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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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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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默没有说话,只是把浴巾搭在肩上,然后手伸进浴缸里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我看见他的手伸进浴缸的时候,手上的纱布先在水上漂了一下,然后就随着水潜入了水底;而抱着我从水中出来的时候,我看见纱布紧紧的贴在严默的手上,有一点儿发黄,又有一点儿发红。
  严默把他肩上的浴巾裹在我身上,然后抱着我把我扔到了床上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转身又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吹风机和一条毛巾又走了回来。
  嗡嗡的吹风机声搅得我心烦意乱,严默竟然给我动手吹起了头发。
  “你说什么?”我大声的喊,就着嗡嗡的风声我隐约听见严默在说什么。
  “对不起,咩咩。”世界突然间安静了,严默关掉吹风坐在我身后,偶尔会摸一摸我的头发,半天才再次张嘴,“我让你失望了。”
  我裹着被子扭过头看着严默,只见他低着头,在撕手上的纱布。
  “别撕,我管前台要些纱布,明天去医院换药。”我对严默说。
  “不用。”严默按住了我正要拨电话的手,顿了半天才说,“咩咩,咱们不吵架、不赌气,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1 章

  “我之前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严默一边说着一边还是拆下了裹在他手上的湿纱布,扔到了床头的垃圾桶里,他的右手手背露着粉红的肉,看得我触目惊心。
  严默大概发觉我在盯着他的手看了,于是把他的手背在我眼前举了起来,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说:“恶心吧?”
  我扭过了头,把他的手臂推了回去,那个伤口看得让我心疼,而不是恶心。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一直就是个这么恶心的人。”严默见我不说话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你忘了以前村子里的那个厕所了吗?满地的屎尿烂纸,还有野狗跑去找吃的……”
  我跟着严默的声音回忆起了那个画面,差点儿没吐出来。那个厕所真的是非常脏,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收拾,一到夏天更加臭气熏天,想起那一条条白白胖胖的蛆我就恶心的要吐,有一阵子我宁愿不喝水不吃东西也不肯去上村子里的厕所,结果弄得尿路感染了,吃了好久的药。虽然之后因为工作的原因在很多乡村我也见过类似的厕所,并且克服心理障碍试着使用了,但一想起村子里的生活,依旧忍不住的想要作呕,就像一种条件反射似的。
  “我就是生活在茅坑里的蛆。”严默的声音继续从耳边传来,“对,就是蛆。可是你不一样,你本来就不是过这种生活的人,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好的生活要过,你没有必要自甘坠落。”
  我看着眼前的严默,哭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他还在继续说,“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儿,都是挺好的事儿我觉得,让我认清了自己是条蛆,而不是能变成蝴蝶的毛毛虫。咩咩,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不过早些失望,好过晚了再失望,那时候可能连退路都没有了。我这辈子注定就这样了,被人指指点点,被耻笑,我不可能挣到50万,也不可能说服你爸妈答应我娶你,更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我这辈子永远都是一条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前一阵子见到了洪先生,他是非常非常好的人,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而且人也随和有礼,没有一点儿的市井气。真的咩咩,”我看见严默的眼眶红了,“洪先生不介意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他说他可以带你去美国找最好的医生做试管婴儿!咩咩,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孩子吗?我打听过了,美国试管婴儿的成功率很高,这样你就可以当妈妈啦!”
  “你在说什么?”我一把把严默搂到了怀里,终于说出了话,“严默,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我在说……我在说你的幸福啊。”严默哭出了声音。
  “严默,我恨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严默哽咽着,“咩咩,你应该恨我。”
  “严默,你满脑袋都是大便!”我把严默推开了我的怀抱,后退了一下靠在床头看着他,“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咱们分手吧。”严默用他受伤的手擦了下眼睛,对我笑着说。
  “严默,你觉得咱们今天为什么要到饭店开房来住而不回家住?是我钱多的烧的慌,还是你觉得我饥渴难耐今天一定非要与你干点儿什么?啊?”
  严默低着头不说话,撕着他手上的露在外面嫩肉旁边的皮。
  “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严默终于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我。
  “严默,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谁跪在我爸妈面前不走的?谁说对我爸妈说要娶我的?又是谁在医院中说自己星期五就会回来,然后就一去无影踪了?”
