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匪兵们抬着毛大堆、刘老么打算将他们沉入深潭时,几支乌黑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们的后脑瑑,持枪人威严的轻声说道:“不准动,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的政策是立功受奖,只有帮助我们消灭土匪,你们才有出路,知道吗?”
几个“小喽罗”点了点头,首先带着解放军收缴了外面站岗哨兵的枪支弹约。
当几个“小喽啰”来到黎玉虎的寢室时,黎玉虎嘟囔了一句:“小的们,事情还是办得干净利落吧!”
石精忠将披在外面的雨衣一抖脱,厉声说道:“对,是办得干净利落,你看俺们是谁,赶快放下武器,不要继续与人民为敌,这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事情。”
黎玉虎习惯性的把右手伸向枕头下,当手还在空中时,两只手早已被铁夹似的大手卡住了动弹不得,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此时东方露出鱼肚白,叉河口碉堡上插上了鲜艳的五星红旗。
区中队在叉河口前面的地坝上对被俘虏人员进行了清理,在与“九路军”上士文书刘伍杰核对人员名单时,发现有两个人员不知何时已溜掉了。
部队正准备继续向纵深挺进时,只见叉河口下游方向两人跃马扬鞭飞快跑来,顿时,石精忠命令几十支枪大老远就瞄准了目标,只等人马靠近,定然将会把人马打成马蜂窝。
不过石精忠命令必须冷静观察,果然当人马由远而近时,石精忠向战士们挥起左手做了个把枪放下的手势。
不错,从马背上急匆匆跳下来的正是解放军警卫战士小山东、江石镇青年农民郑大毛,由于他俩走得太急,一走下马两人都不省人事,全身衣服都湿透了。
隔了几分钟后,小山东才缓过气来:“报告石书记,有紧急情报,陈副书记特地安排我和大毛同志,赶在你们向前进发之前,务必将情报送到您的手里。”
石精忠想:昨天我还与陈副书记及区委的其它同志开了一个专门会议,对当前一个时期的征粮、剿匪工作进行了研究部署,进山剿匪方案是区委集体研究,也是经县里批准后才实施的,按说不会有如此快的变化啊?还真应验了那句俗话:计划没有变化快。
石精忠决定立即召开前线作战会议。
曹子剑、熊雨之、李正、林大勇、鲁志坚参加了会议。
石精忠讲道:“接到了上级紧急通知,区里的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现在请同志们发表意见。”
熊雨之说:“土匪*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我们都是有心里准备的。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是‘一石二斗米打的糍粑,吃也吃不下,甩也甩不了’,撤退吧,千辛万苦得到的叉河口丢了实在可惜。不撤退吧,县里、区里一定有紧急军情,真还有些为难呢!我的想法是,我们决不能放弃叉河口这个战略支撑点,一旦这扇大门被打开,江石就危在旦夕了。”
李正说道:“可是如果我们不收缩兵力,即使我们保住了叉河口这个战略支撑点,假如土匪绕过这里威胁区政府、甚至县政府的安全,那即使保住这里又何意义呢!”
“曹队长,你是区中队政治军事一肩挑,请你谈谈高见吧!”石精忠将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区中队队长兼指导员的曹子剑一军。
“区长,我认为同志们的顾虑都是正确的,从长远之计来看,如果能两兼顾就好了,你是最高首长,最终还是请你作出命令吧!”曹子剑答道。
石精忠胸有成竹的进行了战斗部署:“好吧,综合同志们的意见:叉河口不能放弃,一旦这里有失,金佛山及贵州省方向的土匪就会长驱直入,直接威胁到江石甚至于南江的安全。因此,俺宣布作战方案作相应的调整:这里共有80余人,就兵分两路吧:林大勇、鲁志坚两个分队分别带领20人,在这里和上游出口驻守,俺看了一下,这里地形险要又有洞穴石寨,有利于在坚守。俺与曹队长、老熊、老李带领其余人马押解俘虏回江石镇。如果俺们能及时赶回来就不说了,假若区里军情紧急,一时半会赶不过来,那你们就要独当一面了。这条咽喉要道守不守得住,全看你们的了。同志们还有什么意见?”
“我们一定守好这坐天然大门”指战员齐声答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一回 老街坊客栈露馅 仁字号捐献家产
说快也快,几公里的路程,石精忠和几十名指战员押解着大群土匪,须臾就到了江石镇。
“哎呀,老伙计,俗话说:三日不见,即更刮目相看。我们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石精忠还未踏进区 政府的大门,陈文礼就站在门口大声叫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相互搂着、看了又看,紧握的双手不肯放开。
石精忠不无情绪的回敬道:“老陈啊,你是演的哪门子戏哟?俺才刚好出门,你又心急如焚的把俺招回来,难道几个小毛毛土匪硬是要翻天不成,诸葛亮是六出祁山被招回,俺还没有走出叉河口就被召回来,看来事情蛮急的嘛!”
