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翩翩听得高阳说的严重,当下心中一凛,这终南山实力之厚,深不可测,难道还能有人来犯不成?虽不明高阳从何得此信息,但听此言语,怕是多半不假,当下就说道:“师弟放心,诱那人独离,实为轻易。”
“好,届时我自会凭感应来师姐身旁。”
话音刚落,那金豆光芒一敛,法力声息俱无,却是高阳收了神念联系。叶翩翩略微沉吟,将金豆收入袖中,抚了抚身边的纸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似有温情与孺慕。
高阳收回了神念联系,又自入定去了,一夜无话。
到得东方天际拂晓,终南山外时有遁光起落,是那终南山弟子在忙碌,各拿手段,演练术法,在主峰下朝东所在的五座山头顶端搭建起了芦蓬,就铺展在那五座山峰之顶,到天明之时,已经一切妥当。
过了辰时,旭阳东升,正由红转炽,终南山主峰之上响彻起连绵钟声,荡漾在终南山之内,众人闻听,都知是法会开启时辰到了,各自都出了下榻房间。
高阳听到钟响,便带空灵出了房间,那宏净塔化成寸高,被高阳收在袖中,到了前堂,果见拂云等人俱在,一番见礼过后,高阳说道:“此次法会,但不知是何光景?贫道却要开开见识。”
拂云听不出高阳话中含意,只是说:“自不会叫教主失望,待会儿我等随着前往,正好排在后边,教主自有好些时间观赏。”
高阳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这时观门外有光华降落,有人在门外喊道:“吾奉命前来接引诸位往法会一行,诸位还请出来一见。”
高阳与拂云等人联袂而出,见了终南山弟子,又经几番言语,方才有底下之人驾云而起,往那一片祥云萦绕的芦蓬飞去。这芦蓬不下十数亩之广,此时四周都有云光升降,万彩来聚,光芒万丈,祥云四升。
芦蓬之上到处都能见终南山弟子,往来而走,招待宾客,分了四合八方,东面为空,其它三面为三国所分,又分排四进,最前者自是那一流势力所占,高阳等人随接引弟子而来,被安在北面最后一排,却在左位,理为不入流最强势力,着实叫众人郁闷,无它,无坐位也,如此可见,地位相差,待遇就是天地不同。
不出一刻,宾客尽至,芦蓬上已是有数千上万之人,热闹非凡,有近半之人是炼气化神,凝成元神之辈,上还有一流势力如逍遥派有那炼神返虚之人物,难怪终南山也不敢随意开罪,都礼仪周到,这些人若是有个不满,在此闹将起来,终南山纵是实力高强,也要伤筋动骨不可。
一声钟响,主峰主殿中升起一片祥云,徐徐而落,降到芦蓬东面,却是终南山掌门带门人弟子而来,坐镇东方,布为道主。
“诸位道友,贫道云申子有礼了!”终南山掌门云申子带数十位炼神返虚长老向四周稽首道礼,声浪中有一股浩然大力,直压众人心头,让得数千近万人鸦雀无声。
过得半晌,这气势一收,众人方才觉心神轻松,都自暗凛,齐齐稽首还礼。
“此次又为我终南山十年一次法会,我终南山添为三国之国教,自当布道于三国,宏扬我道教光辉,诸位道友前来,当可验证一二,谈法论道,自取自足,法有万法,道有三千,取益而补,废害而修……”
这云申子好一篇长言大论,高阳听得心中暗暗佩服,竟然无一句重言,正看那老道吹胡子喷口水,只是觉得有趣,话语在耳边如风吹过,不明所以,正自打量四方众人,群人身着不尽相同,有宫衣龙凤,铠甲儒袍,但极多的还是那披那道袍者,不知不觉目光回了前方,突然心中一动!
