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搏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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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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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死到临头,倒也就淡然了,用力的闭上眼,等待那死亡一刻的来临,只是微微哽咽道“只求杀完了,莫扔河里,我不会水,我不太想做水鬼……顶着水草也不大体面……”
  汉王刹时暗暗好笑,死到临头,还想体面,这下知道怕了吧?
  本想再吓唬两句,可是见她眼泪珠子却不断从眼角溢出,那小身子也因恐惧而战栗起来,又听她微弱哽咽“求汉王看在好歹夫妻一场,下手痛快些!”
  这副可怜的小模样,倒是让汉王那刚到了嘴边的吓唬话又给全全吞了回去,还觉着自己真是可笑之极。
  男子汉大丈夫沙场杀敌,建功立业。这吓唬自己家这乖乖巧巧的小女人也不嫌窝囊么?
  而且,那被秘药折腾的身体也早已煎熬不得,直想将这解药快些拆解了入腹,放缓语气道“知错了就好,快起来!本王为救你,这一身可都湿透了!”……
  原以为她会腆着小脸,眨巴着水眸,迅速爬起来给他宽衣解带,可她静静躺着,竟是又毫无回应了。
  汉王蹙了蹙眉,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在先,莫非还敢端了架子不成?却忽觉不对,见她此时小口微张,朝外不停吐着气儿,还带着些肺声。
  汉王骤然一惊,想起曾听老平说过,三年前,她冒雨去给他送蓑衣,淋雨后便落下了肺喘的毛病。
  眼下,这定是那肺里的水没推尽,呛了肺气儿,忙是将她扶起靠在胸前,替她抚顺心口,理顺呼吸。
  可每一下,汉王都觉心惊不已。当她的呼吸渐平,他的呼吸却已是凌乱得没有半点章法,可是见她的唇色此时已是有些发乌,若再随了性子拿她来解那药性,她怕就真是要被折腾得醒不过来了。
  汉王觉着那血气从四肢百骸皆奔腾向小腹,坠痛不已。那灵魂与身体的双重煎熬,让他就快要被炸烈成片,却也不敢再动这怀中的娇人儿半分。
  又留意刚才自己情不自禁时,掌上的厚茧竟是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剌出了好几道细口子,顿觉心疼得胸腔都颤抖了起来……
  大雨越渐狂暴,这破漏的屋顶经不得雨打而漏塌下一块,汉王忙将她裹在怀里,用臂弯替她遮避住那肆虐而来的风雨。
  以为她睡上一会,便会醒了,可却感觉那小身子竟是越发冰凉,再探手摸她额头,却又是炉火般滚热烫手。
  在河里泡了那么久,又呛了水,本就有病根儿,怎能再受风寒?看来得快些找大夫诊治才好,切莫烧出个三长两短。
  可因着她隐藏的身份却是不能找太医来治的,想来,独孤府定是有给她保命的大夫才对。
  这般想着,忙是给她将衣衫一件件穿好,密密实实裹在怀中,冒着大雨朝独孤府奔去……
  ……
  这几个月来,为掩真身,同那瘟神斗智斗法,她真是觉着耗尽了这十八年来的全部精气神,每日紧绷,喘不得气儿。
  如今彻底的现了原形,倒觉着是连头发丝儿都松了下来,那病也是如山倒一般,来得猛烈。
  阴一施得了密信,心急火燎的赶来,便是给她下了副重药,驱了寒气,可仍是睡了一天一夜,这才好歹退了烧热。
  可因着本就有那肺喘的病根儿,那改换嗓音的换音丸却也是暂时不能用了,捏着这把嗓子,
  由此只得称患了重病,无法上朝理事儿,政务交给那苏离全全处理便是,想来一切定也是会有条不紊,不必担忧。
  只是苏离听说冢宰病了,倒是义气的前来看望。可是见了裴二娘挽袖叉腰守在冢宰寝房前,捂着尚没消肿的脸包子,吓得那是一溜烟的逃了,苏离自叹平生流连胭脂丛,唯怕这夜叉裴二娘……
  母夜叉鼻哼了一声,算你这臭小子跑得快,不然,为了不让你闯进来,只得又好生揍上一回了。
  回头见冢宰平躺在榻上,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帐顶,这醒来后,便就总这样发神,莫不是被吓坏了。
  裴二娘很是自责,“小祖宗,都是我疏忽,才让你被那两个该死的扔了河。
  不过,那两个该死的一早已被发现那人头从千忆河里飘起来了。也不知是谁先下手杀的?
