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渣男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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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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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钱正想转身,但几乎是立刻,沈方良驻足顿步,他身边,常让还一脸疑惑,看着停步的沈方良,问道:“公子,你刚才不是说累要去沐浴休息吗?怎么这是……”

    沈方良根本就顾不得去回应常让,因为此时他手脚都开始觉得冰凉,心里还是有一阵阵发寒的感觉。

    这是一种他来到这个世界起从来没有的感觉,他能感受到那冰冷戏谑的杀意,那杀意似有似无,飘渺难寻,时而强烈,时而弱小,但是却始终像一条躲藏在阴暗中正准备捕食的毒蛇,一直在盯着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许久,并非没面对过强敌,并非没面对过高手,也并非没面对过高手的威压甚至杀意,但是眼前这个对手,这个释放杀意的对象,沈方良竟然感觉不出来对方的方位!那忽远忽近忽强忽弱的飘渺杀意,让沈方良的神经时而紧张时而松懈,慢慢就开始觉得疲惫开始觉得恐惧。

    被折腾的冷汗淋漓的沈方良终于想起来要开地图了,但是一开地图看完觉得还不如不开呢,因为在地图上那个红点儿也是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忽然远又忽然近,开始沈方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片刻后沈方良就明白了,因为那个人太快了,快到地图也抓不住这人的准确信息。

    这个认知让沈方良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下意识的便想伸手去摸剑,然后才反应过来,因为这个年代除了有爵位的人一般人都不能佩剑,换句话说沈方良没有“持剑许可证”,平时在家和熟人一起没什么,给人看病就不好背着把剑了,不然被人举报了他“非法持剑”怎么办?所以沈方良把他那把顶级橙武落在卧房了,而现在去拿显然是来不及了。

    就在沈方良摸剑的却发觉没带剑这个一瞬间气息的破绽下,那忽远忽近杀意突然近逼迫眼前,沈方良都没时间去反应怎么回招,本能的拍出一掌直击那杀意的正中,然后沈方良便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阴寒内劲,那感觉仿佛拍中了一座冰山。

    正在书房和尹日升一起呆着的阿傻正在享用自己的那份独食,通常吃过清心散后,阿傻的神智都会比较清醒,不需要沈方良哄着喂饭,可以自己吃东西,所以他就着食盘正在吃沈方良下厨给他做得几样小菜,而尹日升正在一旁一边背书一边间或瞥了瞥阿傻吃的东西流口水。

    然而突地,一脸憨憨傻傻满是满足的吃东西的阿傻眼睛里突然划过一抹血色,让一旁没间断打量阿傻的尹日升心里一阵胆寒,阿傻这种眼神尹日升记得,就是他在青田镇刚被沈方良捉住暴揍而阿傻第一次出现时,他记得那时满眼血色像野兽一样的阿傻一拳将在他眼中厉害到吓人的沈方良打得吐血,那时的恐惧感他永不能忘记,所以当阿傻的眼神中再一次弥漫血色时,尹日升吓得整个人僵住了,本能的就想开口叫沈方良。

    尹日升还没开口,沈方良就进来了,但不是被他叫进来的,沈方良是摔进来了的,摔进来的沈方良面白如纸,气若悬丝,用一种近乎蚊子叫的声音道:“阿傻,帮手……”然后沈方良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忍不住开始咳血,血沫开始不断的从嘴角向外渗。

    沈方良嘴角的血色弥漫了阿傻的眼睛,他本能的向那杀意逼来的地方望去,然后像野兽一样,嘶吼一声就冲出去了。

    沈方良强睁着眼睛,颤抖着给自己塞了一颗补血药,可是没用,他的血掉得太快,从四肢侵入的那股阴寒沿着他的奇经八脉渐渐冻结了他四肢,还渐渐的朝着他的内腑入侵,他的手脚都开始发软,颤抖着伸手去摸补血药,却发现他的手几乎动不了,眼前开始发黑,这是要晕过去的征兆,可是此时阿傻正和门外那个怪物一样的高手生死相搏,他如何能晕?

