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丫头!”尖锐的叫声又想起,抖掉青如的一身鸡皮疙瘩,是那个红云,准没好事!
“我在这里,什么事啊?”青如仰起她那秀气的脸,温和地说道。|
“听说你死去的父亲是个儒酸秀才是吧?”红云毫不客气地到。
“是的,而且还是一位私塾先生!”青如柔柔回答,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怜的爹,你居然变成了一个儒酸秀才……如果你在天有灵,恐怕会气得胡子都跳起来吧……
“那你应该会懂几个字吧?”红云高高在上地说道,眼睛都朝天上去了……
“几个字应该会懂得!”青如还是一脸温顺,但是心里已经骂:几个字?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区区几个字?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那你帮我回封家书吧!”红云说道。
“可以的!”青如开心地说道,“一个字一文钱!”
“什么?你还敢收我钱?你吃我们侯爷府,住我们侯爷府,用我们侯爷府,为我们侯爷府做小小事情,你还敢收钱?”红云嚣张地道。
青如笑得如春风般舒畅,出恶气的机会终于来了,“对啊,我吃得,住得,用得,都是侯爷府,所以为侯爷府做小小的事情绝对是义不容辞的,但是侯爷府是侯爷的,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做事?何况,一纸家书值万金,区区一字一文钱又算得是什么?如果你觉得我收太贵,没关系,我听说街口的那个穷酸秀才收五文钱一个字的,我见跟你是共事,又那么照顾我,所以才收你一文钱一个字而已!”
“你……”红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找不到话去堵青如,只得“一文钱就一文钱吧!”
青如心里可是心花朵朵开了,终于有赚钱的机会了,只要我有一文钱加上一个机会,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那个满山遍野小黄花的美丽地方了……
于是,青如懂字这个消息渐渐流传开来,侯爷府中很多下人都纷纷找青如代笔写家书,而对青如越发好起来,就连福嫂也忘记了对青如的记恨,开始让青如做一些轻松的工作……
“是青如丫头吗?”一位年近古稀的白须公拄着一根粗大的柴枝来到后院找青如。
“什么事啊,牛伯伯!”青如马上起来扶着这个白须公公,她记得这位老公公是专门为侯爷打扫逍遥苑花园的,听说是侯爷大发慈悲才会让这位孤苦无依的老公公有顿饭吃,有瓦遮头!
“我想你帮我写封信寄回我老家,……这里有些铜钱,你先收下吧,我知道不够的,我迟点再还你吧!”牛伯伯抖颤着双手递出一串铜板给青如……
青如马上推回给老人,温柔说道,“牛伯伯,身为后辈为长辈做事是应该的,这些钱你就好好收着吧,信我一定会帮你写的!”看着这老伯伯,青如想起了小时候同样有着白白胡子总是对她慈祥笑着的爷爷,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微酸……
欲断难断 第八章 青如的身世(二)
“真的太谢谢你了,青如丫头!”那老头又抖颤着双手将仅有的铜钱揣回怀里。
“牛伯伯,你打算写什么回老家呢?”青如温柔地答道。
“你就说我在这边一切安好,让我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寄钱回去给她孙子,好让小孙子有钱上学堂,以后考秀才,考解元,考状元的!”牛伯伯满怀希望地说道。
“你还有姐姐啊?”青如实在是看不出牛伯伯居然还会有姐姐,她以为牛伯伯可以活得这么长寿已经是时间罕见了,或是贫民百姓因为多劳动所以身体特别好可以长寿?还是因为不用整天尔虞我诈的,所以心宽体胖,活得长寿?
“呵呵,是啊,不过我很长都没回老家啦,我这老骨头实在是走不动啊,青丫头,你老家是哪里啊?”老头顺口问道,但是那曚着狭长的眼睛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精光……
“我啊,我是南怀舟头的,那里每到春天,就长满满山遍野的小黄花的!”青如笑笑说。
“哦,我听说你是晕倒在侯爷府后门的,又是怎么回事啊?”
