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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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汉-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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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上次内丘之战,使刘秀乍然明白玄境的奥妙,更重要的却是他身兼道魔两派的最高武学《广成帝诀》和《霸王诀》,而他更吸尽了玄境之中蚩尤的魔气。

这种沉积了数千载的魔气一直在刘秀的体内潜藏而未能好好利用,但是在内丘之战时,王翰的出手使他的生命抵达到了一个无法承受的地步,此时,那股潜于体内的魔气却窜了出来,使刘秀在那一刹那顿悟玄境之秘。

在生死的边缘才能超脱生死,去理解一种在活着的时候绝无法理解的事物。

自那之后,刘秀苦思月余,竟利用玄境的魔气结合浩然帝炁,使《广成帝诀》的武功与《霸王诀》的武学融合,而另创一种新的武学和境界。

经过这半年多来的琢磨和熟悉,刘秀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与王翰一战。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刘秀这几年来奇遇不断,因其服食了烈罡芙蓉果,又吞下了火怪辛苦练得的七窍通天丹,功力足有百年之多,更加之吸纳了玄门的绝寒之气与玄境之中的魔气,这使得刘秀的功力足以达到震古烁今的地步,而且体内更充盈着奇异的气体,充盈着奇异的生机,体质也完全得以改造。

当然,这之中的许多因素尚归功于刘秀的聪颖和悟性,在江湖中的每一战都能够让他吸取教训,从而达到进步的目的。

武学是没有止境的,刘秀很清楚这一天,因此,他从未懈怠过。

征战天下,便必须要有征战天下的本钱和能力。

王翰绝不会认命!他存在于江湖数十年,生命力、斗志和武功及经验早已不是一般的概念可以概括的。

至少,王翰绝不认输,在没有活路可寻的情况下他惟有一种选择,那便是——赌!

赌,拿命去赌,最强之处也便是最弱之处,是以王翰凝聚了所有的功力暴吼一声——万念无间!

“万念无间……万念无间……万念无间……”声音如同在群峰中回荡,又似自九霄悠然而下,或自九幽轰然滚出。

邓禹与诸将只见王翰那团黑色气团在一刹那间暴涨数十倍,然后拉长……

一道电光的映照之下,王翰的身形却自黑色气团中穿出,化为一柄巨剑,直迎那劈天开地的巨刀刀锋。

“轰……”一声巨响,夹着无与伦比的气劲迅速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炸开,地面若被无数小行星冲击,泥土沙石喷起数丈之高,于是两道纠缠在空中的光影被升上空中的泥土完全包裹。

王翰只觉得那虚空中的黑洞里有着无限张狂的撕扯力,更聚满了无数的电场光柱,光怪陆离的颜色却是无数锋利无比的刀气,他已经不可回避的直冲了进去,并让自己的力量在其中无限地扩张。

“轰……”虚空不再是虚空,天地也不再死寂,在突然间王翰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看到了空寂之外的东西——天与地,云与冰雹,那升上天空的泥土,及那纠结于虚空中张牙舞爪若无数怪蛇的电火……

他破出了刘秀的那一招绝杀之招——轮回第八道。

他破了轮回第八道,那么刘秀呢?那个年轻人是否会有更可怕的武功呢?王翰居然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惧意。

轮回之外依然是现实的世界,生与死的边缘,王翰知道自己受了伤,而且绝不轻,只是他不知道刘秀在哪里。

王翰没有看到刘秀,但他却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他绝不想看到的人,只是这世上的许多事并不是由人所想的。

第 四 卷

第十四章 大破邯郸

邓禹大惊,枭城诸将也大惊,王翰破了刘秀惊天动地的一刀,并将那五彩光团化为碎片,而此刻刘秀和王翰全吞没于那升上虚空的泥土之中,但是,他们却发现一人竟乘一只大鸟自南方的天空快速飞来。

邓禹从未见过此人,但却看清了那是一只巨大的仙鹤,鹤上乘坐着一位老人。

仙鹤以无与伦比的速度俯冲入泥土漫天的战场之中。

是敌是友,没有人知道,邓禹却叫了声:“不好!我们快去救主公!”

