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线条,因为在室内,谭骥炎身上只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冷肃而沉重的色泽给人强势的威严。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童瞳感觉有些的难受,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微波炉热好了饭菜发出叮的一声响,让童瞳将还想说的话给吞了回来,耷拉着小脑袋,有气无力的站在一旁,如同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
虽然心里是有些不痛快,可是当接到于靖的短信,看着童瞳在楼下徘徊,犹豫不敢敲门的模样,却是谭骥炎已经不生气了,可是一想到童瞳让自己一而再的涉入危险里,谭骥炎有时候真的很想将身边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带在自己身边,亲自看着守着。
餐桌边,谭骥炎慢条斯理的吃着迟来的晚饭,童瞳喝着水,依旧处于被罚站的状态,手机响起来时,童瞳不解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谭景御发过来的短信:小丫头,我二哥不是生气,他只是吃醋。
吃醋?童瞳刚喝了一口水,看到谭景御的短信,错愕之下,一口气岔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水杯剧烈的咳嗽起来,谭骥炎吃什么醋?
谭骥炎放下筷子,回头看着咳的满脸通红的童瞳,心底最后那一点不痛快都消失了,喝个水都能呛成这样?“谁的短信?”谭骥炎随意的一问,一手将纸巾递了过来,一手将童瞳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
“谭三哥,他说你在吃醋?”童瞳擦着嘴角的水清,仰起头,一双眼无辜至极的看着谭骥炎,带着不解和疑惑,谭骥炎好好的吃什么醋?说他在生气还差不多。
峻眉皱了一下,谭骥炎看着童瞳那染着无辜和不解表情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看着自己,似乎这灯光在她眼中聚集着,璀璨而耀眼。让谭骥炎心忍不住的悸动起来。
“他为什么这么说?”童瞳努力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绞尽脑汁的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谭骥炎还是和颜悦色的,下午自己去了医院看柳康,然后被他挟持去了郊外的小院,之后被警察带去了刑侦处,谭骥炎分明是生气自己是杀害柳康的凶手,倒现在还不相信自己。
童瞳忽然感觉心怦怦的跳动着,莫名的躁动在血液里流淌着,一种渴望知道真相的冲动让童瞳依旧不眨眼的凝望着神色冷峻的谭骥炎,谭三哥为什么会说谭骥炎在吃醋呢?
“不要听小御在胡说。”谭景御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视线里看着童瞳那纯净无暇的目光这样定定的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很亮,谭骥炎忽然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心脏一阵紧缩,这个孩子有时候固执的让人无奈。
“可是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你不相信我没有杀柳康。”即使是自卫杀人,可是没有做就没有做,童瞳那熠熠的眼睛里慢慢的镀上一层黯淡,谭骥炎的不相信比任何指控都让童瞳难受。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生气只是因为你竟然擅自去医院,将自己涉入到危险里。”谭骥炎舍不得看着眼前这双眼睛变得如此的黯淡无神,不由的开口,一手轻轻的落在了童瞳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平她皱起的眉梢。
“如果今天柳康因为柳家垮了,要报复你,伤害你,你要怎么办?柳康被人杀了,如果你迟一些离开院子,遇到凶手,会发生什么?童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么的危险!”低沉的嗓音越说越严厉,谭骥炎一想到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想到童瞳可能如同柳康一样躺在血泊里,谭骥炎再次严肃下俊脸,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注视着童瞳,不敢想象这样情形出现。
原来谭骥炎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童瞳虽然骂了,可是小脸上却慢慢的扬起了笑容,樱红的嘴角裂开出好看的笑容,心头所有的压抑和难受统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谭骥炎并不是不相信自己,他只是生气自己涉入到了危险里。
“还笑。”看着童瞳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喜悦笑容,谭骥炎虽然绷着脸,可是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却温柔下来,曲起手指直接的敲在童瞳的额头上,严厉的叮嘱,“下一次,不准这样胡闹,听到了没有。”
“嗯。”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童瞳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的甜,垂落在身侧的手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手臂抱住了谭骥炎,原来他只是担心自己。并不是不相信自己!不安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宁静的港湾。
“今天你去医院找柳康做什么?”谭骥炎看着如同孩子一样腻在自己怀抱里的撤矫的童瞳,再多的火气都消失了,还真不容易,平日里,童瞳可是很惧怕自己的,今天竟然还敢主动抱着自己。
谭骥炎一提到柳康,童瞳就想到被杀死的柳康,心头的喜悦散了几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馨氛围因为这个沉重的话题而消失,童瞳不满的咬着嘴巴,气鼓鼓的瞅了一眼谭骥炎,思考着要怎么对谭骥炎解释。
看着童瞳这可爱的表情,连嗔怒都是满是喜感,脸颊气鼓鼓着,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谭骥炎眸光幽沉了几分,终于还是压抑下渴望,将视线偏移开,转身走向餐桌,继续自己没有吃完的晚饭。
站在餐桌边,童瞳的脑子开始高速旋转着,她在组织着语言,要怎么和谭骥炎说,难怪说一开始自己就怀疑暗中想要报复柳家和程天南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柳康自己,是他将李国引来了北京,又派出混混在火车站袭击李国,好让关曜彻查李兰兰的死,然后又派人在宴会结束之后,袭击自己,让关曜明白这一切都和柳家和程天南有关。
“怎么?不能说?”眉梢一挑,埠骥炎侧目看向小脸上表情快速变化的童瞳,原来还以为她有些的呆,可是此刻看来,她这是在想着用什么借口来敷衍自己吗?似笑非笑着,谭骥炎优雅的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等待着童瞳的解释。
“不是。”头摇的如同拨浪鼓,童瞳对上谭骥炎那深邃的黑眸,立刻所有的借口和理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谭骥炎太精明,在他面前撤谎,绝对只有被戳穿的份!
