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卿之江南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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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卿之江南误篇-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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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擎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吼到:“慕容弋甯,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我要被你逼疯了!一会儿叫我四郎,一会儿我又变成殿下了!我受不了这样子!”
  吼声如雷,穿刺耳膜,弋甯头痛起来,又加上这两日的郁结,竟破天荒地放声大哭起来,倒把赫连擎吓住了,慌了手脚。
  “为什么要那么大声吼我?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一直是一个人,一直是!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好好做你的太子去!我还做我自己!你走!你走!啊…走!”弋甯生平第一次哭得如此彻底,像是要把十几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忍耐都一次性带出来。
  “赫连擎,我求你,求你离我远一点、远远的!我不要再这样子胡思乱想,不要再这样子苦苦忍受!我受不了了!不要这样子被人家指指点点!我没有要做那样的人!我从来没有要做那样不知廉耻的人!”说完这句,弋甯彻底崩溃了,许是从来没有这么发泄过,竟然激动地昏了过去。
  赫连擎真的吓得不轻,担心地唤她:“甯儿!甯儿!”
  还是江琉廷闻声赶来,掐了弋甯人中,才见她缓缓回过气来。
  赫连擎心疼地抱着她,将她放置在窗口通风的贵妃榻上。
  “她这几日怎么了?”赫连擎询问。
  “奴才不知,只是总郁郁寡欢地,也少说话,又不太思饮食。”江琉廷回复。
  “父皇住进玲珑馆后,本王日里较忙,你多看顾着她些。”赫连擎叮嘱。
  “那是奴才的本份。只是…小姐她,许是想爷您多来。”江琉廷有些明白弋甯那不敢表露的心思。
  “本王今日就不回迎宾阁了。你去叮嘱他们守住自己的嘴!”赫连擎命令道。
  江琉廷答“是”便退下了。
  弋甯有些虚脱的躺着,也略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是不愿意去多想,也不答话。
  赫连擎坐到榻沿,看着她,说着温柔的话:“甯儿,是我的错,别生我气好不好?”
  弋甯本不想回应,后又觉得不要再纠纠缠缠的,遂应声道:“殿下还是请回罢!一切等殿下忙完那些重要的事再说。”
  赫连擎接受不了弋甯似是要跟他划清界线的态度,又不愿与弋甯再吵起来,遂故意放低身段:“甯儿,还叫我四郎好不好?不要叫殿下。”说罢还凑上身去,用自己的额头去顶着她的额头。
  弋甯有点预想不到他有这动作,迷茫地眨巴着眼睛,赫连擎趁她未及反应,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弋甯这才反应过来,拿手推他。赫连擎眼明手快,一把攫住她的双手压在她头顶,更深地吻她,辗转反复,如同品尝一杯佳酿。
  夜已深,秋夜的凉风有些瑟瑟寒意,弋甯发起抖来。赫连擎一把抱起她,往卧榻走去,不容弋甯反抗。
  将她放置于卧榻上,立即覆身上去压住她想要挣扎逃离的身体,眼神温柔地说:“今晚,谁赶我,我都不走。你要想骂我打我,就留至明日我一同受了。今晚,不许拒绝我。”说完霸道了吻住了她。
