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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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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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声嘀咕:“我倒是愿意,只怕你不答应。”

    “我的确是不会答应。”他吻了吻她眉心,“但是今晚就算了,明日还要早起。”知道她有赖床的小毛病,便是今晚相安无事,明早都不见得能早早起身。

    香芷旋笑起来,“嗯!”

    袭朗却淡淡加了一句:“明晚我可不会让你闲着。”

    香芷旋:“……”

    袭朗转身熄了灯。

    香芷旋倦意袭来的时候,听得含笑在门外通禀:“四爷,大老爷此刻在小书房,等您过去说说话。”

    袭朗应了一声,即刻起身穿衣。

    香芷旋却忍不住嘀咕:“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

    “你先睡。”袭朗笑着拍拍她的脸,下床之后帮她裹紧被子,“回来之后,我要是看你还没睡,要罚你的。”

    香芷旋失笑,“知道啦。”

    袭朗转去了小书房。

    小书房里没似正屋一样生火,进门后书香伴着深秋的清寒扑面而来。

    大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开门见山:“明日要出门?”

    “是。”

    “不是已经无碍了?你三哥续弦的喜事,还是露个面为好。”大老爷语气比之平时,有了些起伏,“再者老夫人被你们气病了,正是该到床前侍疾的时候。”

    “老夫人是挂念老六才有些不适。”袭朗道,“我便是说自己已无碍,外人也不相信,都以为我起码到明年春日才能下地行走。”

    大老爷看着袭朗的视线有点儿冷,“那你就到明年春日再现身官场吧。”

    袭朗笑了笑,“入冬之后,我要进宫面圣。外人不知底细,太医却是圣上钦点。”

    大老爷看着他,慢慢浮现出几许无奈,“老六的事,是你的人做的吧?寻常人不可能做到丝毫痕迹不留。你这招将计就计未免太狠了些。”

    “那该如何?”袭朗平静地看着父亲,“将人放回,不要那笔银子了?”

    大老爷缓缓笑开来,“倒没那个意思,问你一句罢了。”

    这一招实在是狠,也实在是巧妙:长房能拿回近九万两银子的产业,袭朗能入手近九万两的银子,这样一来,长房的人总共进账十几万两。偏生二房要是算账的话,只失去了那些产业。

    袭朗道:“没那个意思就行,后天老六就回府了。”语声微顿,又笑问,“还有没有看中的产业想拿回?我多扣老六几日也是一样。”

    大老爷摇头,“点到为止就好。”又笑着凝了儿子一眼,“你要八万多两,这个数,比当初香家贿赂老夫人的数额,只多了八千两。”

    “您猜出来了,的确如此。”袭朗道,“入手之后,我帮忙存到银号。”言下之意是那笔银子与袭府无关。

    “是该如此。”大老爷对这一点倒是赞同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自心底,大老爷对香芷旋这个儿媳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自她进门之后,老四的身体逐日见好,可见是用心照顾了。起先也是存着偏见却不能不让她进门的,可如今宁氏人前人后都不吝啬褒奖之词,可见真有可取之处。

    宁氏这个枕边人,指责他的时候他是真生气,但是从来相信她的眼光。要是老四媳妇不成体统,她早就趁现在这机会帮老四休妻了。

    袭朗此刻则拿不准父亲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了,敛目喝了口茶,等着下文。

    大老爷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因近来宁氏的话受了刺激,过来跟儿子说几句话。他这个儿子,他一向管不了,并且要是愿意的话,真能造他的反。儿子便是闲得乱转,也绝不肯找他说说话的,只好亲自前来。即便不能缓和关系,起码不至于更坏。

    他又闲闲说了说如今朝堂里的一些事,便起身走人,“早些歇下。”

    袭朗送到门外,看着父亲的背影,有点儿莫名其妙,怀疑父亲纯属睡不着找他来消磨一会儿时间。

    他回到房里,见床头的灯还点着,香芷旋侧身向里,已经睡着了,蜷缩着身形。

    他宽衣歇下,将她身形扳过来。

    香芷旋迷迷糊糊地依偎到他怀里,小脑瓜还蹭了蹭他的肩头。

    他敛目看去,见她小脸儿粉嘟嘟,唇瓣红艳艳,很是诱人。便忍不住去亲了亲她的面颊,又吮咬着她的唇。

    香芷旋起初抵触,向后躲闪,手则顺着他衣襟探进去,胡乱摸索着他的疤痕,摸了两把之后竟安静下来。

    袭朗满心笑意,猜想她这是把自己的伤疤当成辨识的记号了。他加深了亲吻,手自有主张地环紧她,游转在她腰际、胸前。

    她语声模糊地嘀咕了两句,不予回应,手则是带着情绪在他身形乱转,时不时掐他一下。

    居然还没醒过来?

