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搏爱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下堂妃搏爱记-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王嬷嬷只感那拳带着疾风朝她脑门击来,这一拳下去,必是头骨碎裂,魂飞魄散间却见秦芜雨闪身而来,用尽全力握住了那独孤旦的铁拳……
  秦将军担忧若是旦将军杀了这王老婆子,皇后必会不依不饶,而生出更大的事端。
  如今独孤家外敌虎视,如何能再内乱,便是竭力劝解道“旦将军息怒!皇后也是怕留下这毒妇再加害于你啊!”
  “放屁!我会不清楚独孤流苧那歹毒的心肠?我以前就是蠢得信了她的话,才杀了我续弦娶的那女人!”
  独孤旦怒气无处可发,便是重拳连连击向了那挡他去路的秦芜雨……
  前些年,他听独孤流苧说他新娶的继室与下人通奸,他便是信了,回头便气得斩了那年轻美貌的继室。
  可后来才知那继室不过是因入宫拜见时,被那好色的皇帝撞见夸赞了一句娇美,这便惹得独孤流苧妒恨不快……
  想着这过往,独孤旦的怒火越发熊熊,那铁拳如锤,拳拳过肉掼骨。
  秦芜雨连喷出大口血来,可独孤旦此时已是气得失了常性,拳头一下更比一下透着狠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七 撕脸

  “咳咳,不想生儿子的话,就打死他吧!”
  就在秦将军被独孤旦捶得脏腑就快破碎的当下,屋门外却幽幽飘来这样一句尤带轻咳的语声……
  这话,倒恰恰戳中了独孤旦的心神,刹时停下手来,扭头望去,一身月白的娇小身影款款踱了进来,正是他那刀剑都拿不起的侄子……
  独孤旦正要问询侄子刚才那句话的缘由,却见他那侄子瞅了眼那翠伶母子血肉模糊的惨相,小脸儿一白,竟是被恶心得扶着门框,顿呕得排山倒海,这倒不是胆小,而是因着那场面实在太过惊悚,承受无能啊,直吐得冒了血气还在呕着酸水儿……
  独孤旦真担心这侄子不结实的小身板儿,这样吐下去怕是要将脏腑都全呕了出来,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侄子后背,明明担心得紧,却是难着脸儿骂道“瞧你这点儿出息!哪像你父亲,那么英武?”……
  冢宰气得呲了呲牙,捶着心口,对这三堂叔没好气道“汉王已置兵压往关中,你那两万兵马很快就要被重新编制,可你还在这里自相残杀。独孤家莫非真要落个抄家灭族,你才满意啊?呦,你也真是有出息啊?”……
  独孤旦脸一黑,也知如今事态危急,可被个小辈教训,总是觉着掉脸子,吼道“这都要绝后了,是没有出息啊!”
  眼看着又要躁狂,随冢宰跟来的乳娘忙掏出一张药方,上前劝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啊?我家公子今日特意去求阴大夫给你出了这张生儿子的秘方啊。你看看,可是秘方哦,说是三个月内绝对有喜!”
  “秘方!?”,独孤旦眼珠子闪了一闪,忙将那药方夺过来瞅了瞅,识字不多的他倒也认出是些药材的名目,凑到那就快将脏腑都呕出来的侄子跟前,急切问道
  “阴大夫?可是鬼医阴一施啊?他不是脾性古怪,只愿照顾你小妹的么?竟愿给我开药方?”
  冢宰揉着跳疼的额角,对这盼子成狂的三堂叔,分外头疼,又忍不得呕出两口血气儿来,尽力心平气和的道
  “阴大夫也是看在我小妹的情面,才答应的啊!你还不快回关中主持大局?你把关中的大事办好了,将来你的儿子们出生,才不会遭到颠沛流离,甚至抄家灭族的噩运啊,是吧?”
  独孤旦虎着黑脸儿,此时觉着这侄子说话真是分外有理,将那药方贴贴实实的揣进怀里,豪气干云的道“放心!三堂叔这就连夜赶回关中,有我把守,那两万兄弟,谁都休想动个一兵一卒?”
