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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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 全-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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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他一摇三晃地走下山顶。天一教的江湖悬赏令,该取消了。 

不知什么过了多久,山里的迷雾渐渐又生起,将整个山头都包裹起来,再也看不见下山的路。一根褐色的藤蔓垂挂在山崖上,上面晃晃荡荡地吊着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白庄主,你的手麻不麻?”白衣剑卿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白赤宫摇摇头,死死地抱住白衣剑卿的身体,他的心还在跳,看见白衣剑卿跳下山顶的那一刻,他几乎吓去了半条命,想也不想就跟着跳下来了,结果才刚落下来,就看见一抹白衣在山崖上晃来晃去,他下意识地抱住了那抹白,然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抱着,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想哭,可是被堵住了。 

“可是我的手麻了,白庄主,你不想上去,我想上去,还请放手。” 

“不放!”白赤宫反而抱得更紧,把脸埋进了白衣剑卿的胸口,“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直到现在,他才能说出话来。 

白衣剑卿脸上透出一抹笑意,等白赤宫抬起头来,他脸上的笑意又立时隐去,只是淡淡地望着白赤宫,不喜也不怒。 

白赤宫又低下了头,一只手抓着藤蔓,一只手搂住白衣剑卿的腰,脚下在山壁间用力一点,几个起跃,两人又回到山顶上。 

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体,白衣剑卿一言不发,向山下走去,到了半山腰,一声呼哨,不消片刻,火影那有如烈焰一般的身影出现在山道上。白衣剑卿才刚骑上去,便觉腰间一紧,竟是白赤宫也跟着上来了。 

“你别想再甩开我。”白赤宫一字一顿道,强硬手段不敢用,死缠烂打,他也一样拿手。 

白衣剑卿不置可否,也不去管他,一拍火影的脖子,这匹马便如风一般窜了出去。 

火影跑得再是平稳,总还有些许的颠簸,白衣剑卿不比当年,随着颠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倾,立时便感到身后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吹拂,白赤宫跟自己的后背已经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渐渐有些暖意从背后的胸膛传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陷在白赤宫的怀抱里了。 

他有些后悔让白赤宫上马,但是现在仍然为刚才白赤宫的举动心情激荡。本来以为佯装自尽,白赤宫看到他跳崖会就此死心离开,谁知他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当白赤宫的身影映入自己眼帘的那一刻,他震骇了,甚至几乎松了手差点真的掉入山崖。那一刻,他终于相信,白赤宫是真的爱着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一切,以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爱,在这一瞬间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细细品来,却仍是苦多于甜。 

无论白赤宫现在有多么爱他,也无法弥补曾经造成的伤害。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肯为了白赤宫的一点点温柔,为了求得白赤宫的一点点爱而可以付出一切的那个白衣剑卿。也许是那根锁情针的缘故,也许是他自己情不自禁的缘故,当初,他爱白赤宫胜过世间一切,现在,他爱自己,胜过爱白赤宫。 

44 

白赤宫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只有紧紧的拥抱才能确定白衣剑卿真的还在自己的怀中,是活生生一具温暖的身体。只差一点点,他就又失去他了,只差一点点……把头埋入白衣剑卿的脖颈间,强烈的后怕,在熟悉的气息里,渐渐化为欲望,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安抚自己不安的心。他不由自主地从身后吻着白衣剑卿的耳垂,顺着耳垂滑下,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的脖子。 

白衣剑卿觉得脖颈处柔软得有些痒痒的,蹭了一下,勉强压制住渐渐升起的欲望,淡淡地道:“白庄主,不要乱动。” 

白赤宫看着他虽然说得冷淡,脸上已经渐渐染起红晕,不禁有些意乱情迷,低声道:“剑卿,我有些忍不住了……可以不可以……” 

