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数比我预期多出了很多,密林里面根本住不下,我将他们带到密林后面的山脚下,一路上这些人都很安静,至了山脚下,他们很熟练生火,然后支帐篷驻扎,似乎很熟悉这种野外生活。
人群里有彪形大汉,胡子一推,也有脸上有刀疤的,显得比较凶狠,很符合海盗的形象,但也有很多高大英俊的男子,温柔秀气的少年,没有半点,海盗的影子,甚至就是文弱书生那种类型也是有的,三狼帮的海盗还真是岢特
夜风阴凉,枭狼估计有点累,躺在草地上,他的手下很体贴地在他身旁生起火,火光中他那脸带着微微的疲倦,我本不想打扰他,但如今大敌当前,我得知道他的想法,于是我朝他走去口
“老大,帐篷支好了,地上已经垫了被子,可以进去了口”一个秀气的少年说,他的手白皙修长,根本不像练武之人,还真是挺体贴的。
“嗯,我躺一会就进去。”枭狼说,眼睛并没有睁开,我走近他,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但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之后,他突然睁开眼睛说,楚漫云,你怎么还不说话,我等了你很久?
“你等我?“我哑然
“不等你我在这里干什么?晒月亮?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草地下面一堆石头,躺着咯人。”他说
“你等我,你不会开口呀?“我笑着说,他听到,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一脸的放松,似乎很享受这野外的新鲜空气。
“你的手下身手怎样?”我问,如果真是手无鳞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没有必要让他们去送死。
“还行。”他答,这话答了等于没答,谁知道他还行的标准是什么?
“他们都是海盗?”
“我三狼帮的人自然是海盗?难道还是做官的?不一定一脸刀疤,满脸横肉的才是海盗。“许是看到我脸上的疑惑,他又补上一句,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是怀疑他们的身份,只是看到有些像温柔书生,我怕让他们白白送死口”
“放心吧,强将手下无弱兵,我枭狼的手下自然不弱,就等着我怎么将黍厉整死吧”,他的声音带着从来没有过的狠厉。”
“你不会有意见吧?”说完他拿眼瞄着我。
“奏厉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怕到时你没有整死他,就先被他整死了,你还是小心点好。”
“是吗?是你把他想得太厉害了吧。”枭狼的声音微微发冷。
“骄兵必败,还是小心谨慎点好,我与你交过手,我们武功差不多,他似乎比我略高那么一点点,所以两军作战,你不要轻敌。”
“知道为什么,你与我交手不相上下,而你跟他交手略逊一筹吗?”
“因为你对我够狠,但你对他下不了手,就是这么简单。”火光中枭狼的脸显得冷硬无比,语气还带着愤懑,原来对于当年跟他打那一架,他还耿耿于怀。
“当年是你先动的手?”我说口
“是我先动手,但是你先违背诺言,你说二十岁嫁不出去,你就嫁我,结果你没做到,我心里想着你,这五年没碰过一个女人,你以为好过?”枭狼声音沉稳低哑。
“我只说过考虑一下,你自己听错了。”我说,但声音小了些,终是理不直气不壮,我记得那天我们整整打了一天一夜,他和我都打得遍体鳞伤,他最后掉门而去,说这样的悍妇,送他也不要,他枭狼还没有低贱到要抢女人U
后来我就嫁给了龙七,然后被休,然后又这么过了几年,流年似水,我以为枭狼会因此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想不到在凉州即将倾覆之济,他来了。
“时不起,当年我出手狠了一些。”
“嗯,是很狠,疼痛至今,不过我出手也狠,我也是一时气晕了头,我本意不是如此?只是太在意,最后伤人伤己。”他看着我,火光中那眸子带着几分迷离,这都多少年了,他还痛?我出手有那么狠吗?
