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听我讲个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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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听我讲个童话-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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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街道旁的墙角下,巫言呆滞地看着平日里上下学都要路过的路,此刻却如此的陌生。她没有吃饭,肚子里现在空空如也,却也无暇顾及。
  如果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再也看不到你的存在,那种连呼吸都是孤独的感觉。这样,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如果这时候,你再回想起所有孤独的日子,那份孤独,也好似成了狂欢。
  眼前走过了一个有一个的人,没有人看得见这个缩成一团的女孩,此刻的难过,街道上的路灯,一盏一盏慢慢亮了起来,夏季的蚊虫围着灯光转来转去,灼热刺痛了它们,而它们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撞了回去。
  这个时候,街道上沿街走来了一个男孩。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体恤衫,下身也是一条纯黑色的裤子,胸前挂着几条长长的链子,也是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装饰项链,却又没有任何珠宝饰品,单纯的黑色链子,他的刘海遮住了眉毛,碎发下,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当巫言与他的视线对上的一刻,巫言垂在一旁的手颤抖了一下,那双眼睛,黑得太过深邃,多看一眼就要被吸入沼泽中,而他的目光又是那么的冷厉。
  寒冷,巫言在夏天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下意识把身子缩得更紧,她从来没有在这个附近见过这个好像和她差不多同岁的男孩,而此刻,她只希望他能快点从自己面前走过,就像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们一样。
  事与愿违,男孩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又缓缓地蹲了下来,视线与巫言相平。
  他…看得见自己吗?
  巫言心里突然间有了一丝期许,又对男孩的靠近本能的感到了恐惧,把身子向墙里靠了靠,即使后面已经没了距离。
  “呵呵…”男孩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却让那笑声多了几分诡异。
  巫言难以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疑问,即使很害怕,却还是张开了早已干裂的嘴唇,以极其细微的声音问道:“请问…请问,你看得见我吗?”
  男孩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哟…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来陪我了吗?”
  “是你来陪我了吗?小猫咪…”男孩伸出他苍白的手,用手背由上往下,缓慢的蹭了蹭巫言的脸,转而移到了巫言的脖子上,用虎口抵住了她的脖子,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巫言只觉得冰凉一片,他要干什么?掐死自己吗?
  果然,少年的手上慢慢施加了力气,而巫言感觉到了一阵疼痛,随后是一阵窒息感,巫言下意识的反抗了几下,但没有奏效,因为少年很快松了手,巫言大口的吸入了空气,感觉好了一些。
  “会呼吸…”少年自言自语,“嗯,她会呼吸呢。”
  “你…是谁?”巫言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没有地方可以逃窜,颤颤巍巍地问道。
  “森诺,”男孩换上了一脸笑容,仿佛刚刚要掐死人的不是他一般,但是那笑容背后的感情,巫言已经不想探究了,“我叫森诺,你呢?”
  巫言无法动弹,因为那只手仍旧放在她的脖子上,虽然没有移动,也没有用力气,但还是可以感觉到无关夏季的冰冷。
  “不如…你先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放下来…”巫言小心翼翼地打着商量。
  森诺好像不太高兴,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一点:“我说,你的名字,小猫咪。”
  “巫言!巫言!”巫言害怕他又像刚刚一样掐住自己,急忙嚷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乖了。”森诺站起身来,拍了拍巫言的头发。
  巫言看他站起来,终于松了口气,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边慌乱地求他:“你不要…你不要掐死我,拜托了…”眼神里面透出了渴求,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也许,第二天早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她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森诺挂着笑容的脸凑近巫言,在她耳边轻声说:“当然…好不容易有人来陪我了,我怎么会让她…死掉,对吧?”
  他用手把巫言乱糟糟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放整齐,随即转身,说:“跟我来。”
  巫言有些犹豫,她对森诺有着很强烈的恐惧,她很想转身逃跑,但是,即使逃跑,逃去哪里呢?
