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前妻:离婚烦我,后果自负- 第17部分

　　和姨妈相处快4年了，他一直都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今天的姨妈格外的光彩夺目。


　　“钻石项链不好。”


　　姨妈略有所思的说。李可没有接话，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我虽然没有见过若溪，但是我感觉这个女孩儿是有着生活沉淀的，钻石的光泽张扬，过于硬朗。”


　　“那送什么好呢，珍珠如何？”


　　“珍珠不错，清润，柔和。”


　　看着李可醍醐灌顶的领悟表情，姨妈流露出慈母的柔情。


　　“孩子，我这有个礼物，不知道你和若溪嫌弃不嫌弃。”


　　只见姨妈摘下中指上的旧时戒指。深红色的椭圆型宝石，黄金托底，虽然颜色已经被岁月洗礼得黯沉，但是样式大方而简洁。


　　“谢谢姨妈。我一会就回去送给若溪。”


　　“那你不吃饭了？”


　　“我改天来，姨妈一样会给我做好吃的，是不是？”


　　李可眨着眼睛，姨妈满脸笑意。而正在玩耍的楠儿全神贯注地玩着玩具。


　　这枚戒指，从他见到姨妈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带着，不曾摘下，干活的时候，她都会带上橡胶手套，而且他还不止一次看到过姨妈坐在沙发上，抚摸戒指时脸上的幸福表情。


　　不是他夺人所好，正是因为知道这枚戒指是姨妈的宝贝，所以李可接受了。


　　这是真心实意的馈赠，而不是虚情假意的装样。相信姨妈有她的理由。


　　前行的车消失在视线中，姨妈脸上的笑意更浓。


　　这对欢喜冤家，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可回家后发现若溪不在，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去了儿童乐园。


　　然后他又去了儿童乐园。真想不明白，这么冷的天，她怎么老爱往那跑。他还真怕她着凉。


　　李可出现的时候，若溪正坐在刘妈准备好的羊毛垫子上，遥望旋转木马上的小孩子。




　　残酷的现实5

　　因为是冬天，这里的孩子不多，这个颇受孩子欢迎的游乐项目，也只有三个小孩儿。


　　李可示意刘妈不要出声，他则悄然靠近，接过刘妈准备好的毛毯，在背后轻轻地盖在若溪的肩上。


　　若溪以为是刘妈，并没有说什么。然后立刻就这样站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仔细观察了若溪的衣着，确定她不会被冻坏便放下心来。


　　其实，她这个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安静地看着，看着孩子们的笑脸，真诚如花。


　　但是在李可眼中，她的静默，代表沉思。


　　他不知道她想着什么，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她的不快乐，虽然一直她都是笑脸示人。


　　若溪带着耳机，虽然音乐的声音不是很大，对声音的感觉比较迟钝。神情依旧专注。


　　“拥有华丽的外表和绚烂的灯光，我是匹旋转木马身。


　　在这天堂，只为了满足孩子的梦想，爬到我背上就带你去翱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不管我能够陪你有多长，至少能让你幻想与我飞翔。


　　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


　　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不需放我在心上。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


　　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王菲的《旋转木马》是若溪很喜欢的一首歌，就像喜欢《Sailing》一样喜欢。


　　她喜欢词，喜欢曲，喜欢其中的意境。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就是旋转木马。曲终人散后，暗自神伤。


　　李叔将暖风开得刚刚好，四个人都觉得很舒服。


　　若溪闭着眼睛，头靠在李可的肩上，李可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微湿。


　　李可自责，虽然怀孕的女人补养得当，但身子总是虚弱的，自己不应该由着她的性子，在外面坐那么久。




　　残酷的现实6

　　他掏出云姨的戒指，轻轻地套在她的手指上，想不到尺寸刚刚好，可一想到她略微浮肿的手，便不由得皱着眉头，这枚指环还是有点宽松了。


　　他动作虽轻，却惊醒了浅浅入睡的若溪。


　　看到一枚暗红色宝石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她竟然莫名地感动。


　　她宝贝一样地轻轻抚摸着戒指，感受着它的温度，虽然冰冰凉，但是她能够感受到被时间和情感洗刷之后的温润古朴。


　　虽是旧物，却是她的大爱。


　　这是复婚后，李可第一次送礼物给自己，虽然时间、地点、场合并不浪漫，但是她却觉得这就是生活的味道，平平淡淡的。


　　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她很感动。她打算以后的日子里，要一直佩戴这枚戒指。


　　从若溪的动作里，李可判断出，她是喜欢的。


　　不禁感叹云姨的厉害，但更是高兴。虽是旧物，她不问，他也不提，两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不动，她也未动。


