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多来,妻子还没怀孕,也难怪,他结婚后就外出打工,妻子在另一个地方打工,两人隔着几千里,虽说结婚跟没结婚一样。结婚当天就中枪的也不是一定的,有的就错过了那个时间,有的还不打算生孩子,就采取了措施。小张可能属于没中枪。
因为当时结婚是为父母结的,自己还是小孩子,就没当回事,加上奉命结婚,没有想好,回来一段时间,有比较忙碌,天天都在忙,体力透支,就没了精神。上床就睡眠,天亮有开始忙。帮家里做事,买东西,发请柬,能坐下来喝口茶,就是一种享受。
新娘娶进门,人也散了架。
结婚后不到三天,老板打电话来,催着上班,厂里的订单激增,赶货,需要大量的熟手。小张还没来得及和新娘商量将来的打算,他就先走了。新娘一个在家也没意思。
农活太累,又脏,又不会干,即使勉强做了,也不如意,公婆看着着急,嘴上不说,默默地重新做一遍。这样,重做的跟第一次做的情况就不一样,也没有第一次做得顺手。
小张妻子看看在公婆家是个累赘,就要走。公婆见她不是假心假意想走,在家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关键一点还没怀孕,就放了她,让她再玩两年,这边,加大对儿子的压力,毕竟,花了一笔钱,啥都没落实,还不是很舒服的。
老人的心愿很简单,就是在身体还健朗的时候,能有个孙儿或者孙女,做活儿累了看着孩子,也是一件美事。儿媳妇很快就外出打工去了。
听说施达来虎坡村做水利工程,援助村民,帮助村民解决吃水困难,虽还没实施到高处,据有人分析,做完了集中饮水项目,就要做分散的,老张夫妻就留了意,上次在地主后裔家开会,明确了这一计划,他就赶紧打电话给他儿子,他儿子打工不知道能否在城里安家,如果不能,就需要回村,回村后,吃水问题肯定要面对。
即便他在城里安了家,两位老人住不惯城里,估计还是要回到村里住,到儿子家也只是暂时寄居,不会长期住在那。城里虽方便,但地方太小。凭小张的收入,在城里能买到大房子,肯定在梦里才能实现。
说来说去,还是要住在山村自在些。如果故土难离,叶落归根,回到村里住,只要人活着,吃水用水肯定会发生,没有水,人老得爬不动了,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现在解决了吃水困难,有了自来水,将来就会免受背水的折磨了。小张十分支持这件,不光在电话里说要搞,立马赶回来,开始动手了。
他在自己屋后找个块地,和谁都没打招呼,就开始挖起来,等到大家知道确定在高山做水利项目时,他的土方已经快挖好了,这时候他就找到了村里,请求给支持,算他一个指标。德志和尹懋听说这事,不好拒绝,免得让人家说闲话,说基金会承诺的不给兑现,影响其他人的积极性。
村民更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东西,比如这土方,已经挖好了,就在那里,不能不承认,不能视而不见,至于是什么原因动工,又是什么原因不给于支持,支持多少,村民看不见,那要靠嘴去说了。
德志和尹懋商量,也经过村宫支书同意,如果开挖了土方的,经过对土方工程的验收,可以领取钢筋和水泥。
这个信息已经公开给所有的计划心间水池的农户,至于维修水池的,就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们的补助标准,另外制定。
这样一来,小张就拿到了水泥和钢筋。发放钢筋和水泥需要宫支书批条子,保管员是贾新意,贾见到了条子,才发货。然后,由贾新意将所有的条子汇总,计算好之后,给德志和尹懋写入工作报告,对进行中的项目进行监督和管理。
项目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一天下午,德志和尹懋正在公路上走,准备回到宿舍,山上的农户已经走访完毕,今天的事情差不多完成,回到宿舍好整理工作笔记。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里,离德志他们住的宿舍只有几步路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德志走过来。
德志一见,认识,是县民委的李书记。李书记伸出手来,握了握德志的手,说:“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有联系了,你现在这么样?这位是。。。。。。?”
德志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同事,姓尹,从松岗来。”
李书记赶紧伸手去握尹懋的手,边握边说:“你好!尹先生。”
德志对尹懋说:“这是县民委的李书记,对我们的项目非常支持!”
尹懋疑惑地看了看李书记,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你好,你好!”
