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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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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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绮旋像是被噎住了,直愣愣地瞪着何妈妈,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到底错失了什么,又怎样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把脸埋到何妈妈怀里,哭了起来。

    “哭一哭也好。”何妈妈并没劝阻,“哭出来就好了,哭完了我们再好好儿想想,日后该怎样行事。”

    袭朗俊美,袭朗言行如常人,袭朗待香芷旋很好……何妈妈是这样说的,跟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那个人本该是她的。

    她应该比香芷旋过得如意,比香芷旋嫁得好。

    结果呢?香芷旋势必一辈子要把她视为笑话!

    “不行,我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她……”香绮旋的眼泪止住,问何妈妈,“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那个丫头好看?”

    何妈妈听这话锋不对,没应。

    “去给我打水,我要重新梳妆,思量对策。”香绮旋梦游似的站起身来,“我不能输给她。只有我不要的,她才配拥有。”走到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视线落在了下巴上那道浅淡的疤痕,眼神狠毒。

    何妈妈摇头叹息着往外走,“魔怔了,一不顺心就这样。”她已经习惯了。时不时魔怔无妨,别真失心疯就行。还没出房门,就听到香绮旋高声唤院子里的丫鬟,吵着要见那位程六爷。

    这边主仆两个鸡飞狗跳,香芷旋和袭朗守着一份轻松惬意。

    他不肯卧床休息,总要找些事情做,方才问她会不会下棋。

    她说棋艺范范。

    袭朗说没事,转身取出一副象棋。

    香芷旋惊讶,“这个啊,这个不行,一窍不通。”

    “象棋不比围棋更容易学?”

    “是你这么看,我怎么都学不会。”香芷旋捧着小手炉坐在大炕上不动,“就围棋,不然不奉陪。”

    他笑着吩咐丫鬟摆好棋盘,开局后对她道:“今日你若是赢了,有彩头。”

    “是吗?”香芷旋眼睛亮了起来,“什么彩头啊?”
第6章
    一早,深秋的寒凉蔓延入室。

    睡意懵懂的香芷旋用被子蒙住了头,过了一会儿觉着憋闷,又将被子往下拉。这么一折腾,睡意消散。

    发了会儿呆,她才想起昨晚的事。

    他何时睡去的,她不知道,隐约记得自己背到第二遍就困得不行了。

    兵书的确是可以催眠,她只需背上一两遍就能入睡。

    香芷旋汗颜不已,慢慢转动身形,看向身侧的袭朗。

    他正沉睡。

    漆黑的眉,浓密的长睫,高挺的鼻梁,唇角噙着一抹笑。

    这是难得一见的,往日醒来看到的他,总是在梦里都微微蹙着眉,或是早已醒了,面色有些苍白。

    这就是又好转了一些。不知是太医的医术过于高超,还是他身体的底子极佳。

    终归是可喜之事。

    不过几日就已养成了醒来就看看他的习惯。

    她又转身背对着他,从枕头下摸出怀表,看了看时辰。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

    碧玉和银屏、含笑同住在后罩房居中的屋子。

    碧玉和含笑天没亮就起来了,吩咐小丫鬟、婆子备水、洒扫庭院等事。两个人忙了半晌,回到屋里,见银屏还躺在床上。

    碧玉转到银屏床前,不冷不热地道:“银屏,该起来了。你是来这儿当大小姐的?”

    银屏早就醒了,只是懒得起身,闻言道:“四奶奶没给我安排差事。”

    “可我给你安排了,忘了?到了这儿,你归我管。”碧玉拎了拎银屏的被子,“起来!”

    银屏恼了,半坐起来瞪着碧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大呼小叫的?!”又冷笑,“好啊,你只管耍威风,只管将我早一些打发回老夫人房里。往后倒要看看谁遭殃!”

    碧玉将银屏的被子丢到了地上,“行啊,我正等着那一日呢。”又唤来两名婆子,“服侍我们的银屏大小姐穿衣洗漱。她要是不肯,先给她洗个冷水澡。”

    两名婆子看了含笑一眼,见含笑点头,忙高声称是。

    碧玉愈发心安,愈发笃定四爷的态度。要是换个院子,她还真不敢这般行事。

    银屏还想回老夫人的院子?含笑扯扯嘴角,心说怎么可能呢?碧玉和银屏自来不睦,大夫人想来就是清楚这一点,才派了碧玉来收拾银屏。

    银屏再嚣张也不会吃眼前亏,沉默着穿上衣服。可还是被塞住嘴浇了两盆冷水,碧玉又不准她当即换衣服,没过多一会儿就抖成了一团。

    碧玉等到银屏有些发热了,这才让她换上干燥的衣物,交待道:“你夜半着了凉,等会儿我请含笑姐姐禀明四爷四奶奶,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这样你过两日就能挪到别处养病了。”对上银屏怨毒的视线,微微一笑,“要不是四奶奶刚进门,我怕她膈应,才不会这样便宜你。你就知足吧。”

    **

    香芷旋睡了个回笼觉,和袭朗同时起床。一如她所料想的,他提都不提昨晚的事。

    倒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亲自去小厨房给他端来一碗参汤。

    袭朗接到手里,微微一笑。

    香芷旋说起小手炉的事,“麻烦你了。”

    袭朗只是道:“先将就着用。”

    正说着话,含笑走过来,说了银屏的事,末了又道:“碧玉姐姐说,等过两日银屏走了,她也就回大夫人房里了。”

    大夫人处理事情很干脆,香芷旋的好感又多了一点儿。含笑退下去之后,她悄声询问袭朗:“你和大夫人有过节么?”

