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伤疤，“现在已经不痛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看不见它，就好像这东西从来不曾贴在身上。”
“你说我不去念书，我也想去。可是他们反对，我发疯的样子很难看，会吓到别人。所以这样的我，要怎么去上课？”
“病情反复，我不敢出门，又如何能回国？怕吓到他，怕他不要我，甚至还不能让他知道。一千零九十五天，惶恐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楚燕，我等他不小心等成了神经病。”
楚燕，我等他不小心等成了神经病……
女孩的话似乎循环般在脑子里回放，她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不夹杂丝毫感情。黑色的眼眸似古井般，没有人气，也没有知觉。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痛惜，如此优秀的人，这样的事情，本不该发生在她身上。齐修云，你真的该死！
“他不会知道，我会给你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哈？秦暮吃惊，画风转的太快，这明显不对啊！一般人听到这些不是应该离得远远的，然后找个借口把她赶出去。怎么到他这里还帮着找医生？干笑二下，“你别太认真，我开玩笑的。”
瞬间打破所有的忧郁，“哪里好笑，这种事情是能开玩笑的吗？”
“说明你没有幽默细胞。”迅速绕过他，走向房间。
“秦暮！”
她打个哈欠，“别喊魂了，我好好的在这里。”
“你碗还没擦干。”
“……”一个踉跄，秦暮不敢回头，说好了不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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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感觉好心酸
☆、第五章找不出的姜
因为秦暮觉得以她二十一岁高龄和一群小屁孩念高中实为丢脸，所以坚决不肯去。好不容易度过了苦逼的高中，只因为错过了高考便要回去重念，伐开森……怨念颇重。
楚燕也只是随口一提，本来就没指望她去，二十一岁，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念大二了吧！“不如你去念大学？”
“我不要从大一开始念。”
要求真多，“如果你跟的上大二的教程我就不反对。”
秦暮翻了个身子，看电视，宫斗大戏，里面的女主角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糯糯的开口，“突然又不想去念了。”
“……有个文凭总归比没有好。”传奇人物的励志史不是普通人可以效仿的。
“唔……在让我想想，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一眨不眨的盯电视，好久没看古装电视剧。
很能理解为人父母的恨铁不成钢，此时的楚燕就有这种感觉。算了，不学就不学，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L公司的员工们最近发现老板心情十分好，体会最深的尤其是助理王林。“boss，今天晚上有个宴会，需要您亲自去。”
“推掉！”楚燕头也不抬，“以后晚上的安排都取消，你安排公关部协调好关系。”
“可是，这总归是不太好。”老板受什么刺激，从来是工作狂的人居然说晚上的活动取消。
楚燕凉凉一瞥，他立马改口，“您放心，我绝对调整好行程。”
“还有什么文件？你一道拿过来。”
王林一愣，“没有了。”不单今天的，未来三天的也没有了。
“恩，我先走，有事你打电话。”
直到楚燕消失，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他那从来加晚班的老板刚才居然走了，一看时钟，才三点？！果然这个世界太过玄幻。
自楚燕消失在公司门口，知情者全部惊呆。什么情况？boss怎么这么早就离开，这不科学！难道是交女朋友了？
Boss交女朋友了，boss养了个人在家里……舆论的力量十分强大，传到王林耳朵里已经变成了boss已经娶妻，而他却惨遭抛弃的命运。
作为一个男助理，特别是长得唇红齿白的男助理，王林不得不佩服人类丰富的想象力。
这一天，楚燕好男人的形象被建立起来，并且十分高大。公司里的年轻女同事芳心碎了一地，掉在地上被人捡到，这无意中减少了单身男同事的几率，也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吧！
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也不知她在做什么，一个人会不会无聊。想快点见到，想念她。熄火，停车，一连串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推开门，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却不见人影。楚燕脱下外套，瞥到沙发下的毛绒拖鞋。去哪里了？“秦暮。”
没有人应，心里一紧，一种难以叙述的恐慌涌上来。“秦暮！”
厨房没有，卧室也不在，书房，浴室……楚燕寻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就这么离开了，悄无声息，男人无力靠在墙上，呼吸微微紊乱，如此迫不及待的走，就连行李也不要了吗？一同三年前，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还是对她太好了，还是不忍心做些什么，秦暮，你对我太狠心……
眼睛突然触到窗帘，楚燕一怔，带着一分希翼，缓缓伸手拉开。黑色长发微乱，女孩整个儿缩成一团，陷进软榻里。没穿袜子，鞋子还留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换了一条毛呢裙，墨绿色的格子带着一丝异域风情。她侧着睡，露出弧度精致的侧脸。小小的起伏，估计睡的太舒服，毛毯都滑到地上。
