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大王传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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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大王传奇(上)-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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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们听到是一个说外地口音的解放军长官,知道这次遇到的是货真价实的八路军了,顿时没人敢粗大气了。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长个子中年人走到讲话人面前说道:“石连长,还是先由我把收编令宣读了再说吧!”

  这个戴着眼镜瘦长个子的中年人便是解放军先遣部队陈指导员。

  陈指导员刚宣读完收编令后,天已大亮。李正走上台子,把最先讲话的石精忠连长、宣读 “收编令”的陈文礼指导员向刘中一、李自力、曹子剑、熊雨之、熊志和等南江县党组织同志一一作了介绍。

  夜色刚好退去的的清晨,四匹高头大马在江石镇街上缓慢行走。李洪层团长慢慢点燃一支香烟,笑着说道:“上级准备将你们连放在这里当‘镇守使’,‘爆炸大王’和‘白面书生’你们两都榜上有名,要有思想准备呢,具体指示由孙政委来下达吧!”

  四人翻身下马,慢步街头,孙亮政委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说道:“由于斗争形势发展的需要,团党委决定并请示上级批准:由于江石镇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你们连留下来协助地方党组织开展政权建设、征粮、保卫川湘线、清匪反霸等项工作。”

  还未等孙政委把话说完,石精忠就站了起来,啪的一个军礼:“首长,俺代表全连指战员请战,让俺们继续担任先遣连任务,把留守这里的任务交给其它连队吧!”

  陈文礼拍了一下石精忠的肩头说道:“老石,首长还有话完呢,老首长的精招还在后头呢,这你应该知道呀!”

  孙政委继续讲道:“你们连执行任务非常坚决,这次作为先遣部队完成战斗任务也很出色,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了。爆炸大王啊,你不要错误的认为只有打先锋、打头阵的任务才艰巨、才光荣啊!从某种意义上说留下来筹建地方政权、发动群众、剿匪征粮,建设稳定的后方,巩固革命成果的意义更加重大,工作任务更加艰巨!把其它部队、其它人放在这里,上级和我们还不一定放心呢,这些我们都已经考虑过多次了。”

  李团长接过话头:“政委都说得比较透彻了吧!如果思想还不通,就慢慢的想吧!隔两天我请客,到我那里我们再交换一下意见,我想到那时你们无论如何都会通的,哈!哈!哈,现在我们先拉个手,就此别过!”

  四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凝聚着深深的战友情,是啊,我参加革命以来都是在李、孙两们首长的领导下战斗、成长,与首长们可谓情真意切,还没有分离守呢,一旦分开不知何时能再相聚啊!一股依依不舍之情在石精忠心里油然而生。

  他们身边是呼啸而过的大炮、榴弹炮等轻重武器、满载解放军士兵运兵车,穿过江石镇大街,沿川湘公路向重庆方向开去。

  送走李团长、孙政委,石精忠、陈文礼、刘中一、李自力、熊雨之等缓步来到了江石集镇上。

  大家来到街上一看,整个街上来往人群稀少,门庭冷落。尽管天已大亮,家家户户依然关门插锁,就连大小商店都没有一家开门营业。站在街上看热闹的大多数是乡下不知情况来赶集的人。

  街上的‘土著居民’都到那里去了呢?

  刘中一一边走路一边对熊雨之说道:“鉴于江石镇是我县最先解放的地区,革命政权未建立起来以前,江石镇党组织的主要工作任务是,配合驻军开展好各项工作。今天我们就借用敬大队长的大队部来开个会吧!石连长、陈指导员你们意下如何?”

