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这个游戏。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又是因为什么感觉不高兴了。还是那副模样,纤细的身体,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似乎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弄死的存在。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玩起什么,却是一副不要命的狠样。阿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上的赛车,还有最后一圈。
两辆赛车离得极近,荆北心一颤,这家伙不会敢在这个时候超车吧?最后一个弯道,狭小的可怜,任凭你车技花样再好也是白搭。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一直容忍着那混账在后面捣乱。
五十公分,四十公分,三十,二十……卧槽!两辆车之间擦过一道明显的痕迹,荆北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扬长而去,开外挂也不带这样的吧!
欢呼声震天,场外一片沸腾。那辆黑色赛车仿佛有魔力一般,这样擦边过也没有翻出赛道,无论是真本事还是运气,这都足够令人惊讶。秦朝也有几分意外,如果是她也不一定能做的这么好。不是比不过,只是那种濒临控制的感觉十分不好。上位者以自己的性命优先,打仗这种事从来都是士兵冲在前面。
一个漂亮的漂移,黑色赛车稳稳停住。有人伸长了脖子,十分期待这匹冲出来的黑马。一只朋克风的铆钉靴,黑色皮裤,紧身衣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身材。
空气中似乎一滞,场面险些失控,“NM,居然是个女人!”
“一群大老爷们还玩不过个娘们儿!”
“怂……”
这个女人,连个头盔也没有,反而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连根头发丝都没得舍得露出来。荆北靠在车座上眯了眯眼,十七八岁的少年,早已经有一套自己的审美观。因着家里的毒蝎子,他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而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同,是很难讨厌的那种。不过!只要一想到对方刚才毫不留情撞车尾的举动,去他的很难讨厌!
“喂!”荆北下了车,大步绕到她的面前,“你……”接下来的话被堵在嗓子眼,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天,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如死水般沉寂,暗黑的竟不带丝毫杂质。像冰上上的积雪,带着常年难以消融的冷酷。这双眼睛,他见不到里面的丝毫感情!
后知后觉才发现她的容貌,唇色偏粉白,肤色近乎透明,美丽的像他小时候从童话里读到过的妖精一样。
“有事?”声音轻轻的,好听的不像话。
天,妖精开口了!荆北涨红了脸,依旧吐不出一个字。
“小子!别动不动就撞别人。”秦暮将衣领竖起遮住大半张脸,转身,潇洒的不能再潇洒……
荆北呆愣愣的看着女神离开,那模样简直蠢的不忍直视,他发誓今天真的没撞人,被人撞倒是真的。还有,谁是小子?!
秦朝慢慢的看着她走来,那个人如儿时一样,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大脑,无论什么东西,无论什么难题,仿佛永远没有她做不好的。秦朝的眼神带着一种疯狂,阿暮,这才是阿暮,她明明可以站的更高,走的更远,为什么要再这种小地方自甘堕落?女孩慢慢扬起自己的脸,露出一个软软无害的笑容,放心吧姐姐,我会为你清理掉眼前的一切障碍!
“超帅的啊!”秦朝冒着星星眼,“什么时候也教我一手好不好?”
秦暮心情很好的点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划屏解锁,眼神微微一顿,手机上二十来个来电无一不是那个男人的。
“不是现在就回去吧!”
秦暮按了几个按键,将手机塞回口袋,看不出表情,“今天就先到这里。”
“姐,我还什么都没玩到。”略微不高兴,带着点撒娇意味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她想了下,“那再去个地方好了。”
二十分钟后,秦朝脸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大型机器,娃娃机……
“喏,这个才是有技术含量的。”她一边说着,顺手塞进一个硬币,“相比之下,总不是每次都能夹到娃娃,而赛车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的逻辑很混乱,可秦朝理解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赛车,第一名就是第一名。毛绒娃娃,却不一定百分百都能抓到。“左边一点点,在过去,小心……”
“好的好的,我看到了……”
白色的小熊被夹住,慢慢升起,秦朝的心也提起,眼睛都不自觉的盯住。升到一半的时候掉落,她忍不住觉得可惜。
“这回你来。”秦暮和她换了个位置。
僵,“……我,不太会。”何止不会,一次都没有玩过好伐?
“很简单,按照我刚刚做的,动下操作杆就好。”秦暮又塞进一个硬币,将她的手直接盖在上面,“来玩吧!”
