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挣扎吧,喜悦、羞耻的呻吟吧,快呀!”
“不…要、不要!不…要、讨厌!”
肩上滑动的舌尖变成牙齿,刺痛在阿信的肩头流窜。
“好痛…!痛!”
弥一更加用力咬囓,阿信不禁轻叫呻吟。
牙齿在肩膀、双手、胸口一一留下红色咬痕,每一次的移动都让阿信发出痛楚的叫声。
就算对方不说,他也会流下泪水。
“几乎没什么肉,好难咬。”
弥一边说边吐出灼热的气息。
“啊啊!”
阿信用两手掩住双眼。
“够了,住手!”
求求你!我已经没什么自尊了!
“庆太真的那么重要?”
弥一不断地嘲笑,同时故意在阿信最痛苦时轻声说出,彷佛乐于见到阿信哑口无言的表情般。 “真的那么重要?”
为什么重要?
就因为是兄弟?
重要到即使这么痛苦地无所谓?
阿信在朦的意识中,似乎听到这一连串无法回答的询问。
“对你那么重要的庆太…”
弥一接着说。
“他是救不了你的。”
阿信终于在舌头被强力吸吮的痛楚中,恢复了意识。
不断变换角度的热吻,简直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阿信不禁觉得有如此想法的自己相当愚蠢。那是想将自己弄哭多于弄痛的行为。
阿信被紧紧拥住,对方的体温让他感到无限悲哀。
“你的红唇好甜。”
弥一在床上撑起手肘,一面盯着缓慢整理仪容的阿信,一面说出这句话。
阿信没有响应。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别让其它的家伙品尝喔!”
阿信惊讶地转身,凝视着弥一的脸。
高中生的眼神充满挑衅,一面将垂落的头发拨到后面,又再次重复一遍。
“不准跟其它的家伙做!”
“你…你说什么?”
阿信说话时有点停顿。
“为什么这样说?”
阿信口气严厉。
“彼此又不相爱,我跟其它家伙做,干你何事!?你没有权利过问吧?”
“我只是不想跟别人分享美味而已。”
阿信紧咬住嘴唇。
“我可是非常贪心的,老师。”
已经穿好衣服的阿信,抱起手提袋住房门方向前进,作势欲离开房间。
弥一故意发出大声响向阿信走近。
他似乎很喜欢看到阿信因为这个声响与气氛,而全身颤栗。
“要回去了吗?”
脸与身体被拥进披着衬衫,但胸口敞开裸露的怀里,阿信立刻全身一阵明显的哆嗦。
略微浓郁的体味包围着阿信。这是雄性的味道。
阿信瞬间对这股自己也应该有的味道,感到强烈的自卑。
“要走了吗?”
弥一彷佛唱歌般地低语着。耳边的声音让阿信的眉宇更加深锁。
就算闭上双眼,阿信也明白自已无法逃离这个体温与气味。尽管如此,阿信还是闭上了眼睛。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时间还早嘛!”
“我要回家了。”
“身体还这么热。你看,全身都还红咚咚的,脖子也是。这里好香。”
“我…要回去,放手!”
阿信闪开身体,低着头企图掩饰零乱的气息。
“庆太在家里等你吃饭吗?”
“庆太的名字…你到底要提几次才甘心?”
“我就是知道你很在意,才故意说的。这么好玩的事,我停不住嘛!”
弥一吃吃地笑着,阿信别开视线。
脚步不稳而导致身体摇晃。先前的激烈运动与心中的巨大波涛,使得阿信的身体摇摆得很厉害。
“明天也必须向一无所知的庆太道谢才行。”
阿信摀住了耳朵。
“我会跟他说,你哥哥好棒喔,嘿嘿!”
阿信奋力打开门,住走廊方向迈步。学生对他的背影高声说:
“老师!今晚谢谢你!下星期二见!”
阿信走下楼梯,非常缓慢地。他拚命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阶一阶地走下楼。
“我会认真做习题的,老师!”
听到儿子过大的声音,母亲从楼下的客厅探出头来。
“哎呀,老师,您要回去啦?”
“…是…的。”
阿信低着头。强烈的背叛感使他怎么地无法正视,这位始终相信儿子的成绩进步是托家教之福的母亲。
“喝杯茶再走吧?”
“不用了。”
阿信摇摇头。
“我必须回去,打…打扰了。”
“那您小心点喔,老师。”
不知在何时悄然来到大门口的“学生”开口说:
“小心别碰到色狼,要不要我送你?”
阿信打开大门,不发一语地冲出去。感觉弥一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阿信拚命迈开步伐,越过草坪、穿过大门,跑得老远,然后才停下脚步。
怀中抱着手提袋的阿信,蹲在住宅区昏暗的街灯下。
家里有庆太在。
庆太没有变。
一直都是如此。
在阿信4岁时来到家里的小婴儿。在知道自己有弟弟后,他就觉得这个弟弟很可爱。
庆太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改变。对阿信来说,现在庆太仍是他最可爱的弟弟。
“如果知道自己尊敬的哥哥是这副模样的话…!”
弥一每次都故意在阿信姿态最淫乱时这么说。
不怀好意的声音有着威胁之意。手握王牌的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住阿信。在他的命令下,甚至会乖乖听话哭泣的阿信,对他手握王牌的事束手无策。
阿信抱紧手提包,泪水一串串落下,进而开始啜泣。
待会儿回家后,绝对不能在庆太面前哭。
“好慢喔,真是的!你到底以为现在几点啊,老哥?”
阿信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时,特地到大门口迎接的庆太鼓着脸颊,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他似乎一直在厨房窗口,监视着家门前的道路。
庆太扑向前缠着阿信,神情不悦。
“真是的,我很担心耶!”