  我本是想捉了,剁成肉泥喂狗的!”
  冢宰幽幽回过神来,思度那两个府兵该是受皇帝口谕,再被韦坯杀人灭口的吧?
  可眼下担忧的是那瘟神知晓了她就是那本该死了三年的“淫l妇”啊。
  那晚显然是气得不行,可还留着她性命,想来定也是觉着她这独孤家的掌事死了,独孤家必乱,不好收拾吧……
  唔,应该是如此的,这么想着,倒又放下两分心来,见乳娘捧着热腾腾的粥进来,整日未怎么进饮食,此时倒忽然觉着饿了,笑道“我正饿呢!”
  这声一出,乳娘顿时泪如雨下,因没有服那换音丸,眼下声音已是恢复为曾经那般的甜软悦耳。
  乳娘真是对这声音想念得紧,觉着这才是小姐当有的模样啊,毕竟是个女儿家,装男人哪是长久之计,想起如今小姐已被那瘟神发现了身份,更是后怕得很,斟酌后道
  “那瘟神脾性狠戾,你又暴露了身份,怎么与他周旋啊?
  要不就赶紧寻个理由,辞了这大冢宰之位,我们离开这里。去寻一处地方隐居,哪怕隐姓埋名,但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好么?”
  裴二娘抖着粗犷的眉眼,纠结插言道“大姐,你当小祖宗管的是我以前的山寨子么?随便分了银两,让他们各自谋生便散伙了事了。
  独孤家那么大摊子人,兵马还有五万,小祖宗一走,这大摊子撂给谁看着啊?
  记得那没骨头得黄大虎以前都说过句有道理得话,这群龙无首,那也就是拨子泥鳅,随时被人砍了几截,裹了面粉下锅炸啊!”
  冢宰琢磨,即便要走,的确也是要将独孤家托给可托之人才行,可是,这独孤家交给谁来掌管呢?
  独孤家那么多男儿,哪个能够信赖,能堪大任?若真是有合适人选,父亲定也不会冒险让她女扮男装来撑这大局了。唉,真是越想越头疼。
  在想到脱身之法前,眼下稳住局面的唯一法子,怕也就是得顺着那瘟神的脾性,让他千万别改变主意,动了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四 越墙

  本已打算要一辈子做个男儿,即便做不出魁武伟岸的风骨,可做个权侵朝野的断袖那不也算是条畅顺的人生之路么?
  可冢宰觉着老天是故意拿她戏耍,总是在她打好主意的关头,给她一道雷劈。
  那瘟神的雄心是要坐上那高高龙榻的,而独孤家支持的却是太子,这便已是个难解的死结。
  皇权相争,成王败寇,即便让太子先放弃了皇位,可以着那瘟神独断狠戾的性子,如何容得下手握重兵,威挟皇权的独孤家存在?
  瘟神一旦坐上了皇位,想必第一步要做的定就是将兵权收缴,而为了斩草除根,到时,她这女儿身的欺君大罪,正是将独孤家抄家灭族的最好理由啊。
  冢宰心烦的在榻上翻来滚去,对守在榻边的裴二娘,叹气道“真可惜我不是个真断袖,不然,以那瘟神眼下对断袖的新鲜劲头,我还可以出卖出卖皮相!
  把那瘟神逗高兴了,与我独孤家化敌为友,没准还成就出一段能载史册的断袖篇章啊!”
  裴二娘赞同的点头,可瞅着冢宰这等清丽潋滟的模样,不可思议道“可不是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么?那瘟神又不眼瞎,面对这样的美人却反倒没个反应?
  我听说外面都传开了,说那瘟神前晚中了那程碧芙下的秘药,鼻血都留了一桶……那样的情形竟是没有拿了你做解药啊?
  呦,莫非真如传言的那样,在边陲恶地做了三年的光棍,憋出了不能人事的隐疾,而成了个银样蜡枪头?”