秦朝艰难的咽咽口水,她是想玩,可并不是玩这个啊!小心的提起操作杆,夹子往左边探去。
“ok,抓到了,小心的放到右边。”耳边响起声音,秦朝用眼角的余光瞄过去,她似乎显得比她还要兴奋。
漆黑黑的屋子,楚燕没有开灯,手机还闪着光,不过他没有再打。那只没心没肺的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捂住左边的心脏,气的心好塞。心塞却也好过心痛,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只是一次在外面玩久了而已。只要她记得回家的路,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楚燕见到了房间里的那幅油画,红色的夕阳缓缓落下,云彩的颜色很特别,只那么一眼,便叫人挪不开视线。男人看着这幅画,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要看穿什么。
良久,他终于抬起脚步离开,轻轻的合上房门,俊美的脸颊微微缓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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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其实没有特别的含义,夕阳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放松的,或许有点颓废
☆、第十四章人还是神
夜拉开了帷帐,遮住了一切的污秽肮脏。她们玩了一把又一把,收获了不少的毛绒娃娃,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卖花的孩子,干脆便送了出去,最后两个人空着手,笑闹着回到住处。
这是秦朝十几年生活中不敢想象的愉悦,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意,不考虑各种原因,不计较任何得失的做事情。她喜欢这种心情,那是被驯化的鸟类重新学会飞翔的感觉。
房子里黑乎乎的一片,秦暮正摸索着开关,突然一下子就亮起来。楚燕高大的身影暴露无遗,他没有阴沉着脸,神色是一如以往的平静,“回来了。”
秦暮真心感觉不到男神高冷的魅力,她就好像个绝缘体般无动于衷,略带疑惑,“这么晚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这个点,按道理他应该睡着了才对。此刻见到也是几分惊讶,本以为他今天不回来了。
男人瞥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不明物体,还上班,等着自己的女人被外星人拐走吗?“明天我休假。”
“这样啊。”秦暮换上拖鞋,边走边问,“你饿不饿?”
楚燕有一瞬间的触动,这只终于懂得关心他了。正想答来着,身后传来一个黏糊糊的声音,“姐姐,不用了,我还不是很饿。”
楚燕,“……”真想一口血喷外星人脸上有木有?!
“那就好,大家都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毫无责任心的甩了甩手,今天的运动量有点大,一下子觉得好辛苦。
“晚安。”秦朝笑眯眯。
“晚安。”她也跟着说了一句。楚燕在她关上房间门的刹那终于黑下脸,不过一天,这只就可以当他不存在的和陌生人说晚安么?
秦朝自然的去开柜子,虽然刚才说不饿,但还是可以塞塞肚子的,原谅没吃过零食的小孩。撕开包装袋,一手抓过薯片,另一只手主动拿着遥控板开了电视。她想的很开,这样的生活,能过多久便过多久吧!
“你带她去哪了?”
秦朝摇了摇头,“为什么不是她带我去呢?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她。”
“呵……你又对她了解多少,只不过一天罢了。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睡觉前一定要喝一杯热开水?”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他不了解!
“是啊!这些我的确不清楚。”即便知道,也是从前的习惯了,人都是会变的,谁都不例外。秦朝恢复面瘫脸,“不过有一点,你一定比不过我。”
“哦?”
“你可是喜欢秦暮这个人?”
楚燕淡淡的瞥她,“不关你的事。”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定定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秦朝突然笑出声,嘴里的零食都喷出来,毫无形象可言“……楚燕,楚家的继承人,叛逃者,你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印象中的秦暮又是怎样的性格?”
“她只是秦暮而已。”
“看来你还是不懂。这样好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喜欢上她什么呢?”
喜欢什么?楚燕一顿,他似乎从没想过这点,只是不经意入了眼,然后便在意了,喜欢了。他喜欢她,这不需要理由。
“你不会告诉我爱情不需要理由之类的话吧!”女孩的脸上染上几分讥笑,“总得有个理由,外貌,气质,亦或是性格?不要和我说,无论她变的如何你都喜欢!那种话没有丁点的营养价值。你以为的秦暮温柔,平淡,带着几分不可接近,喜欢文雅的艺术,似乎毫无用处是不是?”秦朝看着他始终平静的脸愈加不满,
“你错了,她什么都不喜欢。所有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不讨厌罢了。悲伤,欢喜,恐惧这些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东西。你知道今天我们去做什么了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车道上那种不要命的玩法,而事后她却轻描淡写的像家常便饭!你猜,她是拥有绝对的自信,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说够了吧!”楚燕起身,“我得纠正你的一些看法。”他居高临下,“人总得有个喜欢的东西,悲伤,欢喜,恐惧,秦暮不是没有感觉,你以为这些对她只是不痛不痒?!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秦朝,你将她神化了,那只不过是你脑子里的形象。至于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这个自以为是的人!秦朝咬牙,“你错的离谱,你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你今天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故意遣我离开。还是……秦家少主的真正人选这一点?”楚燕关掉电视,清理好桌面,最后才不经意的瞥她。
“你居然……”居然知道!秦朝迅速使自己平静下来,“那又怎么样?”