  而且,目前为止,好像只有森诺一个人可以看得见她…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前面的少年,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哦,你要想知道怎么让一切恢复正常就跟我来。”
  巫言跟了上去,没有冒险,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不是吗?与其一个人孤独至死,倒不如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赌一把未来。
  森诺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每一步的距离似乎都像经过了度量一样精准,巫言的心一下一下的跳着,跟在后面不远的距离。
  巫言本来以为要走很久,没想到森诺很快就停了下来,巫言有些疑惑,在这个街区附近,能有什么地方是森诺的活动范围呢?毕竟她从来没在这附近见过他。
  很快,巫言就明白了,因为他们此刻正准备进入的地方,就是这个街区赫赫有名的——鬼宅子。
  黑夜下的鬼宅子显得有些幽静的意味,森诺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吱嘎嘎的声音让巫言的耳膜一阵的不适。
  鬼宅子是一栋相当欧式的建筑,当然,并不是现代欧式,而是那种一个世纪前的风格,铁门后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有大片大片的玫瑰,未经修剪的玫瑰随处生长,却唯独在中间留出了可以走人的距离。
  巫言很谨慎的跨过了铁门,就在这一瞬间,铁门自己关上了,发出了“咔哒”一声,巫言被吓了一身冷汗,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感到了筋疲力尽,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却不能放松下来,因为眼前的一切,包括这个自称森诺的男孩都让她感到恐惧。
  森诺却很自在地走过了一簇一簇的玫瑰,黑色的服饰却并没有让他在玫瑰丛中显得扎眼,相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他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掠过玫瑰娇嫩的花瓣,他在每一簇玫瑰前面都会停下来,但是由于鬼宅子的院子里面并没有太亮的灯,只有一盏仿古式的立灯,昏暗的灯光下,巫言依稀看到了森诺的笑容,好像和面对她的时候那种笑容有所不同。
  “你喜欢这些玫瑰吗?”森诺突然间发问。
  巫言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森诺究竟是希望她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显然如果回答错误的话,后果她恐怕承担不起。
  森诺好像并没有介意她的沉默不语,而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很喜欢哦,所以,小猫咪…你也必须喜欢。”他对着巫言,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没有多少温度。
  巫言被这一抹诡异的微笑吓到了,不,准确的说,她从一开始见到森诺就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与他的周旋,让巫言几乎忘了自己现在不堪的处境。
  巫言后退了两步,她突然有些后悔跟过来,虽然,她也并不知道即使不跟过来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而此刻,她却只想离开这个男孩,离开这个诡异的宅子。
  而就当她手碰到了铁门微凉的把手的时候,森诺却突然发话了:“不要试图逃跑,已经晚了…”
  他折下了一枝玫瑰,握在了手里,手攒的很紧,玫瑰尖利的刺扎破了他的手掌,一滴一滴的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滴在了石板路上,映得玫瑰愈发的艳丽。
  巫言瞪大了眼睛,转身像疯了一样拽着铁门的把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然而,铁门,纹丝不动。
  文森走了过来,仍旧是不紧不慢,他用那枝玫瑰轻轻地擦过巫言的脸,又用力的掰开巫言的手,把玫瑰放在她的手里,抓住她的肩膀,眼神里有些祈求:“小猫咪,不要走啊…玫瑰给你,我最喜欢的玫瑰哦。”
  巫言用力抵着铁门却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眼前的少年黑色的眸子里流动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她很害怕,但她没有丝毫逃离的余地,手里的玫瑰虽然只是轻放着,却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不要不听话,”森诺突然放开了巫言,转过身,走进了鬼宅子的房门,“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第二章

  嘘,没有人看得见我2
  在多次试图打开铁门而无果之后,巫言开始思考她此时的处境。
  铁门,打不开,而她暂时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即使离开这个院子,她也没有办法回家。
  几番衡量之下,巫言跟着森诺后面走进了宅子。
  四下打量着,巫言发现,鬼宅子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年久失修,破旧不堪,但是屋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乱,也没有电影里旧房子的杂物一堆堆。鬼宅子里面物品码放得很整齐,就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在第一层的大厅正中央是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延展向二层楼两侧,从一层可以看到二层不多的房间。
  巫言缓慢地伸出手,用食指肚抹了一下旁边的楼梯扶手,扶手上没有灰尘,很干净,像是不久前才被人擦拭过。
  “不用摸了。”前面森诺的声音忽然幽幽地响了起来,巫言吓得迅速缩回了手,“我住在这里,你们所谓的,鬼宅子。”
  巫言没有接话,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一点,但是让她不解的是,如果森诺也住在这个街区,那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而他又为什么住在这鬼宅子里?
