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眼里戏谑的笑,再看看她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材,我郁闷道,“一开口就打击我,不带你这样的。”
看到我这样,她哈哈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啦,不打击你。”
我们就这样边说话边走,注意到她手上提了个袋子,我惊讶道,“你刚刚就买了东西了吗?”
“什么买了东西啊,我一直在等你这位大姐啊。”茗笙疑惑着开口,见我的目光望在她手里提的袋子上,才恍然大悟道,“这是要给你的啊,里面有信,还有一些小东西,我觉得很可爱,就给你买了。”
“呐呐,自己提着。”她边递给了我边“咦”了一声,停下来冲我道,“我的呢,你看我给你写这么多,你给我写的呢?”
“那个吧……”我边支吾着,边在心里苦笑,就知道她会提到这个,可我怎么说我每次写信写得很零散,写完后就不知道放哪了……估计能找出来的就几封吧。
可显然是支吾不过去的,我只好实话实说,“我也给你写了,不过好多都丢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茗笙瞪了瞪我,“以后你就像我一样写在本子上好了,这样总不会丢了。对了,上次的信你收到了吗?”
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
“收到了啊,不过是快放假的时候,我还以为收不到了。”
“是啊,我也以为你收不到了,现在的邮寄太厉害了,所以以后我都不寄了,先写着然后一起给你好了。”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边走边说,逛了大半天,发觉腹内空空的时候,不前边就是一家酸辣粉店,于是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
“累死啦。”我边说着边把东西往桌上一边堆着,看着这一堆战利品感叹,“明明来之前还不准备买什么的,可逛着逛着却买了这么多……”
茗笙手上倒没什么东西,更像是纯粹逛街了,看着我只是笑,“姑娘,你这叫没节制。”
“确实,我一看到对上眼的东西总是停不下来。”自己绝对属于自制力极差的那种人。
我还在想着自己该克制克制,我们的酸辣粉已经好了,所以顿时开吃,暂且丢开两千米远了。
酸辣粉刚出炉的太烫嘴,我实在不想一根根的吃,所以坐在一旁等它冷,想到昨天妹妹说她班上就有人恋爱的事,我朝正在认真搅动着粉丝的茗笙问道,“我们初中时没有人谈恋爱对吧?”
“怎么问这个?”茗笙的动作停了停,“肯定有啊,有好几对呢,我自己倒没有注意这些,不记得谁有跟我说过。”
“啊……”我挫败道,“原来我们初中也有,原来早恋这种倾向在我们那时候就有了……”
感觉说完这句话之后背后传来一阵极低的笑声,可转过头,后面是一大块木板,看起来应该挺薄的。
刚刚应该是幻觉吧,过了一会也没再听到声音,我也没管了。只听茗笙正疑惑道,“你刚刚为什么想要问这个?”
“还不是昨天我妹妹,她跟我说她们班有人谈恋爱,你要晓得!她们才六年级呢……”我的声音顿时低了下来,“当时我还以为我们那时候初中都没人谈恋爱……还好好教育了她一顿呢……”
茗笙听完我的话,已经捂嘴笑了起来,可我感觉我后面好像又有的低低的笑声,总觉得隐隐的还有一种熟悉感。于是朝她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总感觉后面有人笑……”
“这家店旁边就是一家麻辣烫的小店啊,应该是那边的吧,中间也就隔了这么薄薄的一层。”
原来那边还有人,我突然好奇刚刚是谁在那边笑,抱着不打扰到别人的想法,我朝茗笙嘘了嘘,轻声绕过去。
“——苏暮森!”
本来还想低调的来,低调的走,可是没想到后面这个人就是他,顿时就惊讶的叫出来了。
面前吃着麻辣烫的人倒是面色不改,还淡淡的笑了笑,“真巧。”
是很巧,可是我要说的却不是那个,想到前面那阵低低的笑声,我皱了皱眉朝他道,“你刚刚是在笑什么?”
“自然是笑——”他说道这里刻意停了停,嘴里咬了块土豆,含糊不清道,“……某人。”
我当然知道我是‘某人’不是‘某物’,不过这个人这样说话真有几分欠扁的味道,但想起上次下大雪他帮了我的事,我就没这么说了,只瞪了瞪他“上次谢谢你……我过去吃粉了。”
说完之后我就转身走了,隐隐听到有个声音说“看,把人气走了吧……”
这是个很好听的男声,我才想起刚刚旁边也有一个人,不过一直没说话,好像是在埋头苦吃,所以我也没注意,现在想来,那人应该是他的朋友。
不过这人欠扁的程度跟他倒是差不多,什么叫‘气走了’,明明是我自己走的。
重新坐下来吃粉时,对面的茗笙已经吃了大半了。
“你的我刚刚帮你翻动了,现在应该能吃了,像你那样干晾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呢。”她停了停,“你刚刚到底干嘛去了?”
