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之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浮沉之主-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见到主人回房,很自然地抬起头来,送过一个甜甜的笑容,眼光又回到书本裹。

凌渡宇轻轻关上门,来到她身後,愕然道:「原来你在看漫画!」

肖蛮姿仰首後望:「很好笑的!」

凌渡宇奇道:「这麽好笑,为何却听不到大小姐老人家的笑声?」

肖蛮姿道:「人家在心裹静静地笑也不可以吗?船长。」

凌渡宇在她身後坐了下来,肩对肩挨着她的香背:「船开行後,水手事事都必须得船长的批准。」

「水手可否申请读一个漫画给船长听?」

凌渡宇大奇:「漫画可以「读」出来吗?」

肖蛮姿傲然道:「当然可以,你听着,从前有个渔人,网起了一对正在接吻的鱼,你猜那雌鱼说什麽?雌鱼请求渔人放了雄鱼,并保证她自己的肉滑得多,你猜雄鱼怎麽说?雄鱼说……」

凌渡宇忍着笑接下去:「雄鱼说,要放便快些放,否则其他雌鱼叫春期一过,便再找不到伴侣了。」

肖蛮姿狠狠捶了他一拳後,佯怒道:「哪有你这麽负心?雄鱼说他的嫩滑虽此不上雌鱼,但若混在一起搅鱼饼,便可滑中有粗,粗中有滑,比起剩是滑或剩是粗优胜得多了。」

凌渡宇失笑道:「这是名副其实的难舍难分,谁也离不开谁了,这麽痴情的雄性,只有鱼类中才会有。」

肖蛮姿道:「你估渔人怎样去处理这件事?渔人将两条鱼放回大海裹,怒道:「待我网到虾做成虾酱後,才再捉你们,没有虾酱调味的鱼饼怎会好吃?」」

两人一斋大笑起来。

肖蛮姿将头後仰,枕在他宽阔的肩头上,以法文问:「这算不算是个好结局?」

凌渡宇嗅着她的发香,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卓楚媛,她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美女,很久也没有见过她了,她会否痛恨自己的无情?

但他知道自己不但不是无情,还是最多情的人。

美丽的倩影一幅一幅掠过他心中。

他想起了和她深入非州原始森林的黑美女空姐,想起南美大毒枭巴极的女儿爱丽丝,想起了晴子那能令他心碎的乌黑眸子,想起沙漠裹和圣女共乘一骑的滋味:心中掠过甜美和苦痛揉杂的深刻情绪。

这世上可取的东西少之又少,但「爱情」一定是其中一项。

男女之爱;

朋友之情。

只有对所有生命事物的爱恋,才使凌渡宇感觉得到生命存在的价值。

对他来说,在生命的旅途上,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刻相逢於道左,是完全属於那时空的发生,是那时空的专利,再不受任何其他时空的影响。

就如此刻他和肖蛮姿肩挨肩坐着,静听着两个心的跃动,议爰火在两人间激荡,逗种纯美的爱情境界,是不应被其他杂念打扰的。

正是这种心态,使凌渡宇能全心全意投进每一段情爱裹。

在他追求爱和美、善和真的高尚情怀裹,是没有私利、占有、控制、妒忌等负面情绪。

对他来说,「现在这刻」才是最重要的「现实」,只当人能专注於眼前这刻,每一个「眼前这刻」,他才能真正全心全意去经验生命生命的每一刻。

就像禅坐时,守神用志於一点,迢一点就是「眼前此刻」。

两头都截断,一剑倚天寒。

两头是「过去」和「将来」。

一钊倚天寒,倚的便是眼前此刻。

肖蛮姿耳语道:「你在想什麽?想着你在实验室的仪器吗?」

凌渡宇失笑:「假设那仪器是涸拟你而制成的百分百酷肖但却没有穿衣的机械人,或者我会从你身上把注意力移走叁、四秒,但绝不会多过四秒。」

肖蛮姿「噗哧」一笑:「你不但在抢劫愉窃界出色当行,还是和女人谈情说爱的高手,否则我怎会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後,疲倦欲死下仍忍不住爬起身送上门来给你表演一番。」

凌渡宇奇道:「原来你到这裹来只是想看表演,那我不是没有表演看了吗?。」

肖蛮姿笑得花枝乱颤,说不出话来。

凌渡宇闷哼:「开始时我还以为是双人表演!」

肖蛮姿笑得滚了开去,仰躺地上。

凌渡宇扭头望去,心神震动。

肖蛮姿闭上悄目,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乌黑的秀发月光般温柔地泻散在草绿色的地毯上,柔鞠的白麻布睡袍随着她曼妙的曲线起伏着,最後是她裸在袍下修长的美腿和赤足,摄人的嫩肤闪着阳光的泽润。

这麽动人的一刻。

没有人知道事情如何发生,忽然间这对相逢於大海的男女,热烈地在松软地毯上拥吻。

他们感觉到大海在「破浪」下摇动着,充满了活力。

在某一刻!