    强打着精神摇头,第一次的,沈方良觉得似乎自己离挂点不远了,死亡的味道似乎已经再鼻尖散发着诱人的芬芳,拼命的想要保持清醒,然后沈方良看见了尹日升,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道:“败家子,拿药,药……”

    尹日升没动,他吓呆了,别说去帮沈方良拿补血补篮的药,他根本一动都动不了。

    上次自己与阿傻交手受伤这货转身就跑了,这次自己快挂点这货吓呆了,这算是有一点儿进步了吗?自己这算是把这败家子初步朝着向好人的方面扳了一步了吗?

    这是昏迷前沈方良脑中最后的略带讥讽的想法,然后他晕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没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昏迷后轻“咦”了一声,道:“原来龙腾堡还有后人在。”

    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李熙宁那张满是惊喜神情的脸,沈方良花了点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昏迷前的情形,撑着痛的要爆裂的头扫眼屋子里,没看见阿傻,也没看见尹日升,忍不住开口想询问事情到底怎样了?但是还未开口,嗓子就痛得像刀割一般。

    好在李熙宁够机灵,知道沈方良要问什么,一边用帕子给沈方良擦拭额头的汗一边道:“别担心,阿傻他们都没事儿,没人伤到,大理寺这回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沈方良听到这话,心神一松,又昏睡过去了,留下李熙宁满脸担忧惊惧的守在他的睡榻旁。

    里里外外被无数人把守的沈方良的这处宅邸,已经快被大理寺众人围成铁桶了。

    宅子的侧厅,只有聂长歌和阿傻两人。

    此时的阿傻,神色中不见半点疯癫憨傻,双眸不见半点混沌,站在那里,负手而立,气如渊岳,似猛虎潜伏,择人而噬。

    聂长歌站在阿傻身后,叹了口气,道:“你该回家了。”

    阿傻的眉目间满是风霜,尤其听到聂长歌提到家这个词,眉宇间的风霜感更重了,看着窗外,神色见有几分萧索肃杀,道:“我清醒不了太久。”

    聂长歌道:“我们找了你很久,令狐都快把中原大地翻遍了。”

    阿傻将目光移走向侧厅斜对面的卧房,阿傻知道沈方良此时正在那里昏睡着,重伤濒死,阿傻收回目光,道:“我现在能得清醒片刻是因为这段时日方良日日喂我精心调配的清心散,还有那个老怪物侵蚀入我体内的阴寒真气压制了《玉龙心法》真气的焚阳杀伐暴烈之气,只要离开方良身边,我很快就会再次陷入疯癫。”

    聂长歌知道阿傻所说属实,静默良久,然后叹了口气,道:“我会给你家里去信,他们……很担心你。”

    沈方良这座宅子的正厅,有一人身着飞鱼服,腰佩金鱼袋,背手而立,正听着身后大理寺众人的汇报。

    唐独鹊拱手回禀,道:“大人,盯梢的兄弟全……全都……属下失职。”

    萧玉成脸色煞白,刚刚发生的交手实在惊心动魄,若非聂长歌和令狐少卿联合出手相助,此时他已经命丧黄泉了,稍微压下心中的惊恐,很是惭愧的道:“边关,没有接到有摩尼教徒入关的奏报,属下失职。”

    背手而立的令狐少卿没有回头,一贯冷静到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此时依旧平静,道:“不怪你们,那个老怪物若是要入京,你们拦不住?”

    唐独鹊听到此话微微犹豫,仍是咬咬牙开口询问,道:“大人,您守在这里,宫里怎么办?”