听她一说,我边嘿嘿笑了笑,边道,“就知道你好,我嘛……刚刚看见两个欠扁的人,围观围观。”
虽然不在你面前这样说你,但背过来说,你自己听到就不是我的事啦。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人的新年祝福
吃完粉和茗笙又逛了会才各自回去了。
一个人,显然适合发呆,而坐在公交上,闭着眼睛昏昏沉沉更是适合。
自然……想到的人是他。
怎么会这么巧,第一次是巧合说的过去,第二次第三次呢,好像蝴蝶效应,巧合多了,也不再是巧合了。
公交上开了空调,热气喷在脸上,本来是只发一下呆的,可闭着眼睛却渐渐有了睡意。隐隐听到公交到站的声音,然后停了下来,伴随着有人下车的沉闷脚步声,又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以及……不能再熟悉的说笑声。
可这次心里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幻觉了,他家和我家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怎么可能。可就在我这般否定了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怕了拍我的肩,抬起头,却是男生无辜的一张脸。
我的‘又是你’还卡在喉咙里,却听见他说,“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呐,你的东西。”
挂在他小指上的是茗笙给我的信,大概是刹车的时候从座位上掉了下来,我边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疑惑道,“你家不是在学校附近吗?”
“他是到我家去。”
是一个好听的男声,应该就是刚刚坐在他身边的朋友,这次我倒是看见了他的样子,同声音一样,外表也很吸引人,朝我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我也回给他一个笑,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眯了。
显然,虽然还是闭着眼睛,却怎样都没有睡意,耳朵里一直听到的都是他们两个人的说话声,在他们提到信的时候,我一下子转过了头。
“原来那封信是你写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有人写信给我?”苏暮森低头似是在思索,不一会反倒笑了,“原来那封信是你送上来的。”
既然被他想到了,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反正我也只屯了那么一会,还是还了上去。
“上次,正好我朋友给我写的信也到了,大概是信封上有些粘,所以就把你那封夹带过来了。”我边说着边自言自语道,“还以为是个女生写的呢。”
他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自语,有些无语道,“写信一定要男女之间吗?男生跟男生之间就不能写了?”
“就感觉很怪啊,只有女生跟女生写,或是女生跟男生写,你们两个男的还写信,这是有些奇怪好吗?”
“……”
苏暮森显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倒是他朋友又开口了,“你看你们女生之间就可以,为什么男生间不可以,这不是说明我们感情好嘛。”
这话挺有道理的,我还正准备赞同,就见苏暮森嘴角抽了抽,冲他朋友道,“谁跟你感情好,你家那位我可得罪不起。”
你家那位?
原来他朋友就有女朋友了,这就是名草有主了吧。
我还在暗叹还不知道多少暗恋他的人伤心呢,就听见到我要下的那个站了,急急说了声“拜拜”就下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我妈还没回家,赶紧塞柜子里,不然被她看到这些大部分都没什么用的东西,她又得叫我败家女了。
在我急急掩藏‘罪证’的同时,我妹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吃的。
“姐,你没帮我买那家的特色现做绿豆饼啊。”
她要吃的那家绿豆饼排了长长的队,我提那么多东西会买就疯了,不过我给她买了别种的……
“那个红色袋子里,有绿豆饼啊。”
“这是超市那种包装袋的好不好!”妹妹不满了,威胁我,“姐,我要去用了你那三块钱。”
你有那个胆子嘛,光说不练。你威胁我,我不知道威胁你吗,我闲闲道,“有本事你就去啊,顺便把你改期末考试分数的事一并告诉了。”
妹妹的气焰一下低了,嘴硬道,“你也有过好吗?”
“可是我现在高中了,谁还会管我初中做的事啊。”
“你是不是我亲姐,就知道威胁我。”妹妹低着脑袋恨恨道。
我呵呵笑着,懒得理她了。
时间就在我跟她每天的吵嘴下渐渐过去了,一晃都是新年了。
除夕夜里,我们自然是同往年一样,一大家子人齐赴奶奶家吃团圆饭。
我最喜欢这样的时刻,一家人高高兴兴的,一起喝酒吃菜,不,不对,这是对大人的说法,对于我们这些孩子,自是喝饮料,吃菜。
晚上八点,看春晚的时刻到了,爸爸是春晚的忠实粉丝,妈妈却是电视剧的铁杆迷,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妈妈也难得大方的让出了遥控器大权。对春晚,我和妹妹都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所以两个人跑到外面放各种零碎的小焰火。
离过年前几天爸爸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给我买手机,不过只是特意嘱咐我就在家里用,别带到学校去影响学习。有手机方便很多,当天我就把我的号码群发了还算亲密的朋友。
放到口袋里的手机也不间断的响一声,是朋友祝福的短信,一看就知道是网上搜的那种祝福语,不过我还是每个都回了一遍,因为我觉得至少别人的祝福我收到了,那么自己也是该祝福回去。
见我看起了手机,妹妹早和我二叔的儿子,我弟一起玩去了,两个人在那边好似争吵着什么“最大的谁放”,最后大了妹妹半岁的弟弟妥协了,妹妹高兴的点了引线。
顿时只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一大团明亮的白光从中心嘭的绽开,是普通的烟花,可这刻我觉得它胜过那些有着各式图案,更吸人眼球的烟火。
突然觉得很幸福。
手机却在此时响了,也许已经响了很久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疑惑的接听了,“喂?”
