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教育好,给你填麻烦了。”
“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也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因为我根本就不接受你的任何形式的道歉,你,还是赶紧走吧!”
事情完完全全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我家遭遇了盗窃,盗窃者的亲人来向我道歉,我会接受吗?
我想不会!
社会本该是安定团结,就是因为有了盗窃、抢劫、杀人等等,才使得这个社会纷乱复杂,人人自危,所以人们对于盗窃者、抢劫者、杀人者,危害社会等一切罪责之人,焉能不恨?
‘噗嗵’一声,我跪在了许晓云的家门口,我愿意用我的虔诚和尊严,来感化她那颗铁石心肠,虽然这多少有那么一点强行摊派的味道。
我对她说:“许小姐,我是诚挚的前来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够接受,并宽恕陌白的一时糊涂。陌白他还是个学生,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放过他吧!他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坏孩子,真的许小姐,我没骗你,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去他们学校调查,他真的不是坏孩子……”
“乐晓风,你省省吧,我不吃你这一套。即便你跪着永远不起来,也休想感动我。你说他做什么不好,竟然学会了偷?偷谁家不好,竟然偷到了我的头上?这是他自找苦吃,怨不得谁。”许晓云冷冷的在屋内说了这么一句话,瞬间关了灯,一会儿没了动静。
那时刻我真想站起身来走人,我乐晓风,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蔑视?可是想到在这里得不到圆满解决,回头还得去求陌白及云舒的父母,还要牵扯到我父母的名誉,面对那更加没有尊严的责备与辱骂,还是强行忍住。我说过,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尽力一试。
刺骨的寒风从走廊那头呼啦啦的吹袭过来,刚才还温暖四溢的身体,开始慢慢冷却,随之而来的,便是冰冷、颤抖……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似乎是在我刚要昏昏欲睡的时候,许晓云终于把门打开。刹时,室内温暖如春的热气朝我身上袭来,在室内强光的射影下,和着那一具站在我面前的无比伟岸的身影。
我只隐隐约约记得许晓云惊呼一声“是你”之后,便不省人事的朝后倒去。
………【第6章】………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正躺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呼吸进鼻子的第一口空气,竟然是淡淡的桂花香味。
第一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女子的闺房,因为小依的房间,也飘逸着那样的芳香气息。
睁开眼睛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五彩缤纷的吊灯,再是床上粉色的被子,对面墙上挂着的若大的液晶电视,穿过旁边的梳妆台,是通往阳台的玻璃隔断,里粉红外纯白色的落地床帘,透过窗帘,隐隐约约可看见阳台上养着的许多花草,床的右边,斜对面是关着的门,挨着是米黄色衣橱柜,接着是白色收纳间,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化妆品、挎包、书籍,饰品……
我仔细回忆,这是哪里?翻阅所有记忆,也不曾记得我曾经到过的哪个女孩的闺房,与这相似?
突然想起昨夜……难道,这就是许晓云的闺房?
思维突然停止,地球好像突然不再转动,天啦,我乐晓风这是在干什么?本意是来求得人家谅解,好给陌白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我怎么会,怎么会睡在人家的闺房里来?
掀开被子,手忙脚乱的准备起床,可是手才一动,“哐当”一声,一个玻璃瓶子和一个三角支架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
紧闭的房门被猛然打开,冲进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一下子就把插在我手背上的针拔掉,问我:“乐先生,您好点了吗?”
这时候我才发觉,他拔掉我手背上的,是吊瓶的针管,而打碎地上的,正是药瓶。
“我这是在哪?”
我准备起床,可是这时候才发觉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双手也不听使唤,竟然连支撑起身体想往后靠的力气也没有。
白大褂男人走上前来,用另一个枕头垫在我的身后,扶我坐了起来说:“乐先生,我是许小姐的私家医生。昨晚您发了高烧,身体极度虚弱,许小姐让我来给你输页退烧,感觉好点了吗?”
他来摸我的额头:“您别动,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再去给您再拿一瓶药来,您的高烧还没有完全退去。”
他扶起刚才摔倒的三角架,出了门去,这时候我才摸我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手。
他拿着一把扫把和一个垃圾桶进来,准备打扫地毯上的玻璃碎片。这时,一个女子的声在客厅响起:“马医生,不用麻烦了,呆会我叫人来换新的,玻璃碎片,扫不干净的。”
“好,那我这就给乐先生换药。”马医生唯唯诺诺,很恭维的样子。
她是谁?许晓云吗?我把玻璃瓶打碎在她床前的地毯上,她应该很生气才对,为什么却都不走进来看一眼?从昨晚我昏迷前,她开门看见我说的那一句“是你?”,难道她认识我吗?或者,我们根本就认识?所以这时候,她才不愿进屋来让我辩白?