“不好,开始了……”
高阳感应到地下那yín僧的宝塔禁制中传来反应,是有所动作,当下便知是他们计划正要开始,顿时暗掐了一道法诀。
叶翩翩正在前面立在一群数人老者身旁,撑伞而立,旁边更有一青年人正目光眯眯的打量着她,不知正意yín些何物,不时伸舌舔唇,有那莫明笑意荡在脸上,好生无礼,此时叶翩翩突然感应袖中有东西跳动一下,瞬间又平复,当下就知道是高阳催促。
叶翩翩表面不显,恬淡依旧,却对身边的一位中年女冠说道:“师尊,弟子想出去走走。”
那中年女冠眉头微皱,却看了那青年一眼,眉头更锁,叹息一声,说道:“去吧,莫要走远。”
“弟子省得。”叶翩翩向中年女冠道了万福,便向一边离去,身形飘飘然下了芦蓬。
那青年见了目光急闪,连忙向边上几位长老告罪一声,也不等长老同意与否,就急急下了芦蓬,紧随叶翩翩而去,留众长老脸sè变换不定。
叶翩翩正踏云而走,纸伞素光,衣袖飘飘,行如云中仙子,风华绝代,那青年急如电光而来,瞬间就追了上来,对叶翩翩讨好说道:“师妹要游玩,为何不等为兄?正好为兄来此多次,有许多熟识。”
“有劳师兄了。”说罢,叶翩翩依旧不语,脸上不见波动,依旧是那般恬静,缓缓踏云而行,只让轻风拂面而吹,发丝轻舞,有幽香飘荡,那青年闻得一闻,脸上尽是陶醉之sè,知叶翩翩对自己不感冒,只死皮也似的跟随,近着看,近着闻,心中意想,脑中yín思,亦是一大快事,正巴不得如此下去呢。
正走着有一盏茶时间,叶翩翩心有烦意,到了芦蓬不远处一座山头停下,吹着清风,暗道:“师弟说有大乱,怎么还不见动静?这人如此烦我,思想不净,真刹那也不愿其见也……”
“来了……”高阳突然心中一震,感应到那金塔正在急速上升,哪还不知时机到了?
高阳对空灵传音道:“且与众人待在一处,莫要分开,吾要办一事,很快就回,大乱将起,你们与众人一起,当可保命,且拿我金豆,才好感应。”说罢,将空灵手悄悄抓住,给了金豆一枚,让其握住,便向众人告罪一声,往后而走,就是芦蓬之外,纵身一跳,就下了芦蓬,落到山间。
掐了土遁诀,高阳下了地下,顺着叶翩翩方向,急速遁去,不多时就到了叶翩翩两人脚下。又掐了一诀法诀,叶翩翩袖里轻微一动,叶翩翩顿时暗喜,当下就立足不前,只是吹着清风,一丝异样也无。
高阳将宏净塔取出,法力注入其中,隐而不发,暗道:“却正好来个栽赃嫁祸!”
云申子将开头白说完,正捊须而笑,刚要宣布法会开始,突然轰隆一震!
轰隆轰隆轰隆!!!震响动荡,终南山地动山摇!
云申子一惊,大喝一声:“不好!”
砰!!!一声震鸣惊天而起,啵啵啵啵!!!接连九响,如闷雷在终南山之下响起,顿时树木崩塌,地动山摇,鸟兽飞奔,一片温热从地下扑散而起,不一会儿就火红一片,似若熔岩,林中起火!
“南无我佛慈悲!!!”一声佛号响彻长空!
“就在此时!!!”高阳大喝一声,立时就将宏净塔运全力打出,砰的一声,山顶炸开,一道金光冲起,将那青年人一裹,青年人顿时如被山岳压身,身子难以动弹,顿时大惊失sè,还不及反应,宏净塔化一尺高,冲天而上,如枪尖往这青年下身直撞上去!
“啊!!!”这位逍遥派少掌门,被中要害,先是眼珠爆瞪而出,惨叫一声,那宏净塔去势不减,直破其身,金塔过处,此人身子炸碎而开,又有金光反卷来裹,一绞之下,死了个干净彻底!
………【第八三章 万塔围山,收取灵根】………
却说高阳趁变故行了偷袭之举,栽赃嫁祸,将逍遥派少掌门用宏净塔灭杀的干净,掉落下几件法宝,为求彻底,高阳也不捡这些法宝,只是一招手,那宏净塔复又没入地下,回到手中,立时用那土遁术而走,速度极快,瞬间就回到芦蓬之下,趁那惊声四起,山林间起火,有那云烟升腾之际,又回到芦蓬之上,对拂云等人说道:“不好,怎么会有此祸事?”
