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风之恩,拜他为结义兄长,二人感情极好,虽然早就知道以林正风在武当派的地位,下任掌门非他莫属,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非常高兴。
颜砚道:“林大侠一向与我们交好,由他出任掌门,相必我南宫家和武当派关系将更进一步啊。”
南宫意容点了点头,道:“虽是如此,不过,却有一事不妥,本来我们跟少林相商,推举武当统率武林,凌虚道长辞掌门不做,而林正风却略显年轻,恐难以慑服人心啊。”
周化昀和颜砚都点头称是,虽然林正风名头甚响,为江湖中生代的领军人物,不过,若是由他来做这个武林盟主,资历却是不够的,其实这个武林盟主,不是说要武功多高,能力多强,最最重要的就是声望,能够压制住整个江湖的声望,因此资历至关重要。
周化昀道:“那武当的意思是?”
南宫意容道:“他们想推我当盟主。”
周化昀和颜砚都是一愣,他们知道,师傅对这个武林盟主是没有任何的想法的,南宫意容生性恬静,对于这种虚名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所谓的武林盟主,其实是没什么实际的权力的,若是这个位子在德高望重的前辈,那不过是在武林中起纷争的时候做个和事佬而已,若是在谢东亭这样的人手中,怕是就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南宫意容道:“我已经给渊儿回信了,我推荐了万云天万大侠。”
万云天?二人心中一惊,这倒算是个好人选,虽然万云天偏居漠北,但是这几年来,生名鹊起,与南宫意容并称南北二侠,论起声望来倒是足够了,不过,万云天向来很少与中原武林来往,很少人见到过这位大侠的真面目,谁知道人家对于武林盟主有没有兴趣呢。
说起来倒真是奇怪,有些人对于这武林盟主视如草芥,有些人却惜若珍宝,唉。
南宫意容道:“我想,少林武当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只要这盟主之位不落在奸邪之人手中,他们是不会反对的,何况万云天也是一代人杰,我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虽脾气有些怪异,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人品都让我钦佩不已,实在是百年难遇的人物。由他出任武林盟主的话,我们也都可以放心了,昀儿。”
周化昀应道:“师傅,徒儿在。”
南宫意容道:“为师有一封亲笔信要交给万大侠,这个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周化昀应下,从南宫意容手中接过了信,他知道,如此大事,府中除了自己,谁也做不了的,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虽然南宫意容不能亲自去拜访,但是南宫家仅在南宫意容之下的二号人物的自己,也可以代表南宫家了,想来万云天也不会有何不满。
周化昀把信收好,向南宫意容行了一礼,“师傅,徒儿回去收拾一下,即刻就出发。”
南宫意容点了点头,“昀儿,路上万事小心,家里不用担心,一切有砚儿料理。”
周化昀点头称是,回去收拾行囊去了。
南宫意容走出房门,仰头看着天,此时从西边飘来了一大片乌云,刚刚还还晴空万里,现在太阳完全被遮住了,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南宫意容叹了口气,“武林中也像现在的天一样,被一片乌云遮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刮起一阵大风,吹散这满天的乌云呢。”
颜砚在一旁听着,也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重新回到武当山上,上官南和卓浩然正斗的热火朝天,两人扇来掌往,缠在一起,虽然说卓浩然手中有兵器,但是,毕竟只是一把普通的折扇,不是那种特制的铁扇骨的,所以,杀伤力有限,若非是打到要穴上面,顶多是感到痛楚罢了,难以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说,两个人的争斗与没有兵器基本上是一样的。
其实说起来,卓浩然确实比上官南要高出一筹,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点的差距罢了,而他这个人甚是自负,自命风流潇洒,使用的招式也都要以动作潇洒为首选,至于杀伤力就要排在第二位了,这样一来,就给了上官南以可趁之机,此消彼涨,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上官南还越战越勇,掌掌不离卓浩然要害之处,一心想要将卓浩然伤于掌下,这主要是因为上官南本来交手经验不多,现在打的时间长了,却是越来越熟稔,一时间,竟略占到了上风。
步渊在一边暗暗摇头,明明卓浩然要高出一筹,却被上官南逼的这般紧急,要是他能将那些花哨而不实用的招数扔掉的话,恐怕不出二百招,上官南就要落败了。
这时,台上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了,上官南步步紧逼,将一套长天掌发挥的淋漓尽致,满天尽是掌影,将卓浩然笼罩其中,直将他逼到了擂台边缘,上官南眼见胜利在望,心中狂喜,一时竟没有想到,怎么卓浩然竟这么不堪一击了呢。
少年人总是有着无比的自信心的,总是认为自己不输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赛前的那点紧张和谨慎,现在早就抛到天边去了。
台下的南宫无剑也很替他高兴,今天上官南可以说是超常发挥啊,掌法之中挑不出任何瑕疵,能突破自己的心结,最后获得胜利,这实在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他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自己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不安,只是心中的那么一点感觉,可能就是我们俗称的第六感吧。
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南宫无剑心想,如果有事情的话,二哥早就会发现了,现在二哥还没有任何动作,证明是没有什么事的。
这些师弟们,对于步渊都是很信任的,步渊说出的事情,就一定是真的,步渊没有说得,就一定是不会发生的,甚至有些盲目信任在里面。
此时步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台上,他心中也有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就是不能明确的琢磨到,按理说,即使上官南超常发挥,也不至于将卓浩然压制的这般模样啊,虽然卓浩然的华而不实的招式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可是,眼看着要败下阵来了,还是不变招?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不过,看他的表情、动作,倒真是像被逼到绝路的人,找不出一点装假的破绽,步渊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应该自己也是来得及救援的。
这时,台上已经到了高下立判的时候了,上官南打的兴起,暴喝一声,长身而起,跃在半空,双掌如泰山压顶般将卓浩然罩在其中,眼看着卓浩然避无可避,就要伤在掌下了,步渊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大是着急,糊涂啊,怎么能这样呢?卓浩然身处擂台边缘,这时只要能够掌握好力道,很容易就可以改变上官南扑来的方向,将他丢下台去。
果然,在大多数人都以为卓浩然要败的时候,卓浩然却露出了笑容,南宫无剑看到他的笑,心下明了,大叫“小师兄,小心!”