他转身,“不怎么样,快去睡吧。”
这种应付小孩子的口气是闹哪样啊?!秦朝冷笑,“楚燕,作为一个叛弃者,是没有资格继承家族的。”所以,在你叛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丧失得到那人的资格。
回应她的是一声碰撞声,楚燕关上了门,竟是什么也没有说。“嗤!”她哼了一句,重新打开电视机,又将零食乱七八糟的摆出来,不让我舒坦,你也别想好过。
他的心并不表现的像外表一样平静,在意识到秦朝的真正意图时,楚燕害怕了。如果,如果她真的是秦家的少主,那么就解释的通,为什么齐修云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回到齐家。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娶秦家的少主,她父亲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但是……楚燕沉思,如果齐修云知道这一点,他为何还要和荆蓝订婚?一个曾经是别人未婚夫的男人,不是更配不上她?
男人慢慢放松下来,眼神微微柔和,除非齐修云根本就不知道这点,那么说来,他便是真真切切的希望得到权利了。幸好幸好,然而下一刻,他又开始叹息,秦朝说的没错,一个离开家族的人,也是配不上那人的。
楚燕慢慢的合上眼睛,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幅油画,大片大片的瑰丽云彩,温和的落日阳光,带着一股浓浓的暖意。他无奈,接下去的时间,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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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佛渡
楚燕自以为想明白了一切,可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部分,秦暮的心意。假使她一如既往的爱着那个人呢?永远不要高估爱情,但也不要低估它。这种玩意儿往往在不经意间产生奇妙的化学变化,麻痹人的思想,令其失去判断力。比毒药还危险的存在,是爱情!
秦暮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往日的凝重感似乎在今天之后一扫而空,她摸了摸心脏在的地方,那里的的确确不再感觉压迫。就好像频临溺水时无意得到的一根浮木,她暂时可以休息一会儿。秦暮扬起一个微笑,黑色的眼眸里浮现一抹妖异的神采,然而一瞬,她便恢复正常,最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唯有梦境深处,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荆家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荆蓝推开车门下来,仍不死心的回头,“既然来了,进来坐坐也好,爸爸一直念叨着你。”
“不了,今天太晚。”驾驶座上的男人有着一张冷峻的面容,不苟言笑,看着就难以接近。
女子咬了咬唇,似夏日荷花般楚楚动人,“那好,你路上开车小心。”
齐修云点了点头,路灯打在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朦胧不清的惑意,荆蓝有一瞬间甚至看不清这个男人。事实上,这三年来,她越加不懂他了。黑色轿车一个漂亮的转弯,径直开走,太过干脆利落的手法,令她微微不好受。从始至终,那个男人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车子后才慢慢走进家门。
“亲爱的姐姐,欢迎回家。”荆北吊儿郎当的靠在大厅的沙发上,嘲讽的看着她,“难得姐夫送你回家哦!”
“闭嘴!”荆蓝狠狠的剜他一眼,“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
荆北捂着肚子笑了两声,碰的一声摔碎了手边的精美瓷器,眼神毫不示弱,“你以为我闲到管你的事了?”他目光似箭,“井水不犯河水,当初约法三章你还记的吗?”
荆蓝一僵,仍旧站直了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目前的情况已经很好。”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冷冷的睨她,“派人在赛道上对我下手,你就是这样履行自己的承诺?”今天被撞飞的倒霉鬼,如果不是对方先前下绊子,他能把人家撞飞?还好死不死的被一个女人说教,一想到这里,他就满肚子不爽。
“你既然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别像个怨妇一样……”荆蓝语气一转,露出的半边侧脸微微扭曲,“聒噪!”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去死呢?他该死的,早在十几年前,她就该将他掐死在摇篮里!
“怎么见到你就像见到蟑螂一样恶心呢?”真是恨不得一脚踩个稀巴烂才好!
荆北被这样的眼神一惊,“你是,希望我死。”这句话是肯定语气,虽然讨厌这个女人,但他却从未动过杀心。
“呵呵……”也不知道是齐修云刺激到她了,还是长久以来伪装带来的压迫感过于强大,荆蓝的声音笑的清灵,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显得几分恐怖,她走了几步,慢慢回头,卷发垂落,“是啊!我巴不得你死,像你这种野种也配叫我姐姐?!荆家的儿女从来便只有我一个,你又是哪路的货色?还有你那个妈,千人尝万人枕的妓女罢了,给我提鞋都嫌脏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进荆家的大门,让我喊一声母亲?!”
“荆蓝!”
“慌什么?我还没讲完呢!”她踩着高高的细跟鞋,眼睛里闪着疯狂,“多亏你妈,让我有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让我七岁的时候便日日夜夜想着如何弄死你。”
荆北一震,他从来没想过,以为她至多只是讨厌他而已。少年的声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