白衣剑卿虽然觉得白赤宫脸皮极厚,却又因为他这一句而脸红心跳,慢慢放缓了马速,正想着要严辞拒绝,赶人下马,白赤宫却已经当他是默认了他的要求,右掌缓缓地抚摸白衣剑卿的胸前,慢慢探入了白衣剑卿的衣衫前襟,隔着中衣捏住了他的胸前突起。 

多年的爱欲纠缠让白赤宫熟知他的敏感,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白衣剑卿不由得浑身战栗,发出一声低吟。 

这一声虽然十分轻微,仍然被白赤宫听见,为自己小小的动作居然能取悦到白衣剑卿而感到高兴不已。白赤宫从身后脱了白衣剑卿的衣衫,露出白衣剑卿的背脊,光滑的皮肤上还残存着鞭痕,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痕迹,只觉得每见到一次就会比上一次更心疼。他当初怎么会下得去手,对待这个自己最爱的人? 

白衣剑卿脸上发热得仿佛快要燃烧起来,虽然荒郊野外,不必担心被人看见,可是白赤宫的大胆举动,让他又恼又惭,恼的是白赤宫居然不等他同意就褪他衣裳,惭的是自己居然因为一时的迷乱而没有阻止,现下更是有些情动。但是由于不必面对白赤宫,所以也不必担心他会看到自己被他撩拨得动情的表情,他才微微安心地感受着白赤宫的抚摸。 

白赤宫的动作温柔得近乎缠绵,让他忽然有种想沉溺的感觉。如果再对这个人沉溺,不知会不会又是一场让人濒临绝境的灾难?忽略掉心里这种可笑的想法,却渐渐觉得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他不禁有种想呻吟的冲动。 

还在马上,总不能就在马上做吧。四周无人,灵性的火影似乎知道主人的意思,放慢速度缓缓在路上走着,不急不徐。此时白赤宫已经隐忍不住,慢慢解了白衣剑卿的下身衣裤,双手抱住他的腰身,让他慢慢坐上自己欲望的坚硬之处。 

白衣剑卿被他这种疯狂的举动惊了一惊,随即被随之而来的快感迷失了神智,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白赤宫听到白衣剑卿的呻吟,不由得微笑起来,吻着他背后的身躯,悄悄夹了夹马背。火影轻嘶一声,放开马蹄,轻快地在路上飞奔起来。 

道路的不平和马蹄的纵跃让白赤宫的坚挺在白衣剑卿的身体里快速地震动着,下体极度的刺激让白衣剑卿霎时有些几乎近于晕厥的快感。 

但是火影毕竟是白衣剑卿的坐骑,在完全沉溺于情欲中之前,他拉了拉丝缰,一声轻叱,火影就已经慢慢停下马蹄,站住不动。 

“白……庄主……”白衣剑卿想说点什么,却因为自己声音的沙哑而住口不言。 

而白赤宫却被他性感地声音刺激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轻轻喘息着,紧紧抱着白衣剑卿的身体不放。 

此时,两人都因为过于疯狂的性爱而汗流浃背,白赤宫抱着白衣剑卿的身体一跃而起,落到了地面,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住了白衣剑卿,在地上滚了一滚,才停了下来。 

“剑卿……” 

白赤宫轻轻吻着白衣剑卿的身体,吻如同雨点般落到了他的身上,白衣剑卿不由得按捺不住呻吟,从口中逸出。得到白衣剑卿的响应,白赤宫更为欢喜地吻着他的身体,让白衣剑卿在自己的怀中处于更为舒服的位置。 

“剑卿……我……爱你……爱……”白赤宫轻声在他的耳边说着,声音有些微微发颤。他并不冀望白衣剑卿听到这句话后原谅自己,却情不自禁地向他告白,他终于理解当年每次到意乱情迷时,白衣剑卿便会在他的耳边述说爱语,这种溢满幸福的感觉,他体会到了。他不求白衣剑卿能给他响应,曾经那样伤害过这个男人的自己,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可是……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依然想听白衣剑卿再说一句“我爱你”。 

