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了,自从他学会卍解以来,这男人就成了他的噩梦,每每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出来晃荡一圈,造成的破坏却只能由他一人去承担。只是那都是极偶尔的事情,他也没有太在意,可现在……
力量还在不住的流失,裂空的态度也还不明朗,他现在是处于这几百年来最危险的虚弱期,而这个男人……该死,他好像完全没受到那戒指的影响!怎么办?
“噢啦噢啦噢啦,主上,你好像很困惑嘛!”影子朽木忘川一开口就是嘲讽的语气,脸上的笑容嚣张而猖狂。
“闭嘴,谁是你的主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朽木忘川不甘示弱的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缺少了一点气势。
“噢啦,主上你不喜欢我叫你主上吗,那……叫你‘废物’如何呢?”影子朽木忘川抬了抬下巴,笑容嘲讽。
“我是废物,那你又是什么,废物不如吗?”朽木忘川打起精神,和这个自己的‘反面’斗嘴。
“哼,废物不如是吗?主上,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吗?”影子朽木忘川笑容猖狂,“那真是太可惜了,主上你要我这个废物不如的人来救呢!”
“……”朽木忘川无言以对,因为男人说的是事实。
“哼哼,裂空,你臣服的主上就只是个废物而已,不如跟我吧,我完全可以让你能痛快的厮杀的!”影子朽木忘川出言诱惑裂空,单手将斩魄刀扛在肩上,笑容邪魅。
“……”裂空沉默,在纱布缠绕下的眼皮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该死的,不过是一头虚而已,居然这么嚣张的撬我墙角!”朽木忘川脸色发青,难看不已。
“哈,撬你墙角?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谁像你啊,一辈子都囿于道德伦常,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不敢去争取!”影子朽木忘川讥讽道。
“你闭嘴!”朽木忘川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了,“我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谁愿意管你的闲事啊,不要以为别人会关心你好不好,太蠢了!”影子朽木忘川一脸的不屑。
“你……”朽木忘川气得脸色发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影,你太嚣张了。”裂空在一边淡淡的开口,神色平静。
“我才没有嚣张呢!”影子朽木忘川撇了撇嘴,“是他自己太没用了!”
“裂空,你叫他什么?”朽木忘川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大变——这头虚有名字?!!!!
“叫我影啊,笨蛋主上。”影子朽木忘川不屑的道,“你以为我还没有名字吗?你不给我名字,我自己取一个总行吧!”
“你……”朽木忘川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哼,废话就说到这儿吧,该结束了!”自称‘影’的虚抬手挥刀,刀尖指直地面,“想要我帮你,打败我先!”
“谁需要你帮忙了!”朽木忘川脸色发青,“我自己能搞定!”
“哈啊,是吗?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放你离开啊笨蛋主上!”影猖狂的笑着,一个闪身转到朽木忘川身前,手中的刀用力的劈了下去。
锵——金属交击声在空气中爆开,火光四溅。
“咕。”朽木忘川的喉头动了动,扛住影下劈力道的手有些颤抖。
该死,这家伙的力量居然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朽木忘川狼狈的格挡着影的刀,心头震惊。
“……”裂空站在一边,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只是不住的抬头‘望望’天空,随后就继续看两人殊死搏斗。
“噢啦噢啦噢啦,主上,你的力量又下降了哦!”影大开大合的劈砍着,金属交击声不绝于耳。他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主动,战斗的节奏已完全落入他的掌控,所以他有大把的精力去挑衅朽木忘川,更有大把的时间去讥讽朽木忘川。
“呼哈……你给我闭嘴!”朽木忘川用力格挡开影的刀,大口喘息。
“哈哈哈哈,主上,你不敢面对现实吗?被人压制的感觉不错吧!我可以免费让你再体验一下哦!”影大笑道。
“切,给我……闭嘴!”朽木忘川一刀砍下,与影僵持,同时嘴里大喝,“破道之九十,黑棺!”