  说到豪迈处,还随手一拍侄子的瘦肩,那习武之人掌重的力道,将冢宰震得又险吐出一口重血来,颤抖的揉着肩头,欲哭无泪的瞅着三堂叔那彪悍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这才稍舒了口气。
  可回头瞥见秦芜雨那脚边吐出的大摊血水,便是心惊,若今晚不是见秦芜雨久出未归,担忧他是来了这玉虚观,便即时赶了来,那不但关中难以收拾,秦芜雨也要被活活打死啊。
  而此时,再看着那僵硬着脸色立在一旁的王嬷嬷,历来和气的冢宰也生起一阵少有的怒愤,叫来善堂中的独孤家看守,一指那王老婆子,便是怒喝道“没禀明本公子,敢擅自杀人,给本公子杖三十,以儆效尤!”
  王嬷嬷脸皮一绷,这四公子此时这番绝决的气宇倒真是像极了楚国公啊。这四公子虽看似柔弱,可却不是个好捏揉的软柿子,得罪了他,皇后这娘家还能倚仗哪个?况且,今晚也确实险些坏了大事,忙是战战兢兢的领了罚……
  “本宫的人,轮得到你罚!”
  却听一声沉怒,独孤流苧披着一袭黑氅由两名宫婢掺扶而来,神色傲然,一双美眸熠熠瞪向侄子那张清丽绝世的容颜……
  她今晚见秦芜雨行色匆匆而去,倒也确实意识到眼下杀不得那翠伶,可令已出口,便是也收不回的,又见那王嬷嬷许久未回,担忧莫真是被那独孤旦撞见而丧了命,便是冒险出宫,赶来看看。
  哪知一来却是恰听见这侄子要杖罚她的乳娘,这摆明是不将她这姑母放在眼里啊?
  再想着这侄子与秦芜雨的断袖传闻,想起秦芜雨今晚的不尽力和走神。那怒气便是压都压不住,扬了那艳红蔻丹的玉手便要掌抇这个不顺她意的侄子,给个清晰的教训。
  可哪料那手腕却是被那弱不禁风的侄子一把握了,还水眸幽深的凌然怒视于她,绝决道“宫中的事,小侄不管!可宫外的事,姑母以后也不要插手!不然,休怪小侄撂了你凰栖宫不管!”……
  皇后秀脸阴沉,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侄子敢这般明着面儿跟她撕破脸啊?
  想兄长在时,也要顺着她两分,如今竟是被这侄子这样劈头盖脸儿的下了颜面,真是连杀了这侄子的心都有了。
  而秦将军却也被冢宰这番话骇得不轻,他暗暗焦忧,如此一来,皇后定会被气得与冢宰生出更多嫌隙来。
  可皇后的脾性是劝不得的,只有让历来性子平和的冢宰认错,先让上一步。
  秦将军便是压着那震痛的胸口,端了义兄的架势,对冢宰训斥道“是我觉着这毒妇留不得,才求皇后出手的!你还不向皇后赔罪?不然,就别认我这个兄长!”
  可这话一出,秦将军便后了悔,因见冢宰怒瞪于他,水眸是从未有过的幽凛,冷声喝道“好啊!我今早说过没我同意,不准杀!可你既这般不管不顾我的意思,便也不配是我兄长!”
  说毕,领了乳娘怒然离去……
  ……
  这冷怒的态度比那独孤旦的重拳还要让秦将军心胸重创,从小到大,她虽调皮得很,但却是不容易动怒的好脾性,说出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
  而见皇后那冷怒的秀脸,忙是让王嬷嬷一行护送了皇后回宫,自己忍着伤痛将那尸体处理干净后,这才忧心忡忡的回了独孤府。
  秦芜雨思量冢宰本就为着今天白日的事与他不痛快,他又扛下这等事因,说出那等断了情谊的话,不知怎么才能将她哄好,莫与他置气……
  可是见此时,冢宰房中灯火已灭,想是已然睡下了,便是将那满腹的话悻悻吞下。
  惴惴不安的回到房中,拉开衣袍,见胸膛已是被独孤旦的铁拳捶出大片血瘀,想找些伤药来抹,却是怎么也没寻得,心烦意乱的正想躺下,却见乳娘端来了热腾腾的药汤,没好气的道“待放凉,自己喝了!这是散瘀的药,小姐让我煮给你的!”……
  秦将军心上顿时一暖,小姐终还是没有生他的气吧,也顾不得药汤烫口便是一口灌下,那热气顺着毛孔一散,全身都畅快了起来,仍是忍不得担忧问道“小姐没事吧?今晚见她吐得都冒了血气儿!”