身体里仍然包含着白赤宫的欲望,白衣剑卿有种淫糜之极的感觉,但白赤宫的这句话爱语却让他从沉溺中惊醒过来,他用力试图挣脱白赤宫的怀抱。当初那个疯狂的自己已经远逝,即使爱情不能随之消退,但是他也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精力倾尽一生去爱着这个人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已经是半废的身躯了,不可能再像当年一样,将这个男人看作是自己的一切。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他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庄主,如果不想让我把你赶走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爱”这个字。”白衣剑卿淡淡地道。 

白赤宫猛然一震,心中顿如刀割。原先他视这种情感多么轻贱,谁知今天却被他视同不值一文,心中刀割处,缓缓流出血来,痛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看着白衣剑卿。真的无法弥补了吗?无论他怎么做,白衣剑卿也不再爱他了吗? 

是了,白衣剑卿已经不爱他了,所以才会假装跳下山崖,他其实是想以假死来避开自己吧,先前他是一时情急,才没有想到,光秃秃的山顶,哪里来的藤蔓,那救命的藤蔓分明是白衣剑卿早已经准备好的。 

不,不对,白衣剑卿又怎么能肯定他会来,那藤蔓原先应该是为那些见钱眼开的江湖人准备的,利用迷山中的浓雾,他可以假装跳崖而避祸,谁曾料山中的迷雾会突然消散,这才让白衣剑卿假死的计划破产,幸而他机智,挑起那些人的争斗,拖延了时间。 

对,一定是这样,白衣剑卿没有不爱他,他跳崖是被上官沅逼的,一定是……这样想着,白赤宫望向白衣剑卿的眼神已隐然透着几分坚定不移,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深情。 

白衣剑卿避开他的眼睛,便要离开白赤宫的怀抱,只动了一动,白赤宫的欲望就再度坚硬起来,在他的身体里慢慢胀大,轻轻蹭着他体内的某一点。 

更浓重的情欲袭来,然而白衣剑卿的声音却更淡然:“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有欲无爱,望你切莫再提情爱之事。否则就请便吧。” 

这一句无情的话语,彻底打碎了白赤宫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他的双眼眸色骤然变深,脸上显露出痛苦之色,正要说话,此时白衣剑卿的唇却已经封住了他的唇,感到那片柔软的唇上传来冰冷的气息,白赤宫浑身都战栗起来,却无法抗拒所爱之人就在怀中的感觉,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个永生都不愿意与他说爱的男人。 

即使这个人一辈子不爱他,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已经足够了吧。白赤宫想着,心里却不由得一阵痛楚。 

“剑卿,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他俯下头,深深地吻住了白衣剑卿,能在一起就好了,哪怕是永生不再言爱。沉浸在悔恨与自责的情绪之中,白赤宫没有发现,白衣剑卿微微闭上的眼里,闪动着一抹笑意,然后伸出手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具身体。 

这样就好了,不言爱就没有负担,将来的分分合合,也不必看得太重。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他爱白赤宫,究竟是受锁情针的影响多,还是他在中针之前就已经为色所迷。 

也许,等白赤宫老了,容颜不再的时候,他才能够想明白这一点吧,那……将会是很久以后的事……久到也许他会忘了这个问题也说不定……管他呢,重要的是现在,他感觉到了幸福,过去的事不用去想,未来的事不必去猜,抓住现在即可。 