高阳是从原地而上,众人哪会有觉异样,都自顾不暇,四下而看,有那火光四起,地动山摇,随那佛号响彻,更有金光透出,焚音阵阵。www.hahawx.com
“啊!死秃驴!!!”那逍遥派众人一经变故,顿时大惊,当即目光就往叶翩翩所在看去,只眼睁睁看着少掌门死于非命,顿时爆怒,再要反应,哪来的及?少掌门已经死得彻底,只余几件法宝,叶翩翩面显惊sè,不似作伪,忙一转纸伞,洒下一片白光,将几件法宝卷起,立时飞身而走,往芦蓬方向而来,眨眼间便落到逍遥派众人面前,惊道:“师兄,师兄他……”
申云子等终南山之人脸sè青红交接,变换不定,惊怒交杂,最后化成三昧真火从双目中喷出,个个有一尺来长,红艳灼热,鼻呼灼烟,气极可见!
嗤嗤嗤!!!破土声连绵而响,金光万道,那金塔如chūn后竹笋般从地下飞出,个个都有十丈高下,冲散在终南山四周,正在外层护山大阵之内,洒下金光,金塔飞空,上下沉浮,佛光连绵,上及千丈,过主峰之巅,焚音禅唱,竟然将终南山整个围困。
“南无我佛慈悲……”
佛号从四面八方而唱响,一道熔浆如柱而喷出,上及千丈,轰隆一声震鸣,火柱周边升起九座金红宝塔,sè如晶石,宝光灼耀,升至熔浆柱齐高,又是一声佛号齐响,熔浆柱顶端崩开,现出一株参天火树,根吸地火,叶似火焰,通体赤红,枝干如晶石,此时燃起熊熊火燃,烧的空间如沸,扭曲蒸腾,火树上托着一粒舍利,金灿灿,毫光如针,照耀满空。
此时终南山众人全部将目光望向那舍利,个个脸sè狂变,就见那舍利一颤,一阵焚音响起,金光中化成一尊罗汉金身,其高丈六,如铁铸溜金,作红金光泽,一手托十二层金红宝塔,一手拿红木禅杖!
这罗汉方一现身,将手中宝塔飞起,化百丈高,一声巨喝,火树摇曳,洒出亿万火光,冲进了宝塔中,又从宝塔顶尖喷出金红佛法,一个反卷而下,将终南山主峰包裹,罗汉唱一声佛号,大喝:“莫让人逃脱!”
“南无我佛慈悲……”佛号四面八方而响,万塔齐震,喷出亿万金光,来卷芦蓬上诸人。
群修大怒,终南山为最,狂骂不止:“哪来的秃驴?胡魔找死!贼驴作死不成……”
喝骂纷纷,各起手段,宝光冲空而上,真火雷电汹涌狂奔,霹雳震空,法术如洪流,但见数万道光辉冲天而上,那佛光就落不下来,反被冲将回去,罗汉金身皱眉,伸手一指,还不及出手,突然终南山主峰震荡,一声浩荡长啸冲天而起,声波如炮,一道红sè光柱冲天而上,势若捅天,直击那宝塔之上!
轰!!!天地一静,只此一炸!但见法力波动如cháo,云层滚荡,那红柱将宝塔顶飞百丈,罗汉顿时大惊,将身一纵,联带脚下火树化一道虹光落进了金塔中,顿时光芒大涨,金红佛光大灼,熊熊而燃,往下一卷,塔身下压,轰隆大震,那主峰山石崩飞,主体却不动,红柱被压回百丈之下。
“好你个万塔寺秃驴!杀劫将至,不净身而避,返将杀劫挑起,想化作恢恢么!!!”
昂昂昂!!!九声龙吟咆哮而起,从红柱中冲出九条火龙,张牙舞爪,喷出火光来卷,聚成火云,火龙藏内,往上一托,就将金红佛塔托起,佛光落不下来,这时方才有一亩白云冉冉而升,上托一白袍老者,深身气息鼓荡,双目怒睁,真火汹涌!
