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退下,王山迈步走到场中央,也练了一趟拳。王山与少女的拳路风格不同,他出手稳重,动作大开大合,拳脚呼呼挂风,刚健有力。人群中也有懂武术的,叫好声不断。
张羽看着大汉心想,这个汉子也是一个人物,寻常人恐怕吃不起他一拳。要上了战场,这位老兄一定是个万人敌。
王山练完了拳,双手一抱拳:“各位,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钱的请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王山说完话,与少女一对眼神。少女手托一个铜盘向众人走去。丁丁当当一阵乱响,众人纷纷向铜盘里投掷铜钱。不一会,铜盘里就有了几十枚铜钱,小姑娘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铜盘很快被端到了两个青年面前。这两个青年一胖一瘦,胖的那位太胖了,像圆球,瘦的那位太瘦了,像麻杆。两位都穿着锦服,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右边那位身体削瘦的青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用右手捏着。
张羽心想,不愧是城市人,与乡村农民不同,出手就是大方。
“谢谢公子。”红衣少女轻轻地说道。
“慢,只要你亲我一下,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青年眼神邪邪地看着红衣少女。
张羽这才明白:原来这位有钱的主是个花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调戏妇女。
“对,亲了就给你。不亲他,亲我也行。”左边那位身体肥胖的青年也嬉皮笑脸地道。
“亲呀,亲呀。”周围爱看热闹的群众也起哄。
张羽听到旁边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小声地说:“是李知府家的二少爷。”另一个人也答道:“是呀,那个瘦的是司马金虹,这两人可不是好东西。最好大个子好好教训教训他俩。”
张羽心想:敢情两位是本地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一位是司马金虹,一位是李二少。只是不知,这司马金虹和司马金明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司马世家的人?
还别说,这位司马金虹还真是司马世家的人,是司马金明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身武艺的王山和他的女儿哪里受过这罪,但身在人家地头上,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好忍住了。
“莹儿,我们走。”王山大声地说道,心里盘算着还是退一步吧。
名叫莹儿的红衣少女转身就要走,司马金虹一伸左手就抓住了铜盘。
“走,没那么容易。不亲,就别想走。给钱不要,是不是瞧不起爷?”司马金虹冷笑道。
“你撒手。”“我就不撒。”两个人就纠缠在一块,铜盘里的铜钱撒地满地都是。
少女见状,盘子也不要了,抬腿就踢向司马金虹的小腹。司马金虹往后一撤身,左手用铜盘一挡,“当”的一声,少女的脚正踢在铜盘上。
“小丫头,敲锣打鼓地打算嫁人呀。”司马金虹怪里怪气地说。
众人都哈哈大笑。气得小姑娘眼泪哗哗直流。
“你们,还讲不讲王法?”王山怒目圆睁。
“王法,竟然跟我们讲王法。虹少,我们没听错吧。你们听到了吗?”李二少装模作样地向周围的观众问到。
“听到了。”几个地痞无赖起哄道。
接着,李二少趾高气扬地说:“王法,我们就是王法。大个子,你回去吧。小姑娘长的不错,跟了我算了。”
看着又肥又胖的李二少胸脯挺着,小肚子腆着,活像个肉球,一说话身上的肉乱颤,众人想乐又不敢乐。
王山是个练武的鲁莽之人,论口才哪是李二少的对手,直气地青筋暴露,过来就要伸手。他心里话: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能有什么本事,只会仗势欺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虹少,上。打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不学无术的李二少看到王山过来,急忙躲到虹少的身后。
李二少仗着自己老爹的权势,欺负普通老百姓可以,一旦碰到硬茬子,全都让给司马金虹。司马金虹武功不错,也是个惹事生非的主,他家大业大,平时就为非作歹。因此,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转眼间,王山就到了司马金虹面前,抡右拳便打。这一拳少说也有几百斤,要打身上哪还不筋断骨折。司马金虹倒也不急,用右手一架,趁势叼住了王山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右脚顺势一伸。王山那会上当,右臂往回一收。王山快,司马金虹更快,他早已算准了王山的反应,两脚滑步上前,右掌借力前伸直击王山的咽喉,右脚插到了王山的身后。司马金虹这招极其厉害,是从司马世家拳法中的锁喉手变化而来。锁喉手用手锁喉,用意是擒敌。但司马金虹看到王山人高马大,万一擒他不住,会反受其害,所以临时变招,改锁喉为击喉,由此可见司马金虹红武的天赋不低。