    真是服了她。

    可就算是没醒,她一举一动都在撩着他。

    袭朗手势轻缓地解开她的衣服,握住一侧丰盈,指腹摩挲着顶端。

    身体的燥热终于将她完全唤醒,她有一刻的茫然。

    在这间隙,他已反身覆上她身形,指腹移开,唇落下去,含住那一抹迤逦的玫红。

    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手抚上他容颜,双腿蜷缩起来。那反复吮吸舔舐的感触让她刚醒过来的意识又要模糊。

    直到她忍不住逸出细碎的申荶,语带哀求地唤他,他才重新捕获她双唇,手则将彼此剩余的束缚除掉。

    香芷旋喘息着,“骗子,你这个骗子……又说话不算数。”

    他低低地笑开来。难为她到此刻了,计较的竟是这件事。

    坚硬抵入柔软,她身形立时绷紧,手扣紧了他肩头。

    “别怕。”他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我慢点儿,你放松点儿。”

    “嗯……”她紧紧闭上了眼睛。身形被一点点撑开、填满,让她容纳,还是很吃力,还是有些疼。

    可总归是比上次好多了,上次那完全是灾难,这次呢,有些困难而已。

    困难是可以克服可以改善的。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身形相溶,进入到那方温暖之处,**蚀骨。只是那里也似她这个人的性情一般,一时一变的,一时温润,一时干涩。后者会让她难受得厉害。

    他只好一再停下来,一再调动着她的情绪。

    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除了迁就,除了陪着她磨磨蹭蹭,别无他法。

    他不时地抚一抚她额头,还好,没像上次似的疼的冒冷汗。

    这样就好,该知足了。这档子事,就像他们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如意的。

    他无限怜惜地抚着她眉眼,锁住她双唇。

    **

    明日就是出嫁的吉日,钱友梅应该早些睡,偏偏了无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前两日,袭老夫人命辛妈妈找过她几次,交待了她一些话。她清楚,自己跟香芷旋一样,娘家花了大笔银两,才能嫁入袭府。

    袭府那门第太高,她们的家乡又离京城太远,想攀上长久的关系,只能走结亲这一条路。

    她对自己的亲事,从来没有过高的指望。父亲官职小,还不如香家大老爷,母亲疼爱自己,亲事一度高不成低不就,拖延了三二年,就把她拖到了十六岁。照那样拖下去的话,她迟早会成为老姑娘。

    双亲正百般心焦的时候,出了香家与袭家结亲的事,便这样看到了希望。父亲做官没多大建树,私下做买卖倒是进项颇丰,积攒下了丰厚的积蓄,来回打点一番,促成了她的亲事。

    她要嫁的袭三爷是庶出,原配留下了一个三岁的男孩子。本非良配,但是袭老夫人很是疼爱袭三爷,老夫人又在府中说一不二,她进门后恭顺懂事一些,也能得到老夫人的几分照拂。

    袭家情形其实有些怪异——单只老夫人疼爱三爷这一桩就奇怪得很。哪有不疼爱嫡出子嗣却偏爱庶出之人的?如今当家主母是大夫人,老夫人怎能说一不二呢?她起先满心疑惑,以为是人们以讹传讹,后来父亲告诉她,袭老夫人是续弦,袭府大夫人也是续弦,前者有太后撑腰,后者只能任由摆布。

    这才明白了。

    她嫁过去之后,要把老夫人哄得高高兴兴,从而帮助父亲升官——这是首要之事,能让父亲早些进京就更好了,如此一家人便不愁团聚之日。

    之后,便是妯娌间的相处。

    四奶奶是香芷旋,五奶奶是沧州蔚氏,前者就别说了,香绮旋和她窝里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赢过;后者蔚氏从小习武,听说待人很是冷淡。

    都不是好相与的。

    她要想在这样一个局面错综复杂的府邸之中过得安稳,着实不易。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

    心里不怎么踏实的,还有香绮旋那档子事。昨日从她房里去了袭府之后,就没有回音了。她命人去香家问了问,那边的下人守口如瓶,一字也不肯透露。又让人去袭府打听,也是无功而返。

    香绮旋信誓旦旦地要让香芷旋狼狈地滚出袭府,心愿得偿没有?

    而香绮旋这样做,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这样看来,老夫人分明是百般不喜香芷旋。不是说在府中说一不二么?直接发话让袭朗休妻不就行了?哪儿还用得着这样费周折。兴许是高门之中凡事都要做到有理有据?

    那么结果到底怎样了?

    怪只怪在京城门路太少,这待嫁的宅子,只是一个做生意的远方亲戚,丝毫不了解袭府的情形。

    或许是因为她与袭三爷的吉日当前,要暂缓处理香芷旋?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自心底,是希望香芷旋离开袭府的,平时听说了太多那个人如何刁钻难缠的事,实在是不想有这样一个妯娌与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夜已经深了,必须得睡了。

    她让丫鬟点了安息香。

    **

    一大早,香芷旋稀里糊涂地跟着袭朗上了马车,斜倚着车内的大迎枕,掩嘴打了个呵欠。

    昨晚磨叽了好久好久,不知是他定力太强,还是她逼得他必须如此。一醒来,倒是没觉得太难受,只是觉得太累,累得整个人动都不想动。

    敛起思绪,听到了充斥着喜悦的喧哗声,撩开马车小窗子的帘子,往外看了看。来回走动的下人都是高高兴兴的,府中也是布置得喜气洋洋。

    听含笑说过,她与袭朗成亲当日,袭脩称病,终日没露面。

    今日,袭朗不想捧袭脩的场,她不想捧钱友梅的场,避出去再好不过。

    身形被带入温暖的怀抱,香芷旋抬眼看着袭朗,“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到认亲之前再回来好不好?”