、“都些陈年旧事了,还提来干什么,我们说正经事吧”我说。
“这些对我来说也是正经事。”他说,说话之间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般目光,我心一慌,忙将头低下。
“西凌大军估计明天会再发起进攻,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西凌大军害怕凉州主力回来,一定采取快攻猛攻,从明天开始,你开始节节败退,他们自然会步步紧逼,以为你们凉州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他们连日攻城,没有歇息,一定疲惫,而我们的人养精蓄锐,到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人心一慌,军心一乱,任他黍厉如何有手腕,都扭转不了局势口”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跟他细细商议具体的布置。
“你也累了,你回帐内早点歇吧”商量完之后,我站了起来,夜风凉凉,真的很想睡一觉,我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今晚还走?”他问我,我微微愕然,我自然是走的,虽然我也一直与男人为伍,并不介意四面八方全是男人,但如今这局势,我不敢离开太久。
“嗯,我不是很放心,得回去看看。”
“已经很晚了,别走了,我叫人在我帐篷旁边替你支一个小帐篷,你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过了吧,好好歇一晚吧,眼睛全是红丝了。”他对我说,声音低沉浑厚,很是好听,如催眠曲一般,我的倦意更浓。
“睡会吧,主帅精神不足,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本想佯输,结果将西凌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怎么办?”他笑着说。
听到他的话,我禁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不过他那句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倒让我的心微微触动,我记得有一次我与春厉交手,就因为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大军惨败。
“大小姐睡一会吧,有我们守着勺”池默对我说,我终于点了点头们
“不用帐篷了,我就在这里眯一眼就好。”不知道是太因,还是枭狼的到来,让我绷得紧紧的心稍稍松弛,我比任何时候都想睡上那么一会。
我站起来,找来一块空旷的地方躺了下来,这地上不平稳,的确有很多尖细不一的小石头,但这个时候我太因,以致依然觉碍很舒服口
“池默,半个时辰后叫我U“我说,池默点头口
“睡这里吧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枭狼在草地上铺了几件长袍~
“你睡就得了,我没那么娇贵。”我说。
“我娇贵点,我会帐篷睡,不遭这个罪。”说完他将长袍铺在我身旁,我不再推辞,躺了上去,衣服是他的,因为带着他身上男儿气息,枭狼将衣服交给我,他就帐篷里面了,池默则在不远处站着,估计是太困,我一会就睡着了口
“谁——“听到有脚步声在身边响起,我猛地坐起来,手中的长剑已经刺出。
“是我——”听到枭狼那沉稳的声音你,我猛地收剑回来,好在他闪避得快,要不伤着他了U
“夜晚风大,披上吧”他蹲下来替我盖衣服,动作很轻柔,如他此时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心底某处有一股暖流经过,这种感觉真温暖。
“嗯,谢谢,你也睡吧。”我朝他笑笑,被他这般盯着,我终是不大自然。
他离开之后,我继续睡了,半个时辰过去,池默将我叫醒,此时尚为天亮,四周的篝火差不多燃尽,显得有的暗,我站了起来,这半个时辰睡得极好,我感觉整个人又重新变得精神抖擞,感觉身后有人注视,我回眸,微弱的火光中,枭狼正看着我。
“今晚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他说。
“嗯,我回去了口”我将衣服递给他,他没有接,只是对我说披着吧,路上风大,这个时候万一着凉病倒了就不好。
听到他的话,我将手缩了回来,这个时候真的不能病,虽然我知道我极少生病,但还是披上了,我上马离开,在转弯处禁不住回眸看了看,微弱的火光中,他长身玉立,衣袍在风中翻滚。
“驾——”我扬起鞭子,马儿扬长而去。
回到云海,牧歌正站在船头之上,静静看着那辽阔的大海出神,如今的大海虽然有狼翻滚,但却又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情况怎样?”牧歌见我回来,目光亮了亮,我大致将情况告诉了牧歌。
“你觉得他可信吗?”牧歌问我。
“如果我们与西凌大军势均力敌,倒真的要小心,但如今我们凉州都这般了,他秦厉何必大费周章?”
并且如果枭狼是泰厉的人,泰厉又怎会允许他向我下聘齐u我刚刚只是一时看到那么多的人,慌了神罢了,细想一下就会知道枭狼不会是奏厉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西凌大军的攻击一浪接一浪,一次比一次猛烈,我们节节败退,他们就步步紧逼,日夜不停,希望一下子将我们拿下。
但到这个时候,枭狼还没有出手的意思,牧歌显得有点急,因为西凌大军差不多将我们逼上岸,而凉州城之内人心惶惶,流言满天。
『标题』
'VIP'060:大战
随着西凌大军的步步进逼,凉州的百姓已经失去往日的平静,他们有些彷徨不可终日,天天祈求老天爷开眼,让凉州度过这场劫难,有些收拾细软,将家中值钱的东西藏好,生怕西凌大军攻陷凉州城之后大肆掠夺口
也有人害怕西凌大军会屠城,宁愿弃了这里的家业,远走他方,昔日热闹的大衙,半天不见一个人影,商铺早早关门,一片萧条冷落,整片凉州城一片阴霾,明明还没有攻陷,但却像一座死城一般口
也有百姓日夜到楚府门前守侯,只想问我一句凉州是否能守得住?其实直到今日,他们对我们楚家还是很信赖,只要我对他们说一声,我们凉州城坚不可椎,不会攻破,他们一定心安不少,但这次我没有这般说,因为既然要佯输,这戏就要做足。
