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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将冰箭术劈开，蓝盛只得将宽剑抬起，勉强挡了一下，整个人被击的后退了好几步。
“唔，这些人在干什么啊？”叶天躲在一旁的大树上，边看这些人拼命边嘟囔，“我该帮谁啊？”
“谁都不帮。”一个清越的少年嗓音在叶天身旁响起。
“啊？”被这突然在自己身边响起的声音吓到，叶天一个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小心。”朽木忘川抬手扶了叶天一下，淡淡的开口。
“呃，忘川，你怎么来了？”叶天在树上站稳了，看着一脸平淡的朽木忘川，不由蒙了——他不是远远的被自己落在后面了吗？
“看你过来就来看一下。”朽木忘川的回答很平淡。
“呃……对了，你说谁都不帮是什么意思？”叶天想起了什么，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朽木忘川语气依旧平静。
“为什么？！”叶天不由急了，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会死人的！”
“你帮不帮都会有人死，既然如此，那就谁都不要帮，这样才公平。”
“哪里公平了？！！！！”叶天急了。
“别闹。”朽木忘川淡淡的开口，眉宇间不见一分动容。
“谁闹了！”叶天不满的嚷嚷。
“不救就是不救，你再说也没用。”朽木忘川语气平静。
“……你这个冷血动物！”
“随你怎么说。”朽木忘川眼眸深邃。
“你……你……我不理你了！”叶天结巴了半天，恨恨的发誓。
“随你。”朽木忘川语气冰冷的道。
“你……”叶天语塞。
“……”朽木忘川转眼去看脚下的小小战圈，一双黑瞳平静如初，丝毫不见波澜。
二十六、冷血？
更新时间2015…4…9 11：06：22 字数：1562
密林中，杀戮正酣，鲜血洒落之处，必有人殒命。
然而，反抗之力已越来越少，更多的生命无声消逝。
“忘川……”叶天开口，声音中带着颤抖，“再不出手人就死光了！”
“无妨。”朽木忘川语气凉薄，“死就死吧，这是他们的命。”
“够了！我要去救人！”叶天终于爆发，一把甩开朽木忘川，就要往战圈中跃去。
“你才是够了！这些人你不能救！我说不能就是不能！”朽木忘川一把揪住叶天的领子将他提了回来，“别违背我！”
“你……”叶天惊愕的回头，眼里满是不解，“你就这样看着他们死？！！！”
“那又如何？”朽木忘川冷冷的问。
“我办不到！让我看着他们死我办不到！你放开我；否则我咬了啊！”叶天四肢腾空的在朽木忘川面前张牙舞爪。
“咬啊，你到是咬啊！反正我不会让你去的！”朽木忘川如是回答。
“可恶，你这个冷血动物！你根本不知道生命有多重要！”叶天气急，口不择言的道。
“我冷血？”朽木忘川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我当然知道！”叶天缩了缩脖子，嘴硬的道。
“很好，那我就冷血一次给你看看！”朽木忘川冷笑着道，抬手将叶天按到怀里，用右手钳制住了叶天的双手，然后用左手将叶天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脸上挂满戾气。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叶天急了，拼命的想将自己从朽木忘川的钳制中解救出来，却以失败告终。
“老实待着，别逼我动手打晕你！”朽木忘川紧紧的按着叶天的头，语气不善。
“你……”叶天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为什么不救人？”
“救你一个已经够麻烦了，再救其他人我是不想活了吗？”朽木忘川回答的很是冷漠。
“凭你的实力……”叶天挣扎的想说什么，却被朽木忘川再一次按进了怀里。
“这跟实力无关，完全是原则问题。”朽木忘川如是道。
“什么原则问题，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救人！”叶天气哼哼的道。
“我确实不想救人。”朽木忘川点头。
“为什么？！！！”叶天大声抗议。
“因为我是死神。”朽木忘川抬眼看着脚下逐渐缩小的战圈，声音悲凉。
“那不是你的名号吗？”叶天立刻反驳。
“是名号，但也是身份，是枷锁。”朽木忘川淡淡的道。
“……”叶天沉默，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却也不再问了。
朽木忘川抬眼看着脚下，一双黑瞳中带着无奈。
他没有说谎，他确实不能救人，因为死神是不能干涉现实人类的生死的。救叶天是因为他一时头脑发热，而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的，因为，那些人已经注定要死了——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那些人都中了剧毒的。
虽然被说冷血让他很是不爽，但是他也无力反驳。对他而言，反正都是要死的，那死哪一方都与他无关了。
“忘川。”叶天闷闷的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朽木忘川低下头，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叶天，问。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说你冷血……我知道你做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救人……对不起，我任性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他们死而已，因为他们很像那些为了我而死的族人……”叶天低着头，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朽木忘川沉默了，他知道叶天为何执意要去救人，只是他不能让他去，不为其他，只为了不再痛彻心扉一次。
