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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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婚-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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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报应的话,整件事情里只有江欣悦是无辜的。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可你三年前不是也已经失去了一个?要报应的话,那个时候也该结束了。”
    结束了么?景焱心头一冷,曾经被忽略的某个念头突然蹿出脑海……三年前沈若初身体健康,孕检也一直正常。怎么会忽然间就流产了?!

  ☆、121。没有我,你一个人能生孩子?

沈若初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到了晚上彻底精神了。
    景焱回到家已经将近晚上10点。彼时沈若初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她身上只裹着条大浴巾,坐在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盯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不时发笑。
    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突然间不请自入,她一个激灵,转头看着门口那人怔愣两秒,窜上床扯过被子遮掩住自己,语气不好地抱怨,“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景焱对她这种行为有些无语。她从上到下,哪里是他没见过的?如今连孩子都有了,用得着遮遮掩掩地多此一举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眉头轻蹙。一边步入室内回手关上门,一边缓缓说道:“我回自己的家,不需要敲门吧。”
    闻言,沈若初冷哼一声,“是啊,这里是你家,你当然不用敲门。是我叨扰了。劳烦您回避一下,我换了衣服就走。成不成?”阴阳怪气的调子,叫人格外觉着刺耳。
    景焱眉心那个疙瘩更加明显。
    他明白了,沈若初还在因为自己和她抢照片的事生气。祁炀说的果然没错,女人这种生物小心眼儿是天性。平时看着再大大咧咧,也逃不出这种天性。眼前这不就有一个!
    默默地叹了口气,景焱一边解开西装扣子,一边抬脚往浴室走去。他决定暂时不和小心眼儿地女人争辩。尤其这女人的肚子里还装着他的下一代!
    可他不争辩,不代表沈若初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于是十来分钟后,等他洗过澡出来,卧室里已经没了小心眼孕妇的身影。
    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被掀倒里地上。上面全是褶皱,明显被人狠狠蹂躏过。景焱终于知道答案了,浴室的隔音太好再加上流水声,外面的动静儿听不太清楚的。所以方才他在里面隐隐约约听见的那一声响动,应该是沈若初离开时摔门泄愤。
    他盯着被子上的褶皱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脑海里几乎可以勾勒出她和被子较劲时小脸儿涨红的愤懑模样。
    景焱弯腰将棉被拾起,扔回了床上。转身离开主卧,去阁楼找她。
    这套别墅的第三层有间小阁楼。原本设计时的用途应该是留作杂物间的。可沈若初喜欢那里,便改成了她的休闲室。从前两人两人闹别的时候,也不是没分居过。只不过沈若初没有搬去外面,而是每一次都往阁楼上跑。有时候她在上面呆几天,会自己回来。有时候却要他去哄才行。
    其实那将近三年的婚姻里,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哄过她。因为只要他一主动出现,她就立刻缴械投降。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她已经钻进他怀里,蹭啊蹭地兔子一样乖巧。小嘴里嘟嘟囔囔地全是委屈,“怎么现在才来!好吧,算你识相,我原谅你!”
    那样可爱的姑娘,他怎么会不爱。只是从前他一直不懂得说出口。
    …………
    沈若初的确又跑去了阁楼。
    那上面的空间不算很大,却也不小。向阳的飘窗,玻璃稍微带了点倾斜的角度。日光充足的白天可以躺在上面晒太阳,等到了晚上,抬眼便能望见夜空中繁星点点。
    可惜,今晚似乎阴天。抬首只有黑漆漆的天空,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
    沈若初在窗台上坐了一会儿觉着有些累。叹口气,起身走到墙边的单人床上侧躺下,默默打量起这间阁楼来。
    这里比原先显得空荡了不少,因为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被她带走了。当初装修的时候,这间阁楼她最是费心。每一砖一瓦都是她亲自设计的。后来大到家具摆设,小到一个门把手,都是她精心挑选。整间屋子都是她喜欢的那种暖萌的可爱风,然而景焱却笑她幼稚。
    沈若初的思绪是被敲门声打断的。不紧不慢地节奏,一共三声,两短一长。她不用问也知道外面是谁。
    沈若初眨了眨眼静,没吭声。
    几秒钟的停顿,敲门声又响。
    她仍旧装听不见。
    这次外面安静下来。
    沈若初竖起耳朵,没有听见有脚步声远去。却听见景焱低沉地声音透过门板传进阁楼,“若初,我敲过门了。可以进去了么?”话是这么问,可还不等里面的人回答,他已经擅自转动把手,推门入内。
    沈若初听着响动翻身坐了起来,后悔刚刚没将门锁上。
    阁楼里的灯光昏黄,整个空间笼罩在这种暖色下,气氛想冷硬也冷硬不起来。
    景焱看着她蹙在一起的小眉头唇角上扬,“今晚准备睡这里?”
