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这样被他紧紧握着,我有点不自然,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狼与灰狼已经静悄悄离开,他们两个不在,我松了一口气,没有看到,他又昏迷,握着就握着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这般对自己说,心泰然了很多。
“别走了,别不要我了,我只是一时气坏了。”枭狼不停地说着胡话,什么一时气坏?他究竟是对谁说话,他是叫我不要走吗?
“嗯,我不走,我不走。”我坐在他的床沿上,轻轻地对他说,说完他竟然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到我说话那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船舱的灯火比平日要明亮许多,大夫进来看了几次,但每次都一声叹息,然后无奈地摇头,心慌得我不行,将士依然兴奋地在外面高声欢呼,偶尔发出几声嚎叫,带着说不出的豪迈,他们的狼嚎虎啸让整片海域一夜欢腾,不知道他们哪有那么多力气?
“小心刀子——”突然枭狼猛地叫了起来,声音带着惊慌与凄厉,吓了我一跳,我忙扶着他,但他的身休颤栗着,估计是扯痛了伤口,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只是眼睛依然紧闭着,他还没有醒来,估计刚才发噩梦了,他梦中还惦记着我的生死,这让我说不出的感动。
“我没事,我没事,我好好的,别慌,你别慌口”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又重新安静下去,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在门外有点迟疑不前口
“谁——”我轻轻地问口
“是我,大小姐睡了没?”从声音听是牧歌,只是今夜他的声音有点颤音,显得有点紧张,莫非有什么突然情况?但如果有突然情况,他的语速不可能这么慢,估计这段时间被这场战役弄得过于紧张了,我总是疑神疑鬼。
“我没睡,你进来就可以。“我轻轻地说,一边说一边试图将手从枭狼手中抽了出来,但没想到我这一动,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死死攥着我,这家伙的手劲真大,估计太大力,扯动了他的伤口,他的表情带着痛楚,看到这样,我只好作罢。
牧歌进来之后,目光很自然落在我们紧握的手上,我被他看得有些窘迫,微微将目光移开。
“牧歌,是不是有什么事?”我问道。
“没——没——没事——”他的声音有点吞吐,没有往日的爽朗顺畅,脸色比平时苍白,估计今天这场战役,他也累坏了口
“一直没见你出来,担心你有事,跑过来看看。”随后他又补了一句,说话间朝我笑了笑,恢复了往日的自如。
“今天在船上遇袭,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是他帮我挡了这致命的一刀,要不我没命见你了,但这一刀砍得很深,伤了他心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大夫说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我今晚得守着他,虽然我们打了胜仗,但也不能得意忘形,巡逻队一定要留心,以免有突发的事情发生。”
我简短地把这事说给牧歌听。牧歌听到我的话,立刻变了脸色。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身休无恙,他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口
“嗯,我知道了,巡逻的士兵是不会放松警惕的,外面的人不是说他只是轻伤吗?”牧歌问我,我摇了摇头,如果是轻伤那就好了。
“你今天也累了,让我看着他吧,你好好歇歇。”牧歌对我说。
“不了,他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哪睡得着,你跟弟兄开心去吧,我陪陪他。”听到我这么说,牧歌也不再多说,走了出去。
这下半夜,枭狼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很短暂,大夫进来好几次,但都是摇头,鬼圣手的医术最高超,可惜已经跟随楚寒剑到了土国,如今他又伤成这个样子,不敢轻易移动。
不知道冷凌风那边的战况怎么样,如今还没有消息回来,估计还没有突围成功,这次如果不是枭狼带兵来助,凉州情况堪忧,这天大的恩情都不知道怎么还,如今他又舍命挡了我一刀,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他怎会帮我挡一刀,他不会对我——
枭狼这家伙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个海盗头子?但他那手下函,练有素,比正现军还要强悍,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还有他手下那么多人,平日在哪里谋生?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枭狼轻哼了一声,声音带着痛楚,我抬头一看,估计真的很痛,他的脸都微微变了形。
“哪痛?”明知道他听不到,但我还是忍不要问,他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我忙帮他擦干净,但刚擦完那汗又渗了出来,整个人不停地动着,显得很烦躁。
我忙帮他揭开被子,被子下的他裸着上半身,结实而健硕的胸膛,没有一点点赘肉,十分诱人,说真的这家伙身材倒真的好得不行,堪称完美,不过这身休似乎有点熟悉,是不是我什么时候看过他脱光上身的样子?