  也许,这种稍纵即逝的温暖感觉,能偶尔温暖弋甯的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汉阳赈灾

  赫连擎怕现在园内有了父皇眼线,留宿在弋甯处的事需他谨慎掩饰,以免坏了弋甯名声,因此叮嘱五更天叫醒他。
  五更天,江琉廷便奉命来叫醒太子。赫连擎轻手轻脚下床,又掖了掖弋甯肩头的被角,便趁天未亮便潜回迎宾阁去。
  ……………………………………
  汉阳一带洪水灾害频繁、严重,特别是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的中南部平原,江河纵横,湖泊密布,洪涝灾害经常发生。
  “万里长江,险在荆江”,江汉平原以堤防保护为主,汛期外江水位比堤内农田高出数米乃至10多米,经常面临外洪内涝的局面。汉阳水灾历史上突出,汉江三年两溃,山丘区洪灾由久雨或山洪暴发所致,历代以来,山洪成灾,史不绝书。
  皇帝住进玲珑馆没几日,便收到汉阳水灾的急函从京城送来,急得赫连梭连夜急召赫连擎议事。
  “老四,你有什么好办法?”赫连梭急问。
  “父皇,水灾猛如虎,百姓怕是要颠沛流离、离乡背井了。儿臣以为,现在最紧要的,除了急令工部补修堤坝外,就是要安置好灾民,让他们有家可归。不然,民愤一起,容易集聚怨气,对社稷不利。”赫连擎分析道。
  “嗯,朕同意老四你的看法。只是,这年年洪水年年修,赈灾银也没少拨,却是治不好这洪水啊!”赫连梭煞是费神。
  “父皇,儿臣觉得,赈灾一事,不是银子拨下去就能办好。也不乏一些败坏心肠的人,从中谋取朝廷赈灾的救命银子。”赫连擎如实以报。
  “朕也最担心发生此类事情。是得好好斟酌赈灾人选的选取。”赫连梭看了看太子:“老四,父皇相信你是一位兢兢业业、尽心尽力又称职的储君!父皇暂时想不到好的人选,但救灾就是救社稷。父皇希望你能担此重任。”
  赫连擎似也预料得到皇帝的决定,他也愿意去,只是稍有些矛盾:是要离开她一段时间吧,她会不会不愿意等他?
  见赫连擎沉默,赫连梭以为他不愿意,正要发话,便听他回复:“儿臣遵旨!”赫连梭欣慰地笑了。
  “既已决定派老四你去,朕希望越快动身越好。办完此事,你就直接回京吧。那时,朕应该也已回京。”赫连梭嘱咐他。
  “是。”赫连擎有些为难,但仍答是。他是担心自己这一去,起码两月余,事情办完,他是希望弋甯能随他一起进京的。他心里暗下决定:尽快完成此事,绕道姑苏城接弋甯。
  ……………………………………
  弋甯听到赫连擎要去汉阳赈灾的事时,赫连擎并未回来,是小琉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莫名地,弋甯有些难言的神伤,眉头也颦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天空,夜已很深,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甯儿。”赫连擎轻唤。
  弋甯的心揪了起来,捂着胸口,不敢回头。
  “甯儿?你不愿意看到我吗?”赫连擎见她背对着他,有些心痛。
  弋甯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仍未转身。
  “既然你不愿见我,我便回去。只是,明日午后,我便要走了,最短也得两个月才能回来。”赫连擎有些垂头丧气,见她似乎不愿见他,他也不愿意勉强他。遂转身打算离去。
  刚刚迈开步子,身后冲过来一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戚戚地喊他:“四郎!”
  赫连擎感动地眼眶微湿,回转身来,搂过她:“甯儿。”弋甯隐忍地痛哭着,赫连擎看得揪心。
  “四郎,别走!”
  “不走,我今晚不走。”
  其实,弋甯是希望他别去汉阳。只是知道那是大事,弋甯不能左右他,因为他是太子,子民是他的,他不能不管。
  ……………………………………
  秋日的清晨异常清新,鸟叫虫鸣。
  弋甯一夜未眠,躺在他臂弯里,看着他,想了一夜。真的就这样跟着他的步伐走下去吗?真的愿意就这么走下去吗?他将来成为君主,定有流沙那样多的女人跟随他…自己确定要蹚进这样的浑水里去吗?