    沈若初白了他一眼,别过头没说话。
    他便径自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回卧室去吧,这里不方便。”阁楼里虽然也有床有家具,却没有独立卫生间。她现在到底是孕妇,万一磕了碰了的,可不得了。
    一声冷哼从鼻孔里喷出,沈若初没有好气儿道:“要你管!你算我什么人啊!”
    景焱斜睨着她的侧脸,不动声色,“我管不到你,总能管到我儿子吧!”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沈若初倏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也不知道。只是顺嘴一说。”他始终一脸淡定,“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宝贝。”
    “儿子女儿都是我的,没你的份!”
    景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若初,你公平一点。没有我,你一个人能生孩子?”
    沈若初贼兮兮地瞥他一眼,嘴里咕哝,“想生孩子还怕借不着种?”
    声音细弱蚊虫,却还是被景焱听了个一清二楚。英俊的面庞顿时笼上一层寒霜,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愤怒,“你说什么?沈若初你再给我说一遍,我没听清!”
    沈若初还是被他隐忍的怒气给冲到了。虽然捋虎须可以锻炼心脏,可她还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勇气。但就这么偃旗息鼓,又实在是不甘心。
    于是脖子一梗,横眉怒目地冲他吼,“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就不说,就不说!气死你!”
    景焱让她给气乐了。他再次宽宏大度地决定不和孕妇计较,本来就是来讲和的,真吵起来可不是他的本意。
    “行了,再过十个月就是要当妈的人了。别总跟小孩子似的!”说着伸出胳膊,硬是将她抱住,纳入强健的臂膀。
    沈若初挣了两下,没起到任何作用。害怕动作太大抻到肚子,只好作罢。想到他说十个月之后的事,又忍不住低落。她一直在宽慰自己放平心态,可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那是孕育在她身体里的生命,真要能做到一点都不担心,要么她是没有思维的傻子,要么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景焱见她忽然间偃旗息鼓安静下来,怎么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握住沈若初的小手捏了捏,一边暗自叹息,一边低声劝慰,“不会有事的。美国的专家后天一早就能到。”
    可她还是无法宽心,“来了又如何。该怎么样还是会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
    他搂在她肩头的手下意识用力收紧。
    沈若初皱眉吃痛,却没提醒他。仿佛肩头上的疼痛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煎熬。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开口时带了一丝颤音,“差不多四个月就可以做羊水穿刺进行检验。是好是坏……那个时候就能见分晓了。”
    “嗯。”他声音沉闷,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多说无益,不如不言。
    两个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坐了片刻。最后景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那张照片……”
    “没什么。”沈若初轻笑着打断了他,“那张照片是寄给你的,我的确不该未经你允许就随便抢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景焱急于解释,对方却不给他机会。
    “我没说你是那个意思。”沈若初靠在他胸前抬了抬眼,入目是他线条刚毅的下巴,她继续说道:“其实有句话说的没错,每个人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哪怕是夫妻或者父母和子女之间,也应该是有私人空间的。你不让我看,或许有你的理由。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
    “…………”景焱薄唇微动,最后却未说出一个字。沈若初语气平静,没有半点怒意,这番话也说的极其大度得体。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进耳朵里的瞬间,感觉心上空落落的。其实他更希望她继续和自己发小脾气,任性也好,无理取闹也好。他愿意放下身段来哄她。
    “你饿么?要不要吃宵夜。”景焱不愿意冷场,便没话找话地变换了话题。
    “不饿。”沈若初摇摇头,头顶的发丝擦过他的脖颈,痒痒地。不知道是不是被握久了不太舒服,她动了动胳膊,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掌心抽离的那一刻,景焱心头一阵唏嘘。下一秒,他长腿一伸起身站到地上,也不管沈若初是否愿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阁楼。
    “啊……”骤然地腾空吓得她惊叫出声,沈若初条件反射般地抱住他地脖子。
    景焱低笑出声。她清楚地感受到震动从他胸腔传来,晃动间,模糊不清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沈若初鼻头微微发酸。虽然那一瞥很短暂,可她还是在那张照片上看见了江心悦的脸。只是那上面到底照了些什么,景焱要那样的紧张?!