都找遍了，你倒好，偏要躲这儿？窗帘后是阳台，软榻是客厅里的，重量不轻，难为她搬这么远。楚燕看着她，心跳的很快。一丝无奈，几分宠溺，全部化为一声叹息。
捡起毛毯，重新给盖上，快到冬天，居然在外面睡着，也不怕感冒，是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吗？真是……怎么让人放心的下？
几支铅笔滚落，楚燕注意到旁边还有一张小几，他捡起来时发现一张画纸。只一瞬，便紧紧捏在手心。人物素描，画的很仔细，一笔一画，这轮廓，这眉眼，清晰的比黑白照片还黑白照片，可见画的人有多么用心！捏着薄薄的一张纸，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已记不清是第几次嫉妒那人。而这一次却分外的汹涌，秦暮，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无数的碎片随着风飘走，仿佛天女散花般，被处理的不留痕迹。楚燕转身，背影孤傲的像落单的狼，寂寞受伤。
秦暮醒的时候嚷嚷着饿，也没有去提那张不见了的画。出于心虚，楚燕多做了一道菜。“明天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里，做什么？明天我正好没事，和你一起去。”
秦暮戳戳盘子里的排骨，对他这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表示讨厌，“我去死你也要跟着来吗？”
“不。”男人拒绝，神情郑重，“待百年后，我让人将你我葬在一起。”
被他的眼神吓到，秦暮呆住，继而剜他一眼，“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东西。”
楚燕不说话，但眼神专注，他是认真的！
翌日清晨，秦暮整理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感觉有点鼻塞，头也晕晕的。桌子上的白粥再漂亮，也没有令人想吃的欲望。
楚燕一见她那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摸摸额头，量了体温，没发烧。还好早有准备，泡好药粉给她灌下去，小感冒睡一觉大概就会好。不过，出门是别想的了。
待秦暮睡着后，他又去翻食谱，病人还是吃些清淡的好，昨天给做了肉也不知有没有关系。
没过半小时，秦暮抱着条毯子就出来，软绵绵的看他，“楚燕，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不会生气？”
迷茫的样子很可爱，楚燕忍住揉她脸蛋的冲动，凉凉的问，“你干了什么？”顺着她指的方向进了卧室，床上那鲜红的一小块已不用多说。秦暮扒拉着门望过来，左脚踩右脚，即便是再厚脸皮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你的错。”耳尖猝不及防的染上一抹粉色，楚燕急匆匆套上外套，扔下一句，“在家等我，不要乱跑，也不要碰凉水。”
超市离这儿不远，开个车十分钟就到。楚燕顺便买了食材，想了想她感冒可能不太尝的出味儿又买了酸梅子蜜饯之类的，女孩子大概都会喜欢这些零嘴。还好买的东西多，他将少女私人物品放在最下面，十分淡定的结账。
年轻的收营员小姐老早便注意到这个男人，时间还早，逛超市的人还不是很多。
“先生，帮妹妹买的吗？”她十分委婉的给出建议，“我推荐第五排的第三个架子上的，那个会比较好。”
后面没人等结账，楚燕依言走到那个地方，人高腿长，走路的速度也快。接过收营员小姐递过来的袋子，突然出声，“不是妹妹。”
恩？收银员小姐反映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不是妹妹，那就是女朋友了。可惜的望望那人的背影，啧，这么帅气的男人，还胜在体贴，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女人啊！
回家的时候，发现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他有些生气，“不是说好了让你别乱动的吗？”
简直莫名其妙，秦暮十分无辜，她不过是换了个床单再塞到洗衣机里，接着按了几个按钮而已。
将核桃红枣，姜片和小米煮的烂烂的，因为秦暮不吃姜，为了药效问题，他只好慢慢的挑出来，做的分量不多，也不是很麻烦。
“有姜！”
“哪里有？”这鼻子灵的，楚燕不动声色的问。
“有姜的味道。”
“找出来你就可以不用喝了。”
“……”
被挑的干净怎么可能找的出来，看她勉勉强强喝掉一半，倒是买的零嘴被吃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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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巫婆老师美美哒……
☆、第六章别扭少年
“有什么想吃的？”楚燕问，三天来她都吃的很少，感冒倒是好了，胃口却越来越小。
“烤肉。”秦暮躺在沙发上装死。
“驳回。”
“烤排骨。”睁开眼睛。
“有区别吗？”
“一个有骨头，一个没骨头。”
楚燕看她一眼，“我要去上班，饭已经做好了，中午要吃的话你自己热一下，晚上我尽早回来。”
“恩，路上小心。”秦暮直起身，“记得带烤红薯回来。”
回应她的是啪的关门声。
为什么突然想吃这个？秦暮重新闭上眼睛，冬天快要到了，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太迟太迟。
升初三那年，她十六岁。花样的年纪，周围的人都在为青春期的那点旖旎心思蠢蠢欲动，空气中的荷尔蒙似乎都比往常高些。
秦暮是在一个清晨收到的礼物，干净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束娇艳的玫瑰，旁边还有一张硬质卡片，蓝色的纹路印在上面，干净纯洁。没有署名，字迹清秀，只写着一句话，我不想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很文艺的说法，看来是个可爱的书呆子。