    他反问:“怎么这么问?”

    “要是有过节,我以后就避着她;要是没过节,我以后就敬着她。”

    这话说得真是巧妙,怎么听怎么顺耳。袭朗似笑非笑的,“是想和我一体,还是想讨好大夫人?”

    香芷旋摸了摸下巴,眼神纯真,“有区别么?”语声一顿,又问,“这样不对?”

    “真是服了你。”袭朗笑开来。

    “是不是我说话太直来直去了?”香芷旋挠了挠额角,“可我要是绕弯子说话,你会不会烦得头疼?”

    “会。”袭朗没说自己是服了她说话的技巧和讨喜的态度,“没过节,但你要适度。”

    她一本正经地保证:“只是言语上再恭敬一点儿,不会无事献殷勤的。”

    袭朗眯了眸子,再次漾出了笑容。这一日的开端,是愉悦的心情。

    上午,太医循例过来给袭朗把脉、针灸,临走时笑呵呵地道:“情形一日比一日喜人,到底是自幼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若是换个旁人,别说我这般医术范范之辈,便是神医在世,也难妙手回春。”

    袭朗温和一笑,“我能好转,您功不可没。”

    太医连声说不敢,却是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送走太医,袭朗稍事歇息,和香芷旋相对抄经。

    香芷旋只抄写了几行,含笑走进来,神色略显忐忑,“禀四爷、四奶奶,老夫人唤四奶奶去松鹤堂说话。”

    香芷旋放下笔。

    袭朗问她:“要我陪你过去么?”

    “你还是别走动了。”香芷旋低头打量自己的穿戴,见并无不妥才继续道,“让含笑跟我一道过去吧?”鉴于老夫人收银子的前史,还是谨慎些为好。

    袭朗也正有此意,对含笑打个手势。

    香芷旋出门时,又唤上铃兰随行,慢悠悠去了松鹤堂。

    老夫人坐在厅堂的三围罗汉床上,看着香芷旋进门来上前行礼,只是抬了抬手,好半晌不说话,冷眼打量。梳着随云髻,面色分外白皙,眉眼精致,穿着藕荷色的褙子,站在那里似一朵娇嫩的花。面对她的审视,毫无胆怯,落落大方地站在那儿。

    香家老太太兴许把孙女养歪了一两个,这一个却很出挑。

    老夫人端起茶盅,喝了口茶,问道:“这几日过得可安稳?”

    香芷旋面含微笑,“回老夫人的话,这几日过得还好。”

    “你这份安稳,是我和你祖母给的,你可知道?”

    香芷旋含糊其辞:“婚事是您二老做主,我知道。”

    老夫人将茶盅放回到黑漆小几上,动作有点儿重,“只要你祖母说几句不利于你的话,你的安稳就没了,可想过这一节?”

    香芷旋甜甜一笑,答非所问:“我祖母最是慈爱,一心盼我过得如意。临别前跟我说,会尽早来京城看我。”心里却是好笑不已,老夫人这是把她当孩子还是当傻子了?祖母再怎样心肠冷酷,也不敢拆她的台毁掉香氏前程——她若在袭家出了岔子,香家可没替补的女孩子。

    老夫人立即又问:“要是我横竖看不上你呢?发话将你逐出袭府,你又当如何?”

    香芷旋抬了眼睑,看住老夫人,眼中的冰冷弥漫开来之际,唇角却上翘成愉悦的弧度,“我没想过那些,也不能想。”

    含笑一颗心总算落了地。之前真怕四奶奶不能妥当的回话。

    老夫人闻言,神色郑重地打量了香芷旋一会儿,随即竟缓缓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换个人,大抵会认为老夫人方才的言语都是故意试探,此刻才是真面目。香芷旋见状,却有些头皮发麻。老夫人和她的祖母竟是一个样子:一时歹毒冷酷如蛇蝎,一时又面目慈善如菩萨。

    老夫人唤辛妈妈过来。

    辛妈妈捧着一个首饰匣子,恭恭敬敬地递给香芷旋。

    老夫人语声和煦:“我起先因着你的出身,总是担心你不懂得高门大户的规矩,便想让身边得力的丫鬟过去,可以提点你,也可以历练你。眼下看着倒是我多虑了。你请安那日我也没赏你像样的物件儿,这几样首饰才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香芷旋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谢。

    老夫人笑着端了茶,“回房去吧。”

    香芷旋称是告辞。回房见到袭朗,将首饰匣子放到他手边,“老夫人赏我的。”

    “嗯。”

    “你帮我保管行不行?”