与此同时,邯郸城上诸人也看清了这里的一切,王郎知道,王翰破了刘秀的杀招,更看清了那只飞入战团的大鸟,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意识到可能不好,是以他也大喝一声:“出城接应太皇!”

天空依然灰暗,电火未散,仙鹤在电光中穿行,以极为优雅的姿态悠然落在那尘土漫漫的丘顶,与王翰相对。

王翰的神情有些微苦涩,在尘土的冲击之下悠然落地,但目光却落在仙鹤的背上。

“嘎……”仙鹤一声长吟,天地与之相合,在奔雷的声音中历久不息。

鹤背之上的老者鹤发童颜,神情肃穆,傲然间却有一丝倦怠或是一丝慨然。

“七十年没见了,师兄依然健朗!”鹤背上的老者目光悠然投向王翰,悠然叹了口气道。

“是啊,七十载没见,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师兄!”王翰也有点感慨地道。

“无论多少年,我都不会忘怀,因为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老者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你终于还是等到了。”王翰不无揶揄地道。

“是的,我等到了,本以为过了七十年,我可以不用外人帮便可完成师父的遗愿,却没想到终还是要别人代我出手。”老者叹了口气道。

“因为我是师兄,永远都是!师父当年不是已经说过,我才是无忧林的第一奇才吗?”王翰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

“是啊,不过你此刻伤得不轻,却已经不是我的对手!”那白须老人淡淡地道。

“你想乘人之危?”王翰怒叱道。

白须老人目光却投向了那片蓬松的泥土,向仙鹤道:“鹤儿,去把他救起来吧。”

“戛戛……”仙鹤高若野马,大步向那土堆行去,而白须老者却若轻风一般落至王翰两丈之外。

白须老者叹道:“你已经在外停留了七十载,难道还未满足吗?你看这战火燎燃的天下,你心安吗?无忧林的武功是用来济世救民的,师兄,你走得太远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师兄,就不要管我的事!”王翰道。

“我当你是师兄,但却更不能违背师父的意愿!我已经六十年不曾返回无忧林了,很想回去!”白须老者无可奈何地道。

“师父说了什么?”

“他老人家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无忧林,若是无法带你回去,那我也就终身休想返回师门。因此,我必须带你回去!”白须老者肃然道。

“如果我不回去呢?”

“那师弟只好得罪了!”白须老者吸了口气道。

王翰的目光透出一股冷厉的杀气,瞪瞪地盯着白须老者。

“师兄被浩然帝炁所伤,更同时为战神魔气所侵,半月之内若枉动真气,只怕内外交煎,一身武功俱废,是以我劝师兄最好不要出手。”白须老者淡然道。

王翰心中一阵无奈,他自己的伤比谁都清楚。他胜了刘秀,尽管可以杀了刘秀,但是却也无法不被刘秀所伤,这种战局确是两败俱伤之局,若不是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敌人,此刻他必会趁机斩杀刘秀,只是现在他没有机会。

……

刘秀的整个身子全都被埋入了土中,那仙鹤极有灵性地将之扒出地面,用巨翅拂去刘秀身上的泥土,如同一个伟大的母亲照顾孩子一样,向昏迷的刘秀口中滴下涎水。

震荡之下,刘秀悠然醒转,骇然发现这只巨鹤,想动,却浑身酸涨,力道无法使出,而身上竟有十数道伤口,不过在泥土的掩埋之下居然不再流血。

见刘秀醒来,仙鹤振嘶鸣了一下,似是极度欣然。

“你醒了?你先好好躺一下,你的朋友已过来了!”白须老者的目光向快马赶来的邓禹望了一眼,极为慈和地道。

刘秀看到了王翰,又看到了那白须老者,不由吃惊地问道:“你是谁?”