    “跟我想到一处去了。”袭朗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等会儿我陪你去叔父家中一趟。我还没跟你说过吧?已经递了帖子过去。”

    “……自然没跟我说过,可是这样再好不过。”能去看看叔父、婶婶,之于她,就似别人回娘家一样。

    “你接着睡会儿。”袭朗拿过自己一件斗篷,裹住她身形。

    “嗯。”香芷旋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阖了眼睑。

    马车离开袭府没多远,就被几名护卫打扮的人拦下了。

    两个人都觉得奇怪。

    香芷旋怀疑是老夫人躺在病床上还要管东管西。

    袭朗则怀疑是大老爷睡了一觉又反悔了,执意要他留在家中撑门面。
31|4。09|连载
    香若松走出袭府,上了马车。

    跟车的小厮阿海隔着车窗低声问道:“大爷,要不要去钱氏那边一趟?她这样行事,说起来是对袭老夫人言听计从,其实还不是没将我们香家放在眼里?”

    香若松想了想,道:“不,不能去。非但不能去,还要对今日的事守口如瓶。袭府绝不会声张,我们更不要与钱家的人提起——提及便是提醒,何必让钱氏早做打算。”

    他是想,袭府大夫人处事圆滑得很,收拾一个庶子的媳妇不在话下,便是她和稀泥也没事,他那个好三妹也不会给钱氏好果子吃。与其让钱氏嫁进去之前就先知先觉转头讨好大夫人,还不如让她自食其果丑态百出。

    阿海听他这样说,便是心里不明白,还是恭声称是。

    回家的路上,香若松想到自己好一番夸奖香芷旋,不由苦笑。那个丫头,在外人看起来可不就是他说的那样?要贬低香绮旋,要对付老夫人,只能夸奖香芷旋。不管怎样,总要让那只小狐狸知道,嫁了人之后,娘家的帮助至关重要,对她有益无害。想来她也清楚,否则也不会让他发落香绮旋了。

    香绮旋的事情,说起来简单,要把那个烂摊子收拾清楚并不容易,还是要好生周旋一番。

    一想这档子事就真正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从没见过比香绮旋更二百五的人。好端端一桩亲事,她偏生闹出了岔子,至今害得香家损了银子丢了面子。多少次都想活活掐死她的,可如今又不是不庆幸的——要是那个二百五嫁给袭朗,袭朗恐怕一日也容不得,早就三下五除二地休妻了。不管对香芷旋是怎样的情绪,他都得承认,那丫头行事有分寸,是香绮旋比不了的,大局面前,能够放下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小算计。

    当然了,其实他也没料到袭朗能够痊愈,之前整个京城都传他病危,不知何时便丧命了。不是为这个,香家起初也不会让香绮旋冲喜。

    这样的算来算去,香若松心绪明朗起来。香芷旋是被金元宝砸到了头,香家又何尝不是呢?只要照着袭朗的心思行事,日后便是不能飞黄腾达,也能有个安稳前程。

    香家并没料到,香芷旋成婚前后这短短岁月之中,局面逆转:宫中太后失势,太子掌权;袭府太夫人失势,袭朗逐日好转,坐在家中的几个举措间,已是锋芒毕现。

    **

    袭朗离开松鹤堂之后,先去了小书房——也是赶巧了,刚说幕僚有事找他,回到院中幕僚就来了。

    香芷旋在房里听说他已离开是非场就放下心来,并不在意他去何处。要他早些回来,一是不想他为难,二来也是另有计较。他在场,香若松怕是会因紧张不能畅所欲言,气不到老夫人反被咬一口就糟了。

    她问了问含笑,知道今日不适合裁衣,便将给袭朗做衣服的事放下,描了个荷包的花样子,打算先给他做个荷包。

    坐在热烘烘的大炕一侧,开始动手绣的时候,袭朗回来了。

    含笑奉上热茶,便带着别的丫鬟退下去了。

    袭朗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到茶几上,走过去拍了拍香芷旋的脸颊,“又说不舒坦又说小书房走水,你倒是不忌讳这些。”

    香芷旋笑,“要是说什么有什么,我早就改行去做算卦先生了。”又拍拍身侧,“坐下,我跟你说说大哥和二姐的事。”

    袭朗的手指在她面颊摩挲两下,坐在她身侧。

    香芷旋只说结果,并没说起当时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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