  ☆、122。你别误会

景焱说是无限期休假,可哪里真的会无限期。他为了追老婆年前年后已经耽误了差不多一个月,公司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堆积成山。他见沈若初次日起床情绪如常,精神也较前两天更好一些,便嘱咐她注意休息,又和孙姐交代几句,去了公司。
    结果坐进办公室里,一杯咖啡还没喝完,事情就来了。
    华景去年上半年陆续投资了几个规模不大不小的项目。其中两项年底举行了招标,却不知道为什么标书泄露,最后竞争的5家公司,竟然拿了一模一样的标书出现。按说这种规模的项目是闹不到顶头*oss这里来的,可闹心就闹心在这是政府招标的项目。如今纪检部门介入其中调查,到底对集团声誉有所影响。
    毫无疑问的,集团内部有内鬼。而景焱平生最恨的事情之一就是背叛。
    厮杀掠夺是男人的天性,对于凶狠的对手,他从来都只敬重,即使是输了也心服口服。可若是自己人背叛,他绝对不会轻饶。华景的待遇一向好,即使是最基层最普通员工福利也比同等水平的其它公司要优渥很多。他从来都不是吝啬的老板,也从来不要求所有人都忠心耿耿。但就算是妓女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既然拿了钱,总该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徒,他必定要揪出来。
    于是这一上午的高层会议开下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到最后会议室里简直如狂风过境,海啸席卷。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连负责记录的秘书都已经被紧张的气氛压迫的满头是汗。
    景焱甩手把文件扔给秘书,裹着寒气起身离开了。等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冷静了下来。
    窗外是莅临的高楼,站在这里几乎可以俯瞰周围所有的景色。
    景焱坐在大班椅上,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想起那句话“站的越高,看得越远。”只是他同样也明白另外一个道理……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神经紧张,所以有些草木皆兵。可他就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泄露的都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大项目,也动摇不了集团的根本。但连续两次……他不得不认为是有人针对他做了手脚。
    正想到这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办公室的内线。
    思绪被打断,景焱长腿在地上一蹬,转过身的同时伸手拿起了听筒。
    “jaryn。”电话里有杂音,似乎信号不太好。但是却不妨碍景焱辨认出对方的声音。
    “欣悦。你怎么打我办公室内线上了。”
    “你手机没人接。两个号码都是。”
    景焱恍然,“哦,刚刚开会,我放了静音。有事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已经下飞机了。准备等下去墓园。帮你带一束百合?”
    “好。”景焱应了一声,随即又轻轻补充道:“谢谢你。”
    “呵……”听筒里响起了悦耳的笑声,“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没有。我是真心的感谢你。”
    “我也跟你开玩笑的。”江欣悦的语气有些俏皮,忽然话锋一转,“你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嗯?”景焱被她问的一怔。
    “十年了,你从来没耽误过来给伯父和伯母扫墓。能让你不来,肯定是很要紧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没什么。就是生意的事情,我实在走不开。”
    “那好。我先不和你说了。”随后电话里便是一片忙音。
    景焱随手将听筒放回原位,掏出手机看了眼,果然上面四五个未接电话。他刚把模式从会议更改成户外,便感觉到掌心一阵震动。
    这次的电话是家里的座机。他急忙接了起来,“喂,若初?”
    “嗯,是我。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得晚上吧。最近攒下来的事情太多。”
    “哦。那算了。”
    听见她语气似乎有些失望,他心里也跟着忽悠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吃森林小屋的芒果慕斯,它家没有外卖,想让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不过只买到下午。那算了,你忙你的吧,工作重要!”
    他当是什么事呢!景焱笑了出来,“我让人买了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那么麻烦的。”
    “没关系。”他声音低沉,将语气放的更柔,“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尽量早点回去。”
    可景焱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早,竟然“早”到了天黑。
    积攒下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他连午饭的功夫都没浪费,一边吃一边浏览着文件。饭后只眯着眼睛休息了不到五分钟,又开始投身到工作当中。直到秘书敲门进来,请示是否需要准备晚饭,他才发现周围的光线已经昏暗。
    景焱眯了眯眼,冲她摆手,“不用了。”说着起身捞起椅背上的外衣,边穿上身,边大步往外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7点。
    刚一进客厅就看见沈若初戴个耳机,眼睛专注于手里地平板,半仰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毫无形象。腿上毛茸茸地一大团白色,是那条傻乎乎的萨摩犬大白。
    狗耳朵灵敏。大白听见有人进门,抬起了头。见是男主人回来了,虽然没跳下去迎接,却立刻伸长了舌头露出一脸讨好的表情,尾巴也翘起来欢快地摇啊摇。
    可景焱看着眼前的情形,眉头却皱的老高。
    他两大步过去,还不等到沙发前,就冲着白狗厉声道:“下去。”
    大白似乎不太愿意,闭上嘴呜咽了一声。见男主人寒着脸不为所动,只好识相地跳下了沙发。往地上一趴,一脸的委屈。
    沈若初看综艺节目看得太过专注,又戴着耳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对于一人一狗之间的互动完全不知情。直到耳洞里一松,耳机忽然被人拽掉。
    她不由一愣,然后抬起头看着眼前面色微沉男人的蹙眉不满,“你干什么?!”
    景焱没说话,尽量缓和了情绪才开口,“若初,你现在怀孕了。怎么能让这种大型犬趴在你腿上!狗身上有多少细菌和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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