烟花还在继续,我只听见一声模模糊糊的“新年快乐”。听不出是谁,我只好走远一点接,才听到那头的声音,“这么久没接,我还以为会没人接了。”
这次的声音很清晰,可我却更疑惑了起来,“苏暮森?”
那头的人低低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声我是最熟悉的,顿时确定了真的是他,只觉得惊讶,“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想要自然就有了。”
隔着电话,总觉得声音有些不真实,我也没再问他为什么知道,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竟一时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传来妈妈的喊声,我边应了应,对着电话道,“我妈叫我了,先挂了。”准备挂断时想到自己好像一句新年快乐都没说,再看看手机,幸好他那边还没挂,我又补上一句,“刚刚都忘了说了,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
“你妈不是叫你吗,你去吧。”
“那我回头有空再打过来。”说完这句我就挂了,总觉得心跳的有点快。
回到房间,妈妈正靠在爸爸身上看电视,见我进来只是道,“刚刚茗笙打电话过来了,她说打你手机是占线,要你等会回过去。”
听妈妈这么说,我边点头边用手机回了过去。
无非是新年快乐之类的话,又和她侃了几分钟才挂断了。
一旁看着春晚的爸爸却说话了,“刚刚在外面说这么久不是接男生电话去了吧,现在还读书呢,别把心思放到别处去。”
“怎么可能啊,爸你看你的电视吧,想太多了。”我边义正言辞反驳着,边感叹他怎么比女人的直觉还准,只觉得有冒冷汗的感觉。
听我这么说他也没讲什么,马上将心思放到春晚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人是这样幼稚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春晚看到了结局,可完全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妹妹早就上楼睡觉了,听到这首《难忘今宵》我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
正要上楼睡觉,却被爸爸叫住了,“难得熬到这个时候,爸爸奖你个红包。”
听到有红包,我自然高兴的接下了,“爸爸,我爱死你了!”又听到爸爸皱眉讲道,“你妹妹太懒了,我就是要气气她。”
虽然收到红包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我还是高兴了一把,不否认虽然觉得爸爸这样幼稚极了,可是想到明天妹妹的表情,顿时想笑。
这天夜里无非是热闹的,一直不间断的烟花爆竹声,可对于此刻唯一一个念头就只剩下睡觉的我来说,相当于催眠曲了,被窝里被妹妹睡的暖暖的,几乎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过年头几天总是忙的,忙着走亲戚,忙着到左邻右户串串门,拜个年。小时候看到人家摆的糖果总是会上去一把抓,特意穿上口袋大的衣服,可以吃不完装兜里,即使回家被妈妈说不懂事,可到下次照做不误,可现在,即使面前摆满了各种好看好吃的糖果,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事了,只能在一旁看着一些小孩子,做着以前自己爱做的事。
这时候,突然有一种,自己长大了的感觉。
等到亲戚走得差不多,已经正月初八了,天气很冷,我几乎是每天窝在家里烤火。可是坐着坐着就想睡,就在我头一低一低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口袋里提示有短信的声音。
边想着这条信息也来得太不巧了,边打开了手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内容是——我生气了。
我瞬间一个想法就是别人发错的,把手机放口袋里准备继续睡,可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会这个人要是自己认识的呢,这样一想我睡意也消了大半,直接回电过去了。
“喂”
是一个男声,不过信号好似不怎么好,我反正觉得这声音我不认识,所以我直白的问了,“你是?”
电话里面一阵沉默,许久我才听到一个无奈至极的声音。
“方蓝,你是想告诉我你那天梦游了吗?”
知道我的名字,有些欠扁的话……我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
除夕夜的新年祝福,自己说的“有空回过来”。
顿时只觉得脸瞬间红了,嗫嚅道,“苏暮森……”
“还好,梦游得不离谱,还记得我的名字。”不咸不淡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嗯。”言简意赅得令人可恨。
“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嗯。”多说个字会死啊……
“喂……”我真的无力了。
“我困了。”什么啊。
“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