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 第15部分

　　　　大虎和小妮吃完饭出去了。翠娥把碗筷收拾了，安排好小妮写作业去了。翠娥把小菜端到玉珍屋里，两人打开一瓶酒。玉珍说昨天喝得挺多，今天就不喝了吧。翠娥打趣地说：“姐姐，你昨天喝的是花酒，今天不一样。”

　　　　玉珍的脸顿时红了：“别胡说八道的，让孩子听到了不好。”“听不到，门关着呢，再说大虎不在家。”翠娥看着玉珍笑着说道。

　　　　玉珍说想在院子里盖一间厢房。大虎当兵之后我就想把小虎接回来。而小虎一回来就需要有人照顾，到那时小虎姥爷也要跟着一快过来你说是不是。翠娥说好啊，正好我想长期住在这里，盖间厢房大家都方便。这么的吧，盖房子我出材料钱，你出人工钱。玉珍说哪能叫你出钱。

　　　　翠娥说姐姐你这句话就见外了不是，咱俩现在还分谁的钱啊，把小妮养这么大多少钱，当初我投奔你家时身上有几分钱，为了小妮把小虎断了奶送走，给你多少钱你能干出来。你再提钱不钱的，你明天上班走后，我就找人买料盖房，到时候什么都不用你管了。

　　　　玉珍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喜爱的，虽然翠娥当初伤害过自己，但是想想那会儿翠娥年轻，现在看看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再说现在这个家也需要它照顾啊。

　　　　两人喝了一会酒。翠娥说道：“姐姐，昨天玩的怎么样？够刺激吧。”“什么怎么样，我是出去办事了。”玉珍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

　　　　翠娥气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又来了又来了是不，姐姐你是不是撒谎上瘾啊，快说。”

　　　　玉珍赶紧对翠娥说：“翠娥，今晚咱俩说的事，出去谁也不准说啊。万一传到我单位里，那影响大了去了，”“姐姐，你没事吧，你给我多少钱我给你往外传，姐姐的前途就是我的前途。”翠娥坚定地说道。

　　　　玉珍对这个妹妹在这一点上还是很相信的。玉珍端起杯和翠娥干了一杯：“翠娥啊，我昨晚上真是和我们刘主任撒了野了。今天我还有点恍恍惚惚的。你说这是不是就叫鬼混。”

　　　　翠娥赶紧给予纠正：“姐姐，你怎么又提着裤子装正经的了。你说好好的一段情爱让你说的那么难听。这和鬼混能沾上边吗。这叫你情我愿，共同创造幸福。”

　　　　翠娥的嘴会说。最起码玉珍现在听了很舒服。喝了酒的玉珍说话又开始松了：“翠娥，你说得对。人啊，就不应该太委屈自己，昨晚我们喝了不少酒，然后跳了舞，最后包了个高档房间，你知道我真的很久没享受到这么狂热的爱了。刘主任和我一样，也是长期得不到**。所以我们在房间里做得很热烈，刘主任干这种事很原始，也很野蛮……”

　　　　翠娥高兴地说道：“太令人羡慕了，姐姐，你终于开窍了，也终于迈出这一步了。老天保佑，邵峰保佑，我姐姐从今天起又可以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玉珍问翠娥：“芦强来过说什么了没有？”“没有，好像是和你刘主任犯一个毛病，也是想着和你搞上一夜。”翠娥诡异地说。

　　　　玉珍把眼一瞪：“又不正经，滚一边去。”“好好好，我不说，不过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姐姐，你现在都让我嫉妒了，那么多男人都在追求你，你真够幸福的。”

　　　　玉珍叹了口气说：“唉！芦强也是个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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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翠娥说道上的事】………

　　　　翠娥轻松地说道：“那麻烦什么。人家那么爱你不好吗？”“那怎么能行啊，我现在和刘主任还在这里交往着呢，再和芦强交往那不是骗人家吗。”玉珍无奈地说。

　　　　翠娥对玉珍的较真很是不解：“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我还以为你对芦强没感觉，是他死乞白赖地追求你呢。原来你心里有他，那就和他谈谈呗。”