他知道，叶天救人是为了弥补此前只能看着族人死亡却无能为力的遗憾，但是他不能让叶天去做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终究还是要死的。救他们，根本连自我安慰都办不到，只能是再痛苦一次。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死么？”叶天将头埋在朽木忘川怀里，闷闷的问，“这样……是不是太冷血了？”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会好受一点。”朽木忘川低下头，柔声对叶天道。
“我难过，是因为救不了他们，是因为我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死亡。”叶天痛苦地闭上眼。
“没关系，人总是要死的，这是人生老病死的规律，是自然法则。”朽木忘川安慰道，自己却迷茫着一双眼——自己现在，究竟是该走死神的路还是走人类的路呢？这样在二者之间纠结，真的好么？
这样下去，怕是会害死自己和叶天的吧。
二十七、戒指
更新时间2015…4…12 13：57：16 字数：2040
林间树下，杀戮之声已渐渐消逝不见，只余下一具又一具尸体躺到在地上，任人踩踏。
“呜呜，已经结束了，人都已经死光了……”叶天伏在朽木忘川肩上，低低的啜泣。
“乖，没事的，已经结束了。”朽木忘川抬手轻抚叶天的背，低低的安慰。
“呜呜……我是一个冷血的人，我见死不救……”叶天将头埋在朽木忘川怀里，小声的呜咽。
“乖了，别哭，都结束了。”朽木忘川淡淡的道，抬眼望向脚下忙于在尸体上和马车里寻找什么的匪徒，神色淡漠，双唇抿紧，许久才淡淡的道，“冷血的人是我，见死不救的也是我，这与你无关，不必在意太多。这些人死是因为他们太弱，与你无关。”
朽木忘川一连说了两个“与你无关”，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这个细节，叶天却注意到了。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叶天啜泣着道，“我本来是可以救他们的……”
“我知道，但我不会让你救的。”朽木忘川语气淡淡，神色间却不见先前的迷茫。
“为什么？”叶天再次问了出来。
“因为我是死神。因为我是只会带来死亡的神。”朽木忘川淡淡的道，眉宇间带着某种坚持。他已经决定以死神的身份活下去，不为其他，只为这是那人给他的身份。
“……”叶天沉默，不知如何应答。他觉得朽木忘川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
“好了，你也不要纠结这些了，那伙人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朽木忘川看着临走前在马车上尸体间放了一把火的匪徒们，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
“等等，”叶天见匪徒已经远去，自个儿挣脱了朽木忘川的怀抱，跳下了树，又抬头对朽木忘川解释，“那个，我想给他们造一个墓……他们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朽木忘川沉默了一下，点头，算是默许了。
“太好了！”叶天大喜，挂满泪痕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
“呐，大家，对不起，没能救下你们，我现在来给你们造墓，希望你们能安息。”叶天认真的向满地的尸首鞠了个躬，口中念念有词。
“……”朽木忘川抽了抽嘴角，从树上跃下，闲庭信步间越过满地尸首和升腾的火焰，在一具孤零零的尸首前停下脚步，望向叶天，“你再不灭火，尸体就烧光了。”
“啊？知道了！”叶天慌忙抬起头，双手平举至身前，十指张开，，像要抓住什么似得猛然一握，立刻，空气被抽得一干二净，满地的火焰跳跃了两下，无力的熄灭了，露出底下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残骸。
看见叶天已经日趋成熟的操纵空气的能力发挥作用，朽木忘川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心里有那么一点的欣喜——叶天正在变强，这是可以看到的。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莫名的充盈起来。
正在朽木忘川暗自欣喜的时候，忽然感到腿上传来一股拉力，他低下头，就看见了一只烧的好似焦炭的手。
“……”手的主人正是蓝盛，他还没有死。他努力抬起头，混沌的双眼突然有了神采，努力的蠕动双唇，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朽木忘川淡漠的看着蓝盛回光返照般的举动，眼中连一点波澜都没有起。
“……”蓝盛怔怔的看着朽木忘川淡漠的脸，好似明白了什么，松了手，闭了眼，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朽木忘川转眼去看叶天，发现他正跪在地上，用双手在地上刨坑，不由落了满头黑线，“叶天，让开。”