  提到此,乳娘更是上了怒气,数落道“怎么能没事?她本就伤得不轻,你以为那夜路很好走么?还不是因见你晚间没回,猜测你可能是去了玉虚观,便领了我赶去。不然,你这会儿已该被打死了吧?成天还只知道说小姐懒散不懂事,可我看你才是不懂事的……”
  秦芜雨心上又生起几分揪疼,连连点头应承着,纠结道“我也是不想她与皇后生出更大的间隙来!”
  乳娘又忍不得叹气,“她们姑侄,本就性子差得太远,肯定是不会和得来的!
  小姐也是觉着那皇后心狠手辣,若是不给她些挟制,定会闹出更大的麻烦啊!……再说今晚,那可是个已成了形的孩子啊!唉呦,这造了多大的孽啊!”
  说着,便是摇着头出了房门,觉着还是回房去念几遍华严经,安定下心神……
  秦将军静坐了许久,心间杂陈,兴许只有那昏君死了,皇后才会做回当年那善良的五小姐吧。
  倒头睡下,可想起今晚冢宰那呕吐到虚脱的模样,辗转难眠,仍觉着实在难以放心,去了冢宰房间,犹豫片刻,仍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在她榻边轻手轻脚的坐下,她已静静熟睡,枕边却是搁着一只拳头大小的小木马,漆成白色,栩栩如生,正是她亲手所做的那只号称“百骨骏马”的奇巧之物“玉鹄”。
  那灵动的黑豆眼,那抬蹄扬鬃的威风模样,与当年为了救他而战死沙场的“玉鹄”一模一样。“玉鹄”是她亲手养大,感情深厚,若不是他一意要带“玉鹄”上战场,如今“玉鹄”定也还好好的陪在她身边吧……
  可她平时都将这只“玉鹄”悉心的收在箱底,除非心情实在难过,她是不会将“玉鹄”拿出来诉说心事的。
  那入窗的一抹月光,将她小脸映得格外惨白,秦将军觉着心中揪疼更甚。
  一直以为是自己在照顾她,可细想来,自己又为她做过什么?每当她身陷险境时,自己都不在她的身边。而今晚,反倒是要她赶来救他性命,收拾残局。
  他忽讶然一直以为懒散长不大的小家伙,是何时有了这般铁硬的担当与细密的心肠。他更忽然莫名害怕,她,会不会有朝一日,不再需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八 关切

  天没亮,冢宰艰难的爬了起来,打着呵欠,觉着这早起上朝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儿啊……
  刚伸着懒腰,唤了一声乳娘,却是见秦将军亲自端了洗漱的热水而来,绞了湿帕便要给她擦脸。
  她抬手一挡,冷冷道“将军乃是皇后心腹,这等小事哪敢劳烦将军动手啊!?”
  这过了夜的置气,在以前是从来不曾有的,秦将军心上凌乱,昨夜想好的那一番宽哄的话,竟是全都忘了干净,一时口拙,“皇后并不是本就心狠……”
  冢宰却是又劈手打断了他的话,鼻嗤一声,更为冷冷淡淡的道“我知你是打小被姑母救回来的,你就是觉着她乃一代贤后,那也是在理儿的!要不本冢宰下令,由你替了风戍他们,去守那凰栖宫吧?”