陈文礼笑着说道:“你比诸葛亮的本事还大呢,人家六出祁山都无功而返,而你呢,一晚上就捉回几十个俘虏。你呀,都快成战神了。”
石精忠焦急的说道:“哎呀,俺这个急性子偏偏遇到了你这个酸秀才,老伙计,快说吧,啥事这样急呀?真是……”
陈文礼递了一封特急电报给石精忠,微笑着说道:“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石精忠急迫的看了看特急电报,内容如下:由于退缩到西南的残兵败将,依仗川西险要地形,纠集大批反动武装抵抗人民解放军西进,致使解放西南战役进程推后,迫切需要川内各地征收公粮支援川西战事。鉴于此,南江县内所有分散兵力必须向江石、陈巴场、观音俺、石牛场等中心镇即区政府所在地收缩,以固守“粮仓”,主动出击剿匪事宜待时机成熟,另行拟定方案。
石精忠心里一惊,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说道:“幸好上级领导的及时提醒,依俺的性子是非直捣匪巢不能解恨,所以俺在回来之际还在叉河口还埋下了两路伏兵呢?看来进山剿匪又不知推迟到何时了?”
陈文礼拍着石精忠的肩膀说道:“老伙计,我看你用兵越来越老道了,在叉河口设下的两路伏兵,这真是一石三鸟:既可以阻挡金佛山方向及贵州方向的土匪,经过这里围攻江石乃至南江县城;又隔断了土匪的内外联系,使各匪股处于分散孤立状态;还为今后进山清除匪患埋下了伏兵。”
石精忠反问道:“现在‘老街坊’客栈的情况又如何呢?”
陈文礼笑眯眯的答道:“这你就放心吧!你能捉到几十个土匪,难道我捉一个把人都会有问题吗?不过,你不要小看我捉到的可是个大鱼哟!”
陈文礼通报了如何监控“老街坊”客栈、捕捉‘老街坊’客栈老板娘的情况。
原来,石精忠带着区中队刚走,陈文礼就带着十多名干部战士迅速赶到“老街坊”客栈。
临街面上倒无甚异样,后门的情景却使人们感到情况十分不妙,只见一个老妈妈一动不动的朴在柴堆上,任凭人们大声呼喊都毫无动静。一个战士将她翻转过来一看,只见她脸色苍白,头上还冒着鲜血,被血迹染成了红白相间的丝丝白发,经凛冽的寒风一吹成了冰棍。大家见状,不禁心里一热,鼻子一酸,多好的老妈妈啊!秦大山用手背在她鼻孔上一试,惊叫道:“还有危弱的呼吸,或许还有救,赶快组织抢救!”
陈文礼指示立即:“卫生队要想尽一切办法,赶快救醒这个老妈妈。”
经过施救老妈妈醒过来了,她断断续续的说道:“解放军同志,你们赶快去追赶毛大堆、刘老么那帮土老二。起先两个解放军到处没有找到他们,其实他们就藏在红苕坑里而躲过了解放军的收查。这个背时挨刀的,听到起其中一个解放军同志回区政府去了,他们就跳了出来。我听到他们好像在说:趁江石镇里解放军立足未稳,他们要投奔九路军,汇合南江、乌龙、贵州的各路大军再次血洗江石镇。后来……”不等话说完,老妈妈因失血过多,又晕了过去。
不一会,围着一大堆群众,议论纷纷:“郑大妈这样善良的人,土匪都不放过,太可恶了。”
好大一阵郑大妈才清醒过来,她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了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
我屋的家就住在隔壁,最近一段时间“老街坊”客栈的确情况有些异常:自从江石解放后,“老街坊”客栈就关门停业关了。有很多人都猜测,老板娘一定是跟着敬志谦的大部队一起跑到金佛山里去躲藏起来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最近两天门,“老街坊”客栈又恢复了营业。只是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近两天生意上似乎有些冷淡,在这里谈天说地的人少了。
以往那些想一饱眼福、目睹老板娘风采的后生门,现在也只好望而却步了。因为,不知谁听说共产党不准在公众场合下打情骂俏的,老板娘好像也懂得了这些规矩,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用眼睛勾人心魂,每到擦黑就早早关门插锁了。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每到深更半夜的时候,屋后面总有声响,昨天我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就在平时堆放着一些干谷草、包谷叶的“老街坊”客栈地下室的后头外面,不知何时开了一道新门,同时继续用干谷草、包谷叶遮掩着,从外面是很难发现的。起先我还认为这一切都是“老板娘”为了方便自己幽会情人而专门设计的,我想要是这样的话,管她的咯,现如今兵荒马乱的,听说这个女人原来耍的那个男朋友一直没有音信,女人一旦没有了男人,悄悄耍个男朋友什么的也是值得同情事情呀。
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在晚上夜半三更的时候,都不从前门进出,这就苦了我们全家人,睡不好觉不说,连一家人上毛厕都不方便。
没有料到,就在今天区里开大会的时候,遇到股匪突袭会场,还当真出事了!