“呃……实不相瞒,我也是有家归不得啊……”青如想起自己的遭遇,感怀身世道,“其他人,我都跟她们讲我是投亲无门,盘川用尽才会昏倒在侯爷府外,当时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侯爷府外的,其他人都说我不过像是其他想攀龙附凤的低贱女子……”
青如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其实我是有家归不得,我父亲是一个秀才,年少上京考取功名时与河南一书友情同手足,并将彼此的孩儿指腹为婚,以天为证,以地为媒,以半块玉佩为信物,那一别后就是十多年了,跟着我爹病重,我爹他书友,即是我公公是信守承诺之人,所以就算我公公家里人竭力反对,公公还是要坚持要先夫娶我这个可怜孤苦无依的小孤女过门……尽管我公公与先夫待我极好,但是先夫身体自幼羸弱,终于在去年寒冬熬不住严寒,一病不起就……就……”青如说道这里就不禁悲从中来,哽咽起来了,“就仙游了,留下我一个守活寡,谁知小叔禽兽不如不但想染指我,还想夺我先夫家产,还好都有公公为我出头,然后那个禽兽小叔就到处说我与公公有染,坏我名节,还活活将公公气死,于是在祠堂里所有父老乡绅面前说我是一个不祥人,说我克死父亲克死丈夫克死公公,夺我家产,逐我出门……我唯有回南怀老家……但是中途遇上小偷,身上所有财物都没偷光,才会碰巧饿晕在侯府门外,若非侯爷心善,恐怖妾身早就下地府去了……”青如一脸感激地说道,反正称颂德高望重的侯爷绝对是正确不过的事啦……
“青如丫头的身世也太可怜了……”老头垂首道,是太戏剧化了吧……
“希望过去都如烟消散成云雾吧,牛伯伯,家书写好了,请过目吧!”青如一扫满脸的悲伤,振作地将写好的书信递给老头头……
“呵呵,小丫头,我老头不懂字,而且看你的字写得那么漂亮,就知道青丫头是有学问的人!”老头笑呵呵地接过书信,扫了一眼,看着那工整娟秀的字体,很是满意,满口感激的话语,然后蹒跚拄着那粗大的树枝慢慢离开了……
青如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蹒跚的背影,嘴角划过一丝讪笑,她不知道这个老头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府中是否真的有牛伯伯这一号人,但她知道这一号不是老人,就算易容得如何像一个老人,但是老人的眼神不可能是那么的精锐清澈,嘴唇不可能是那样红润,指甲更不可能是那样晶莹薄透,看来这侯爷府对于新来的人都有着浓浓的戒心,平常就有其他人趁机打听想她打听她的来历了,想不到今天却特地有这样一号人来费尽心思地打听,不过,她可是真金不怕火炼,她说得每一句都是事实!
青如眼中的盘算可是比谁都要来得透澈呢……
“王中,本侯叫你查得事情,怎么样?”温尔庭看着挂在墙中的那副巨型打虎图,背着跪着的王中问道。|
“回王爷,南怀舟头以前的确有个秀才,名叫柳一才,而柳一才确有一个女儿叫柳青如,在柳一才死后,柳青如的确是嫁去河南一户姓史的,至于河南那边,属下已派人查探是否属实了?”王中这几天连续奔波在外为得就是看这新来府的青如是否别有用心。
“嗯,一方面继续追查,一方面察看这青如可有可疑之处,另外皇后或皇宫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温尔庭又问道。
“回侯爷,我已广发人手扩大范围继续搜寻王皇后的下落,但到目前为止还是毫无动静,至于朝廷那边,由于在灵隐寺后山发现一个‘安’字,皇上借口安王有谋反之意图,削弱安王兵权,并将安王软进在城外别院,而安王却暗指皇上不喜王皇后,趁王皇后离宫,用了个一石二鸟之际同时铲除王皇后与他。所以安王也广发人手私下寻找王皇后来想洗脱自己的嫌疑或者先朝廷一步将王皇后秘密处死!”
“哼,有趣,我们一定要先安王一步找到王皇后!”逍遥侯温尔庭下令道,姑且不论王皇后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看一场好戏,看皇上老兄如何大战野心勃勃的皇堂弟安康王,想不到那女人就连死也可以让全天下的人都不得安宁,还真是厉害?还是应该说她那是冤魂不散呢?但反正,那个女人与他再无任何可能的瓜葛了,不是吗?
欲断难断 第九章 神秘的客人
青如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个还是笑得一脸温柔的逍遥侯爷,心里有着更多的疑问,如果当初她能够嫁给他,今天的她是否又真的能够幸福地当着平凡的妇人呢?这是一个疑问,她承认她看不透温尔庭,这个总是看起来平近可亲却又总是难以摸透心思的美男子……八年了,他的身边却还是缺少以为女子!
起初她怀着不安的喜悦,以为他一直没有忘记她,一直惦记着她,让她有着深深的愧疚,但是日子长了,才发现他看起来善良,却对谁都无情……没有逍遥夫人,不是因为侯爷还惦记着当年那无缘的未婚妻,只是……可能他有断袖之癖的嫌疑……整天跟他身边那个阳刚非常的王中在一起,说不定就真的是有着什么说不得出去的理由!
“青如,怎么发呆起来啦?”温尔庭端详着青如由一副不安到呆呆的表情,真好笑,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精明非常,但是事实上很容易想入发呆的状态……
“哦,没,请问侯爷找青如来有什么事吗?”青如问道。
“呵呵,没什么,近来我老是听下人说我府中有个菩萨心肠的青如姑娘帮他们写家书,所以想替我的下人感谢你而已!”温尔庭笑得异常无害……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呢,何况青如可是有收钱的,对于菩萨心肠四字实在是有愧于心呐!”青如臻首道,菩萨心肠?不是应该是蛇蝎心肠吗?呵呵……菩萨用在她身上还是对神灵的亵渎呢!
“其实本侯是有一事相求的!”温尔庭有趣地道,尽管从河南那边传来的消息与青如所说的都吻合,但是他心里总觉得有某种的不对劲,所以他更加想知道这个柳青如究竟真如她自己所讲的那么可怜,还是安王身边的人?或是其他想除掉王皇后的人?