已经是春天了,他想去江南,江南的春天,别有一番风情啊,怎可错过。 

 
张猎户在南山打了一辈子猎,也从来没有见过老虎,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了一只饿虎,挡在了下山的路上,额上的王字,显得极其狰狞。
“吼。。。。。。”
老虎的吼声,很可怕,像一阵风,扑在张猎户的脸上,却比刀割还疼。
张猎户的两条腿都发软了,他试图把肩上刚打的两只还在滴血的野兔扔过去吸引老虎的注意,可是手才一动,那恶虎就猛扑过来。
这次死定了。
张猎户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眼睛紧紧的闭起来,心中却想着家里的妻儿,几乎就要老泪纵横。就在这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咤,然后脸上一热,血腥气扑鼻而来。
“老丈,你没事吧?”
张猎户猛的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前面的恶虎,喉咙处鲜血喷涌,已经是死的不再死。第二眼,却看到两男子站在身前,一个身穿白衣,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另一个却执着一把玉扇,很厌恶的用脚踢那只死虎。
“多,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张猎户的脚还在发软,没站起来,却先磕头。
穿白衣的男子笑了起来,弯下腰把张猎户扶起,道:”老丈不必多礼,不知老丈可会剥这虎皮?”
张猎户愣了一下,道:”会、会,我们当猎户的剥皮是最基本的手艺。”
“那就劳烦老丈把这虎皮剥下来,虎肉虎骨,老丈尽可自取。”
白衣男子的话音一落,旁边那执玉扇的人突然插了一句:”把虎鞭给我留下泡酒。”
虎鞭是做什么用的,张猎户自然清楚,以男人都懂的目光看了那执玉扇的男人一眼,才蓦然发觉,这个执玉扇的男人生得好生俊美,疑似仙人下凡,只是双目横斜处有两道血痕深入鬓发之中,带出几分威煞之气。
“哼,还不动作快点!”执玉扇的男人察觉到张猎户的凝视,不悦的哼了一声。
张猎户赶紧低头抽出腰间的猎刀,剥起虎皮,因而没有看到,那白衣男子在听到虎鞭的时候,瞪了执玉扇的男子一眼,而执玉扇的男子,却露出一副讨好的声色。白衣男子瞪完后就转过头看四周的景色,不再搭理执玉扇的男子。
很快,虎皮就被完整的剥了下来,张猎户用自己携带的清水大概清洗了一遍,又脱下外衣,将虎皮和虎鞭包起来,交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虎鞭很有意见,不过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把虎皮和虎鞭接了过来。
执玉扇的男子看看天色,道:”喂,老丈,山上可有什么过夜的地方?”
“有有有,沿着这条山路往上走,会有一条岔路直往西去,拐过两个山湾,就有一处山洞,里面还算干净,我们猎户有时误了下山的时辰,都会到那里休息。”
“好了好了,你走吧。”得了想要的消息,执玉扇的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将张猎户赶走。
张猎户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把两只野兔留了下来,然后才背着剥了皮的老虎走了。
这二人,就是白衣剑卿和白赤宫,自从迷山脱险后,白赤宫就向江湖发出了警告,谁再敢为难白衣剑卿,就是与白家庄为敌,再加上上官沅又取消了天一教的悬赏,江湖人刀头舔血,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还会得罪势力强大的白家庄的事情,倒也没什么人愿意去做。
于是白衣剑卿一路优哉游哉的游山玩水,还顺带帮穆天都采采药,也没遇上什么麻烦,就这么到了江南一带。
南山也不是什么名川大山,不过江南多丘陵,比较起来,南山也算是比较大的一座山了。在穆天都的那本草药图鉴上,刚好有一味药就在南山深处,山路不宜行马,他就把火影留在了山下独自进了山。至于白赤宫,反正甩也甩不开,也就任由他跟着,江南是白家庄的地盘,吃穿住行全由白赤宫打点,倒也省心。
江南的春天,暖的很快,即使是半晚,也有几分燥热的感觉,幸而山上风大,吹在身上不仅不热,反而还有了些凉爽。白赤宫知道白衣剑卿失去武功后,身体虚弱了很多,连忙把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到白衣剑卿的身上。
白衣剑卿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快,他马上嚅嚅了一句:”别着凉了才好……”
“我没有那么脆弱。”
把衣服还给白赤宫,白衣剑卿径直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张猎户所说的山洞,不远处还有一道山涧,的确是个过夜的好地方。天色已经快黑了,白衣剑卿就在山洞外捡了一些枯枝,白赤宫想上去帮忙,他也没理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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