德志感到尹懋比余哥还仇视政府官员,好像政府官员跟他有世仇似的,或者本能地对官员产生强烈的应激性反映。德志不觉得官员有什么可怕,只不过有些官员喜欢摆架子,官职不大,却要充老大。说到底,是浅薄的表现,即便不是官员,是普通人,有的人也会这样。
权力会让人膨胀,让人虚伪,叫人经常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李书记说:“我们今天到沿渡河办事,现在要回归州,你们回去吗?回的话,我们顺路带你们。”
德志看看尹懋,尹懋说:“好吧,我们回去,洗个澡,在村里洗澡不太方便。另外再换换衣服。”
德志请李书记到宿舍坐一坐,他们好捡拾东西,李书记很爽快地答应,李书记不抽烟,坐那看手机,德志和尹懋就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将门锁上,和李书记上了轿车。
到了官渡口,实际上这里是神农溪和长江的交汇处。一座大桥横跨神农溪,另一座大桥是斜拉桥,正在合拢,估计明年即可建成通车。
李书记带着德志和尹懋到了桥头,下了车,司机显然很熟悉这里,就将车泊好,老板娘出来热情地打招呼,说:“您们可来了。他们在等您们了。”
李书记说:“好的。”
然后,就进了餐厅。里面已经有了一桌打麻将的,旁边是几个人在观战。
那些人看了李书记,其中一个打招呼说:“李书记落后了,怎么这时候才赶到,我们都打了两圈麻将了。来,来,来,我让给你。”
李书记说:“不不不,您玩吧。我刚才去看老朋友,香港dashing基金会的,他们在虎坡村实施水利项目。”
那人说:“好嘛,这是好事嘛。县民委每年都能争取到新项目,不错啊!哪里像我们政协,清水衙门啊,没钱啊。”
李书记说:“这基金会可不简单。他们对资金的管理是很严格的,亲自管理项目,住在村里,和村民一起,亲自落实到位。值得我们学习。”
德志闻不惯这烟味,就对李书记说:“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李书记说:“别走远了,马上吃饭。”
德志出去后,尹懋紧跟着也走了出来。德志看到大桥上的路灯已经打开,夕阳已经到了山的那一边,留下的余晖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金黄色笼罩着青黛的山,还有山坡上一些零落的房屋及其院坝,房顶上飘着袅袅的炊烟。夜色如黑色的帐幕低垂下来,点点灯光开始闪烁,桥上和街上的路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在宽阔的马路上,游走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正在这时,有个女人走来,向尹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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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自立门户
那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容貌娇美,身材匀称,看得德志发呆了。她说:“请二位入席,饭已经准备好了。”德志听她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原来是酒店服务员,可能是才出来的幺妹,是归州人?或者是奉节人?不得而知,大概差不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没错了。
德志和尹懋进了餐厅,这个餐厅起名叫香港厅,原来,到了这里就好比到了香港,李书记这么安排有没有搞错?德志和尹懋俩人中没有一位是香港人,难道是暗示德志要努力,将来去香港上班不成?
即便去香港,香港的饮食有些国际化,没有自己的特色,干嘛要去那里?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去那里想耀武扬威吗?有什么资本值得去这么做吗?
屋内已经围着大桌子坐满了人,刚才打牌的没几个,到吃饭的时候突然出现,就像变形金刚一样,难道说他们都是桌子椅子或者其他家具、电器变成的不成,一到吃饭就现身,吃饭前或者吃饭后,就消失不成?
“站起来举杯的是谭部长。”李书记在德志耳边小声说。
德志很奇怪,怎么看起来不像呢?说老实话,统战部是个什么机构,德志不清楚,只是听说当初为了抗日,形成了统一战线,才成立统战部,现在没有日可抗了,这个部门还存在,就让德志迷惑了。
谭部长说:“非常荣幸能和诸位在一起吃饭。”
谭部长说话倒还实在,一步到位。
大家都在静听他下一句话是什么。在这里,谭部长是最大的官,民看官,上行下效,他怎么说不要紧,关键看他怎么做了。德志心想。
谭部长端起酒杯,说:“很高兴和大家相聚,来,庆祝一下,先干为敬!”
谭部长说着,一仰脖,咕咚咕咚,一杯白酒下了肚,德志看得呆了,这部长在喝水吗?要知道,那可是一见火星就能烧起熊熊大火的白酒啊。
大家见了,都被震住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招是下马威,让大家不要搞一点点酒,拿来给这个喝,给那个喝。假惺惺的,没意思。不如自扫门前雪;有能耐的就喝,没能耐的也喝,不过,分几下喝,只是酒杯不能放下。
大家都很媚俗,全军覆没,都喝了底朝天。
大家还以为接下来还有文章要做,谁知道,谭部长说:“谢谢大家捧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这两位是香港慈善基金会的人,我再敬一杯,算是好事成双,其他人都对不住了。”
德志和尹懋都不喝酒,李书记在旁解释,谭部长明白了,也不想叫他们为难,就亲自给他俩倒了可乐,让他们喝,德志很少与县长级的官员在一起吃饭,这可乐肯定要喝,也不会醉,就端起来一次性的塑料杯,站起身,与尹懋一起,跟谭部长喝,算是应酬。
然后,谭部长就告辞,说要赶下一场,据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不去不好。他一走,这一桌子的客人都活跃起来,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没了个体统。
李书记说:“今天去沿渡河,有人反映那里很有问题。”
德志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李书记说:“那里的信教群众现在很活跃,把十字架的锦旗放在了堂屋正中央,日夜敬拜,不好好生产。”
德志问:“那是什么宗教?”