  石精忠、陈文礼几乎是异口同声:“对头,专门研究一下发动群众的问题”。

  刘中一指出:“由于江石镇地处川东门户,这里的驻军从来就没有间断过,军阀、政客、兵痞长期在这里欺压百姓,愚弄群众,人民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他们受够了气,渴望过上好日子。但是由于反动派的恶意宣传,他们对革命的认识还很夫浅,怕共产党来了日子更苦。因此,如何发动群众在方法上是应该讲究的,我们必须有新的招数,要充分利用我们人熟、地熟的优势,把工作做好。”

  李自力接过话头:“我同意老刘的意见,人熟、地熟、关系多、脑子活的同志找到了吗?”他话音一落,大家一下子将目光转向了熊雨之。

  石精忠看了一眼正在沉思中的熊雨之,见熊雨之并未急于表态,站起来笑着说道:“这样一来,发动群众的事不就成了你们地方同志演‘独脚戏’了,你们吃得消吗?” 

  直到此时,熊雨之面带欣喜之色,说道:“各位首长,对于发动群众的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刚才我还在考虑一些细节问题,现在方案已经在我的脑壳里基本成熟,我说出来让大家完善一下。解决这个问题应该选准突破口,着重从我们的亲戚、朋友出发,要让他们相信生活在他们身边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共产党、就是八路军、就是解放军,这些人并没有长青面獠牙,并没有什么可怕,从而打消他们的顾虑心里。镇上的王光吹、郑大毛、余木子等在群众中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我们分头去做这几个人的工作,只要把他们的工作做通了,那就既省力又实效。不过就正如石连长说的那样,既然是演戏,你们就要给我导具呀!”

  熊雨之刚好说完自己的思路,大家连声说“妙哉!妙哉!”

  陈文礼高兴的摸仿京剧唱腔,说道:“想不到,江石镇藏龙卧虎,熊雨之自有妙计,不用三顾草庐,请回百姓万千。好,部队就向地方武装人员发放50套军装,我们当‘配角’,配合老熊他们演好这出戏。”

  刘中一、李自力站起来双双握住石精忠、陈文礼的手,四人相视无语,八只大手久久不肯放开。

  是啊,革命使他们相聚,为了革命胜利他们又不得不分手。

  一会儿,两匹战马在石精忠、陈文礼的视线里消失了。

  石精忠、陈文礼刘中一、李自力、熊雨之他们的估计一点没错,由于敬志谦的反动宣传,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江石老百姓对解放军已经是噤若寒蝉。

  昨天夜晚,江石镇的居民住户一家也没有得空。

  在镇上开肉铺的杀猪匠王光吹,本来就是“夜心兴”的他硬是眨眼磕睡都没。   

  此人在镇上号称有三绝:胆子大得无人可比,他经常夜半三更走村串户杀猪宰羊,走三二十里夜路从来不与其它人同行,据说几十年来多次治服了大猫甚至‘鬼魂’;动作之麻利无人可比,他可以在转眼之间捉住快速奔跑的野狗;吃肥肉无人可比,据说,有人与他打赌赌,他硬是一顿吃了5斤肥肉,使与他打赌的人输了5斤肉钱而懊悔不已。

  这个人的德性也屈强无比,他心里想做的事情,必须想尽千方百计做到,不到黄河他心不干。王光吹对那天敬志谦的讲话,越来越不相信,仿佛自己在周记茶馆里听到是哪一个说过,好象共产党对老百姓还比较‘那个’,我就不相信当真共产党会咬人、吃人。

  王光吹想:哼,我要先到旮旯角角看一看,心里才踏实。

  起先他还只是用舌头舔开沾在窗子上的白纸,从小孔向外眯着眼睛看,但觉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瘾。后来他干脆走到街头巷尾的黑暗处偷看,这回看他看清楚了。不过看到的情景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大街上横七竖八的到处是手里抱着枪支、靠在背包上和衣而睡的大兵,浓浓的水雾把他们的衣服都浸透了,头发和眉毛上沾满水霜,但他们却睡得很香。

  宁愿睡在地上挨冻、挨饿都一点没有挨拌老百姓的东西、没有惊动老百姓的队伍会咬人屁股、会吃人,这可能吗?。这不正好与从前那些国军弄得老百姓鸡犬不宁,形成鲜明的对比吗?可是这话又是堂堂的敬大队长说的呀。要不,这肯定是那个狗日的敬志谦在扯谎,本身狗日的敬志谦的话十句里难找出一句真话!  