　　　　玉珍说：“那可怎么能行，翠娥，我需要男人，但我不能**男人的感情，看那芦强一往情深的样，你能忍心去骗人家吗。”“你又扯远了不是，你怎么知道芦强对你一往情深啊，你还没和他往深了交往就知道他对你一往情深，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说不定他仅仅是找个女人玩玩罢了。”翠娥不服气地说道。

　　　　玉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别那么说人家，人家又没得罪你，你是不是看到两个男人追求我你有点嫉妒啊。”“这你可冤枉我了，姐姐长的漂亮，气质又好。我巴不得姐姐每天都有美男子陪着睡觉呢。你知道吗，有男人爱，女人才能变得更年轻。”翠娥打趣地说道。

　　　　玉珍看到翠娥一提起男人来眼睛都发亮。忽然想起董强。便问董强这次回东北多长时间能回来。翠娥说不一定，他那边还有别的生意。

　　　　玉珍看到翠娥眼里的失落：“翠娥，你怎么哭了。怎么董强临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他是不是不要你了。”“唉！什么要不要的，本来董强就有老婆，我只是给人家打时间差的。董强走的时候仅给我留下二百元钱。”翠娥说这话时情绪很低落。

　　　　玉珍说你以后就住我们家，帮我料理家。这个家需要你。

　　　　玉珍想：翠娥一生经历那么多坎坷，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翠娥每次遇到困难都投奔我，我今天必须给她说清楚我的立场。

　　　　玉珍对翠娥说道：“你说男人怎么都这样，自己的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姐姐，其实在东北的时候，董强老婆一到董强身边，董强就有点和我散伙的意思了，只是没有明说。这次回来我觉得不能跟着回去了。我和董强这一段感情我看还是告一段落吧。”

　　　　玉珍不解地问道：“可是董强很爱你呀。他不爱你怎么会花那么大的价钱把你从黑帮手里买过来呢？”

　　　　翠娥端起酒杯大口地干了：“姐姐，你没在这个道上混过你不知道，道上这潭水很深啊！现在可以这么分析：董强当初把我赎出来只是需要我而不是爱我。”

　　　　玉珍更加不解道：“需要你而不是爱你，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差别大了去了，当初他看到我多少有点文化，能帮他看摊，而且长得模样也不错，所以就花了大价钱把我赎出来，但你想过没有，那仅仅是董强在一个特殊的时间和一个特殊的环境他才这么做的。这和爱情是两码事。”翠娥说这话时眼眶有点湿润了。

　　　　玉珍进一步问道：“翠娥，从你的眼神看得出来你很爱他是不是？”

　　　　翠娥叹口气说道：“唉！就算爱吧，不过以后感激大于爱吧，就在我和他舅舅做过爱之后。”

　　　　玉珍听后大吃一惊：“什么，你和他舅舅做过？”

　　　　翠娥看了玉珍一眼：“姐姐，看你大惊小怪的，我就说你没在这个道上混过你还不信。他们男人常年在外，对这些事早就麻木了。”

　　　　翠娥和玉珍说起三年前的一次经历：董强和舅舅领着自己去黑龙江贩皮货，晚上住在一家旅馆，那个地方十分荒凉，地处又偏僻。在旅馆里我们仨一起喝了酒，董强喝完酒之后进了房间就把我抱在炕上做那事。坐了三天两夜的车，董强又困又乏，很短时间就做完了。之后对我说，我舅舅在那个房间，你过去陪陪我舅舅。我当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想想董强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最后只好过去了。

　　　　董强舅舅是个常年在外跑长途的。对我来到他房间里一点不感到意外。对待我就像对待个**一样，和我两个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宿。我那天才真正知道我在董强心中的地位，最后我也想开了，不都是人吗，都是常年在外，一块消遣呗。