  “咩咩……”
  “现在是第二个星期二的晚上!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回来,我是怎么面对我爸妈的?你以为你不回来,我爸妈可能心平气和的放我出来找你吗?我温阳是贱,可我爸妈没这么贱!每次都是这样,你不愿意面对、不想面对的时候就会逃避,你只会把一个烂摊子扔给我,让我去给你擦屁股,什么事情都让我自己去面对!”我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
  这几天来,我一个人忍受着我妈的嘲笑、我爸的冷漠,昨天晚上到今天又看够了护士的奚落以及陌生人那复杂的目光,还有那一条又一条惊悚的消息、新闻,脑子已经快炸了。现在,我想不只严默脑子不正常,我的脑子可能也不太正常了。
  “咩咩……”
  “你别叫我!你只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吼叫着,把床上的枕头砸向严默,“严默,我恨你!你从来不懂得同甘共苦,你是个自私鬼!懦弱鬼!胆小鬼!我真恨自己认识你,我真恨自己爱上过你!而你,永远都可以洒脱的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是爱你的。”严默卑微的、惶恐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却又像自我催眠一样的说道,“我爱你,才不想让你和我一起过蛆一样的生活……”
  “我们为什么要过蛆一样的生活?”我身子向前靠近了严默,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在我们鼻尖与鼻尖只有一拳距离的时候我不懂了,而是大声说:“我们只努力认真的工作,为什么要过蛆一样的生活?”
  “来不及了,”严默向床上倒了下去,躺在那里直直的望向天花板,而他那原本踩在地上的左腿不知什么原因稍稍的翘了起来,显得很无力。“我马上就40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就是一瘸子,没有精神也没有劲头再去拼了;即使我想去拼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残了,而且还是个靠女人、靠自曝丑闻一心向上爬的废物,谁会给这么一个混蛋机会呢?再说了,谁知道我以后又会碰上什么事儿呢?我就是个穷命。真的,我现在,可能连今天晚上的房钱都挣不到了。咩咩,刚才电视里说我叫‘小狼狗’,可是现在也许我想去卖,也没人愿意买我了。”
  严默在我面前变得模糊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卑的严默,他的自信心彻底被击碎了。躺在床上的严默萎靡不振,行将就木。
  “严默,”我使劲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起来,然后靠在他身边坐下,而手却一直拉着他的手,“我不想给你讲什么大道理,因为我讲不出来;我只想问问你,如果你真的爱我,能不能为我活下去?”
  “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切就都解决了。”严默的声音很飘忽,而眼神也很涣散,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地方,却听他还在喃喃的说,“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叔叔阿姨就不会生气了,洪先生也不用担心了,而你也会幸福了。”
  “我不会幸福,你知道我不会幸福的!”我又哭了起来,“洪子焘根本不爱我,他说他喜欢我只不过是任性;我也不爱他,我受不了那么复杂的人;我爱的只有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
  “呵呵呵呵……”严默竟然望着苍白的天花板笑出了声音。
  “你现在必须站起来!”我拉着严默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对他说,“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我!我要你陪在我身边,我要你和我面对一切,我要你为我挡风遮雨,我要你永远都爱我!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默默和咩咩陷入了死循环,或者如默默的理解,他们陷入了轮回,苦难的轮回~
  请大家再稍微给默默一些时间,他马上就绕出来了,请相信,只要他能真正的绕出来就不会再踏入这个结界
  默默会为他和咩咩的未来而努力而奋斗的,接上来他的人生曲线将会向上描绘了~
  爱你们,请继续支持默默和咩咩

  ☆、第 72 章

  我和严默说了一夜的话,我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又听懂了多少。到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支撑不住了,便和严默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隐约听见严默的承诺,他说他要好好活下去,他说这辈子不管再碰到什么事情都再也不会放开我的手了。于是我满意的笑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严默大概是找了酒店里的剃须刀把胡子刮掉了,下巴有些发青;而头发大概也是早晨洗过、吹过了,现在他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站在我面前,脸上还挂着好看的笑。
  “醒了?”他轻声的问,“给你叫了午餐,这就送上来。”
  “嗯。”我轻声的笑了。
  “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在这儿行吗?”
  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的问他:“你要去哪儿?”
  难道我听到的承诺真的只是我的梦?他还是要一走了之?