童瞳不由不满的看了一眼谭骥炎,随后又如同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的坦白,“我只是担心柳康的身体,昨晚他喝了不少酒,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
不提喝酒还好一点,一提到喝酒,谭骥炎峻脸一点一点的冷沉下来,薄唇紧抿着,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让谭骥炎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惩罚这个敢在外面拼酒胡闹的孩子!
果真越说越错!童瞳立刻感觉到谭骥炎那微变的脸色,身体努力的想要向后挪移着,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是目光偷偷的一瞄,对上谭骥炎那不怒而威的眼神,童瞳认命的将那挪后的一步又走了回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柳家如今垮了,柳康死了,你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不管是不是你自卫杀了柳康,柳家只怕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小瞳,这几天就要过年了,你留在公寓里,等柳家的事情彻底结束。”谭骥炎语重心长的开口,他虽然能运筹帷幄,大局在握,童瞳自卫杀人这个罪名,谭骥炎也可以有办法给她洗清,可是童瞳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柳家唯一的儿子死了,柳家垮了,只怕这个报复最终还是会落到童瞳身上。
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童瞳知道谭骥炎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是想到柳康的死,却依旧有些的难受,杀了柳康的人不会是柳家的人。那只有是程天南了,他只怕已经知道柳康要拉着柳家着自己一起陪葬,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杀了柳康,这样柳家垮了,程天南依旧是程天南,只不过少了柳家这个保护伞。
“谭骥炎,今天在医院,如果李国要杀柳康的时候,我报警了,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童瞳此刻灰灰着脸,眼神黯淡,神色里总有着压抑不住的自责。
“这事不怨你,你也是被柳康挟持了,他关了你的手机,你根本没办法报警。”谭骥炎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峻挺的眉宇之下,一双幽深的眼带着深思,这件事有点蹊跷!
程天南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将柳康住院的消息泄露给李国,利用李国丧女的仇恨来杀柳康,这还说得过去,可是这样雇人光天化日的将柳康给杀了,太过于大胆,这样的行事作风不像是程天南所为。
可是自己当时是自由的,柳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童瞳低着头,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将柳康一个人丢在郊外这院子里,或许他就不会死。
半天没有听到童瞳的声音,谭骥炎就知道这孩子肯定自责了,不由的抬起手握住了童瞳的手,宽大厚实的掌心异常的温暖,“谁也料不到程天南会这样草率的杀人,你不用自责,程天南如果真的要杀一个人,就算关曜派了刑警保护柳康也是无济于事。”可是今天这事还是很诡异,程天南怎么可能这样的胆大妄为?
感觉到谭骥炎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童瞳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谭骥炎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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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谭骥炎刚放下筷子,童瞳立刻小狗腿的准备收拾碗筷、洗碗,毕竟今天惹谭骥炎生气了,虽然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可是谭骥炎脸色终年都是有些的冷酷,所以童瞳拿不准他是不是不生气了,自然要讨好一点,而且童瞳是无法想象谭骥炎卷着衬衫袖子站在水槽边洗碗的模样。
“我来就行。”谭骥炎挡下童瞳的手,自己将碗碟垛在了一起直接向着厨房走了过去,冬天自来水冰冷,谭骥炎不想童瞳好不容易梧暖的手又冷下来。
“你会洗吗?”童瞳跟在谭骥炎身后走了过来,眼前这个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冷酷和威严,即使吃饭的时候,也是举止优雅,童瞳实在很难想象谭骥炎洗碗的样子,尤其是看到沐放洗碗时那蹙脚的模样,洗一个碗打碎了两个。
谭骥炎侧目看着童瞳那一脸怀疑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打开水龙头,先将碗碟里的油腻用水给冲走了,然后从一旁拿过洗涤液挤了一些在碗碟上,动作虽然不算熟练,但是洗碗绝对不成问题。
从第一次见到谭骥炎时,童瞳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是神谛一样的存在,冷酷威严的气息,峻寒的五官不怒而威,幽沉的黑眸隐匿着睿智和犀利的精光,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上位者的冷漠和疏离,可是此刻站在谭骥炎身边,看着他洗碗,童瞳忽然感觉自己和谭骥炎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很多。