“唔!”影一惊,就欲暴退,却被四周升起的黑色光幕笼罩其中,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呼……”朽木忘川吐出一口气,看着黑色光幕消散,影毫发无伤的从中走出,瞳孔不由剧烈收缩了一下,“你……”
“呵呵,主上,你的实力下降的厉害呢!”影顺手将手中的斩魄刀插入地面,头一歪,笑容邪魅。明明是同一张脸,他的笑容却让人心寒。
“该死……”朽木忘川咧了咧嘴,神色越发凝重。
风从两人身边滑过,扬起两人的衣袖,场面静默的好似一幅画卷。
战斗,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心灵世界外。
“呜啊啊啊啊!”朽木忘川跪在地上,仰天长啸,脸上的面具越发凝实,几乎覆盖了整个脸部,身体也渐渐长出了粗大的尾巴和锋利的爪子,整个人在向怪物发展。
“呜,这到底是……”冯岩抱着叶天缩在一棵大树后面,躲开了朽木忘川的视线范围,身子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样……”
就在刚刚,怪物化的朽木忘川一爪子将那名漂浮在空中的老者分尸了,可怜老者一名史诗级强者,到头来却连一个全尸都保不住。而杀了老者之后,朽木忘川就疯了似得破坏周围,有几次差一点就将冯岩和叶天也分尸了,无奈之下,冯岩只好带着叶天躲了起来,好在朽木忘川好像失去了理智,并没有去找他们,而是不住的破坏、破坏,他们一时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呼哈,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体内,流的是这样的怪物的血吗?”冯岩怀抱叶天坐在地上,瞳仁颤抖,满是惊惧。
“呜噢噢噢噢噢噢——”这时一阵不同的吼声吸引了冯岩和叶天的注意,他俩伸头去看,看见的是朽木忘川右手扣住面具,用力将面具掰下来的画面。
而在面具掰下来之后,朽木忘川身上的尾巴和爪子也剥落了,恢复了正常摸样。
“呼、呼……”朽木忘川喘息着跪在地上,身子无力的向前倒去,倒下前,他看到了脸上犹自带着惊恐的叶天二人,嘴角不由掀起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啊啊,他们,会逃走吧……这样……也好……”
三十七、梦
更新时间2015…4…25 21:37:08 字数:2077
“忘川,今年的樱花正好,你来陪我看一下吧。”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眉眼温柔,英挺的鼻梁如希腊人一般高高耸起,俊秀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中捏着一壶酒,闲散而慵懒。
“啊,好的,大人。”朽木忘川收回远望的目光,恭敬地躬了躬身。
“呵呵。”男子轻笑一声,提着酒壶踢踢踏踏的踩着木屐沿着长廊往前走去,瘦削的背影却叫人异常安心。
朽木忘川收起身前的薄几和几张文案,起身跟在了男子身后。
时值初春,万物复苏,樱花如簇,粉粉嫩的令人欣喜,两人漫步在花丛间,繁花似锦,美人如画,同样引人入胜。
“忘川,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么?”男子抬手抚过一朵樱花,淡淡的问。
“记得。”朽木忘川点点头,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那时正值严冬,我偷溜出府,在街上看见您走在雪地里,笑容温暖,恍若谪仙。”
“哈哈,忘川,你也学会恭维人了。”男子大笑,笑过之后眼眸低垂,低喃道,“当年一时负气出走,来到现世却遇到了你,是缘,还是孽,只是现在,还未可知。”
“大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朽木忘川脸色绯红,急切的反驳。
“好好好,我知道了。”男子嘴角噙着笑,衣袖拂过满树繁花,洒下点点落英,“忘川,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是。”朽木忘川躬身垂腰,双手上拱,做了一个揖。
“忘川,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男子微微侧身,温和地望着朽木忘川。
“尊卑有序,方是正途。”朽木忘川坚持道。
“唉……”男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向前行去,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朔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朽木忘川一时无言,只得紧跟上去。
男子走在前面,步态轻盈,朽木忘川跟在后面,步履沉稳,但无论是谁,均是一步数百米,不过几步间,人已离开此处花园,出现在一处高崖之上。
高崖名双殛之丘,上树双殛,乃是处刑之地,其上光秃,满是砂石,平坦无虞。
此地本是禁地,两人却越过了守卫,悄然来到此处。
“呼,好久没来了,这里还是如此空旷。”男子深吐一口气,双臂张开,拥抱住呼啸的风,“这么久了,也就这里一直是这个摸样。”
“大人,这样进来,真的好么?”朽木忘川看看四周,有些为难,“这样偷偷进来,恐怕……”
“那又如何,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男子难得地有些不悦,语气间有些不忿。
“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朽木忘川有些惶恐的开口。
“我知道。抱歉,我失态了。”男子柔和了目光,轻声道歉。
“属下不敢。”朽木忘川低下头,毕恭毕敬。
“长恭,你真要与我如此生分?”男子叹了一口气,有些萧索的道。
“……”朽木忘川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你还在怪我收你为家臣?”男子苦笑着摇头,“也难怪,你本是一国名将,做我的家臣,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大人,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属下……”朽木忘川闻言抬起头,神色急切,入目的却是一脸狡诘笑意的男子,不由一阵无语,“大人,您……”
“好了,长恭,我不想听你那一套。你是我的家臣,要守的只有我定的规矩,其他的,都扔了吧。”男子敛了笑容,态度认真,“我不想失去你这一个知己好友。”
“……是。”朽木忘川沉默了一下,恭敬地应了一声,接着抬起头,一脸无奈的道,“大人,您非要叫我‘长恭’么?”