词汇不多的庆太不断抱怨。
“抱歉、抱歉!”
阿信边说边拍拍弟弟的头安抚着。
“肚子!我肚子饿死了!只吃拉面根本不够!”
“爸爸呢?”
“还没回来,今天好象也要晚归。老爸真让人伤脑筋…会不会是在外面有女人?没错,准是这样!啊,开玩笑的啦!”
察觉到哥哥的神色似乎有点奇怪,庆太急忙改变话题。他突然记起,父亲的异性关系是禁止谈论的话题之一。
“对了,老哥,到底怎么回事?学长的补习时间不是6点半到8点半吗?你以为现在几点啦?真是的!要是你再不回来,我会像看职棒新闻般焦急的!”
“职棒新闻?大夸张了吧?”
“今天又是老虎队获胜!今年怎么搞的啊?老哥,你说呢?”
“…真是的!”
阿信露出了笑容。
“虽然老哥你叫我在你晚归时,尽管将门锁上洗澡睡觉。可是我得读书,因为要命的期中考到了。”
庆太笑了笑,然后用力挽着哥哥的手朝玄关走去。
“我也要你教我读书,就像学长那样!”
阿信被弟弟天真无邪的话震住。
像学长那样?
怎样?
对了,是读书。
阿信对有如傻瓜般混乱的自己感到错愕。口干舌燥的他,一面步履蹒跚,一面开口响应。
“是啊…”
“老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累啦?”
庆太打开厨房的门,同时关心地问着。方才在外头没有注意到哥哥脸色的庆太,看到哥哥在屋内萤光灯下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打工很辛苦吗?”
“不……”
“因为川添学长很顽强。他一定像在比赛时或练习时一样,都不让你休息,对不对?这样是不行的!休息吧,你的样子好奇怪,嗯?”
庆太设身处地思考之后,表情认真地说:
“明天练习时,我跟学长提一下吧,老哥?”
“……咦?”
“没问题啦,我最近跟学长处得不错,真的!”
庆太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并将水倒入玻璃杯里。
“放心,我会用开玩笑的口气,间接告诉他别对老哥你太苛了。”
“庆太,千万别那么做!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可是,你看起好疲倦,脸色很苍白啊,来!”
弟弟将矿泉水递给哥哥,一副担心的模样。“不要紧。”
阿信接过杯子,笑着喝了一口水。
“真的?”
“真的。”
阿信点点头。
庆太好不容易理解似地叹了口气。
“可是…”
庆太双手盘在胸前,往上仰视哥哥,目光犀利。
“我还是对学长有点不谅解。明明说好两个小时,居然让老哥这么晚回来,太危险了!”
“……”
“老哥这么纤细又没力气,还那么漂亮,太危险了!明明知道还让你独自一个人走夜路,学长也真是的!”
“庆太…”
“我以前都不知道,老哥你在读高中时有‘城山美人’的称号。大家都说你非常受欢迎,真是太令我惊讶了。对了,学长说有许多笨蛋很想跟老哥交往喔,可是听说老哥你看都不看一眼。”
“…怎么会有那么无聊的传言?”
“是真的吧?”
庆太笑嘻嘻地看着阿信,然后慢慢移动身体,在哥哥的四周打转。
“听到时,我骄傲极了,心想‘怎样,他可是我老哥喔,嘿嘿!’一想到别人想要也要不到,就觉得好快乐!”
弟弟拍了拍哥哥的背。
“我也这么对告诉我‘城山美人’事情的川添学长说。他只说了一句‘你这小子’后,就在我的背上揍了好几下。”
“…揍你…”
阿信屏住气息。看到哥哥的这副表情,弟弟反倒觉得惊讶。
“有什么好吃惊的?那是一种关爱之情啊,出手一点都不重,是体育性社团的惯有的。老哥,你们也是这样吧?”
“桌球杜没有。”
“是吗?”
“竟然揍人…竟然…揍人!”
“不对!不是老哥你想的那种揍人啦!哎呀,伤脑筋,要怎么表达才好?总之,不对就是了。学长很疼我,不可能真的揍我啦!”
“……那就好。”
“不可以记恨喔,老哥,别因此对学长太严格。”
说完,庆太再次露出笑嘻嘻的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学长居然还说老哥很优雅,真的既温柔又美丽,简直太完美了,一点天理也没有。哈哈!”
阿信望着弟弟笑容可掬的脸。庆太正轻轻挽着哥哥的手肘。
“对了,我肚子有点饿,想吃东西,你煮些宵夜好不好?读书很耗体力的!”
阿信是个无法对弟弟坐视不管的哥哥,因此他偷偷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
阿信边说边伸手拿围裙。
既然束手无策,他只好暂时抛开一切。
***
阿信不只一、两次被表白。
“像傻瓜般地想跟哥哥交往!”庆太的这句话用得相当好。
“…所…所以…”
桌球社的佐山,是阿信双打时的伙伴。由于两人的英文姓名开头都是的,因此佐山就私自将两人的双打称为S平方,有时也会强迫其它队员这么叫,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是个令人无法讨厌的家伙。
“像今天的这种情况,以后或许会不断发生吧?”
佐山一面搔着布满雀斑的鼻头,一面对抱膝埋头的阿信说。社团教室外头,似乎有几名队员在守候待命。
令人窒息的气氛,使得阿信的心情越来越糟,开始厌恶起自己。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阿信对佐山这么说。
“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开玩笑?你在说什么!?阿信,你知道自己被当做什么吗?要是我们没来的话,学长们…畜生!他们不配叫学长!那些差劲的家伙就会把你、把你…”
山似乎再也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