  冢宰险被唾沫呛到,暗想那瘟神才不是银样蜡枪头,健硕雄壮得很呢!
  可接着却觉着一阵不是滋味儿,看来那瘟神果真是看不上她这不够丰沃的女儿身啊,不然前晚赤条条的摆在他面前,竟都不稀罕。
  唉,做女人做到这脱光了都没人要的地步,还真是窝囊得很,无奈啊,先天不足……
  ……
  可冢宰哪知汉王前晚所受的煎熬……
  前晚,汉王将她送回独孤府后,回头便亲手捉了那两个扔她下河的府兵,问出是受那韦坯指使后,便是砍了人头,扔进了那千忆河中,此举也是给那韦坯小小恐吓,不要再轻举妄动。
  接着,本就想去独孤府看看那女人,可舅父程扈却是来了府中,竟是留着老泪,亲自就那程碧芙下药之事向汉王赔罪。
  汉王自是驳不得舅父的颜面,而为了让舅父安心,还不得不应下了晚膳后要与表妹合房的请求。
  可本就对这表妹没有半点心思,如今更还记挂着那“死而复生”的女人,即便瞅着那衣衫尽解的表妹,怎么也无法提起走那夫妻过场的劲头来。
  汉王索性就假称因前晚中了那秘药而未行房,怕是真落下了不能人事的隐疾,就此披衣离开了。留得程碧芙伏在榻上,哭天呛地了大半宿……
  夜已深沉,刚停了半日的大雨,入夜竟又下了起来。
  汉王从北院而出,想着不知那女人眼下如何了?烧可是退了?会不会再落下什么病根儿?
  虽天色已晚,大雨瓢泼,仍是迫不及待想要去独孤府看看。
  正要出门,可嗅见自己身上的汗味与那表妹蹭上的脂粉气,便是忙折了回来。
  让老平速速给他备水沐浴一番,想着那女人一向仪容妥贴,扮男人那也是仙姿风流,若见了他不修边副的邋遢模样,难免笑话嫌弃。
  还特意选了一身玄底云纹边的袍服换上,仍不放心的问道“本王穿这身看起来如何?”
  老平一愣,王爷一向在吃穿上率性随意,如何会忽然在乎起仪容来,忙点头如捣蒜,夸王爷英武伟岸,无人能匹。
  汉王听得高兴,可琢磨在老平眼中,他就是半年不洗澡,那也是无人能匹的英俊倜傥,遂让老平找来面铜镜给他照照。话说这好些年没照过镜子,都已忘了自己什么模样了。
  可信心满满的瞅去,却是为镜中那张晒得古铜色的面皮一阵打击,揉着脸皮道“本王竟是脸皮粗黑,丑成这副模样了?”
  老平思量着这定是觉着那冢宰长得太过细嫩,而起了自卑之心吧,忙安慰道“哪里是丑?王爷这是越发添了英武之气啊……
  那些柔弱的人不知多仰慕王爷这份伟岸的气宇呢?再说,男人靠的是力道,不靠长相!”
  “有道理!”
  汉王抚了抚袍服,端详了镜中的自己两眼,姑摸着就算比三年前难看许多,也要让那女人臣服在他的力道之下。只要待那女人病好了,便揉碎了下腹。
  这般想着,便是让老平从库房里翻出好些名贵的药材,拎着去了那独孤府。
  可独孤府看门的那一胖一瘦两个看守,这回倒是眼尖得很,一眼认出这一身玄袍,气宇轩昂的男人,不就正是他家小主子的死对头汉王么?
  那啃着油饼的胖看守,便是使出吃奶的劲将府门叩了,拒不接见。
  依了汉王的脾气,真是想一脚踹了这府门而入。
  可经老平一劝,这大半夜的,无端踹人家独孤家的府门,传出去也是他汉王理亏在先?况且,秘密来探病,也不好声张。
  可见不到那女人一面,如何能够安寝?