马医生重新给我扎上吊瓶管针,与客厅里的那个女人叨唠了几句,出了门去。我挪了挪身体,想坐直一点,然后问她话,可是却发现背后下面有硬硬的东西顶着,顺着硬屋摸了下去,我靠,竟然摸出一把沉淀的手枪。
………【第7章】………
这一惊非同小可,直把我的全身都吓得一颤,拿着手枪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妈*,她是谁呀?干什么的?为什么不肯进屋来见我?为什么枕头底下会藏匿手枪?难道是怕别人暗算她,所以24小时放枕头底下以防不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她的身份,该是非同寻常。
我突然想起昨夜许晓云在没搞清楚我的来意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什么不要感谢她,而要谢苏东帆和许晓月……还有谢云舒对我说的,这家主人很有钱等等,难道这个房子的主人,就客厅里的那个女人,我们真的认识?
除了这个解释,我无法再找出第二种更可信一点的解释来。如果我们不认识,那她为什么不肯进屋来让我看清真面目?
“你到底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不进来让我看看?你是怕我看见你的真面目吗?”我朝客厅里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知道了反而对你没好处。乐晓风,欠你的人情,我已经还给你了,晚上你回去,就能见到沈陌白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还是那冷冷的声音。
“我乐晓风,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虽然不知道你曾经欠了我什么,今日能够扯平,但我乐晓风,从来不欠人情,来日方长,一定报答,有种你就进来让我看个真切!”
“别那么多废话,哼……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你拿什么来报答?”依然是那冷冷的语气。
“你到底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只要晚上12点我回来以前,你从这房子里消失就可以了,明白了吗?午饭和晚饭,会有人给你送来,他们有钥匙的,不用你起来开门。吊滴没了,马医生会来给你换,如果晚上12点以前没有恢复力气,吩咐马医生送你回家!”
也没有等我回答,脚步声响起,几秒种以后,就听“咔嚓”一声,她出了门去,没了任何的声音。
看着这房子里的一切,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有那么一点温馨,也有那么一点冰冷,还有那么一丝神秘。
我在想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漂亮、丑陋、恬静、典雅、端庄、娴熟……?不过,什么相貌身材,搭配她那冰冷的语言,我想也该不是那么赏心悦目的吧!
还有她的神秘,是刻意做作,还是有难言之隐?如果是有难言之隐的话,那为何还这么放心的把我收留?对于我对她藏枪的质问,都置之不理,好像根本就没这事一般?难道她就不怕我说出去吗?要知道在我们国家,私藏枪支,可是犯法,蓄意伤人,可是死罪!可她竟然那么放心大胆的不收回她的枪,而任凭放在我身旁,也不怕我顺手牵羊把她的枪给盗走!
她真是谢云舒所说的许晓云吗?或者,是谢云舒侦察有误?如果不是,那她又该是谁?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欠过我的人情?谢云舒和沈陌白,他们见过许晓云吗?
我想应该是见到过的,否则他们俩也不会打探得那么清楚,这许晓云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门等等。
我想这一切,等到晚上回家,应该都会有结果,反正在这怎么的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去想吧。我始终坚信那么一句话,对于秘密,该告诉你的,想告诉你的,不用你问,他也会告诉你,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最好不问。在这行混,知道得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心安理得的开始睡觉。长这么大,除了三年前扬菲菲的那张床,还没睡过别的女人的闺床呢,还没盖过如此柔软薄如轻纱暖和的被子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然睡去,浑浑噩噩醒来,窗外已然漆黑一片,室内映射的,是窗外醉意朦胧的七眩灯光。
马医生见我醒来,开了灯,顿时房间亮如白昼。
“乐先生,您醒了!能动吗?”他问我。
我动了动手,还是没什么力气,不过比早上好了许多,便点点头,对他说:“还行。”
“那就好。起来吃点东西吧,差不多您该走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几点了?”我问。
“十点。”
“十点?我这一睡,睡了整整12小时?我也太能睡了吧我?”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昨晚你太累,几乎一夜没睡,所以今天睡久了点。”
我不赞同马医生的话。按照我自己的生活习惯,一般是零晨两点左右回家睡觉,第二天早上八点一定准时醒来,然后去医院照顾母亲,十点左右离开,十二点继续睡觉,下午四点准时醒来,然后再去医院,其它的时间根本无法入眠。可我今天这一睡,竟然连续睡了十二个小时,听起来都有点匪夷所思。
我直接怀疑马医生在给我输的药液里面,加了某些催眠的东西。
“乐先生,我把饭给叫来你,你吃了再走吧?”