“你送信给他的那人!”白须老者淡淡地笑了笑道。

“白家老祖宗?!”刘秀大喜,脱口道。

“咳咳……”刘秀一喜,血气上涌,立刻咳出几口鲜血。

白须老者眼中满是慈和之色,颔首点点头道:“不错!你伤势很重,不易激动。”

“主公……”邓禹诸人跃身离开马背,如射出的箭矢般超越奔驰的健马飘落荒丘之上,急奔向刘秀。

仙鹤又鸣叫了一声,扑哧了两下翅膀,悠然又走到白家老祖宗的身边。

“主公……!”邓禹和卓茂忙扶起刘秀,却见刘秀并未死去,心中微感放心。

“你没事吧?”铁头急切地问道。

“还死不了!”刘秀苦笑着道。

“我去杀了那老王八!”铁头大铁桨一收,如下山猛虎般跃上虚空,双手抡桨以雷霆万钧之势狂砸而下。

地上泥土若被飓风激起,卷起沙暴扑向王翰。

王翰神色微变,这光头年轻人的劲道之猛烈确实让人吃惊,若是在平时,他对此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此刻他却是身受重伤,已无法抗拒铁头这一击。

“叮……”一声脆响,铁头只觉身子一震,如腾云驾雾般倒跌五丈,这才翻身落地,双腿却陷入了泥土中半尺之深。

铁头骇然,那股力道来自何方他都没能看清,竟被击得暴退五丈!

铁头不由大怒,铁桨一横,再次疾步向王翰攻去,强大的杀气和战意激得蓬松的泥土飞溅,以铁头为中心,如一条腾舞的恶龙。

“铁将军!”邓禹喝叱了一声。

铁头一怔,硬生生刹住脚步,有些忿然地问道:“邓将军难道不要我杀这恶贼?”

“二弟,你回来!”鲁青也吩咐了一声,他却将目光投向了白家老祖宗,声音有些发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鲁青,不得无礼,他乃湖阳世家老祖宗白太爷。”刘秀不由得有些虚弱地叱了一声。

“啊!湖阳世家与邯郸王家乃一丘之貉,我们何用客气!”铁头更惊。

“老夫并无恶意,王翰便交由老夫带回无忧林处置吧。邯郸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你们还是先回营为他疗伤,否则可能会使其伤情恶化!”白老太爷不愠不火地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今日不除此贼,他日必成祸患!”铁头固执地道。

“铁头!”刘秀呼了声。

“主公,他们可是一家人,若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呀!”铁头急道。

“你们还是先考虑自己吧,王郎的大军已经在五里之外了,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极为柔和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悠悠飘来。

众人闻声,如沐春风,灵台霎时一片清明。

“怡雪!”刘秀不由得自语道,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一听就知道发自何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信步穿过尘雾,清爽自然如九天玄女下凡。

没人看清其罩于面纱之中的面目,但却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弟子怡雪拜见师叔祖!”那摇曳的身影来到白老太爷的身前,深施一礼道。

白老太爷欣然一笑道:“看来六十年未回无忧林,尚没被忘记。”

“师爷她老人家常提起师叔祖,一直乞盼师叔祖能重返无忧林。”怡雪也欣然道。

“妙林收了几个好徒儿,师叔祖这便可以回无忧林终老了。”白老太爷说着爽朗一笑,目光却投向王翰道:“师兄,有我陪你,在无忧林中也不会寂寞,我们该走了。”

王翰神色一变,与白老太爷目光相视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走吧。”他知道今日自己已无路可选,要么便惟有死于此处,即使是王郎的大军赶到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没有人可以将他从这个师弟手中救走。

王翰与白老太爷七十年未见,但他却知道,这个师弟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即使是没有受伤,也没有稳胜的把握。因此,王郎若是赶到,只是多增杀戮,或许回无忧林才是最好的归宿。