  说毕,便是起身去了内室束胸更衣……
  秦将军暗暗心虚,以着她对皇后的反感不满,若是发现了他与皇后的事,定也会将他也一并厌恶了吧。
  秦将军不觉用力揪紧了那手间湿帕,水珠沁出指缝,那浓重的忧惧伴着负罪之感却是压得他喘不得气儿来……
  ……
  冢宰揉着仍疼的额角上了朝堂,可却又听说皇帝免了早朝。
  而理由竟又是因着身怀龙胎的韦贵妃害喜得太过厉害,皇帝在她身边陪了整宿,没曾合眼,自然龙体欠安,需要大白日的拥着爱妃再补一补眠。
  满朝臣僚免不得议论纷纷,至从纳了韦贵妃,皇帝已是少有按点早朝过,这还隔三岔五的免了朝议,如此下去,朝政荒废啊……
  冢宰自是将一干政事担了下来,回到官衙便是陷在了那堆成小山的文书堆中,直到临近午间,才稍稍直了直腰。
  正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却瞅见那森森然而来的瘟神,双膝竟是免不得一阵发颤。
  正要捂了肚子,装着去溷厕,却是见那瘟神今日神色倒是难见的和善,还将一个用荷叶包裹的物事塞了给她……
  冢宰感手间一团暖热,抖抖嗖嗖的拆了开来,竟是两颗热乎的烤地瓜,外皮金黄,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她愣了一愣,又听那瘟神惯常淡冷的道“昨日不是说不通畅的么?多吃两颗地瓜该好了!”……
  汉王昨日虽被这断袖临事儿偷兵符的行为气得不轻,可回到府中辗转不眠,琢磨了一宿,那断袖当时与他亲吻时的表现,怎么想都觉着也是动了真情的?
  那样含泪的水眸,绯红的玉颊,以及那唇舌间的竭力纠缠,若不是动了心了,他实在不觉得那断袖有本事装得出那般真挚的神情。
  这样想了一宿,一早便是消了怒气,还让老平拿出那磨炼了三年的烤地瓜手艺,烤了两颗喷香的地瓜。听说这地瓜通肠胃,看这断袖今日还拿得出什么样的借口来逃避他的温存?
  跟着汉王同来的平公公忙笑道“老奴以前跟裴嬷嬷学的手艺,王爷一早特意令老奴烤的,不知合不合冢宰口味?”
  老平将“特意”两字格外加重了口音,让冢宰能感受到王爷冷漠背后那热乎乎的热忱啊。
  而这份突入其来的热切关怀,让冢宰惊诧之余,还有几许哭笑不得,人家文人雅士示好都是写诗送词的,这拿惯了刀剑的瘟神倒是实在,送的礼都与众不同。
  不过,这地瓜看起来火候不错,尖着指头迅速的剥了皮,啃了两口,啧啧赞叹了两声,“比乳娘烤的地瓜要焦一些!但更有嚼劲儿!”
  老平见冢宰吃得带劲儿,总算是发下心来,一脸灿烂的道“老奴卖了三年烤地瓜,如今可是被叫做‘地瓜老平’呢!”
  “哈哈,‘地瓜老平’,地瓜好啊,踏实管饱!”
  冢宰笑得前仰后合,抬眸却瞥见那瘟神正死盯着自己,虽神色无恙,但那凤眸中攻城掠地的企图,昭然若揭。
  冢宰险些被一口地瓜所呛,想来这瘟神有战神之称,从无败绩。如今却是攻不下她这区区断袖,自然是自尊受挫,心有不甘吧?
  从来得不到就最磨人,对她这断袖的新鲜劲儿,眼下定该是正浓啊。
  冢宰沉吟一瞬,索性直视汉王道“汉王应是个真正的铁汉子,喜欢的当是丰沃妖娆的女子,对本冢宰这样的男儿,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汉王一旦得到,定会觉着索然无味,弃之不及……可汉王需知,本冢宰虽生得柔弱,却不是个可以任人亵玩的玩物!”
  这番话说得平淡中见着几分硬气,汉王微微一怔,暗道本王原本的确是喜欢那些丰满的女人,可也不知怎的变了性子,偏就喜欢上了你那单薄的小妹,更还因此看上了你这断袖。
  虽心底这般想着,可总不能直白的告诉这断袖说,因喜欢他小妹,所以想将他摁倒办了,这听来倒显得他汉王龌龊不堪了,正要示意老平打个圆场……
  却闻一声“表哥!”的脆生娇唤,扭头竟见程碧芙领着两婢女提着几个食盒,笑意娇婉而来……
  汉王前晚在绮想楼与人争风吃醋的传言,程碧芙也是听说了,虽妒恨得很,可父亲和大哥都说男人肯定是姬妾成群,怎能因此计较?
  只是安慰她,那王妃之位却不是谁都能得的。表哥以后可是要做太子,登皇位的人,只要嫁了他,以后就是皇后啊。母仪天下,自然要有能容纳那后宫三千的肚肠,切莫让表哥生出厌恶来……
  这么想着,程碧芙便是亲手从食盒中端出好些精美菜品,摆了满案……
  坐在书案后啃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