　　很快就到家了，李可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手挡在她的头上，怕磕碰到她。


　　若溪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其实这样的动作对李可而言是很平常的，三年前经常如此，只是再婚后，二人虽亲密，但是细节上总是和过往不同。


　　“谢谢你。”


　　若溪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触摸着红宝石戒指，她相信它一定承载着很多故事，无论悲喜，她都喜欢。


　　“我们是夫妻。”


　　李可说的真心实意。若溪眼睛晶亮地看着她，嘴角上扬。


　　……


　　他们二人站在窗前，树木虽然干枯，但是陡然向上的枝节，更显力度。


　　“都是你。”


　　“怎么了？”


　　“你要是自己看车，李叔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我不是想和你坐在一起嘛。”


　　相拥的两个人，注视着去取车的李叔，脸上都挂着祥和的笑容。




　　残酷的现实7

　　睡觉前，若溪无意中看到放在卧室的文件夹，便心生好奇。


　　对于公私分明的老公而言，平时都是将工作相关物品资料放在书房，当然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机密的不想让她看到的资料，所以她便信手拈来。


　　当然，信手拈来前是和李可询问过的。


　　若溪心中始终觉得，结婚的男女，只是有了相互的交集，而不可能是同心圆，相互包含。


　　各自的独立空间，是必须存在的，过度的密集，令人窒息，另婚姻窒息。


　　就像两个互相取暖的刺猬，掌握不好彼此之间的距离，取暖便会成为伤害。


　　李可在洗澡，浴室的水汽蒸腾，仿佛屋子也因此而温热。


　　若溪仔细地看着策划部提供的创意文案，当然还有详细的相关资料。其实，说白了，就是需要一条像模像样的SLOGAN。


　　若溪虽然是外行，但是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毕竟大学的时候，她去旁听过经管学院的市场营销课程，还清晰的记得戴眼睛的男老师提问说，大家能在一瞬间想到的广告词是什么？


　　然后就有一个男生高亢地回答，安尔乐的保护体贴又周到。周围的笑声中夹杂着些许暧昧和嘲讽。


　　李可需要的正是这样的能够让人记忆深刻的广告语。


　　“它陪你父母的时间比你长。”若溪的脑中迅速闪过这样的文字。


　　但是它摇了摇头，觉得比较容易淹没在诸多如融融华贵之类的词语中。


　　李可头发湿漉漉地走出来，而且光着脚。若溪踢过去一双拖鞋，李可穿上后坐在床边，望着她绯红的小脸蛋。


　　“有好的想法吗？”


　　“你不是卧室之内不谈公事嘛？”


　　“你要非说公事也行，但是我的解释是，这是咱们互相交流的方式。”


　　若溪笑了，被他牵强的理由击败。


　　“有是有，不过上不了台面，就不说了。”




　　残酷的现实8

　　见她开始整理枕头，他便拉住她的手，非常无赖。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睡觉。”


　　“你要是不让我睡觉，我就不让你儿子睡觉。”


　　若溪挣脱双手，然后叉腰，形似悍妇。李可见此笑翻于大床之上。


　　“小瞧我是不是，给你听听我的SLOGAN。”


　　它陪你父母的时间比你长。它陪你父母的时间比你长。李可反复斟酌着，竟然眼含泪花。若溪有点吃惊于他的反应，琢磨着即便不好，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若溪，这句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可略显迫不及待，反倒是若溪有点惘然。


　　“它自己蹦出来的。”


　　她愣愣地回答，虽然说得有点诡异，但是接触过广告的李可相当的了解，很多好创意都是那么灵光一闪，横空出世的。


　　他像长者一样摸着她的头，头发被弄得略微凌乱。眼光中闪烁着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光彩。这光彩在片刻后转为深沉的凝望，感情真挚而浓烈。


　　能够想出这样饱满的文字，生活沉淀下来的东西难道会少吗？那个三年前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儿，虽然文字驾驭了得，知识面了得，可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语。


　　它陪你父母的时间比你长。这让他看了都为之动容的文字，定能打动那些疲于事业，疏于照顾父母的男人女人们。它只是一间房子，它又不仅仅是一间房子。


　　李可的手移至若溪的肩膀，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让她正视自己的双眸。


　　“若溪，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李可头一次真正面对自己的感情，面对自己对她的关心，面对眼前这个妻子。


　　若溪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眸，在黑色瞳孔中看到微笑的自己。她终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心中却开出圣洁的莲花。距离自己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走之前要像通话中的公主一样，和眼前的王子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残酷的现实9