  “没有人看得见我哦,小猫咪。”森诺仍旧没有转过身来,他对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油彩画,是一个女人的画像,“呵呵…不过好在有你来陪我了。”他突然转过头,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牙齿。
  巫言别过头去,努力不去注意这种毫无感情的笑容。而她的肚子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在下午吃完那个西瓜以后,巫言已经有小半天颗粒未进了,饿得胃都有些痛了。
  “饿了?”森诺皱了皱眉头,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了壁橱前面,打开了壁橱,翻出了一包看起来像零食一样的东西,丢进了巫言的怀里,有些锋利的包装袋在巫言手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巫言小幅度地甩了甩手,愣了一下,很快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你说过,你会告诉我怎么让一切恢复正常。”
  森诺挑了挑眉毛,不紧不慢地坐到了一旁的绒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身子倚向一边,说:“你难道不应该先填饱肚子吗。”这是一句陈述句,更像是命令。
  巫言也的确是很饿了,只得拿起手中的包装袋,看了一眼,这种零食她从来没有买到过,并不熟悉,而从包装袋子上看,早就已经过期了,巫言刚想开口告诉森诺,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要讨价还价,任命地撕开了包装,巫言机械地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塞进了嘴巴,味同嚼蜡。
  感觉肚子里终于有了一些饱腹感的时候,巫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见森诺一脸兴致地盯着自己。僵硬地把包装袋放了下来,巫言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嗓子干得想要烧起来,只能轻声说:“我已经…吃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森诺却对这个问题毫无反应,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睛,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已经很晚了,我困了,要休息,你就在这里随便找个地方睡吧。”
  “等等!”巫言叫住他,太过迫切以至于忘了害怕,“你说过会告诉我的。”
  森诺没有停止脚步,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水在杯子里。”
  他其实压根没打算告诉自己吧。
  巫言很愤怒,但是理智告诉她必须忍耐,至少现在她有了一个容身之地不是吗。低下头掩去目光中的怒火,巫言盯着地板,木制的地板和这所房子一样复古,地板上好像有什么,巫言的目光停住了,是几滴分散开的血,并没有完全凝固,还能看出液体的样子。
  血…巫言想了想,是森诺手上滴下来的吧。
  猛地抬头,下意识就问出了口:“你的手还没有包扎呢吧?”在这句话问出口的第二秒,巫言就后悔了,凭着森诺恶劣又黑暗的性格,肯定会说自己多管闲事。
  没想到森诺竟然愣了一下,准备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手指很轻微地颤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停留,而是扔下一句:“不用你管。”就走上了楼梯,很快就消失在了一个房间前。
  看着森诺回屋,巫言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的多言没有惹来麻烦,那种脖子上的冰凉和窒息感还未散去,时刻提醒着她不堪的处境。巫言在下午已经大哭了一场,此刻的眼睛又酸又痛,就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厅的摆设很简洁,一个绒质的复古沙发,一张木质茶几,桌角处有一些磨损,上面有一杯水,一盏立灯,和一个放在装饰柜上的花瓶。巫言肯定不会冒着危险去楼上讨客房来住,那么这个大厅就是唯一可以活动的范围。
  巫言的目光几次扫过桌上的水,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毕竟已经半天没有喝进一滴水,现在已经渴到不行了。但是,这个奇怪甚至可以说有些心理变态的男孩的水,真的可以喝吗?
  他说,没有人看得见他。
  这和自己的处境完全一样,这好像也能解释得通鬼宅子“闹鬼”的真相了,因为有人在这里住着,而其他人又看不到。从森诺的话语间,可以透露出他并不想伤害自己,因为他几次三番的提到了“终于有人来陪”的字眼。
  几番思考过后,巫言还是缓缓拿起水,闭着眼睛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没有异味,看来,应该确实是普通的饮用水了。
  一杯清冽的水喝下了肚,巫言终于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坐在了沙发上,巫言开始仔细思考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参加完毕业典礼,回家之后,睡了一觉,然后爸妈回来是最开始异常的地方,事情在这之后就越来越糟糕。
  脑海中浮现出了森诺诡异的笑容和毫无波澜、如同死水的眼睛,巫言感觉后背一阵凉。这个自称森诺的男孩,对待她的态度异常恶劣,而且处处透着诡异。
  巫言一边想着,一边感觉到了一阵眩晕感,脸颊很热,呼出来的空气也是热的。沙发不大,巫言必须把自己窝起来才可以整个人躺下去,找了个相对舒服一点的位置,巫言在一天的劳累和恐惧感的压榨下,很快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夜深了,大厅里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走动声,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眼睛看向巫言所在的沙发处,一直修长而苍白的手,映着透过窗子的月光,蹭了几下巫言睡着时微微嘟起的脸蛋。
  随着又一阵脚步声,人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
  夏天的黎明到来的额外早,东方的天空上泛起了鱼肚白,但还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
  “噌”的一下,巫言坐了起来,急促的呼吸着,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面有一个身影一直拿着玫瑰花追赶她,扬言要划破她的脸,她就一直跑啊跑啊,眼看着马上就要追上了,就惊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
  巫言环顾四周,陌生的摆设,扑鼻的一股陈木的味道,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巫言茫然地看着前方两三秒后,思绪回到了她的脑海里,昨天发生的事情像是放电影一样回到了脑子里,心,蓦地一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该怎么办?
  不,一定是幻觉而已,一定是她误闯了鬼宅子,没有一个叫森诺的男孩,也没有所有把她无视掉的人们,一切都是正常的。
  巫言有些逃避的想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昨天那种像蝗虫一样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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