处理掉瓶子之后，她神使鬼差的将那束玫瑰塞进背包。被人喜欢了，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感觉很奇怪，却意外的不讨厌。至少到目前为止，秦暮并不觉得有任何的困扰。
冬季的白天过得飞快，女孩仍旧是最后一个走，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她走到门口，毫不意外的看到一个少年。
黑色单肩背包，他靠在门扉上，斜斜的剜她一眼，然后慢慢的收回目光，“六点整，比昨天慢了十分钟。”
忽略掉他话中的不满，秦暮习惯性的低着头。
已经高二的齐修云迅速长到一米八，原先几分文弱的气息早已经荡然无存。“秦小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你非得藏着掖着，这么迟才舍得出来！”他不爽的抗议，明明是冬天，却只套了一件高领毛衣。不像她，总是包的像粽子一样。
终于转身，却是摘了背包扔他身上，是真的扔，不愿意就离开，谁要你巴巴的等了？她面无表情的看他，“走吧！”
“明天请早，下午过二点钟天气会更加冷。”他一本正经的重申，“我感冒的话可就没人送你了。”所以秦小暮，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天都最后一个离开。
“好的。”她点点头。齐修云每天都送她回家，三百六十五天，扣掉假期。他会坚持多久？秦暮第一次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少年的眼皮跳了跳，她总是答应的快，“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没有。老师很凶，学生很呆。”她的嘴巴很坏，总是尽量减少说出的字数。又不爱笑，被班里的女孩子排挤也是正常的。
少年跟在后面，“那就好。”声音极轻。其实大多数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没什么。
齐修云看着前面的女孩，说实话，他也无法理解自己跟屁虫一样的行为。只要下课的铃声响了，他总是忍不住望向对面那栋楼的窗户，想象着她板着一张小脸，慢吞吞整理课桌的模样，然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迈开脚步。
学校附近有许多卖小吃的摊子，这么晚了仍然开着。烤玉米红薯的味道糊了一样，真心不好闻。她那时因为过长的烟囱才多看几眼。
“想吃吗？”齐修云见她停下来。
“我饿了。”她还是板着脸，呆萌呆萌的，大大的棉袄衬得一张小脸十分精致，嘴唇被冻成红艳艳，干净的黑色眼眸透着一分妖异，仿佛童话里的小妖精一样漂亮。
少年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了，即便是想吃东西也要绕着弯说自己饿的别扭女孩是他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记忆。“阿姨，一个烤红薯。”
卖小吃的夫妻笑着应了，“红薯还没好，要等一会儿子。”
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一愣，“没关系，我们等等。”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示想要的东西。
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十多分钟的样子，中间有一对情侣走过。
“我想吃红薯。”
“要等很久的样子，玉米行不行？”女孩子勉强应了，两个人的背影愈来愈远。
齐修云从栏杆上抱她下来，“天气凉，别坐那上面。”然后接过红薯递过去，“很烫，先别急着吃，拿着暖手。”
他对她真的很好，秦暮歪了歪头，很专注的盯着他看。少
年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快走，磨磨蹭蹭天都黑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牵住他的手。齐修云难得脸红，薄薄的粉色一直蔓延到耳根。耳边是女孩轻柔柔的声音，“我看到那两个人也是这样的。”
“嗯。”他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柔软。不同于他，她的手很冰，穿的比谁都多，可就是暖和不起来。
“嘶啦”书包的带子没有系紧，东西撒了一地。齐修云低头去捡，目光触到某物，不说话，面色却越来越冷。
女孩小心的退后几步，没敢吭声，默默的啃红薯。
“秦小暮，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他最后去捡玫瑰，因为缺少水分，又被各种书压住，玫瑰掉了几片花瓣，焉了般，已呈灰败迹象。
“哦，玫瑰啊！”秦暮疑惑，“它怎么会在我书包里？”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他就知道这丫头不让人省心，哪个混账手伸这么长，不想要了？！
“今天天气真好。”
“不要转移话题！”
秦暮奇怪的看他，“你是在生气，你为什么要生气？”
少年一顿，板着脸格外严肃，“你这是早恋，早恋不好！”
“哦，不好啊！”她故意拉长尾音，自顾自往前走，几分懊恼，“可是怎么办？齐修云，我本来想说喜欢你的。”
什么？！喜欢他？少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说喜欢他么？秦小暮说喜欢他？！哦！幸福来得好突然。齐修云抱紧全部的书追上去，“秦小暮，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到算了。”
“喂！你说过喜欢我的，不能不算数。”
“早恋不好，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秦小暮！”
……秦小暮，秦小暮，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啊！只要一激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