正文 第十一章 初遭败阵
一时间,台上形势急转,卓浩然等了好久,就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其实,本来以卓浩然的功夫,战胜上官南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要是想伤到他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虽说上官南比他略逊一筹,但也仅仅是一线之隔而已,何况台下有步渊等人在,即使有什么状况也能及时救援,以卓浩然的个性,远远不满足于只是挫败上官南,于是,卓浩然虽然长着个草包脑袋,但是还有那么一个出谋划策的大师兄在,应向阳就对他说,如果你想出这口气,就如此这般。
于是,卓浩然假意败给上官南,在他最没有警惕心的时候,也就是在这时,手伸向腰间,“唰”的抽出一柄长剑,步渊心中一凉,这把剑他认识,这乃是昆仑派镇山至宝,“雁翎剑”,其软如棉,不是内家高手根本无法使用,但却锋利无比,真正的削铁如泥,步渊一边扑上去,一边高声叫道:“手下留情!”
那边的左磬也扑了过来,他轻功好,速度比步渊要快,但是距离较远些。这边的南宫无剑也动了起来,眼看着自己赶不及,情急之下,看到身边一个少年背后背着一柄大刀,顺手把刀抽了出来,那少年一惊,“哎,哎,我的刀。”南宫无剑运足力气,手中钢刀发出巨大的破空声,飞射出去。
在半空中的上官南看到了卓浩然手中寒光一闪,心下了然,自己是中了人家的计了,看来卓浩然不仅是想打败自己,更是想重伤自己,他倒是不会杀了自己的,因为他就算是在怎么鲁莽,也不会这样就挑起南宫家和昆仑派的纷争,这次可是一败涂地了,自己也是太过于鲁莽了,要是谨慎些,也不会落入这般险境。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自己身在空中,没有借力之处,无法躲闪,只能是尽量的避开要害罢了。
卓浩然牙关紧要,心道:“哈哈,终于可以报这个仇了,谁敢惹我,都没有好下场,我这一剑下去,起码叫你掉一只胳膊,也算是我卓大爷心胸宽广了,哈哈哈哈哈。”卓浩然一脸的狰狞,手中剑抖成一条直线,向上官南右臂疾刺过来,如同一道流星,只见一道银光闪过,这时,台下的应向阳大叫:“师弟,手下留情!”他心中暗自埋怨,“唉,你也太狠了点吧,想要人家一只手臂,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是现在师傅正要拉拢南宫世家,你要是把人家徒弟给废了,人家还不得跟我们玩命啊,还想人家帮你?想都不要想了。”
写起来是这么一小段文字,可是,实际事情发生,只是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而已,从卓浩然抽出剑来,到步渊、左磬飞身上台,南宫无剑掷出钢刀,应向阳大叫,都只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功夫,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这时,台下的大多数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台上的评判郑经反应也不算慢,只是苦于手中无有兵刃,情急之下,一掌拍向卓浩然手腕,希望能改变剑的方向。
就在卓浩然手中的剑将要碰到上官南手臂的时候,南宫无剑的钢刀先碰到了长剑之上,只闻得“叮”得一声轻响,钢刀断为两截,此剑果然锋利非凡,那钢刀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也是精钢所制,就这么被斩成两截,没能挡住剑势,但是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使长剑的势头受到了一点的影响,虽然影响不大,却也起到了作用,这么一点点的空袭,对于郑经来说是足够了,郑经的手掌和应向阳的叫声几乎同时到达,卓浩然听到应向阳的叫声,手上微微一滞,同时,郑经一掌正好拍在了他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道使他感到一痛,剑道偏开,在上官南腿上划出了一道二寸长、一寸深的伤口,这时,步渊和左磬同时到达,一人抓住上官南一只胳膊,迅速退后,免得卓浩然再次出手。
上官南腿上血如泉涌,脸色发白,步渊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帮他包扎伤口,左磬挡在上官南身前,向卓浩然怒目而视。
卓浩然被郑经拍了一掌,手腕酸麻,看着众人,傲然道:“怎么,仗着你们人多,想打群架吗?”