“侯爷只管开口,只要用得着青如的地方,青如必定鞠躬尽瘁以报侯爷救命之恩的!”柳青如惶恐地道,想着希望不会是什么麻烦的事,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她是绝对不可以再惹任何的麻烦,她不过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可怜寡妇而已……
“本侯想你伺候一位贵宾,这位贵宾相当重要,而且地位身份显赫,当然本侯现在不可告知她的身份是何,但是本侯相信自己的眼光,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了!”温尔庭笑着打开放在手旁的一副画卷;玩味地看着画中的人儿……
“既然是侯爷的贵宾,青如更怕自己的天资驽钝会得失贵宾,那就更不好了!”青如连忙退却道,天啊,连权倾天下的逍遥侯都要奉为上宾的人肯定是朝中的超级权贵,弄不好她身份穿帮,她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不就是白受的了?
“放心,以青如的那温润的脾气,那么蕙质兰心,相信任何人都会喜欢你的,更何况这位贵宾身体不是那么的好,很好伺候的!”温尔庭安抚道。|
“……”青如低垂着眼睛露出一丝惊恐,身体不好的贵宾?莫非是玉妃?
“青如非常感谢侯爷的垂青,但是如此重大的职责交托在青如这外人的薄柳之肩上,实在是过于沉重了,青如只适合做粗重的洗衣妇而已!”青如是怎样也不会伺候玉妃的,但是玉妃怎么会宫呢,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宫里让水连云医治顽疾才对的啊,而且那个混蛋男人是绝对不可能放任心爱的玉妃出来的?莫非宫里出事了?
“青如,本侯现在是命令,不是请求,所以你还是要以你这薄柳之肩托起这个神圣的任务,而且不能出一点差错知道吗?”温尔庭还是笑着,却带着无限的威严!
“是!”这个字让青如有点咬牙切齿,这分明就是来强的。
“不要太担忧,这可是份优差哦,来来,本侯让你看些有趣的东西!”逍遥侯将手中的画像递给青如!
青如接过来一看,天啊,额际马上抽了抽,心中怒气飞扬,她用尽全身的气力将心中怒火压下,带着万分勉强的笑意问道,“侯爷……请问画中何人啊?”每一个字都让青如说得很费力……
画中的人儿居然是她本尊,而且画得超丑超恐怖,有必要画成这样吗?她知道她自己不是什么天香国色,但是也没至于到了那种四十岁的老太婆样子吧,天啊,原来她上浓妆后严肃不已的样子就是这样四十岁连徐娘半老的风韵都没有的老太婆吗?一定是那个画师画工太差了,怎么可能是这个老太婆的样子……
“青如也觉得画中人好笑吗?没关系,要笑就大声笑出来吧,本侯会替你保密的!”温尔庭笑得连眉角也翘了起来,一副很开怀的样子。
“青如不懂侯爷何以让我看这幅画像?”青如实在不敢在多瞟那画像一眼,天啊,画里的她虽然不是标准皇后的打扮,却也是贵夫人的打扮,啊,一定是身上那衣服的关系,怎么给她画那种沉默的土黄色与棕色啊,好歹也要鲜艳的桃红色吧!简直不堪入目!
青如实在是非常唾弃画中的那个端庄严肃的老太婆自己。
“呵呵,因为这个就是你所要伺候的贵宾了,目前她正在府中,青如你可要好好伺候她哦!”温尔庭很享受地看到了青如虽镇定的表情,但是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与无措!
青如知道自己失态了,〃侯爷真的要我去伺候如此高贵端庄的贵宾吗?她看起来……很……高贵……〃青如用担心的口吻来掩饰心中的不安,是她吗?
“是很凶吧?”温尔庭笑道,原来她是被画中人儿的凶狠给吓到吗?这画师画工也真好,可以将那女人所有狭窄的狠毒都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所有其他女人看到她都会害怕的,所以那算是正常反应吗?“你猜她多少岁?你一定觉得她应该有三四十岁吧?”
温尔庭,你不用那么狠吧?三四十岁这么阴毒的话都说得出来?她看起来有那么老吗?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身份快要漏出去了,这该死的温尔庭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吧,却还笑得那样无害?真腹黑!
“呃……没那么老吧!”青如忍着自己咬牙……
“她才二十六,但是却有着三四十岁般女人的深沉,你就去好好伺候着她吧……”温尔庭大量着青如……
“是的!”青如低着头,眼光里露出杀意!
欲断难断 第十章 神秘的客人二
青如端着一碗还冒着烟的药,然后轻轻推开门,放在桌上,然后低声唤道,“姑娘,药已煎好,请用药!”
但是内室依然安静,青如便移步过去,透过屏风,只见有位姑娘躺在床上……
莫非睡着了?青如绕过屏风,往床上的人儿一看……
天啊,是她?青如打从心里冰冷起来,直透四肢……怎么办?
“青如,是你吗?”房外传来温尔庭的声音,青如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身出去,一脸平静……
“侯爷……”青如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侯爷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到底知道多少了?
“嗯,你已经见到贵客了吧?”温尔庭笑笑道,却带着一点不屑!
“是的,不过那位姑娘已经入睡了,请侯爷降低声量!”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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