  “我……我去趟公司,”严默大概是被我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我刚才和杜革通了个电话,他让我过去商量一下记者会的事儿。”
  我不相信的盯着他。
  “真的,我晚上带钱回来。”严默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便垂下了眼帘。
  看着他的样子我就相信他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放柔了声音说:“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
  “不用,”这回个严默抬起眼笑了,“你吃完饭再睡一会儿,昨天晚上都没好好睡。”
  “严默,你出去碰到狗仔怎么办?你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儿吗?”我开始生气,生杜革的气,作为老板他这时候不正应该为自己的艺人说一些话吗?可他呢?现在竟然让严默冒险跑出去,真不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话实说,”严默又好看的笑了,“我昨天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也不怕了。我确实是瘸了,就实话实说,然后不当歌手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去骚扰你了。我想过了咩咩,我还有一家店,如果我努力干,一个月挣一两万还是有可能的,另外我还可以教琴、教画画,或者再想点儿别的副业……”
  严默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大概是送餐的来了。
  我叹了口气,对严默说,“先去开门,等吃完饭再说,现在你不许走。”说完我便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我总不能让服务员看见我赤身裸…体或蜷在被子里的样子吧?
  卫生间里静静的,只能听到排风扇细小的嗡嗡声。
  可当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却傻了——我爸我妈端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而严默低头站在凌乱的床边。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小声的说了一句,便走到了严默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微凉。
  “我们不能来吗?”我爸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狠狠的盯着我们;而我妈则有些紧张的坐在我爸旁边,两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包,好像怕那包会自己跑掉一样。
  “叔叔阿姨喝茶吗?”严默突然活了过来,走去吧台前去拿那个电热壶。
  “不必了。”我爸的声音很冷淡。
  于是严默尴尬的停下了手,想了想,又拿起吧台上的矿泉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冲我爸妈走了过去,把水瓶放在我爸妈之间的那个小茶几上又退了回来,小声的说:“那喝点儿水吧。”
  我爸看都没有看那瓶水,而是盯着我们,朝我妈打了个手势。
  我妈赶快打开她一直攥在手里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报纸,递到了我爸手里。
  我爸把报纸扔到了我们脚边,只说了一句“怎么解释?”就不再作声了。
  严默右腿弯曲,左腿有些滞后的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张报纸。
  那不是一张街头小报,而是正正经经的晚报娱乐版,头条的位置是一张陈若菲一袭白裙、一脸笑容手持话筒的照片,照片的背景隐约能见到“全新专辑”、“媒体见面”等字样。在整版偏下的位置则是一张严默和陈若菲在一起状似亲密的照片,旁边是一条不长的新闻链接,无非又是讲了一遍严默如何忘恩负义,在瘸了之后竟然还是混蛋的抛弃了大明星陈若菲,而陈若菲又是如何深明大义的送上了微博祝福之类的。
  我一把从严默手里抢过报纸,撕碎了扔在地上。然后冲我爸大声的说:“这一看就是假的!”
  “假的?”我爸继续盯着我们,“他瘸了一条腿也是假的?”
  严默一把拉住了想要冲过去找我爸理论的我,心平气和的说,“叔叔阿姨,我确实是瘸了,您们也都看到过了,是真的。但是陈若菲的事确实是假的,我从来没有背叛过阳阳。”
  “哈!没有背叛过阳阳?”我爸冷笑了一声,“那当初阳阳是怎么进的医院?你别告诉我,我们阳阳和这些女人都是犯贱,要上赶着抢你这个残废!”
  “我……”严默一时语塞了,脸胀得像颗红透了的柿子。
  “叮咚叮咚……”门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焦躁的打开门,这回是推着小推车的送餐员。
  “给我吧,谢谢。”我急急的想要打发他走。
  “麻烦,298。”服务员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签单吧,把单子给我。”我向他伸了伸手。
  “对不起,我们这儿不能签单。”
  “为什么不能签单?”我急了。
  “我们餐饮部和客房部都是独立的。”服务员解释着。
  “那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我把车推回了门外,便要关门。
  “对不起小姐,”服务员挡住了房门,“您已经下了单,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你们这是什么破饭店?有哪家饭店不可以签单的?我住在这里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我越说越生气。
  “对不起,多少钱?”突然间严默从身后搂住了近乎发疯的我,把我拉回了房间里,然后问那个服务员。
  “298!”服务员看起来也很生气,“吃不起就不别叫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又红着眼睛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咩咩!”严默提高声音叫了我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300块钱递给那个服务员,说了声“别找了”,便把我以及那车食物一起推进了房间。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爸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看了看表,说了一句。
  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激怒了,于是我冲他大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撒泼、耍赖、犯浑,说话没大没小,那么多年的书我看你是白念了!”
  “志峰,别生气。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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