此话一出口,气得左磬差点跳了起来,正要出声,步渊沉声道:“五弟!”
左磬看了看步渊,没有说什么,恨恨的看了卓浩然一眼,来到上官南身边,“二哥,十一弟怎么样?”
步渊面色凝重,“还好吧,没什么大碍,没有伤到要害,伤口虽然有点深,不过,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南宫无剑这时也上得台来,关心的看着上官南,上官南面色惨白,对着南宫无剑强笑道:“小师弟,看来我们是不能在决赛会面了,呵呵。”
南宫无剑看了看卓浩然,毅然道:“小师兄,我替你报仇。”
上官南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应向阳也上的台来了,大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们昆仑派和南宫世家向来交好,你失手把上官少侠伤成这样,你叫我们怎么跟南宫世家交代?”一边说着,一边跟卓浩然使眼色,意思是,该是演苦肉计的时候了。说着上前打了卓浩然一耳光,听起来是“啪”的一声,依着这个声音,卓浩然面骨都得给打碎了,可卓浩然脸上竟然红都没红一下,这记耳光是怎么打的,其中就耐人寻味了,难道是卓浩然脸皮厚些?
卓浩然虽然没有如愿卸下上官南一只手臂,可是,将对方伤成这样,心下也算是满足了,现在倒也不妨跟着大师兄演一演戏,此时,低头不语,心想,“都交给你去演吧。”
应向阳来到上官南身边,看了一眼,假意道:“哎呀,实在是对不住,我管教师弟不严,竟然失手伤到了上官少侠,伤势可重?”
有心人就能听得出,应向阳口口声声不离“失手”,明明是卓浩然故意为之,他偏要说成不是故意的,这一个“失手”,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性质完全不同啊。
步渊岂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可是,却也不和他争论,给上官南包扎好了之后,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多谢应大侠关心,卓少侠手下留情,敝师弟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之伤而已,在下代表南宫世家对二位表示感谢。”
步渊的话也是绵里藏针,毕竟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就算是泥菩萨也是有土性的,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应向阳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出来一样,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上官少侠没事我就放心了。”此人城府之深,真是令人佩服,喜怒不形于色。
随即又装腔作势的骂了卓浩然几句,两个人走下台去,而这边左磬和南宫无剑抬起上官南,也下台去了,步渊走到郑经跟前,拱手道:“郑大侠,适才多谢出手相助。”
郑经笑着回礼道:“步二侠不必客气,武当派和南宫世家同气连枝,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武当派和南宫世家本就交好,却也不用太过客气。
另一边应向阳和卓浩然下台以后,应向阳面色略有不豫,“师弟,你好鲁莽啊,要不是他们下手快些,你真的想要上官南那小子一只胳膊吗?”
卓浩然恶狠狠地道:“算他运气好,郑经,哼,他们武当派和南宫世家穿一条裤子,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卓浩然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若真是让谢东亭做了这武林盟主,卓浩然还不得无人能管了。
应向阳道:“你才知道武当派和南宫世家穿一条裤子吗?你这样得罪南宫世家,不就更把南宫世家推向他们那一边吗?师傅正费尽心力想要拉拢南宫世家,你这一下子,估计是全完了。”
卓浩然心中不服,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低头不语,心下把应向阳骂了个狗血淋头,“哼,不就仗着你是我大师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会使点阴谋诡计,还会什么?等哪一天我功夫超过你了,哼哼。”这个人真是天性凉薄,在他的心里,除了他自己和师傅谢东亭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谢东亭只是这些年来积威甚深,使他有一种无法反抗的感觉,否则,这个师傅对他来说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不知道谢东亭知道他最心爱的徒弟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会做何感想。
此时,应向阳在一边心中都要笑开花了,要知道,虽然他是大师兄,可是,师傅对于卓浩然的宠爱却是诸位师兄弟中之最,所以,虽然自己为昆仑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可能到最后,这掌门之位还是落不到自己头上的。他心思缜密,从有这个想法的那天开始,就着手为未来做准备,有意无意的拉拢一些不是很受宠的师弟们,在谢东亭的眼皮底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派系,他知道,不止他一个人在做这样的事情,二师弟,五师弟等几个野心勃勃的人都开始做准备了,只有卓浩然这个绣花枕头,一脑袋浆糊的人才整天只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其实本来要重伤上官南,是他提出来的,一切也全部是他出的主意,否则众人怎么能够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不过,到了最后,他把一切都推到了卓浩然的身上,而卓浩然这个草包似乎也忘记了这个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