听了郑大妈的摆谈后,陈文礼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收查‘老街坊’客栈,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几名解放军战士从地下室开始,翻相倒柜对整个客栈进行了仔细收查,然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发现头顶上的楼板在颤动,似乎还伴有微弱的喘息声,等他们跑到楼上一看,楼上又是空荡荡的,这就有点奇怪了。
一个原来经常在这里进出的当地战士看了老半天,高兴的说道:“陈副书记,这个楼板可能是双层,问题多半就在夹层里,用钉锤拗开上面层楼板,保证问题就出在中间隔楼里!”
于是战士们很快找来钉锤拗开一块楼板,果然里面是隔楼,本待将楼板从空隙中支进去拗开其它的楼板,不料两个战士手拿着楼板刚用上力,几块楼板就弹了起来,由于两个战士用力过猛还险些摔倒。原来这几块楼板是松动的,缝隙之间是临时用灰尘掩饰的,稍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
战士们定神再往里面一看,只见一个人口里塞着一团绵花,双手被绑着,两只眼睛带着祈求的神色,在众人的逼视之下滚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好像呼吸十分急促和困难。
众人将这个人扶起来一看,差不多全身上下都沾着灰尘,众人急忙取掉她嘴里的绵花。
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不禁大吃一惊,这个“灰姑娘”不正是“老街坊”客栈的老板娘吗?
陈文礼对卫生员吩咐道:“管她是谁,赶快对这个同志施救!”
陈文礼与石精忠两人并排着走在空无一人的寂静校园内,石精忠听完昨天发生在“老街坊”客栈的故事,一直默默无语。
陈文礼知道自己的这个老伙计脑壳里在想些啥问题了。
陈文礼对石精忠说道:“你现在一定在想‘老街坊’客栈可能就象‘十字坡’一样是个黑店,你可能还在想老板娘是不是就是‘母夜叉’孙二娘吧!”
石精忠的回答得十分有趣:“呵呵,我敢断定你肯定也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你处置问题的办法肯定比武松的处置办法不知高明多少倍呢!”
两人哈哈大笑。
石精忠切入正题:“老陈,俺一直在想:这个‘老街坊’客栈里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俺认为这个‘老街坊’客栈很可能是土匪之间的一个联络点,因为好几件事都与这里的老板娘有直接的联系。所以,搞清这个老板娘的底细,从这里顺藤摸瓜,才能排除这颗定时炸弹。”
陈文礼说道:“对,老板娘很可能是早就潜伏在这里的一个关键人物。就拿昨天发生的这件事来说吧,为什么起先一直没有发现人影,为什么后来郑大妈被打成重伤,而老板娘却只被困着手,尽管她嘴里也塞着棉花,但是一点也没有受苦的迹象,这难道真的是毛大堆之流在怜香惜玉吗?我看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可以这样设想,他们这是在使‘金蝉脱壳’之计,如果老板娘没有被我们发现她就会‘自救’出来,继续从事她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如果她一旦被我们发现,她是被土匪绑架的、她是受害者。这一着棋很高啊,一方面她这样做可以让她的同伙溜之大吉;另一方面自己成了受害者,可以名正言顺留下来。因此,我们可不能低估了对手。”
石精忠接过话题说道:“哈、哈、哈,看来书生分析起问题来的确有一整套。你的这个分析是对的,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不过,俺觉得她既然不与同伙一道潜逃,冒着极大的风险留下来,这说明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有更大的任务没有完成。因此,俺们要利用老板娘向敬志谦传递毛大堆已逃回金佛山深处老家的‘信息’,进而稳住他们。”
陈文礼对石精忠说道:“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冒了,其实你也是初中有细。看来,现在我们的工作目标明确了:一是让这个老板娘继续回去经营他的客棧。二是争取被俘匪兵的配合,让他们去向敬志谦汇报毛大堆的行踪。”
正在这时通讯员一声“报告首长,特急电报!”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他们停下了脚步。
石精忠接过电报一看,映入眼帘是:“江石区委并转石、陈二同志:接上级紧急通知,现指示两点:1、请于3天之内筹集20万公斤公粮,送交前线;2、国民党反动势力在撤离陪都之际,往各地派遣了大量的‘特派员’,你们要特别注意加强防范!”
看完特急电报后,两人的谈话内容又转移到征粮工作上。
石精忠说道:“从这两天的进度来看,征集20万公斤公粮已经没有是多大问题,现在的关键是蒿枝堡粮库最多只能存放10万公斤公粮,另外的公粮不要说没有征收回来,就即使是征收回来了又放在哪里才安全可靠呢?另外就是如何关押俘虏的问题也较为紧迫。”
“我建议我把各位领导带到一个地方看看,也许有助于这些问题的解决。”不知何时熊雨之来到了石精忠、陈文礼面前。
随后,由熊雨之、熊志和、李正他们当向导,带着石精忠、陈文礼、秦大山、曹子剑等人登上了川湘路北边的狗咬山,查看地形。
登上狗咬山山顶可以鸟瞰江石集镇全景。
熊雨之忠实的履行着“向导” 的职责;边走路边仔细讲述着江石镇的历史。
江石镇的住户,自古以来就以敬、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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