你说我还哪敢吃他给我准备好的饭?
………【第8章】………
离开温泉花园以后,我直接去医院。艰难爬上三楼的病房,因为虚弱,整个人都快趴在了地上,还好小依出来给老妈倒洗脚水看见了我,否则接下来又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妈一见到我的样子,又联想到我一天一夜没有来医院看望她,焦急的问我是不是又去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着说着眼泪就唏哩哗啦的掉了下来。
我没有力气跟她老人家争辩,躺坐在椅子上任她怎么说,直到她说累了不说了,我才跟她老人家解释是因为工作太累所致。
老妈半信半疑,不再流泪,可她的叨唠才停,小依的责备又至,说我昨晚一声不啃的离开,把老妈丢给她一个人,害得今天她最喜欢老师的课,都没去听。她叹息一声,极是惋惜,或者留念。
一直听陌白说小依喜欢她的语文老师苟斥矢,并亲眼看见他们在西南风书店里牵手看书,我一直不肯相信。小依才17岁,根本不知道爱情是啥滋味儿,不会做出那种是非模糊的事情来。再说她那语文老师,曾经也是我的语文老师,年纪大得足可以做我们的父亲,有室有妻,孩子都和我同级同班,也不会那么没有分寸。可是今日见小依的眼神和那声叹息,我就知道极有可能。
师生恋,甭说现在还不能够被人们接受,即便能够,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妹妹,嫁给那个即将步入花甲的遭老头子,除非他们能用他们对爱情的虔诚,从我的身体上践踏过去。
“陌白他们,今天来过吗?”我问小依。
“你就知道陌白陌白,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我什么时候没关心过你了?你是我妹,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
“这一回来,你就只知道问陌白,我站在你面前老半天,你有问过我吗?他是你弟,我就不是你妹了吗?再说,他有什么好?整天东游西串,不偷就抢,乐晓风,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亲妹妹!”
忍无可忍,一个巴掌拍了过去,我告诉乐晓依:“在我面前,没有亲和不亲几个字,对我来说,你们都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乐晓依,以后不准你说陌白半句坏话!”
第一次当作老*面,打了小依,并不是因为她说陌白的坏话,而是因为她的不可理喻。才一天没去听苟斥矢的课,就竟然开始对我发脾气,说陌白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看来是中毒不深。
“晓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老妈说得有气无力。
“哥,你打我?你动手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从今以后,我乐晓风,没有你这个哥!”小依哭着跑出门去。
“晓风,晓风,你还愣着干什么?恩?快去把小依追回来啊?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让我……咳……咳咳……到下面怎么对你爸交代?啊,还不快去?”
老*呼吸急促起来,我赶紧疏理她的胸口,可是手却刹时停留在了原地不动。
“妈,您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到下面见我爸没法交代?我爸不是在南郊监狱里好好的服刑吗?”
“是是,恩对的对的,你爸,你爸他,咳咳……是好好的。”老妈遮遮掩掩的,不敢看我的眼神。
“妈,你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他……他……”
“他怎么了?”
“他……你爸爸他,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第9章】………
“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前写日子还梦见他了呢,那么的栩栩如生,怎么可能死了呢?妈,妈,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那话是从我妈口里给说出来。我说这几年她都不带我和小依去看我爸了,原来是他早就死了,四年前就已经死在了南郊监狱。
“风儿,妈没有骗你,你爸他,确实是死了,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满怀希望,可今天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我双手捂住耳朵,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来得都是那么的突然。在我的印象里,我爸两手总是牵着我和小依的小手,去买菜,去给我们买糖……带我们去娱乐圆,尽情玩耍,然后又牵着我们的小手,回家……一切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今天,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是怎么死的?”我闭上眼睛,问我妈。
“监狱给的报告,是自杀!”
“自杀?”
“是的,自杀。”
“你信吗,妈?你相信爸他会自杀吗?”
“人到绝境,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或许那对他,才算是真正的解脱。”母亲叹气。
“可是我不信!我记得他刚进去的那会儿,信誓旦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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