救?”

    花色愣在当场,一时没了语言。

    也多亏白君泽的这么一句话,让花色那些负罪心理烟消云散。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

    马车停下来后,那姓徐的老头子自顾自进了徐府。后面有小厮请白君泽与花色下车,到的是一幢看着气派的屋子。上面一块镶金的匾额写着“徐府”二字,门口的石狮子也是威风凛凛。

    花色不禁有些怀疑,这徐姓人家与之前白君泽嘱咐不能招惹的那人家……是不是同一人?

    答案自是肯定的,没过一会,这徐姓的老头子便将白君泽与花色单独请到书房,而后聊了一些话,无非变着法子打听白君泽的来历。

    白君泽也是跟着说几句,来历却是丝毫不松口。倒是说了几件对于徐府来说机密的事,徐老头子自是深信不疑眼前二人与自家老爷交好。
第六十八章 意外之事
    白君泽与花色未在徐府逗留许久便告辞,徐姓老头客气的送二人出去。刚出了府白君泽便搂住花色道:“莫要回头,快些离开这里。”

    花色一时有些僵硬。

    徐老头子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也是有头脑的,派人跟着花色二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为了知晓二人的去向,二来探听他们是否真的为自己人。

    花色是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的,只是听白君泽这么一说,自然不疑有他。

    二人为了作秀,几乎是缓步逛了整个集市。到了之前的那家客栈,马车还在,里面的东西也没丢。老板有这方面的忌讳,伙计们自然也不敢动。

    花色搀扶白君泽上车,因着一路颠簸,伤口渗出血来。好在花色跟着莫老爷子后磨练了一番,手脚算是麻利,帮白君泽换好药后轻声问:“我们如今要怎么办?”

    白君泽道:“想办法逃出去。”

    花色没想到白君泽会这么说,倒不知怎么接话。

    白君泽自是不会对她解释之前的那些话都是半真半假唬人的,徐老头子胆子虽小却谨慎,相信不用多长时间就能得到消息,倒时候怕是想走都难了。

    “出城。”白君泽喘一口气,捂着伤口有些许吃力。

    花色一向不喜欢问原因,听了白君泽的话直接解了马车的绳子。驱马花色虽然不会,好在胆子大。试了几次调整好坐姿便摸了个大概。本事熟能生巧不假,但有些时候还是危机更能激发人的潜能。

    一开始二人逃得还算顺利,只是后面迷了路。花色没来过是原因之一,还有……也不能停下马问路啊。总之,很不走运,被数百名壮汉堵了路。

    “随我们走一趟吧!”还是之前的那名黑衣壮汉,言语轻蔑。

    花色回首望向里面,白君泽说了两个字,花色便懂了。下了马车对众人道:“我家相公是曲镇的生意人,你们若放我们一条生路,自当送上黄金白银,决不食言。”

    那大汉眯起眼睛,冷哼道:“如今才来讲条件,怕是晚了些吧。”

    花色壮了壮胆子道:“求生心切,见笑了。”

    那黑衣汉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听花色这般说像是有了兴致一般道:“你们倒是实在,比起那些只知道哭着求饶的有趣多了。”说着往这边走了几步又说:“今日放走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谁留?”

    花色想也未想看着那黑衣汉子道:“我走。”

    黑衣汉子脸上的笑意更是多了些,问:“说说理由。”

    花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表情满是严肃道:“我家相公是三代单传的独子,如今尚未有子嗣,那些钻钱眼里的老东西不会不顾轻重的。我就不同了,留下来便是死。”

    那黑衣大汉又是凑近了几步,道:“难道你相公对你无甚感情?”

    花色坦然道:“感情自是有的,我不是不信我相公,只是不信家里的那些人而已。我本就是孤女,相公为了娶我已是惹他们不快了,如今得了机会,又怎么会来救我?”

    要说,花色扯谎起来也是面不改色的,就是不知道与谁学的就是。

    黑衣汉子哈哈大笑,却又突然变了脸色,直直向花色这边冲过来,花色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扼住了喉咙。黑衣大汉又是一阵大笑道:“我可不能听你的,你留下,放你相公走。咱们来看看你这位相公对你是如何痴情,可好?”

    花色暗自松一口气,表面丝毫不敢懈怠。

    黑衣大汉见花色不敢反驳的表情更是觉得舒坦,摸了摸花色的脖子道:“若是你家相公真的不要你了,你便跟了我可好?”