“怎么,长恭不喜我这么叫么?”男子戏谑的问。
“大人,请不要再玩我了,您知道的,那个名字代表的已经是过去了。”朽木忘川无奈的摇头。
“呵呵,好吧,不逗你了。”男子笑了笑,掂了掂手中的酒,“来吧,我们赏花。”
“好。”朽木忘川点头,走了过去。
两人在崖边坐下,取酒对酌,赏脚下繁华。
“忘川,我这一生,碌碌无为,唯独收了你这么一个家臣,值了。”男子微醺,痴笑道。
“大人,若您是碌碌无为,那属下又是什么?”朽木忘川一脸无奈,他是真的拿自家大人没办法。这人太喜欢逗他了,偏偏自己又每每不争气的上当,以致这人变本加厉,时常耍弄自己。
“我是说下属。”男子轻点朽木忘川的额,笑容温暖。
“大人,您喝醉了。”朽木忘川额上垂下一滴大汗,十分之无奈。
“呵呵,这一点酒,还喝不醉我。”男子抬手抚额,衣袖拂过脸颊,划过朽木忘川的眼角,带起一抹亮丽的笑容,“我啊,酒量大得很呢。放心,我只是跟你抱怨一下,没有跟别人谈论的意思。”
“……”朽木忘川举杯抿酒,衣袖掩去了唇角化开的一抹笑意,“大人高兴就好。”
“呵呵,来,喝酒!”男子笑了笑,举杯道。
“属下奉陪到底!”朽木忘川抬手举杯,笑意盈盈。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没再说什么,朽木忘川却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大人心情不佳。
“大人,怎么了?”朽木忘川放下酒杯,关切的问。
“没什么。”男子笑了一下,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柔。
“大人可是不把属下当朋友?”朽木忘川眼眸一暗。
“你都自称属下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做朋友呢?”男子好笑的道。
“这……”朽木忘川张口结舌。
“算了,不逗你了,我今天确实心情不佳,但无大碍,不必挂心,现在,还是专心赏花吧。”男子笑了一回,收敛了笑容,淡淡的道。
“……是。”朽木忘川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应道。
…………
……
“大人……”房间中回荡着低低的吟哦。
“忘川?”叶天扔下手中的毛巾,快步奔到床前,却看见上面的人仍是昏迷不醒,不由失落的低下头去,“忘川,你究竟要睡多久啊,已经两个月了啊!我都快放弃了……”
“放弃什么?”低沉的声音问道。
三十八、面具
更新时间2015…4…25 21:38:29 字数:2041
“你……终于醒了……”叶天哽咽的开口,泪流满面。
“……啊,我睡了多久?”朽木忘川有些失神,恍惚了一下后才淡淡地开口相问,眸色有些黯淡,失落之意甚浓,却极其隐蔽,以致叶天并未察觉。
“两个月了……你睡了两个月……我都快放弃了……”叶天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努力撑起笑容,却难掩失落与迷茫,“我……真的要放弃了……”
“无事了,我不是已经醒了吗?”朽木忘川淡淡的开口,眸色深沉,顿了一下,低低开口,“你……为什么不逃走?”
“……”叶天闻言怔了一下,许久才小声道,“我这条命是你的,逃走又有什么用?”
“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不会逼迫你留下。”朽木忘川扭头望向窗外,淡淡的道,似是自语,“有选择的,从一开始就是有选择的……”
“你确实没有逼迫我留下,但我的心告诉我不能离开你,因为你救了我,我不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你而去,那是违背我的信念的。”叶天看着朽木忘川,语调低沉,“我……不能离开,毕竟,你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为了我……”
“你太狂妄了。我变成这样,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与你无关,你不必为此承担什么,因为这是我自己判断失误所造成的,怪不了其他任何人。”朽木忘川语气淡淡,冷漠异常。
“我……不是狂妄,我是真的觉得这是我的关系!忘川,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绝不会拿到那枚戒指的,自然,更不会戴上它,也就不会……变成那种……”叶天张口欲解释,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眼角又红了。
“决定都是我作的,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已足够,你……不需要自责。”朽木忘川垂下眼眸,淡淡的道。
“你说不需要我自责,可你真的明白我的心情吗?没错,我是很弱小,可这不代表我就只能躲在你的身后!忘川,总有一天,我会成长到能和你并肩作战的!”叶天猛然抬起头,放言道,然后转身奔出了房间。
“……”朽木忘川转眼望向房门,因为走得急,叶天并没有关上门,所以一眼望过去,正可以看到房间外的走廊。
从装潢上,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客栈,只是现在,走廊上并没有人员走动。
朽木忘川看了一会儿门外简单的装潢,低低的开口:“不用躲了,进来吧。”
“不愧是传说级别的强者,实力被限制了这么多也能发现我的存在。”冯岩走进房中,顺手关住房门,神色肃然。
“叶天留下我能理解,你留下是为了什么?”朽木忘川看着冯岩,“还有,你知道那戒指是什么?”
“知道一点。”冯岩点头,“听说那戒指叫诛神戒,意思是神戴上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看你的摸样,这种说法完全是夸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