  王光吹陷入了苦闷之中。

  恰在此时,一贯爱在夜间赌博、东游西荡的“夜猫子”余木子烟巴屁臭的走了过来,嘴巴抵拢王光吹的耳朵轻声说道:“王光吹,你格老子晓得不,最近老子经常在国军那里赢钱,我默倒起今晚半夜三更又去赢点钱,但我还没走拢就感觉今晚有些不一样。等我悄悄打听才晓得,江石也改朝换代了,共产党没有费一枪一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宋渝生的国军给缴械了。另外你看见没有,江石镇街上到处都住着解放军。从下半夜起,解放军的车辆部队就过个不停,这回啊!敬志谦那狗日的迢不脱了。你想连老蒋、小蒋都难以迢脱,哼,他妈的你敬志谦你算老几哟!”

  王光吹早已知道余木子的德性,递过一支烟,顺便问道:“余木子,你得迢快点向镇上的家家户户都发布新闻哟,假使全镇老少大齐都跑到山上躲藏起来了,你还向哪个发布新闻呢?你可是被敬大队长任命的‘老总’哟,得履行好职责噻,哈!哈!哈!”

  这当然不是王光吹讽刺余木子其人,的确余木子是“称职”的业余新闻发布家,他拣到封皮就是信,多少一点消息在他那里都会“家喻户晓”,不过王光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确触动了余木子的神经,点燃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那天余木子象往常一样在街上闲逛,敬志谦笑着对他说道:“余木子,我帮忙给你找个好的差事干干。”

  余木子还从未见过敬志谦这样落教过,便恭敬答道:“谢谢敬大队长抬爱,今后我一定报答你的关爱之情!”

  敬志谦眨了眨眼笑着对他说道:“余木子,我给你安排的差事是,专门管理街上那些狗日的龟儿子,这样你就是一个头,就是一个专管龟儿子的把总了,这这个差事很轻巧也很风光吧!”

  余木子当时还唯唯是诺,但回家后仔细一想,他们是龟儿子,我是头、是把总,那我不就成了总龟儿子吗?这个敬志谦你也太混球账了,你欺负我脑壳想不过来呀!呸,你个敬志谦才是总龟儿子呢!

  于是敬志谦为余木子安排差事的这个精典笑话在全镇上下传开了。

  王光吹在揭了余木子的‘老底’后,说道:“笑话归笑话,余木子你还是去看看你外侄郑大毛他们吧!他两口子可是胆小如鼠的角色,这阵不晓得都已经藏到哪儿去了。”

  的确,平素做小本生意的郑大毛、王小梅两口子的处事原则是‘小心为高’。几天前,他们就把门窗加固、抵门杠换成碗口粗的青杠杂木,用白纸糊好窗子,他们认为这样的确话外面一点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他们还把把粮食、盐巴和腊肉之类的东西统统藏到红苕坑里,把水缸里的水装得满满的,把腿脚不方便的老母亲和三岁小孩安顿在隔楼里。安排好这些后,已是下半夜鸡叫二道了。此时,他们早已饿得饥肠咕咕,一家人含着眼泪,将就刨了碗冷饭。郑大毛跪在母亲面前说;“母亲,不孝孩儿要进山了,家里准备的家什,起码足够用上10天半月,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有机会我和小梅会回来看您老人家的。那天敬大队长在大会上说了:解放军是共产共妻,会吃人的,一定要会躲避。将比说,不管别个在外头啷个敲门,你都不要管他,只要躲藏到一段时间,解放军就会象从前的长毛贼一样走开了。记到起,您无论如何跟那法子样的,都不能跑到外面去哈!”   