  赫连擎今日没有早早起来,他知道弋甯醒着,自己便一直装睡。觉着天已微亮,也该起了,遂睁开眼来。
  弋甯淡淡地看着他,赫连擎微微一笑,轻抚她发:“起来罢。一同用早饭。”弋甯点头。
  小琉早已将洗漱用具摆放停当。见主子起了,便上前伺候。弋甯接过小琉手中赫连擎的衣物,说了句:“给我罢。”就如同妻子般替赫连擎穿衣、整理。赫连擎欣喜地接受弋甯的服侍。
  今日的早饭,两人都用得很慢。
  屋外听得说话声,小琉进得堂来,报:“爷,皇上召您,说是爷您需提前出发,因为户部的赈灾银已从京城出发,需与您汇合、清点后一同前往汉阳。”
  赫连擎与弋甯均无心再用饭。临别依依,两人却都无比沉默。小琉又来催了两次,赫连擎与弋甯都知道,已经非走不可了。
  赫连擎慢慢站起身,深深抱弋甯入怀,不舍地说:“我尽快回来。你一定要等我。还有,一定要相信我。”
  弋甯泪流不止,只点头答“嗯”。
  “记得前不久送你的步摇吗?那伏鸟花枝步摇便是太子妃的信物,原该给了慕容嫣的,只是阴差阳错当时去重新镶宝石了,未曾赐给慕容嫣,一直留在库房,不是别人用过的,是独你一人的。你把步摇和那扳指一起好好收着,待我回来,我让父皇赐婚。”赫连擎临行前把一切和她明说,省得她又胡思乱想。
  “嗯。”
  “我还是那句话:等我!”赫连擎重复这一句,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意。
  “嗯。”
  “还有些话我还是必须重复一次:不许趁我不在随便就嫁人了!我会杀人!”赫连擎虽然声音亲柔,但听得出他话中的分量。
  “嗯。”
  “我从来没有如此重视一个人,你是唯一的那一个。所以,我接受不了任何有可能会失去你的可能性。我再说一遍:我会杀人!不管是谁,想阻止我跟你在一起,我会杀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赫连擎再次重复。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弋甯不等他,很怕有人趁他不在抢了她。
  “嗯。我会等你回来。不管发生任何事,一定等你!”弋甯给他肯定的回答。她相信,她不应该错过他,因为只有他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定和温暖。
  虽然不舍,赫连擎与弋甯终于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刻。小琉又催了一遍,赫连擎终究还是动身了,但把小琉留给了她。
  ……………………………………
  一切,是那么的动人,是那么的温暖。可如果,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他们会希望一切可以重来,希望他与她从来不曾相识相知。                        
作者有话要说:  

  ☆、苏榕和承乾

  夜凉如水
  玲珑馆虽然单独成园,但毕竟只是拙政园中的一部分。赫连梭住进来已有几日,继赫连擎出发赈灾后,再无人每日问安,每日与他商谈国事,感觉过上了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趁今晚月色怡人,用过晚膳便闲闲地散步在园中。走了些许路,便忍不住夸起这慕容家园林的匠心独具。虽然与皇宫仍有悬殊,但其胜在奇字上。奇特的回廊、奇特的廊桥、奇特的湖心亭…每一景都将江南特色描绘得淋漓尽致。忍不住赞一个“好”字!
  ……………………………………
  慕容素探望了弋甯的境况,虽不便多言,但看得出弋甯越发地不爱说话了,只爱躺着,门都不爱出。慕容素不禁担心起来,便想着自己多年前在湖边榕树下埋了两坛桂花露,想取出来拌上山楂,给弋甯做味开胃汤饮。便拿了小花铲去树下取。
  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坛桂花露来,清香扑鼻。慕容素见坛外沾了些许泥,便将坛子放在听雨轩中顾自去湖边取水来擦拭。
  ……………………………………
  赫连梭散步至湖边,略有些累,看廊桥上有亭子可歇脚,便信步往前。见此亭虽非正儿八经的馆舍,却有匾曰“听雨轩”。看来,慕容家也是附庸风雅之辈。
  进得听雨轩,扑鼻而来的桂花香让赫连梭神清气爽。见桌上有一坛,便顾自打开一闻:“果然好香!”情不自禁地想尝一口。见桌上有茶杯,便顾自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慕容素打水归来,看到的就是有人在偷喝她的桂花露,突觉此人如此不懂礼数,想来是新进的家丁,便训斥道:“哪里来的不守规矩的小厮!竟敢偷喝主人家的珍藏!”