只是凉州大部分百姓比我想象要坚强,慌乱过后,茫然过去,他们始闷头干活,用实际行动来支持我们,因为他们有些兄弟,儿子就是凉州军的将士,甚至有富商把钱财捐给我们做军饷,他们宁愿将银两用在将士的身上,也不希望日后被西凌大军掠夺,当然也有个别殷实之家放弃了凉州,凭靠个人关系,投奔商州或其他国家。
牧歌与众将士心情也显得焦躁而不安,甚至三番四次问我枭狼是否信得过?还问我是不是要继续绊输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局面,我反倒不慌了,不知道是被逼上绝路,亦或是我觉得枭狼不会出卖我。
是夜大雨倾盆,天地一片黑暗,枭狼的人来,他们秘密上了船,大部分的人躲进了我们的船舱里面,一部分潜入了水底,船比平日多了一些,但并不扎眼,只是每艘船的人比之前多了很多,船身比平日下沉了很多,如果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异样口
此战是扭转局势的最后机会,不能有任何闪失,为了不被春厉发现,我前面一排的船跟平日无异,把主力放在后面的船上。
第二天西凌大军逼近,春厉站在楼船之上,静静地如一座沉默的雕像,带着大山一般的压迫感,这段时间,凉州与西凌交手无数,他虽然一直在,但却极少出来。
“投降吧,不要作垂死挣扎了,这样你楚家军死的人会更多,我答应你会善待楚家军,就一定能做到。”他看着我,目光带着期盼,也带着王者的居高临下。
“我说了,誓要与凉州同存亡,你如果要攻陷凉州,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我抬头看着他,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带着痛意口
“凉州城我要,你我也要,你真的不降?你何必那么固执?“他的目光深沉,带着说不出的霸气,但他不知道,在这事上,我不得不固执。
“不降——”我答,铿锵有力口
“众将听令,今日将凉州城拿下,今晚犒赏三军。”奏厉的声音响彻天宇,极有力度与感染力,但又带着让人颤栗的森寒口
“是——”奏厉一声令下,锣鼓声齐鸣声音震天,战船涌动,击起千尺浪,士气如虹,十分骇人,我沉着地看着前方,我军战船随着我的手势往两边分散,船一边移动,船上弓弩手万箭齐发,但西凌大军一边手拿盾牌,一边朝我们快速驶来。
“轰——轰——轰——”前方响起了两船撞击发出的钝响,明明离得有点远,身休乃至整个灵魂,都感受到这种震颤。
交手战斗一段时间,我军禁不住对方的猛烈攻击,节节败退,西凌大军乘胜追击,渐入我们的包困区,我军的战船经过灰狼的改良,赶造出十艘船前后两侧有投石机的船,西凌的战船一靠近,无数石头投了过去,因为攻势猛,一下子弄沉了对方十艘船,这家伙在这方面真是一个经世之才,可惜是枭狼的人。
“立刻跳船——”高楼之下,秦厉沉着地发号施令,指挥若定,大有泰山倒而脸不改色的气势,士兵听到命令,在船沉下之前跳船。他们一跳下去,牧歌立刻命令船上的弓弩手放弃弓箭,拿出短刀匕首,随时准备近身搏斗。
果然不出所料,一会之后,刚刚跳海的那批士兵,以极快的速度攀爬上来,还是那锋利得让人心寒的匕首,犀利而勇往直前的眼神,四面的西凌战船很有默契地配合他们,因为我们这些船有投石机,他们的船不敢靠近,就给我们的人放箭,让他们的人顺利攻上来口
另一边不断有两船相碰,双方的士兵已经短刀相接,不时能听到有士兵的惨叫声,落水声,我们的战船不停往后移,他们也步步进逼。
“就这个位置,可以动手了。”身后的红狼对我说,这快地方是一处浅滩,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块的淤泥特别多,石头也多,船到这一块很容易搁浅,要转出去比较困难。
“杀,给我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枭狼的声音浑厚而带着阴森的杀气,响彻整片海域,让人心神大震,枭狼声音一落,躲在船舱里面的人蜂拥而出,虽然衣服有黑,有紫,显得杂乱无比,但那气势却十分骇人。
我的手一扬,众鼓齐敲,声音震天,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这一瞬间以为天兵天将下凡?而三狼帮的旗子,也缓缓升起,似乎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三狼帮的狼似的,海底隐藏的人,听到鼓声大作,也迅速像西凌战船攀爬,那有力的臂膀,迅猛的身手,那狠劲,与西凌大军相比,竟然毫不逊色口
西凌战船面临着四面八方的攻击,一直节节领先的西凌大军估计是很久没有受到这种待遇,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慌乱。
“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我们今日就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彰显我们西凌大军的神威,三狼帮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海盗,今日我们正好替民除害口”奏厉的声音浑厚,充满力量,他话落已经慌乱的西凌大军竟然奇迹般重新冷静下来。
“兄弟们,用你的拳头告诉那群废物,我们是不是乌合之众?”枭狼的声音桀骜而有力,震彻整个云海海域,他这话极有鼓动性,他手下那群狼的情绪全上来了,一时间喊声震天,震痛耳膜。
“狼云军听令,凉州父老乡亲,等着我们凯旋回家,今日用我们的刀子,将他们轰回西凌。”我大声喊道,众将士振奋,大喊将他们轰回西凌。
这一场战役,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那天傍晚的晚霞特别的徇烂,红色的天幕,用鲜血染红的大海,还有杀红了眼睛的将士,让这一个傍晚显得悲壮而惨烈。
枭狼手下那群狼勇猛强悍得让人心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出手狠辣,动作快如闪电,反应敏捷,超强的协助能力,杀人时没有丝毫犹豫,即使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锐部队也尚不能做到,而我们的狼云军也在一役如浴火凤凰,锐不可挡,耀了所有人的眼。
面对我们如此疯狂而猛烈的反扑,西凌大军没有显得一丝慌乱,拼死还击,眼神依然果敢坚定,没有一个人出现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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