王山一个没溜神,脖子上就中了一掌,虽然没有出血,但也是紫黑的一片。脖子是人身上薄弱环节之一,司马金虹的这一掌虽说只用了五成功力,王山也承受不住,被打的往后直退。王山哪里料到,司马金虹的右脚早已等在后面。“咕咚”一声,王山摔倒在地。王山的块头太大了,这一胶摔在地上,震得大地都摇三摇,颤三颤。不知是被击中了要害,还是这一胶摔得厉害,王山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众人见王山一个照面就被司马金虹打倒了,心想:原来王山是一只纸老虎,功夫太差了。是不是王山的功夫太差?绝对不是,而是王山太大意了,看到女儿受欺负,情绪受到干扰,以至于头脑不清醒,再加上王山的武功还真不是司马金虹的敌手,所以才被司马金虹趁机所乘。
张羽心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么魁梧的汉子,又是一个练武的行家,只一个照面竟被一个瘦弱的年青人打翻在地。真应了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爹呀,爹呀,你醒醒,你可不要不管女儿呀。”红衣女子泪流满面,蹲在地上抱着父亲嚎啕大哭。
一个女儿家碰到这种事,还能做什么?望着人事不知的父亲,红衣女子方寸大乱。再看司马金虹和李二少,在旁边站着,毫不惊慌反而洋洋得意,嘴里不停地吹着口哨。看来,二人没少做了坏事,对此习以为常了。
到了这个地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也不是没有人不想,而是不敢。大家对这二位躲都躲不及,哪还敢再惹火上身。这正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这就叫世态炎凉,历来社会都是如此。
张羽有自知之明,为王山打抱不平,那是找死。但看到王山的昏迷不醒和他女儿的啼哭,张羽在后面站不住了,心想:我虽没能力为红衣少女打抱不平,我可以为王山治病。
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观念对从小受父亲言传身教影响的张羽来说,已经在头脑中根深蒂固了。于是,张羽从后面挤了进来,来到红衣少女的面前。
众人见张羽站出,心中都十分纳闷,心想:这个年青人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来管闲事的吧,这还不是没事找事?总之,众人有惊奇的、有看热闹的、有担心的,什么样的心态都有。
李二少和司马金虹见有人上来心里也一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二人也感到索然无趣。忽然看到又冒出了一个小伙,二人的兴趣顿时又提了上来。
“小子,你过来,你是干什么的?”李二少大大列列、装模作样地问。只要有司马金虹在,这小子就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回公子,我是郎中。”张羽小心翼翼地说道。张羽心里话,千万要小心应对,不可鲁莽,否则人救不了,把自己也搭进去。
“你想干什么?”司马金虹冷冷地问道。看到冒出来一个土里土气的毛头小子,竟然想管被自己打伤的人,而且还不问自己的意思,司马金虹生气了。
“我想看看那位中年汉子是否还有救?有救的话就救过来。”张羽陪着笑脸说道。
“不行,我看你是找死。”司马金虹阴森森地说道。司马金虹是个小霸王,长期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证实了张羽真的敢管自己的事,瞧着张羽似乎在看死人一样。
第五章 反败为胜
第五章反败为胜
“二位公子,你们是金玉之体,大人大量,怎会跟我们这些草民计较。我想,司马少爷武功盖世,只是想试试这位汉子的深浅,又不是真想要了他的命。二位公子乃是菩萨心肠,自不愿他死在这里,所以小子抖胆,来给看看,看他是否有救。”张羽急中生智,信口开河地恭维李二少和司马金虹,希望能用嘴陼住两位恶少。
别看嘴上这么说,张羽自己都感到肉麻的很。但是,如果不这样说,王山恐怕就救不了,这位小姑娘恐怕也是厄运难逃。这就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听到恭维自己的话,二位恶少都很受用,尤其是李二少,一边听还一边不停地点头,好像自己真得变成了君子。这就叫千穿万穿,就是马屁不穿。
看到二个恶少被摆平,再不阻拦,张羽低头对红衣少女说:“姑娘,在下是个郎中,我来给你父亲看看。”
红衣少女赶忙把父亲扶好,她眼含热泪,茫然无措地蹲在王山身后,看张羽给她父亲医治。
众人眼前一闪,一根银针出现在张羽手中。众人都感到奇怪,小伙子手中怎会多出一根银针?原来银针被张羽放在了悲世玉镯中,因为急用,张羽没想那么多,就从悲世手镯中直接取了出来。张羽手中突然出现银针,别人不知,可瞒不过司马金虹。
司马金虹离张羽比较近,张羽手中突然出现银针,他看得清清楚楚,又看向张羽的手腕,张羽手腕上带着一只青底红斑的玉镯,一看之下立即肯定:储物玉镯。
司马金虹立时起了贪念,心想:这可是好东西,说什么也要抢过来,家里的好东西都给了该死的金明,自己一件法器也没有。再仔细看看张羽,原来也是个修真之人,只不过才达到炼精化气的初期,以自己炼精化气中期的水平,对付他应该没问题。到时一定想办法把他整死,否则,被他师门知道就惨了。
中国有一句俗话:财不外露,意思就是财露外易招杀身之祸,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且不说司马金虹在一旁打鬼主意。再看张羽手拿银针,对着王山的人中穴刺了进去,然后,用拇指和中指捏住针体,食指顶住针头,轻轻地捻了几下。这几下还真起到了作用。只听“哎哟”一声,王山睁开了眼。
王山内心惦记自己的女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女儿?”