  赫连梭一听有些心虚,连忙想解释,上前几步,却惊在原地。慕容素见他上前,便想好好再训斥一番,未料在看清他的脸后也惊在原地。
  “榕榕?”赫连梭试探地唤她。
  慕容素听到这个名字,更加确信就是他:“承乾?”
  “真的是你?榕榕。”赫连梭惊喜万分。
  “是,是我。你…你怎么…”慕容素说不出话来。等了好久,盼了好久,以为自己已经等不到也盼不到了。如今,他却突然出现。
  “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找遍整个杭州却没有找到你。只找到了一个与你同姓名字又差不多的女子。”赫连梭很想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
  “你有找我?”
  “当然!你告诉我,你是杭州人氏,是杭州苏氏的女儿。所以,我便寻遍杭州,可就是找不到。后来,有个名唤苏荣荣的…”赫连梭不再说下去。
  “你真的有找我?”慕容素哭得很伤心:“我以为,你没有找我,已经忘了我了。”
  “怎么会忘?我说好要来接你的。可你怎么在这里?”赫连梭问她。
  “我?这是我家。我自然在这里。”慕容素回答。
  “你不是杭州人氏吗?”
  “是我不好。当年,我怕与男子私下见面名声不好,便谎称自己是杭州苏榕。其实,我是姑苏人氏。是姑苏慕容家的女儿慕容素。”慕容素真的很后悔当年自己那么一句托词,却让自己错过了他。
  “什么?你就是慕容素?”赫连梭有些愣住。原来,苏榕就是慕容素,是当年他赫连梭本来打算联姻的慕容素。却因当年她败坏门风才未选入宫。
  “你知道慕容素?可你当年并不知道我是慕容素啊?”慕容素有些困惑起来。
  “榕榕,我们错过了好多年,真的,我觉得太阴差阳错了!”赫连梭真的有所感慨,拉过她的手:“我会好好补偿你,补偿我们错过的十六年。”
  “承乾,当年,我…”慕容素有些泣不成声。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赫连梭安慰她。
  “不,你听我说。”慕容素急切地告诉他:“我们,有个女儿!”
  “女儿?真的?你有我们的孩子?”赫连梭有些意外的惊喜,后又一回想:“难怪!难怪当年谣传慕容素败坏门风未婚先孕。原来,你怀了我的孩子!苦了你了。”
  “不苦,一点都不觉得苦。能为自己爱的人生儿育女,一点都不觉得苦。何况,我们的女儿特别优秀。”慕容素自豪地说。
  “我们的女儿在哪里?快让我见见她!“赫连梭特别激动,特别想见见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她由我兄长代为抚养,姓慕容,叫慕容弋甯。甯甯很美、很乖、很孝顺。”慕容素称赞道。
  “快带我去见见她!”
  “嗯,她就住在园内,我们现在就过去。”
  慕容素激动又兴奋地带赫连梭回倚梅苑。
  ……………………………………
  赫连梭与慕容素急急忙忙赶来倚梅苑,来到弋甯屋前,正见江琉廷站在那里。
  江琉廷见到皇帝出现,虽意外却急急打算行礼。皇帝连忙摇头示意,江琉廷默契收到讯息,连忙收住。
  “小姐可睡了?”慕容素问道。
  “未曾。小姐正看书呢!”小琉回答。
  “我们进去瞧瞧她。”皇帝开口,小琉自然不敢拦。
  弋甯微靠在贵妃榻上,闲闲地翻着书。
  慕容素唤她:“甯甯。”
  “姑母,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弋甯正问着,却见有一陌生男子站在姑母身后,有些意外:“姑母,这位是?”
  “甯甯,快来,见过你的父亲。”慕容素激动地说。
  “父亲?”弋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明白姑母所说的父亲的含义,但却故意装不懂:“我的父亲是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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