    花色只觉得一阵恶心,并不言语。

    黑衣大汉又道:“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来人!将马车里的人拖下来,我们回去。”

    花色大惊,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骂道:“我家相公受了重伤,你们这般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吗?”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道:“人我是放了,能不能活下来那得看他的本事了,至于你……还是乖乖与我回去,我保证比起你那病鬼丈夫要强上百倍。”后面的自是浑话,花色不依的挣扎,最后还是被捆回去的。

    黑衣汉子被手下的人称为老大,花色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人将花色掳回来便丢到一间屋子里锁死门窗,花色见四周没了人才长舒一口气。同时在心里更是佩服白君泽,这人竟是将人的心理看的这般清明。

    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自是花色自己编出来的,毕竟看多了话本,总是能脱口而出一些借来用用。关键还是在于白君泽提点的几句话。

    花色倒不担心白君泽不来救自己,他也是当着祝四娘的面承认是席木本人,只是不方便所以换了一副面孔。祝四娘是学医的,见多识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佩服而已。

    花色想了许多个白君泽来救自己的方式,等了三日之久,花色脑海里已是有千万种念头闪现而过。无一不是白君泽遇了难,或是有了什么岔子,却是从未想过他不来救自己。

    那被称为老大的黑衣汉子这几日也是忙得厉害,没有时间关照花色丝毫,花色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这个不知名的房间一般,除了每日有些许口粮不至于饿死。只是再忙的人也有歇下来的时候,第八日已是极限,晚间房门被踢开时,花色被吓得从床榻上站起,手里拿着的是从梳妆台中摸到的剪刀。

    黑衣大汉喝了些酒,迷迷糊糊醉的不清,含糊道:“没想到你这娘们还真受欢迎,现在老爷开口向我要人你说我给不给?”

    花色想起那个精瘦的白胡子老头,紧蹙着眉满是恶心。那人眼底泛着青色,明显是纵欲过度的后果,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还如此……如此下作,真是叫人作呕。

    黑衣大汉见花色面色不虞,打了个酒嗝笑道:“放心,那老头子被我灌倒了,我问你,跟我还是跟他?若是跟我,我自有法子将你留下。”

    花色手心出了黏腻的汗,瞪着黑衣大汉道:“我等我相公过来接我。”

    那黑衣大汉不屑的砸吧两下嘴道:“你家相公?呵!你以为徐老会轻易放了他?只是逗你玩玩罢了。”

    花色听罢,一瞬间有些慌神。但是随即想起来白君泽的身份,他是何许人也?怎会轻易死去,而后念头一闪,又想到之前他受伤一事……各种念头齐飞,一时竟没了主意。
第一章 垂柳小镇
    花色喜欢听母亲说佛,冉冉檀香升起,一席蒲团正襟危坐,耳听来的都是一些关于凡世的故事。佛祖总是教化众人脱离苦海,众人却一直在苦海里煎熬……

    在这个边陲小镇已不知是第几个入秋,花色收养了一位与小镇同名的女童,女童约莫十一、二岁。满是桀骜不驯,经常指天骂地说些不找边际的话,花色也跟着学了几句,在这几年竟是没有人敢招惹。

    远离原来的地方花色才知道世界如此之大,花是香的,天是蓝的,心……是自由的。

    那日与黑衣汉子对峙无果,花色便扬声喊救命,最后被人发现了踪影叫徐老头子的人捉了去。徐老头子确实如黑衣汉子说的那般被灌得够呛,但是依旧色心不死,关了门窗便要扑过来。

    花色被压在身下时就铁了心要杀人,最后匕首狠狠戳向老头子的心窝,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听见还特地拿手捂住那老头的嘴。足足刺了十三刀,等确定人死透了才无助的哭起来。

    哭……也是不敢出声的。

    小户人家没有巡夜的规矩,这徐老头也并不是徐家真正的主子,自是没有保护他安全的打手。花色逃出来算是容易,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大抵如此吧。

    逃了四日三夜,花色做尽了没做过的事。偷衣服、抢吃的、翻进农家院子里窝上一晚……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等衣着褴褛又回到曲镇时却是被得到的消息彻底击溃……

    曲镇因为曲大虎一家之事来往的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既是走南闯北的自然有很多消息与得到消息的渠道。

    花色到的时候大伙热议的便是皇后遇刺一事,算来那时候白芷腹中孩子已是不小,白芷就是本事再厉害为了护住孩子也是几分心力不足。具体如何,商人们不清楚说的自然也就是不详细。

    之后商人们又零零碎碎说了很多,如:“听说皇后左肩受了刀伤,而且伤口上还有剧毒。”、“御医皆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神司将手中的一颗千年灵芝献出来。”、“好歹算是吊住命了,神司说要去寻名医救命。”、“听说神司也是受了重伤,进宫后是被抬着出来的。”

    花色那时也不知怎么回事,眼泪就逃出了眼眶。这半个月的担惊受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所以的一幕幕皆是成了让眼泪倾泻而出的理由。腹中的孩子、经受的侮辱、无助的心情……

    突然就没了再继续的心思。有时候哀莫大于心死……

    那一刻,是不是佛家说的顿悟?

    花色不比那些敢爱敢恨的姑娘们,画本里见着的那些个个性子鲜明的姑娘向来是花色向往的。爱就是爱,轰轰烈烈,恨就是恨,不遗余力。

    花色自己是个很模糊的性子,爱了,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只是一味顺从,没有自己主见。不爱了,便好好调整心情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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