“啊？”叶天茫然的抬起头，看见朽木忘川右手五指摊开，直直的对准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个猛扑从原地跳开，狼狈的落地后，一转眼就看到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呼啸着扑向自己刚才待的地方，不由气急，“忘川你干什么？你差点就杀了我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躲开了吗？”朽木忘川耸耸肩，无所谓的道。
“我差一点就死了！”叶天气得脸色通红，“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
“我打了啊。”朽木忘川耸肩以示无辜。
“打个屁啊！你那叫打招呼吗？”叶天几乎气晕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朽木忘川摊了摊手，撇撇嘴。
“你……”叶天一时无语，转头看向被砸了一个大坑的自己原来待的地方，一边后怕一边感叹，“我勒个去，这破坏力……啧啧，真厉害，快赶上三十级辉煌级火系魔法师的破坏力了吧！不过你怎么会用大火球的？〃
〃那不是什么‘大火球’，那是三十一号鬼道‘赤火炮’。”朽木忘川认真的解释，“哦，对了，鬼道是死神专用的高级术法。”
“拜托你不要把死神挂在嘴边好么？我知道你的名号是死神。”叶天黑线。
“……”朽木忘川耸耸肩，没再解释。
“算了，反正跟你说你也不听。”叶天自己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弯下腰开始捡地上的尸体残骸。
“要帮忙么？”朽木忘川问。
“不要！”叶天回答得很干脆，一句话就将朽木忘川回绝了。
“那好吧。”朽木忘川无所谓的耸耸肩，准备到一边去休息，却猛然感到腿上传来一股拉力，低下头，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裤脚正牢牢的攥在蓝盛手里——他竟到死都没有松开手！！！
“搞什么？”朽木忘川皱了皱眉，弯下腰去掰蓝盛的手，却在掰开后看见了一枚古朴的戒指。
“这是……”感受着戒指上传来的空间波动，朽木忘川挑了挑眉，联想到此前那些匪徒翻找什么的样子，大致明白了他们在找什么，只是……这人是怎么藏东西的？那么多人找这枚戒指居然都没有找到……而且，他为什么要将戒指给自己呢？
想想没有答案，他便也不再去想，顺手将戒指塞到怀里，自己走到一边去看叶天忙碌去了。
二十八、回马枪
更新时间2015…4…13 21：10：55 字数：2084
“这个……是这里的……那个……是那里的……”叶天双手各拿着黑炭一般的残肢，嘴里念念有词，不住的在地上的尸体上比画，想要为每一个人找齐他的身体。
“呼呼，好无聊。”朽木忘川单脚靠在树荫下，一边揪着衣领一边用手扇风，百无聊赖的看叶天在满地的尸体中忙碌，眉宇间写满无聊。
“这个是……对了，在这里。”叶天又将一只残肢拼到一具尸体上，扭头满头黑线的向朽木忘川大喊，“喂，既然你很闲，为什么不来帮忙啊？”
“帮忙？我才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呢！”朽木忘川撇撇嘴，扯开话题，“对了，你应该不认识这些人吧。”
“是不认识啊，怎么了？”叶天站在原地回头问，呆呆的样子让朽木忘川很是没心没肺的笑了一阵。
“不，没什么，只是随便问一下。”朽木忘川憋住笑，故作平静地道。
“……”叶天满头黑线的看着朽木忘川憋笑憋得直不起腰，“既然没什么就拜托你不要笑得这么夸张好么！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小丑你知道么？”
“哈哈……抱歉抱歉，我忍不住，哈哈，太好笑了！”朽木忘川连连摆手，想要收住笑，却越憋越想笑。
“抱歉你个大头鬼啊！既然道歉就不要再笑啊！”叶天嘴角抽搐，“你究竟在笑什么啊你！有什么好笑的？”
“哈，抱歉，我失态了。”朽木忘川收敛了笑容，眼带笑意的道。
“失态……”叶天黑线，知道朽木忘川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自己为什么笑，就没有在纠结，转而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专注的样子很是迷人。
“……”朽木忘川怀抱着斩魄刀，一只脚蹬着树干，眼眸逐渐深邃——似乎，有什么不怀好意的家伙要来了呢。
“主上，要我去处理一下么？”裂空不知何时出现在朽木忘川身后，绑眼的纱布随风舞动，一袭黑色戎装在风中猎猎作响，可是，现在明明没有风啊！
但朽木忘川没有在意这违反自然规律的一幕，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了，让叶天吃点苦头也不错，年轻人嘛，总要受些磨练的。”
“是。”裂空恭敬的垂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句，旋即消失不见。
朽木忘川静静的看着浑然不知的叶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嫩了啊。居然还花这么多时间去给人造墓，真是幼稚的做法啊。可这正是自己欣赏他的地方不是么？真是矛盾啊……
而这时，叶天拼尸体拼的也有些烦了，刚将刚拼好的一具尸体放进先前朽木忘川用鬼道炸出来的大坑里就爆发了：“啊啊，混蛋！他们就不知道要给人留个全尸吗？！！！！”
“你跟一群匪徒谈这个，不是对牛弹琴么？”朽木忘川好笑的耸了耸肩，“他们只要钱！”
“唔，说起来，他们还真是贼不走空啊，连一把断剑都没留下，全都毫不犹豫的带走了。”叶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而且，他们好像在找些什么，除了贴身的衣物，什么饰物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