只是此刻我无心观赏,也无暇多想,看到他肩膀和背脊那包扎伤口的白布,总会禁不住想他背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就会又慌又堵,他的胸口满是汗,盖在他身上那薄薄的被子都湿了,我赶紧替他擦汗,指尖偶尔碰触到他的身休,滚烫得让人心颤。
我有点怕,赶紧把大夫叫了进来,大夫眉头深皱,说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发烧,那情况就更糟糕了,大夫刚刚去煎了点药,我硬灌了他一些,大夫说呆会出汗更多,要不时帮他擦干,剩下的就要看他能否挺下来了。
“云儿——云儿——”我一离开,袅狼的手又不停地挥舞着,身体困为不安,胡乱动着,估计又弄疼了自己,不时痛苦地低吟着。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忙坐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捉住我的手,整个人又安静下来,但李大夫还在这里,被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浑身不自在,毕竟枭狼现在喊着我的名字,握着我的手,这叫别人想什么?只是他为了救我,都命悬一线了,我还计较什么,这样一想,心就泰然了。
帮他擦完汗,我的手无意中放在他的腿弯,湿漉漉的,我心中一惊,他的裤子竟然被汗水浸湿了,我怎么那么大意,但我总不能帮他脱裤子吧?
我忙走了出去,红狼与灰狼还守在外面,估计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听到我叫他,红狼猛地跳了起来,抓住我的衣袖,灰狼也站起来。
灰狼问我他的老大是不是醒了?
红狼同我他的老大是不是不好了?
两人一个惊喜,一个惊恐,表情各异,但都透这关心,
“不是,他流了很多汗,裤子都湿透了,你们谁去帮他换一下。“听到我的话,红狼那绷紧的脸松弛下来,大步流星都走了进去,我站在外面,这个时候我可不方便进去。
“老大醒了,老大你醒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红狼那兴奋得颤抖的声音,是彻底醒来吗?我也冲了进去,果然看到枭狼睁开了眼睛,虽然两眼看不到任何神采,但却不迷糊,似乎真的清醒了,我心中狂喜。
但我开心得太早了,一会之后,我就知道我猜错了,这家伙根本就是神志不清,因为红狼要帮他脱裤子的时候,他轰他们出去,嚷着要我帮他脱,这是哪门子道理?
红狼与灰狼面面相觑,我的脸腾一下子红了,虽然我平时是混在男人推了,但我还不至于敢替男人脱裤子口
“还是你们来,这事我做不来,他可能还没有清醒。”我红着脸对红狼他们说,红狼他们走过去,但枭狼却发脾气了,叫他们出去,说他有妻子,这事该是他妻子做的?他娶亲了?但现在我哪找得到他的妻子口
“云儿,你还不过来?”他指着我,我顿时石化,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妻子了?大夫这个时候也过来,他说这是一个好兆头,有活过来的迹象,但身上的湿衣服一定要马上脱掉,否则一发烧,感染了伤口,就神仙难救了。
我试图去点他的穴道,结果被他发现,用手来挡,扯痛伤口。
“别——别——别——你别动,我不点你穴道,我不点,你不要动。”我慌乱地说,因为点穴而伤到他,如果是这样,我死一千次都不够赎罪。
不过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我记得那龙七和楚寒刿喝得酩酊大醉,我叫丫鬟给他脱衣服,他全轰走了,非要我替他脱,不过这次枭狼更绝,直接就把我当是他的妻子了口
说话间,枭狼的额头又满是汗,我禁不住跑过去帮他拭擦。
“楚大小姐,给——我们老大是生是死就靠你了。”红狼把一条裤子塞给我,就一溜烟跑了,这都什么事?怎能让我替他脱裤子呢?但他为了我连命都舍弃了,我还顾忌什么?反正又不是我吃亏?反正在其他人眼里,我早已经手机节可言。
我红着脸走了过去,但最该死的是这家伙明明已经神志不清,但却没有晕过去,非得用那双眼睛幽幽地看着我,我窘得浑身都烫了,但有当心他性命不保,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云儿,你就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他喃喃地说说,目光带着几分迷离,带着几抹柔光,我的心一慌,他不是就要晕过去了吧,我赶紧拿起一块干爽的布,将他身上的汗擦去,然后红着脸替他脱裤子。
但估计是紧张,手哆嗦着,怎么弄都弄不下来。
“我被脱的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我被脱的人都不脸红,你脸红什么?”他气若游思地说,但嘴角却微微往上翘,带着一抹难得的笑意。
这个时候的枭狼,似乎整个人清醒过来,但偏偏还当我是他的妻子,这家伙迷糊得还真奇特,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我甚至觉得他是故意的,但现在他命悬一线,我不敢撒手不管。
我这双手杀了不少人,从来没有抖,但这一刻抖了,他许是看到我的窘迫,闭上了眼睛,他一闭上眼睛,我的手不抖了,很顺利揭开了带子,然后红着脸替他脱下来,又红着脸替他穿上,整个过程,我都慌乱而紧张,好几次手不小心碰了不该碰的地方,脸烧成了红番茄。
我紧张的咽了几次口水,但却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等到一切完成,我已经汗湿夹背,心砰砰地跳,比上阵杀敌还人紧张,我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第一次乱点,脱多几次就惯了。”,、他这是什么话,一次都让我死去活来了,还脱多几次?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坐在他身边,不是帮他擦着额头,胸膛,连裤子都脱了,现在替他擦上身就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的大恩大德我还没有报答,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亏了?”我嘴里说着,手却不闲着,他不吭声,估计没有什么力气了,但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U
“你娶妻了?什么时候的事?”见他睁着双眼,没有昏过去,我跟他说着话口
“嗯,娶了,娶了好久了。”他看着我,目光幽幽口
“怎么不说,我送一份大礼过去呀。”我说,我说这话的时候,禁不住想起当年他因为我拒婚,怒得像一头狮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枭狼已经娶妻了,不过也该娶了,只是心中唏嘘感叹,也带着说不出的伤感。
“还要送什么大礼,你那份嫁妆够多的了,你忘了,我娶的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妻子。“枭狼看着我,目光深深。
1囧1@062:撩拨
他的眼神认真,似乎真有此事,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嫁过给他,这次我不是我傻掉,就是这家伙有问题,我担忧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子,不会因为发热,烧了脑子吧?如果是这样,该如何是好?