　　　　说到这里翠娥瞟了玉珍一眼：姐姐你知道吗，董强他舅舅的功夫真的很好，你别看董强长的五大三粗，可惜白长了一副大骨头架子，而且在床上只顾自己做，一点不会哄女人开心，而他舅舅就不同了，花样多不说，一直等到我到了**了他才罢休。

　　　　翠娥发现玉珍在听她讲她和董强舅舅的事时眼睛总是亮的。心里想：姐姐啊，你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还行，在你妹妹面前装正经，你还嫩点。

　　　　经过几个月的培训，玉珍顺利考试过关。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玉珍来的格外早。不一会会计王芳过来了，说科长一会要开会，咱们先过去准备准备吧。

　　　　科长迈着四方步来到会议室。落座之后叫大家安静下来。说今天开会主要有两个事情，第一个呢是上面审计科要来检查，各位都要把自己的那一摊子整理好，别出现什么纰漏。快到年底了，让上边查出点什么毛病来，咱这年也过不好。再一个就是这里有一个人事调令。我给大家读一下。自12月1日起，调原包装车间的玉珍同志到厂财务科任出纳员。原出纳员李雅坤因为产期临近，暂时在家休息。玉珍从即日起正式顶替李雅坤的所有工作。

　　　　科长宣布散会后让玉珍留一下，说是有事要交代。会议室里只剩玉珍和科长，科长给玉珍倒了杯水。关心地问道：“玉珍，怎么样，在这里工作还适应吧。你这一阵子又是培训又是考试的。一直没有时间找你坐下来谈谈。”

　　　　科长抿了一口茶又慢慢地说道：“现在你那一摊子熟悉过来了吗？”“李雅坤教了我很多，现在基本上熟悉的差不多了。”玉珍如实地回答。

　　　　科长接着又说道：“玉珍哪，有些业务光教是不行的，也有些知识教科书上也没有呀。你得从实践里面得到锻炼啊。比如咱这财会里面有个巧立名目你知道吗？”“不知道，以后还要科长多指点。”玉珍虚心地说道。

　　　　科长得意地说：“哪里哪里，谈不上什么教你，咱们今后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哎，对了，过几天我叫李雅坤过来，你俩去一些地方干点活和结一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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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雅坤的到来】………

　　　　玉珍不解地问道：“怎么？李雅坤不是和我两个全部交接完了吗？”“也没全交接完，在各个分厂还有些单据需要李雅坤亲自去确认一下。”科长解释道。

　　　　科长最后又叮嘱玉珍：“玉珍，你刚来，对出纳这一行业不是太熟悉，有什么事呢最好还是多请示一下，比如报销这一块，你要看准了，一般呢都要经过我签字。但有些帐外的钱呢我就没必要签字了，你和会计按照制度办就行了。”

　　　　玉珍被说得糊涂了，直接对科长说：“我看不管什么单据，我最好全部让你过过目才好。”“刚开始，这样也好，好，就这样吧，好好干，我看你能行。”

　　　　中午到食堂排队买饭，玉珍听到前面原材料车间的大老张在那发牢骚。大老张是个大老粗。这人很是能干，这么个年纪了浑身仍有使不完的劲。现在在车间里担任大组长。是厂里多年的劳模，但这两年大老张被家里的老婆孩子所累。大儿子刚结婚，花掉了自己多年大部分的积蓄。而老伴的哮喘病又很厉害，时不时地发作，整个一药罐子。小儿子今年还要考高中。今年自己的老母亲又去世了，老母亲没有工作，花去的医药费以及后来的殡葬费，都要大老张全部负担。大老张整天价像个霜打的茄子，让钱愁着了。

　　　　大老张这时想从厂里借点钱，或是让工会给自己母亲报销部分医药费。工会的答复是，鉴于大老张的母亲不是本厂职工，不能给予报销。但考虑到大老张的实际困难，特给予一百元的补助。

　　　　应该说，工会还是够意思的。可大老张为什么还对厂里发牢骚呢。玉珍听大老张发牢骚的主题应该是厂长已在大老张的申请上签字同意，而财务科科长说是没钱。问什么时候有钱。科长说你回去等着吧，咱厂比你困难的还有很多，都在那等着呢。