    令狐少卿没说话。

    皇宫中,夜色下,一身雪白像鬼影一般的男子飘然出现在太极宫的房顶之上,这人的身影看似极慢,每一步都看得清楚,却又极快,快似鬼魅,飘渺难寻。

    就在这似快似慢极是飘渺的人影要飘至含光殿前时,一声声佛号响起,仿若有大慈悲的声音远远若钟声阵阵传出,道:“阿弥陀佛,教主止步。”
第70章
    那是一个美人,插翠点簪,白肤樱唇,在乐台上翩翩起舞,扇舞很有几分火候,一对眸子欲遮还遮,欲羞还羞,美得醉人。

    这个美人慢慢走近,慢慢走近,然后再自己呆滞的眼神中,忽地伸手一拳,直击自己的眼眶。

    一个跌列,尹日升醒了,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书桌后面,桌子上摆着几卷书籍,而书桌前,手中拿着擀面杖的沈方良正看着自己冷笑,然后尹日升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头顶火辣辣的疼,显然自己已经尝过沈方良手里擀面杖的威力了,然而尹日升顾不得去摸伤处,反而“扑通”一声就给沈方良跪了下来,求饶连连,声声保证自己有用功读书,只是实在困倦了才小眯了一会儿,却又哪里说得动沈方良,自然是一通乱打。

    架了一个屏风分割的书房的另一侧,也正在埋头苦读的严瑾微微抬眼扫了下房间那一头的家暴现场,道:“尹日升这货最近是不是又犯病了?好像读书又在偷懒。”

    同样在埋头苦读的张献忠头都没抬,道:“谁知道,这败家子最近经常走神?可能是觉得方良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去李熙宁府上没人看着他,所以松懈了?”

    严瑾轻蔑的道:“身法在福中不知福的东西。”

    沈方良家暴完了,那边阿傻就在叫了:“漂漂,饿了,饿了。”

    沈方良对着尹日升穷凶极恶的表情,但一听到阿傻叫自己表情立刻就变了,变得满脸堆笑,道:“知道了,阿傻乖,再忍忍,马上就好了。”然后转身用轻功飞速奔回厨房,拿了一碗刚做好的酥酪放在阿傻面前,拿着勺子开始喂阿傻,一边喂还一边道,“阿傻,张口,吃牛奶了。”

    那晚酥酪里放了清心散,阿傻是个傻子,脑子退化到和儿童差不多,喜欢吃的东西也是变得很**,很喜欢甜的东西,所以每次用饭前各种翻花的配了清心散的甜食都是他的专属,而且很多时候还要沈方良手把手的喂。

    还在地上跪着的尹日升委委屈屈的爬起来,又回到书桌后面读书去了,一边摸着被胖揍的火辣辣脑袋一边看着正好声好气满脸哄孩子的宠溺哄阿傻吃东西的沈方良,满心不忿,心道:凭什么就对阿傻那么好声好气,对我就这么凶,还亲自下厨给阿傻做吃的,我们就只能吃常让、白氏那两个老货做得没味的东西。

    其实常让、白氏做得吃食并不难吃,只是吃过沈方良亲自下厨用烹饪系统做出来的美味再回头来品尝常让、白氏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常人水准的烹饪水准做出的东西,果断嫌弃啊。

    此时在房间里的另一侧严瑾和张献忠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他不会幼稚到和尹日升那货一样与傻子争长短置气,但是口腹之欲……他们也馋沈方良亲自下厨时的那份手艺啊。

    沈方良还没喂完阿傻,就见常让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对沈方良道:“公子,又有来看病的了。”

    那碗酥酪还没喂完,阿傻一听常让说的,似乎要让沈方良离开,急急拉着沈方良的衣袖大哭大叫,道:“漂漂不走。”

    沈方良见阿傻哭闹,烦的不得了,又不得不去哄,哄了半天阿傻还是在哭闹,那边常让又不住嘴的唠叨:“公子啊,那个病人怎么办呢?都急着见你呢……公子啊,我看那个病人挺急的……”阵阵念叨如魔音穿耳,和阿傻的哭闹混合谱写成了一首很魔性的乐曲。

    最后,沈方良实在受不了了,仰天狂吼一声“啊啊啊啊啊啊!”,然后躺在地上就在打滚咒骂,叫喊道,“我不活了!哪有出钱养家的过的我这么悲催的!我不干了!不管了!!!明天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别来烦我了!!”