白老太爷也吁了口气,一抬手,自指尖竟射出数道五彩的气柱,击在王翰的身上。

王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却撑着未倒。

“你废了他的武功?”邓禹吃了一惊,讶然向白老太爷问道。

白老太爷平静地点点头道:“在无忧林中是不需要用武功的。”

“不好!有大队人马赶来,我们赶快走!”卓茂伏地细听,不由大惊道。

“伙计,我们也该走了。”白老太爷一抚仙鹤的背,抓起王翰便飘在上了鹤背。

仙鹤一声长鸣,振翅悠然滑向天空,背负二人却无半丝负重之感。

“弟子恭送师叔祖!”怡雪向空中一拜。

“雪姑娘,我们走吧。”铁头与怡雪并不陌生,是以并不见外道。

怡雪望了刘秀一眼,吸了口气问道:“你没事吧?”

刘秀不由勉强笑了笑,略有些虚弱地道:“我没事!”随即又转向卓茂道:“按原计划行事!”

卓茂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属下明白!”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个尖型号角,对着天空吹了起来。

“呜……呜……”

卓茂的号角声响起,立刻便听远处也连续响起了一阵号角之声,相互应和。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卓茂说着抱起刘秀,纵身跃上马背,一抖缰绳便向枭城军大营奔去。

众人有的尚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皆跟在卓茂之后策马向营中奔去。

王郎在邯郸城头远远观望,天空依然阴暗,但冰雹早停,只有零碎的几道闪电划破虚空,而在他注视着那土丘之时,却发现一只大鸟又升空而起。

大鸟越飞越近,王郎终看清了是只仙鹤,而鹤背之上更隐约有人影,他不由得更是讶然。

城头的战士更是惊愕。

“神仙……”有人呼叫了起来,但王郎却骇然发现自己的父亲也正在鹤背之上,神情委顿。

“父皇——”王郎不由得高呼,但仙鹤很快隐入一片云层之中,消失在视线之外。

“快追,我父皇在上面!”王郎大急呼道。

“皇上,追……追什么?”一名近卫莫名其妙,不由问道。

“追那只鹤!饭桶!”王郎愤怒地喝道。

那近卫骇然跪下:“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还不快去追?!”王郎叱道。

那近卫忙起身,向一旁的其他近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刚才那只仙鹤!”

那些人不由得全为之愕然,抬头望了望天空,哪有仙鹤的影子?但既是王郎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只好像模像样地备马向仙鹤飞去的方向追去。

王郎的心跳竟有些快,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蔓延,而此刻,那号角之声自四面突地响起。

“皇上,大事不好,城军截断我军返城的路线,大司马中了他们的埋伏!”一名在楼台上观望的战士慌里慌张地来报。

“什么?”王郎心神大震,立刻登上城楼最高处,果见自四野涌出大批骑兵,向张参大军的背后围击,迅速切断张参返回邯郸城的归路。

“皇上,你看……我们该怎么办?若他们两面夹攻,只怕大司马有危险!”刘奉担心地道。

“皇上,我们快派兵去解救大司马吧?”一旁的城头守将也急了。

王郎的目光远眺,枭城军的两路人马合起来三千左右,但因骑兵占大多数,冲击力和破坏力极强,同时更给张参与邯郸战士一种心理压力。

张参所领之军也不过五千,若在两头夹击之下,形式确实甚危,只是王郎不知刘秀是何时在这边埋下的两路伏兵,可能是因为天色太暗,而山丘之战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这才使得刘秀身边的将领暗自遣兵,调向两翼。

王郎额际不由渗出了冷汗,刘秀的可怕之处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排伏兵。

“刘秀!”王郎一手抓裂身前的大石垛,狠狠地叫出两个字。

张参在听到号角之声时,便已觉奇怪,等他听到身后蹄声大作时,回头一看,却见两道高扬的尘埃从他后方迅速自两个方向合拢,并向他们围攻而至。

张参意识到不妙之时,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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