　　李可并未强迫她，今天若溪不想洗澡，所以他打来洗脚水，蹲在地上，为她洗脚，动作很轻，如同面对珍贵的瓷器一样，精心细致。


　　都说看一个女人的生活好坏，看她的脚，李可想，如果单单说看的是脚上的鞋，那么恐怕是错误的，还要看这双脚是否有被鞋子磨出的伤疤。


　　若溪的脚上原本是没有的，不舒服的鞋子她以前会存放起来，而现在，在脚踝处，有了还算明显的疤痕。她过去的生活状态，经济状况，让李可皱眉，而这个小女人的转变，让他骤然心痛。


　　幸福的日子多少都是雷同的。在这种雷同中，若溪因为知道时日无多，所以格外珍惜。譬如，能够厮守的时候绝不会出现第三人，当然尼克除外。


　　然而不幸和幸福就是双生花，同时绽放，同时妖艳。若溪是内敛的，就如同刀鞘中的锋利匕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少爷，这是老夫人让我给你的，说是让你自己去书房看。”


　　“知道了。”


　　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档案袋，李可接过来，用眼睛瞟了一眼正在吃苹果的若溪。


　　“你快去吧，快去快回啊。”若溪口吃不清地说着，眼睛弯弯的。


　　“嗯。”


　　他来到书房，关上房门，里面已经有下人沏好的热茶。利索地打开档案袋，李面放着的是几张照片，只见他双眼瞪大，浑身颤抖，额头上青筋凸起。啪的一声巨响，他的手掌排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荡漾开来。


　　原来照片上是他的娇妻若溪和情人刘一笑的暧昧照片，竟然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吻的镜头，还有裸露香肩出入酒店的画面。


　　他颓然地靠在皮椅上，眼睛充血，红的吓人。他无法冷静，无法冷静，尽管她怀孕在身，尽管他另有图谋，他都无法冷静下来。尤其是在他幸福的时候，虽然他亲眼见到过他们去医院，但是那个时候他能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恩恩爱爱生活下去，可是现在他忍无可忍。




　　残酷的现实（十更）

　　他拿着照片回到卧室，劈头盖脸地朝靠在床头的若溪疼过去。用狠毒的眼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没有出声，而此时无声胜有声。


　　见到照片，若溪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掩口笑了起来。不笑倒好，这一笑，李可觉得自己被嘲笑了，杀人的欲望都有。


　　“你个人尽可夫的臭婊子。”


　　话音落，响声起。李可一巴掌重重地落在若溪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若溪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和疼痛，而是实在是来得酸楚，眼泪不由自主。


　　原本开怀的笑转为冷冷的笑，她静静地盯着他看，眼睛被泪水充满，看不出情感的演绎。


　　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像一个炸弹，李可被炸得支离破碎。


　　若溪说：“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吗？刘一笑是我亲哥。”


　　若溪将亲哥二字说的缓慢而富于力道。


　　李可目瞪口呆地盯着若溪的脸，她的话，他完全相信，因为相信，所以震惊。


　　震惊于这样的事实，因为若溪从来都没有和他提及过，即便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即便是他们可以分享秘密的时候，即便是甜蜜的第一次婚姻中，若溪不说，他相信她定有苦衷，又或者另有隐情，但是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更令他震惊的是，事实背后，呼之欲出的真相。如果刘一笑是若溪的哥哥，那么自己的妈妈必然早已知道真相，她大手笔雇佣的侦探，不可能打探不到。从若溪爸爸工厂死而复生，到尼克中毒……所有的疑虑在他脑中闪过，自己妈妈的秘而不宣，阴谋何在？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像斗败了的公鸡。猛然间抬头，看到若溪嘴角赫然的殷红，他眼中的殷红更甚。如果若溪的泪让他自责，那么若溪的血，则令他的心中出现一抹嗜血的本性。


　　出乎若溪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笑了，笑得诡异而灿烂。


　　“我应该相信谁？我应该相信谁？我应该相信谁？”


　　李可问了三遍，从喃喃自语，到愤然激动，再到仰天长啸。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1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溪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擦掉嘴角的血，难过被笑容取代。


　　虽然李可没有立刻与老太太对质，但是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败涂地。


　　而这对李可这样一个以妈妈为中心的男人而言，就如同他的信仰轰然倒塌一样。思及此，若溪竟然有那么一点的痛心。


　　于是，她对自己说，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便是猫猫狗狗，相处的时间长了，无论生病还是死亡都是会难过，会流泪的，就像她和尼克，尼克生病的时候，她无助，她彷徨，她落泪，她心伤。而对李可的痛心，也就是类似于此的感情，别无其他。


　　若溪明白，好戏不一定非要亲眼看到，而此时，怀孕已经八个月了，想想自己离开的时候，到了。


　　若溪走了，带走了尼克。


　　李可走了，在“照片门”事件之后，确切地说，他离开房间，然后就再也不曾回来过。


　　两个人的共同之处是，杳无音信。


　　虽然到现在为止，只是消失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