“南无我佛慈悲,世间皆若,杀劫将至,我佛正要将杀劫揽身,普渡世人!!!”金红佛塔传来那罗汉禅音,顿时佛光大涨,又往下压。只是九条火龙并非虚化,乃是老者用炎龙真身耗时数千年所炼就化身,个个有真仙的法力,龙吟大震,佛塔压不下去。
“找死!”老者大怒,伸手一指,那红柱极速变小,飞到手中,化一根火红长棍,狂喝一声,飞身而起,舞棍而砸,满空都是数百丈火棍,这火焰凶猛,炼神返虚的人物沾上一点都要飞灰!此时来砸佛塔,声势骇极!佛塔中一声怒吼,飞出一道火光,是那火树飞在塔顶,放出焰光蒙蒙,火焰竟然全被吸住,罗汉飞出,执一根红木禅杖,就将老者抵住,两人棍杖来往,打的终南山上空失sè!每一次交击都是惊雷炸响不绝!
“不愧是渡过天劫,成就真仙级数的人物!!!”
底下众人看的目眩神怡,正自感叹,那九座金红宝塔突然飞将过来,分九个方向,势要将芦蓬之上众人困住!
“不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高阳大急,这九座宝塔自己可不曾留下手段,若是被困,怕会有所损伤,当下便对身边诸人传音:“诸位入我塔中,贫道有办法突围而出!”
说罢就将衣袖一甩,金光涌出将玄教四人装进了宏净塔中,又道:“迟则不及也!”
“教主带我一逞!”拂云忙道一句,怀清拉了迎丝一把,迎丝急道:“还望道友带我真应宫一道!”
高阳挥出金光一卷,就将真应宫与拂云诸人卷住,诸人也不反抗,瞬间被收进了宏净塔中。真元宫诸人见得,脸sè变换,却不知如何开口,脸sè难看。
高阳也不理他们,正要踏步而走,但此时那九座金红宝塔已然飞至,正在分散来围,高阳大急,突然大喝一声:“万塔寺还有后手,已经到了尔等家门口,势要一下铲除!此乃一网打尽也!诸位还不拼命冲出?迟则灭门矣!!!”
此言一出,芦蓬上近万人瞬间sè变,微一动念,便不似作假,顿时冷汗大冒,众人纷纷大叫,怪嚎怒骂,狂吼咆哮,手底下使了十二分手段,就见宝光乱闪,法术汹涌,真火如cháo,雷光电闪,剑光纵横……,一时间天地变sè,地动山摇,云层如断,那光芒激shè狂飙,遁光四散而冲,那九座金红宝塔只被冲的滴溜溜乱转,佛光明灭不定。
那终南山众人都气的爆跳如雷,狂吼怪叫,这群人乱了,走了,散了,终南山不知损失几多!
高阳趁乱,来到逍遥派边上,对那叶翩翩微微一招手,叶翩翩立时会意,趁乱离了逍遥派诸人,来到高阳身边,高阳亦将之收进了宏净塔中,立时抽身而退,随了人流,却见这群人四散而开,胡乱冲撞,那万塔光芒照耀,稳如山岳,哪能冲开?
“如此大乱,我若第一个冲出,实最受关注,岂不是找死???”
高阳心中一想,便不往外而走,往下望去,那地面红火一片,地火隐现,却还不弥漫上来,万塔寺将地火引来冲破禁制,全仗那火树之功,如今不毁终南山,而以地火来困,想来也是打着收归的心思,毕竟这终南山之下还有一条灵根,乃是一处福地。
高阳将目光看向那主峰所在,突然目光一闪,暗道:“天助我也!此时大乱,终南山自顾不暇,岂不是便宜了我?”
神sè一喜,高阳飞身而下,到了地而,掐了土遁诀,化一股黄烟钻进了地下,顿时滚滚热气扑面而来,钻入体内,法力都受影响,遁法都有些动荡,高阳将手一搓,飞出一片深如若紫的三昧真火,就附在身外,将外面的火气吸收,这才感觉好受。四下一看,果然那地火只停在三丈便不上涌。
潜到下边,高阳经过一次,却是熟识,来到那灵根所在之地,但见一片火海将那灵根围住,那灵根氤氲气升,灵气浓郁,依旧如故,周外还有那数十杆大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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