李书记说;“他们自称为基督教。但是,他们信奉如果病了,不看病,不到医院,不看医生,单凭祷告,就能把病治好。”
德志问:“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李书记说:“很多人都信,堂屋里供奉十字架,绣在锦旗上。”
德志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李书记说:“还没跟局里汇报这事,我觉得事态再不加控制,将要怕要失控。”
德志问:“他们平时做什么?”
李书记说:“他们平时经常相互走动,经常在一起。很显然,他们在搞串联,相互通信,一般是晚上活动,白天不容易看到。在沿渡河,我们走访的几户,都是在家里的堂屋里挂锦旗的。我想知道,你们和他们一样吗?”
德志不知道如何全面地问答这个问题,就转向尹懋说:“刚才李书记的话你听到了吗,尹大哥?”
尹懋说:“听到了。这个很好区别。只要他们不固定在教堂里聚会,或者有病不看,不吃药不打针,认为祷告就能医治人的疾病,这个宗教就不是正统的宗教,是假的,或者说是异端,或者邪教。”
德志对李书记说:“可能是异端。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李书记说:“你们我清楚,是正规的宗教,他们信的,的确让人难以接受。我们县民委对这个很重视。”
德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顿饭吃起来心里不是滋味啊。
山区百姓有信仰,是好事。信仰在淳朴善良的人心里扎根,这是宗教的选择,也是信仰的魅力所在。他们信,就让他们信,只要不违法,为什么不行?
尹懋好像对这个事情义愤填膺,说:“他们怎么这样信呢?完全信错了么!”
德志说:“他们信的和我们的不同。他们可能看到了让他们信的东西。我们自以为正确的信仰,什么时候给他们说过呢?”
尹懋说:“他们可以到教堂里去听牧师讲道啊。”
德志问:“如果听不懂怎么办?”
尹懋说:“听不懂他们可以问啊。牧师不是神,他们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德志说:“这就是了。到教堂去,听不懂,也没有问,那时候,牧师肯定很忙,也没空来解答。空空地去,本来想满满地回来,结果还是空空,什么都没得到。他们去教堂干什么呢?”
尹懋说:“也是。交通又很不方便。去一次很不容易。我们的牧师应当在穷乡僻壤也建立教堂,方便他们守礼拜。”
德志对尹懋使个眼色,看看李书记,不说话了。
尹懋似乎明白过来了。在山区建教堂,肯定要经过政府许可,否则,就不可能建立起来。
吃完饭,他们坐李书记的车过江,然后到宿舍。洗了就睡。
第二天,他们一早赶车,坐船过江,到虎坡村。
到村了,炊烟袅袅升起,贾新意家的新房子已经建成,坐落在半山腰里,很是醒目。
德志心里不舒服,他已经建好了房子,为什么还不还水管呢?很明显,这水管,好比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
贾新意说的好听,借用,实际是霸占,有借没有还,村干部是不是到了这个时代,都会变得很疯狂呢?
贾明珠打电话来说,不想使用这条集中饮水系统,德志弄不清他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就和尹懋商量,尹懋说:“去看看,谈一谈,看他有什么要求再说。”
他们直接到了贾明珠家,贾明珠刚从坡上回来,正在打着身上的灰,看到德志和尹懋,很高兴地迎上来,邀请他们进屋喝茶,德志和尹懋不客气,就进了屋。
太阳升到一竹竿高,有些热,贾明珠家住的是土墙屋,很厚,夜晚的凉气还在屋内,室外升起来的温度,对室内没有任何影响。
贾明珠说:“我为什么不想和他们共享大水池的水呢?原因很简单,我这边高,用水的人多,水往低处流,有水都流走了,我这边肯定一滴水都不会有。瞎忙活半天,最后给别人忙的,我自己倒成了缺水户。”
德志问:“那你想怎么办?”
贾明珠说:“我发现我家对面山上有一处水源,很好的,我想把那股水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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