“爹。你没事吧?”红衣少女凑了过来。看到父亲没事,红衣少女才略微地有些放心。
“大叔,别说话,我再给你治治。”张羽说道。看到王山伤得很严重,张羽打算对他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小子,他是你亲人?”看着张羽,司马金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指着王山问道。
“公子,我和他非亲非故,没有半点关系。”张羽站起来说道。
“那就是和他相识?”司马金虹又问道。
“公子,我和从不相识。”张羽不知司马金虹是什么意思,惊奇地看着司马金虹。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司马金虹接着问。
“我只知道他是个卖艺的,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张羽据实回答到。
“那我就告诉你,这个人就是朝廷要抓的江洋大盗。”司马金虹严肃地说。
李二少心里很奇怪,不知为什么司马金虹说王山是江洋大盗?但二人狼狈为奸,长期在一起鱼肉乡亲,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司马金虹说东,他就说东,司马金虹说西,他就说西。他接着司马金虹的话,对着周围围观的群众喊道:“这个人就是江洋大盗。大家快看,这位就是江洋大盗,今天被我们碰到了,我们要把他押送到大牢。”
众人都心知肚明,王山哪是什么江洋大盗,分明是一打把式卖艺的,不过,他今天遇到这两个有权有势的地痞无赖,想不是大盗都难。
张羽心想: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女儿!达不到目的,就把人送进大牢。在这个知府管辖下,真不知有多少人要含冤受屈。
张羽为王山辩解道:“二位公子,他可不是江洋大盗。要是江洋大盗的话,他怎会来卖艺?”
“这正好掩护他的身份。”司马金虹接着说:“好了,说说你吧。你是什么人?”
“小人叫张羽,是个郎中,祖籍范柳镇。”张羽回答道。
“说,你和他什么关系?”司马金虹恶狠狠地问道。
李二少心里更奇怪了,心想:司马明,你到底搞什么名堂?不快点把王山押到大牢,把小娘子擒住,和这个小子罗嗦什么?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顺着司马金虹的话狐假虎威地说道:“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公子,您已经问了我一遍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张羽答道。
“不,你和他有关系。”司马金虹慢慢地说道。
张羽这回反到愣了:“什么关系?”
“你和他是同党,你也是江洋大盗,快束手就擒吧。”司马金虹一字一句地说。
张羽气乐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强盗。原以为二位恶少想打小姑娘的主意,没料到打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自己没有理由被打主意呀。张羽那里料到:司马金虹成心找茬,因为看上了他的悲世玉鐲。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张羽也豁出去了:“二位公子,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第一,你们不是捕快,是不能随便抓人的。第二,即使你们是捕快,抓人也是要有证据的。冤枉了好人可不行。”
“要证据,有。你手上的玉镯就是从我家偷走的。大家看,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子怎能有这么好的东西?快点还回来。”司马金虹指着张羽的手镯对大家喊道。
张羽手上的手镯确实和张羽身上的衣服不搭配,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司马金虹无恶不作,他的这番花言巧语肯定会打动一大批人。
李二少和几个地痞无赖也高喊:“还回去,还回去。”
这时张羽才恍然大悟,原来司马金虹是看上了他的玉镯。“原来你是相中了我的玉镯,不早说。”张羽故作大方地道。
大家都以为张羽会把玉镯送给司马金虹。司马金虹也这样认为,于是暗自高兴起来。
张羽心中暗想,凭司马金虹的性格,不给他这个玉镯,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给了他这个玉镯,自己就变成了江湖大盗,弄不好就被压入大牢。看来给不给结果都一样。
张羽接着说:“给你吗?”故意停了一停,又说道:“没门。你做贯了强盗,就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抢别人东西的。”
论口才,司马金虹那是张羽的对手,再加上理亏,三言两语便处于下风。
一贯横行霸道的司马金虹哪里受过这种气,恼羞成怒,话也不说,跳过来抡右掌就砸。张羽早有准备,往后便退,司马金虹这一掌就'奇‘书‘网‘整。理提。供'砸空了。张羽扭身刚想跑,司马金虹左拳又到了,“啪”的一声,正中张羽的左肩。
大家都为张羽捏了一把冷汗,人高马大的王山只一掌便被打番在地,倒地不起。这个年轻后生恐怕是要筋断骨折了。
张羽觉得左肩钻心刺骨的痛,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一个趔趄趴在地上。突然,张羽感到从中丹田发出一股暖流直奔痛处,疼痛立即消失。原来,渡劫珠发挥了作用。
张羽心说:“阿弥陀佛,幸好有渡劫珠。有了它,我还躲什么。他打中我百拳都不会有事,我打他一拳就够他受得。”
司马金虹很得意,没想到张羽武功稀松,自己举手之间便打倒了他,自己想要的东西马上就成自己的了。
王山在他女儿的搀扶下坐在地上。此时,看到张羽倒地心中不是滋味,心想:这年轻人是为了救我才受了伤,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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