  汉王瞅了眼那独孤家的后园高墙,四顾无人,也顾不得什么皇族体面,便是纵身一跃,翻过了墙去,寻思着上回那女人寝房的位置,便是穿花过廊的寻了过去。
  那房间竟还燃着微黄的灯烛,想来那女人尚未歇着,捅破窗纸望去,却刹时觉着血脉濆张……
  那榻前垂着轻薄的纱幔,被微黯的灯火映得一片朦脓,而那之后,有一纤娇的身影正脱下一件肚兜,隔着纱幔,那玲珑的身躯飘渺不清,却更添诱惑。
  汉王热血澎湃,直想这就冲进去,将那娇人儿抱了满怀,可接着那双凤眸却刹时露出了凶光,并握紧了铁拳。
  因见一五大三粗的身影竟是从内室走出,还直接掀了那纱幔而入,将一件雪白的绢衣给那坐在榻上的娇人儿换上,还低头仔仔细细的给娇人儿系上衣襟,想必那胸前的美景也是被一览无遗了啊。
  汉王怒恨,本就担心这女人生得一副招桃花的模样,哪能没有男人打她主意?
  更何况,这女人年岁也不小了,当初嫁他之前,定就是有嬷嬷对她开解了人事的,早就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女子。
  如何能甘心做个男人,而耐得住那深闺寂寞?
  欺骗本王,算计本王,这就罢了,身边还敢藏着暖榻的奸夫?本王的女人都敢动,非要将那通奸的男人大卸了八块不可!
  汉王怒火涛天,正想踹了门去“捉奸”,却是见那“奸夫”抬手摸了摸那娇人儿的额头,说道“烧是退了,那药也还是得喝啊!”
  嗯?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汉王一愣,又见那“奸夫”走出纱幔去桌案边端了药汤,虽说眉眼粗犷,肩宽背阔,但不正是那有母夜叉之称,名满都城的裴二娘么?
  汉王暗暗失笑,若刚踹了门进去“捉奸”,那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搁,不过见她一切安好,便总算也能放下些心来。
  本想就此离去,可下一瞬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因听见那纱幔后传出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带着笑意的甜软语声“掌柜的,帮我去衣箱里把那几本册子翻出来瞅瞅!”
  那声音顿时让汉王脊梁酥麻了彻底,之前觉着那流珠声音有些像她,可今日细细听来,却仍是不像的。
  那柔若春风般的自然和熙,没有半点做作的语调,着实是外人学不来的。
  又见那裴二娘去内室捧出一沓书卷,她随手翻开一册,一边翻一边问裴二娘道“你说真是把这些秘戏册子上的都学会了,能有用么?可我先天就不足啊!”
  裴二娘拍着心口,豪气万丈的道“肯定有用的!男人啊,其实就跟那发情的公马是一样的,先顺了那命根子,再套那马绳,一试一个准……
  就说当年,我看上那黄大虎,可那瞎了眼的男人非说我比他还爷们,看不上我。
  我就气得将他捉了,拖上山寨,两下拔光了,就将他办了……
  这以后好长一段时日,没日没夜的粘着我……对我那是服服帖帖的……”
  “唔唔,掌柜的,你真是女中豪杰啊!那我得好好学学!”……
  一听这句求知若渴的甜软言语,汉王那刚缓下的怒气,顿又急速上冲,这女人是想学了那套马的法子,去顺哪个的命根子?
  过了三年,这女人已是看上了别的男人了?
  想来也是,当初对她那般冷淡,百般羞辱,她再蠢也不可能还痴傻爱着他吧?
  汉王顿觉有一盆夹冰的凉水,从头掼到了脚。
  可随后便愤然的决定,不论这女人去套谁的命根子,本王便去阉了谁。倒看看哪个胆儿肥到想断子绝孙的,敢与本王抢女人?
  接着却又听那女人叹了口气,仰倒在榻上,甜甜软软的忧伤道“可掌柜的,你是有武力的啊!我难道也有本事撂得倒那瘟神么?姑摸着就没人能打得过他吧……
  唉,三年前就说是喜欢丽姬那种丰盈饱满的,觉着我这身板定硌手得很……
  唉,出卖皮相这个法子,是行不通的啊!得想别的法子拉拢才好!”……
  汉王怔了一怔,闹了半晌,这想套的是他啊?
  可撇开想与他耍心机不提,最可气的是,竟敢将她相公叫做“瘟神”,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五 夫纲

  禀着要一正夫纲之心,待那女中豪杰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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