  正在这时,在老奶奶衣兜里睡惺了的小孩,睁开双眼说道:“爹爹、娘娘你们只去一个人嘛,两个都去做哪样嘛?”说完转身又睡着了。

  郑大毛、王小梅跪倒在老母亲面前,一家人洒泪而别。

  郑大毛两口子,心急火燎跑上鬼王山上躲藏了两天。每到夜里,他们都偷偷摸摸想回家看看,但是都没有这个胆子。今晚上他们冒着天大干系,偷偷回到家里,叩了两下门,屋里马上传来童音:“是爹爹、娘娘回来了”老太婆开门一看正是他们。郑大毛夫妻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母亲阿,你受苦了。”不料老太婆不但没有一点忧愁,反而面带喜色的说道:“哎呀,你看我这个老婆子老了真的没记性了,我跟你们说,这几天来我不但没受苦,反而是在受福。你们看解放军送来这么多好吃的家什,又帮我们劈了这么多柴、挑了这么多水。解放军来过多次,他们说:你们什么时候想通了你们就什么时候回来过太平日子,绝不勉强你们。” 

  王光吹这两天虽然没有摆案卖猪肉,由于他素来胆大不信邪,每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到街上逛两圈,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屋里睡大觉,连续两天下来,解放军并未把自己怎么样,不过心里仍然没有底。这天吃过夜饭,他又 “例行公事”在街上溜达,恰恰此时对面走来了一个解放军,想躲藏已经来不及了,看来只有硬着头皮、侧着身子撞过这一关了。

  王光吹心里首先想到的是今天遭球了,自己平时吹文吹武,这样不怕那样不怕,今天怕是要露馅了:解放军的枪子可是硬家伙呢,不比平时吹牛皮啊!

  怕鬼是偏有鬼,只见这个解放军两大步穿过来,抓住王光吹的手,“好久没有见面,表兄都不欢迎了我了吗?”王光吹心里不觉一惊,我的亲戚朋友当中是没有哪一个当解放军的,但是声音却是如此的耳熟,他感觉得万分惊诧。

  正在这时又传来了“你好生点看我是谁?”的问话。

  直到这个解放军摘下帽子,他才看清了这个解放军的真面目“哎哟,你不是表弟熊雨之吗?你搞啥子名堂哟,不是两年前你书都不教,到重庆做大生意去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解放军呢?哎呀快到我家里摆谈摆谈,你舅父舅母想你都想出了毛病”。

  两人边走边摆谈“王表兄,你是有名的‘王大胆’,但为啥都这样怕解放军呢?你看我熊雨之就是解放军嘛!你好生看看呀,我既没有长三头六臂,又没有长青面獠牙,别人的话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是站在你面前的大活人呀,就请舅父舅母评判嘛”。

  王光吹急忙说:“哎哟表弟,其实我当时就对敬志谦讲的那一套感到不解,只是又说不出理由。改朝换代嘛,我怎么搞得懂那些道理哟。我的朋友多得很呐,不是我吹牛,哪家没有吃过我的肉,没有我王光吹过年都没肉吃呢,我保证叫他们都来投奔你。”

  熊雨之知道自己这个“光吹”表兄,又在开始“吹”了,笑着纠正道:“不是投奔我,是向群众宣传党的政策,动员人民群众拥护共产党的领导。”

  傍晚,熊雨之向石精忠、陈文礼汇报了今天发动群众工作的进展情况。

  门口卫兵报告道:“熊老师,有人找!”

  熊雨之来到院坝一看,嗬!真还有人找呢,院子里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王光炊站在最前面,带头振臂高呼:“解放军是天底下最好的队伍,我们坚决拥护共产党的领导!我们还要向亲戚朋友们摆谈,让他们都快点回来。”

  见到这一场景,石精忠哈哈大笑:“俺就说嘛,俺们山东要数‘四最快’: 燕子飞,鹰子追,骑快马,雕翎箭,可这些都没有你熊雨之发动群众的速度快呀!你才用不到一天时的间,就找回了这么多群众。通过这些群众去做宣传、发动工作,就比我们去做工作效果好得多了!”

  陈文礼调侃道:“你如果再差军装,直接找我这个后勤部长,我一定密切配合!”

  熊雨之趁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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