他虽然还是那样威严的存在,可是他偶然也会笑,会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生气,会照顾自己,关心自己,会自己洗碗,他和自己一样,也有简单而平常的时候。冬天的自来水很冰冷,谭霁炎洗好碗筷,将手冲干净时,也不由的感觉到双手的冰凉,看了一眼童瞳,心头下了决定,以后绝对不让她冬天洗碗。
童瞳是不方便住在谭骥炎这里的,所以谭骥炎一手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准备送童瞳回去。
“不用,现在才九点多,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童瞳拒绝着开口,从西湖苑回到自己的公寓,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谭骥炎这么忙,自己自然不好一直耽误他工作,而且谭骥炎送自己回去,他总不能打车回来吧,太麻烦,所以童瞳还是感觉自己直接开车回去就行了。
“走吧。”可惜一贯的大男子主义的强势习惯之下,谭骥炎直接的穿上了外衣,峻挺的身影率先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不要说现在柳家很有可能对童瞳不利,就算抛开这些不说,谭骥炎总是不放心童瞳晚上一个人开车回去,这个孩子有时候总是迷迷糊糊的,可是车子却开的很快,让谭骥炎怎么都不放心童瞳。
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昏暗的汽车里,童瞳侧目看向开车的谭骥炎侧面,还是那样冷峻森严的脸庞,童瞳习惯了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不管是有任务还是闲暇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生活,队友们也从没有人认为童瞳需要关心和照顾。
可是看着谭骥炎总是将自己当成柔弱的孩子一样,处处看着,护着,童瞳忽然感觉眼眶酸涩起来,原来自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原来自己也很想有个人,明明自己拒绝了,可是却依旧强势的照顾自己,送自己回家。
车子里一直很安静,谭骥炎没有开口说话,童瞳也保持沉默着,直到汽车稳妥的停在了楼下,谭骥炎侧过身替童瞳解开安全带,靠的近,峻脸几乎要碰到童瞳的脸。
小脸蹭蹭的热了起来,童瞳猛然僵硬着身体,明明知道谭骥炎只不过绅士的给自己解开安全带而已,可是却还是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双眼瞪大的瞅着谭骥炎英俊的脸庞。
谭骥炎原本真的只是给童瞳解开安全带而已,所有认识谭骥炎的人都知道,他生性冷漠,除了工作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谭旗炎在意,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可是当谭骥炎将童瞳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下时,自然而言的照顾起这个总是涉入危险的孩子。
重瞳很紧张!紧张到连呼吸都屏住了,谭骥炎原本要直起的身体忽然就这么停下动作,依旧保持着一手撑着座椅的亲密姿势,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向红扑扑着小脸的童瞳,自己若是一直不起身,她是不是就这么憋着气不呼吸?
靠的太近,谭骥炎的呼吸都喷吐在了脸颊上,童瞳很努力的想要向后挪移着,好拉开距离,可是背靠着哥驾驶的座椅,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他要干嘛?童瞳脑子里混沌成一团,虽然屏住了呼吸,可是谭旗炎身上那淡淡的属于成熟男人的气息却一直蹿入了鼻腔之中,让童瞳脸红的几乎要滴血,手脚都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
“你这个笨孩子!”看着童瞳的脸憋的越来越红,谭骥炎终于挫败的低斥一声,一手用力的揉了揉童瞳的头,她真的要憋死自己啊!竟然快一分钟都没有呼吸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其实童瞳可以憋更长时间,可是随着谭骥炎的开口,那种暧昧而紧张的氛围忽然消失了,童瞳也顾不得什么,低着头,如同离了岸的鱼,终于理顺了呼吸,又忍不住的抬起头不满的看了一眼谭旗炎,那峻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让童瞳异常的郁闷,他是故意的吧?
这个孩子怎么可以呆的这么可爱?谭骥炎看着童瞳那不满瞅着自己的模样,冷硬的心头柔软下来,揉着童瞳头发的大手拿开,却顺势挑起了童瞳的下巴,在她惊诧的模样里,温柔的吻上这个总是让他又气又无奈的孩子。
脑海里所有的意识都在谭骥炎这突如其来的一吻里彻底的炸裂成无数的碎片,什么声音都远离了,童瞳只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在真空的环境里,呆愣愣的仰起头承接着谭骥炎的吻。
舌尖刷过口腔,若是以前,童瞳一定会感觉这是恶心的,可是当做出这样亲密动作的人是谭骥炎时,童瞳心怦怦的几乎要跳出胸膛之下,脸再次充血一般的爆红,只感觉呼吸都要被谭骥炎给夺走了,所以她只能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舌头从谭骥炎的口中给夺回来,然后推开他,然后呼吸。
可是谭骥炎为什么要吻自己?童瞳在极度的羞怯之后就是疑惑,她一般很少能一心二用的,可是当另一件事超过童瞳的思考范围时,她会很乌龟的自发将意识转移到自己能控制的问题上。
所以此刻,童瞳已经顾不得理会谭霁炎的舌在自己嘴巴里放肆的举动,甚至还不时的纠缠着自己的舌头,她努力的思考谭雾炎干嘛突然吻自己,这样的话,童瞳就不会感觉到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