“李大夫——”我忙跑了出去,李大夫守在外面,听到我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跑了进来,红狼、灰狼也跟着冲了进来,大家的脸上都带着慌张。
“李大夫,他只是伤了心肺,应该没伤着脑子呀,怎么到现在还是胡言乱语?”我忙对李大夫说,李大夫听了我话,赶紧替枭狼把了脉,把完脉又仔细看了看枭狼的脑子,枭狼的唇微微抽了一下,静静让大夫栓查着,整个人显得安静而无力。
“老大,你的身休怎样?又哪不舒服?”红狼焦急地问枭狼。
“没听到她说的话吗?我脑子有问题口”枭狼如是说,从声音听得出他十分不爽,甚至带着点愤恨。
我脸一红,我只是情急之下这般说,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但他刚刚的确是迷糊得离谱,居然还说我就是他的妻子,还带了很多嫁妆过去,也不怪我这么想,那他现在清醒过来了没?
我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目光幽幽,被他那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觉得十分尴尬,似乎背着他做了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他因为流血过多,身体虚弱,所以神智不是很清醒,说些迷糊的话,这很正常的,我刚刚检查过他的头,没有被碰伤的迹象,大小姐休要惊慌,等他休息好,人就会清醒过来,现在这只是暂时的。”李大夫安慰着我说,听到李大夫的话,我安心了。
“我刚刚帮他把脉,脉象比之前强了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微弱,能否保住性命还说不准,今晚是很关键,大小姐切勿让他情绪波动,尤其不能生气激动,如今他清醒过来,得想办法哄他入睡,养足精神,要不还是性命堪忧。”李大夫叮嘱着我。
李大夫的话让我的心凉飕飕的,我本来看到他醒来,已经他这条命总算留住了,但原来一只脚还踏在鬼门关,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老大怎么了?他刚刚怎么说自己脑子有问题?”红狼问我,我脸微红,我只不是慌不择言罢了,这事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口
“他刚刚把我误认是他的妻子了,还说我已经嫁给他,还带了很多嫁妆,我见不大对劲,以为他川刚发热,会影响到他的神智,所以把李大夫叫了进来瞧瞧,真没别的意思,是你家老大多心了。”我压低声音说,生怕床上那家伙听到,心里又不舒服。
“我们老大还没娶妻,如果娶了就好了,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一点,估计是他想楚大小姐你了,把你想成他的妻子了,楚大小姐,你就嫁我们家老大吧,也好将我们的兄弟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你不知道他多嫉恨那些年纪轻轻就娶亲的弟兄,弄得灰狼现在还不敢娶媳妇,怕遭——”
“红狼,我要喝水。”枭狼突然说,顺利将红狼的话打断,一说他坏话就打断,这个时候的他,不但不迷糊,反倒聪明得很。
“我这就来,我这就来。”红狼一听到这话,赶紧递水去了,听话得很,俊美的脸庞带着担忧,他喂水的当儿,枭狼的嘴角似乎动了动,但听不到说什么?红狼愕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
“他刚刚说话了?说什么来着?”我问红狼。
“他估计真是迷糊得厉害,说这汤真好喝。”我眉头一皱,这如何是好,竟然把白开水,当是浓汤了。
“老大,我们留在这里照顾你吧。”灰狼听到红狼的话,也是一脸的担忧。
“你俩出去,尤其是红狼,你这头红发老在我面前晃,刺眼得很,我睡不着口”枭狼说,这家伙自己睡不着就睡不着,居然埋怨别人的头发红,嫌刺眼自己闭上眼睛得了,真服了他口不过现在看他脑子倒清醒,连眼睛都还好,还能分瓣出红狼的头发是红的,这让我的安心,起码没甚至混乱到说红狼是头发是绿色的。
“对,对,对,我这头发红地刺眼,我们这就出去,楚大小姐,我们老大就交给你了,切勿让他生气,情绪激动,切记,切记。”红狼叮嘱着我,但我总感觉这家伙的眸子闪过一们一抹狡黠的光,但我一定睛,他的眸子又恢复以往的纯净,手扯着灰狼出去了。
“我有汗了。”红狼一出去,枭狼就对我说,声音虚弱无力,我赶紧走过去,轻轻替他抹着,但似乎额头没什么汗,胸膛也没有,我将手轻轻探进他的腿,发现也干爽得很,看来还是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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