    “怎么说?”

    香芷旋抿了抿唇,“万一过两日老夫人房里失窃呢?”

    含笑目光微闪,不安地建议道:“四爷还是看看老夫人赏赐的是什么物件儿吧?万一把传家宝赏给四奶奶,却没让库房下账,到那时……”可就谁都说不清了。鉴于几年前的一些事,她实在不敢高看老夫人。

    袭朗只是道:“你和碧玉拿着东西去库房查问。”

    含笑称是,拿上首饰匣子出门去了。

    香芷旋看他一副“这种小事不用麻烦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道:“以后这种事,我直接让含笑去办就行?”

    “你刚进门,大事小情的是该商量着来。”袭朗写完笔端的一个字,才看了她一眼,“不是嫌麻烦。”只是懒得碰老夫人房里的东西罢了。

    香芷旋释然,眼角瞥见蔷薇的身影在帘子外一闪,给他续了杯热茶,走出门去。

    蔷薇与香芷旋低语片刻,神色惊疑不定。

    香芷旋转去后罩房,找何妈妈单独说话:“你真的可以确定,二小姐的意中人是淮南王?”

    何妈妈脸色微变,“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香芷旋笑道,“我只是听说,淮南王近期忙着请皇上或皇后赐婚,要娶的是民间女子——二小姐是民间女子么?”

    “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何妈妈站起身来,语声有些抖,“您是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都到这时候了,你是不是想让二小姐出岔子错失良缘?”
第5章
    袭朗微微挑眉,神色专注地看着她。

    香芷旋迅速找了个事由,“先去更衣吧?”总不好当着丫鬟的面儿细说由来,传出去总是不好。大夫人说什么都行,她说什么都会被挑出刺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袭朗颔首,转身去了里间。

    含笑将备好的衣物递给香芷旋,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说,自是不会多事前去服侍。

    站到竹帘内的更衣之处,香芷旋先是敛目研究着男子衣物,暗暗松一口气,还好,不似女子衣物的繁复,一看就知分明。

    她动作缓慢地帮他除掉外袍,手指碰到他中衣上的纽子,迟疑片刻,逐一解开。

    也不是没见过他不穿上衣的情形。太医过来给他换药、针灸时,她都在场。那种时候,她总是别转脸,不敢细瞧的。

    他一腔热血倾洒之地,与她隔着万丈沟壑,生与死一般的遥远。她逐日的仰慕、钦佩,却做不到与他一般平静面对烽火狼烟带给他的伤。

    她最是怕疼,每每匆匆瞥过他的伤势,心里只一个想法:这要是换了自己,早就疼死了吧?

    他的肩头、臂弯、胸膛都有伤,妥当地包扎着,只如此,还是心惊。

    她的动作放得特别轻柔,生怕碰到他伤口。

    他则留意到了她小脸儿有些发白,心生笑意,“我自己来。”

    她巴不得如此,转去给他拿衣服。

    接过衣物时,袭朗觉出她指尖微凉,“是冷还是怎么回事?手怎么凉的跟死人似的?”

    “……”香芷旋的手握成拳,又摸了摸脸。还好啊,哪儿就像他说的那么凉了?随即就瞥见他要褪下中裤,脸腾一下烧了起来,匆匆背转身。他之于她,是伤重的老虎,她还没将彼此关系过度到男女甚至夫妻的关系。

    袭朗语带笑意:“谁叫你找这由头与我说话的?”

    是啊,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香芷旋暗自磨牙,责怪着自己。

    “说说吧。”袭朗提醒她。

    香芷旋勉强镇定下来,将宁氏亲自过来的事情说了,又挑了几句重要的话复述给他听:“大夫人说银屏应该是懂规矩的,若是犯了错也无妨,可以交给碧玉处置。并且还说,若是人问起,就说是她的意思。”

    袭朗换上衣物,“你已将人收下,暂且就这样。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这是她难以做到的。估摸着他已换好衣物,便转身看着他,“要是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并且还是大夫人亲自交待,我也不应么?”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的事,大夫人事先也说过了,你要是不同意,她再亲自过来解释。”意在提醒他,大夫人最起码在明面上是向着他们的。

    “下次再有此类情形,命人当即传话给赵贺,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香芷旋不满了。合着赵贺这个护卫说的话比她还有分量?这叫个什么事?

    袭朗整了整袖口,才发现她正特别不满地看着自己。要是换个人,他才不会理。但是她不同,她是他的妻子,又比他小了好几岁,理应让着她一些。由此,他解释道:“这种事,是我与长辈之间的是非,不能算是你的分内事,所以还是由我出面最好。赵贺跟了我多年,能替我做主。明白没有?”

    香芷旋心里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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