　　　　玉珍在买饭回来的路上寻思着。这么大一个火柴厂竟然连一个困难职工都帮扶不了，想来真是令人痛心。听说全厂这样的困难职工还有很多。唉！真是的。

　　　　看着大老张那满脸愁云的样子，玉珍想到了当年邵峰死后自己把小虎送走和劝大山当兵时，应该和今天的大老张一个表情吧，不知怎么，现在的玉珍对这些困难职工都有一种由衷的怜悯。可是没办法啊，科长都说没钱，我一个小小的出纳又能怎样呢。

　　　　反过来一想，不对呀，既然厂里没钱，厂长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回绝大老张呢，弄得大老张拎着个申请满厂子瞎转悠。再说厂里怎么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呢，光下属好几个加工厂，那等于厂里的半个自留地呀，厂里给自己留出点救助资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又是一个周六，玉珍照常在办公室里办公，听见有人敲门，玉珍说门开着呢，李雅坤推开门大喝一声：不许动。玉珍见到李雅坤又惊又喜，说你怎么有时间来了，有了孩子自己也胖了之类的。

　　　　雅坤坐月子时玉珍去过两趟，玉珍不知怎的，对这个李雅坤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虽然李雅坤很精明，但玉珍认为雅坤的精明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从她的言谈中就听得出来，这个人非常有爱心，不会仗着自己的精明去主动伤害别人。

　　　　而且李雅坤也非常愿意和她交往。对厂里的一些事情和工作中的一些经验都事无巨细的给玉珍讲解。并且还一直给玉珍打气，鼓励她一定能干好什么的。若干年后玉珍回想起刚上任时常对别人说，当初如果没有李雅坤的鼓励，我真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李雅坤坐定之后对玉珍说道：“是老泥胎叫我来的，有好几个下属单位的帐还没有结，因为当初是我经手的。所以老泥胎叫我和你一块把这几项业务今天办理了。”

　　　　玉珍知道，雅坤说的老泥胎是他们科长，因为长的白白胖胖，同时给他起了个外号“老泥胎。”当着科长的面没人敢叫，只是背后叫叫罢了。

　　　　玉珍说孩儿他妈，那我今天跟着你干了？雅坤说今天我教你这个徒弟最后一天，之后你就毕业了，可以造反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两人带上相关资料，坐着单位里吉普车，来到郊区的一个加工厂。村支书像拜见菩萨一样接待了两人。弄得玉珍不知所措。连忙说大叔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来办事的，办完了我们就走。

　　　　村支书一听更着急了，连忙说别价，如果那里照顾不周尽管提出来，我们改还不行吗。玉珍连忙看了看雅坤好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想雅坤你真这够可以的。村支书和你父亲差不多年纪，在这点头哈腰的，你也真能受得了。

　　　　雅坤也不看玉珍，只是让村支书给司机准备饭。两人来到村支书办公室，说明来意。村支书说你们大老远来了，一会先吃饭，又问怎么会计没来，雅坤一回身指着玉珍说，这不是会计吗。

　　　　其实今天应该是会计王芳和雅坤来的。因为王芳和雅坤有很深的矛盾和不可协调性，才促使了今天由玉珍和雅坤一同来处理。而雅坤又不愿意让村支书看出什么来，只好灵机一动，说玉珍就是会计了。

　　　　中午，村支书和两人驱车来到十几里以外的一个镇子上，在整个镇子里的一家最高档的饭店落座。村支书把玉珍和雅坤让进雅座。玉珍看到桌子上摆的菜肴比在城市里的还要上一个层次，问村支书你们这里还有这么高档的饭店和菜肴。村支书说哪里哪里，这饭店都是镇领导专门迎接贵客用的，一般老百姓是不让进的，再说他们也进不起。

　　　　玉珍忙说“叫你这么说，我们是贵客了？”“那当然了，等会镇长还要来亲自陪酒呢。”村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