    隔了个屏风严瑾和张献忠都听到沈方良的嚎叫了,严瑾给张献忠使了个脸色,两人都默默摸了本书,然后悄然的从侧门溜出去,一溜烟的跑到街上了,张献忠抹了把汗,道:“方良最近的脾气可真大啊,这三天两头的就发飙啊!”

    严瑾道:“还不是靖平……”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张献忠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张献忠扫了一眼周围,然后压低声音对严瑾道:“有些事情,小心为上。”

    严瑾也住了嘴,四下扫了扫,然后道:“那个……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家?”

    张献忠一听严瑾提回家,脸上顿时现出纠结神情,然后叹了口气,道:“这会儿回去,方良肯定还在发脾气呢。”

    严瑾的脸也苦起来了,别人家里有内室发脾气也就发了,顶多唠叨些,沈方良那可不一样,他不痛快狠了可是会揍人的,而悲催的是,貌似他们整个宅子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是沈方良一根小指的对手。

    张献忠叹气,道:“不行我们出去逛逛,等会儿再回来。”

    严瑾的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便一路晃晃悠悠朝着热闹的街市去了,一边走严瑾一边还抱怨道:“家里那匹乌夜啼明明在马厩里闲着,可是愣是除了方良谁都不认,根本不能骑。”

    张献忠瞥了严瑾一眼,道:“你以为方良就一匹乌夜啼,我前几天偷眼瞥到他还有匹全身纯白的马,听方良嘀咕是叫什么照夜白,漂亮的不得了,绝对西域马,全身雪白一根杂色的毛都没有,不过也是只认方良一个。”

    严瑾听到张献忠这么说,瞪大眼睛正想说什么,忽地路过的一处里坊里有曲乐声传来,那曲子里唱的诗句分明的耳熟,仿佛是李易甫在西湖书院时所作的唱和之作,让严瑾不觉驻足,而他身旁的张献忠显然也听出来了,也驻足倾听,然后皱眉道:“李易甫这显然是在京中呆了许久,连诗词都有伎人唱和,不过他怎么不来找我们?”

    严瑾对于像李易甫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素来是没好感,与李易甫相交也是看在此人人品还算清正的份儿上,此时听得张献忠的话,勾起旧日的那几分思绪,便略带讥讽的语气道:“也许人家门高户贵,看不上我们哩。”

    靖平郡王,不,现在应该称为靖平王了,他已经有了几分苍老,但是常年养尊处优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儒雅,几乎看不到当年金戈铁马的战场杀伐之气残存的痕迹,只是像一个普通的慈祥的长者,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南面府邸送来的书信奏报,又淡淡的扫了眼恭敬站在底下侍立的李熙宁,道:“今科殿试,圣上打算亲自主持,阅卷官吗,定了那个傅老头。”

    当今天下,敢称呼太子太傅、老太师傅致远为傅老头的人绝对不多,眼前的靖平王李肃英便是其中之一,但是这个称呼李肃英叫的随意,李熙宁听得到有几分别扭,李熙宁稍嫌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但仍旧恭敬的低头听自己老父的训导。

    李肃英一对深邃的眸子神思飘渺,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长得太长的眉微微遮挡部分眼中的冷肃,让整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了几分温和,屋中静谧良久,李肃英微微抬头,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三郎”实际上的长子,道:“你的那个朋友,真的能治好国俌的正子?”

    李熙宁听李肃英问道此事,回答道:“方良……沈方良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个会打诳话的人,人也聪明,分得清轻重缓急,而且……这段时间,承宇的身体明显好多了,前日还能下床走路了,您当时没在,没到国俌高兴成什么样?”

    李肃英听到这话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眉头微动,半响,叹了口气,道:“若非那两位太不争气,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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