凌渡宇问:「你今年多少岁?」

肖蛮姿答道:「二十一岁。」

凌渡宇再问:「你通常在履历表上填上什麽鬼东西?」

肖蛮姿想了想道:「孤儿、无业游民、特种女警、现代采珠女、博士俘掳回来的民女,但最後那项要加上一个问号。」

凌渡宇道:「这的确是很气的,因为现在我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你俘掳了我,还是我俘掳了你,不过我定要和你弄个一清二楚!」

晨。

微雨。

复活节岛在右方远处若隐若现。

这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岛,乾旱缺水、土地贫瘠,但它却是岛屿文明的天之骄子,因为在这不毛之岛的山坡上,到处都耸立着雕工精细的巨型头像,平均每个叁、四层楼那麽高,它们自有文明史以来便那样屹立着,以空洞的眼神、单调的表情。对着海空的远处,像在企盼,像在惊惧、沉思,又或正舆某种不测的事物对抗和角力着。

直至目前为止,没有人明白古代人如何雕刻、运输和竖起如此巨大的石像。在岛的东端,有一个采石工场和遗留在该处一些未完工的大石像,最大的逵六十六英尺高。从工地的遗迹看来,当时这裹的工作是突然中断的,是因为突然的战争,还是因为魔流的突然进犯?复活节岛的巨大石雕头缘,成为了谜样般的古文明遗留下的障大象徵。

一个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谜。

当破浪号在这秘异莫测的小岛东北方经过时,船上的凌渡宇有种被那些大石头像虎视眈眈的感觉。

终於进入了最危险的区域。

他们的危险来自锲而不舍的敌人枭风,也可能来自超乎他们理解的魔流,对於後者,他们只能听天由命。

夏信像帝皇般坐在电讯雷逵室内,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显示器上对所接收电波作出的分析图解。

在这电讯室外,他只是个听上校命令的大喽罗,但当他坐在电讯室这张座椅上时,他便是权威,在上校所认识的多现代通讯好手裹,没有人比他更好。

这时凌渡宇、上校和霍克深叁人均站在他身後,等待看他的报告和分析。

夏信叹道:「好家伙,今次我们遇到对手了,我敢打赌枭风的贼船上不但有第一流的通讯监察系统,还有第一流的好手在操纵。」

上校脸色凝重,在这次任务裹,首要之务就是要避开敌人,与对方正面交锋,只是下下之策。

霍克深道:「我们花了八百万美元置备「破浪」上的传感系统,不会比他们逊色吧?」

夏信傲然道:「双方的设备所差无几,不过破浪号上却有我夏信在主持……」

上校道:「少说废话,敌人在弄什麽把戏?」

夏信道:「枭风用的是合乎军用无线电通讯标准的高频波来指挥他的贼船队,这种高频波既可沿海面传播,又可借助於电离层的折射传播,前者适合短距离,而後者则是长距离的传播,所以只是由他们发出讯号的形式,经过电脑分析,已可知道他们正在二百公里的围内,随时可截上我们。」

霍克深奇道:「为何要这样转折,你可以开动大功率的雷逵,不是可对敌人的位置甚至向速也一清二楚吗?」

夏信出奇有耐性地解择:「我们虽未碰上敌人,但却在玩着一个兵捉贼的电子对抗游戏,而我的策略叫做「电子寂静」,即尽量不发出任何讯号,使我们在敌人的侦讯系统中隐形起来。」

上校进一步补充:「雷逵是一种通过发射脉冲波测量距离物的装置,当波段撞在目标物时,会反射回来,使我们知道目标物的位置,可是这种冲波的运动,会轻易被敌人察觉,那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霍克深恍然,跟着是另一个问题,「可是假设敌人启动了他们的雷逵,我们岂非无所遁形吗?」

夏信徽笑道:「假设敌人放动雷逵,便会给我们获得他们的准确位置,在这种天气裹,我不但可以利用巧妙的航行路线去躲避,还可以送出假讯号,加以干扰,所以正因为我探测不到雷逵波,才判断出枭风船上有高手在主持着。」

凌渡宇问:「枭风现在是用什麽模式作通讯,以避过我们装在船上的大耳朵?」

上校点头赞许,凌渡宇这问话,显示他也是内行人,因为假若枭风以一般的形式通讯,肯定会全被他们截获,那他们便可对枭风的包围策略了若指掌,轻易逸出,从容抵逵目的地。

夏信道:「他们用的是中继通讯模式,那是在这海域的某一点,设置一艘流动的通讯船作中继站,使用超高频的无线电线路短波,利用中继站精心设置传送路线,并用小功率产生强讯号,这种通讯的方法,即使以我们的设备,除非刚巧撞入傅讯线内,否则几乎是全无截听的方法,我刚才能测知饿狼已在室门外徘徊,是通过间接的游离波段而推得的结论,何况他们更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频率,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未能成功地截到可读出来的通讯。」

上校诅咒了一连串粗话:「那龟儿子用什麽方法来找我们?」

夏信微微一笑:「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坐在枭风船上傅讯室内的人定是他的头号传讯手「千里耳」葛伦波,这人喜欢用最先进的仪器,所以他当会以遥控监察系统来找寻我们。」

凌渡宇皱眉:「你是说他会将侦察系统以遥控飞行器送到高空上,通过电子视眼、噪音感应和热成象仪来找寻我们,那确是相当头痛。」

夏信微笑道:「你放心吧,若我给千里耳这龟儿子找到,以後也不要在传讯界立足了。」他按着了通讯系统,向驾驶室的船长道:「老色鬼!可否找个无人的偏僻荒岛,让我可以在稳定的陆地享受一下方便的乐趣?」

一场海上的战争,以电子对抗的追逃揭开了序幕。

当破浪号避进一个无人的荒岛後,一艘长十二的模拟塑胶船被起重臂吊起放进海裹,顺着水流,往雨势逐渐转大的茫茫水域流出去。

当模拟船流往离「破浪」两公里外的远处时,夏信将会以遥控器控制船速和方向,并藉着模拟船上微型雷逵和其他仪器,发出适当电波,以引起敌人的注意和围捕,同时亦侦知敌人的动向。

上校还在上面装上了遥控爆炸装置,以期为敌人留下永志不忘的回忆。

夏信的策略是:当敌人侦察到模拟船时,会以为它一直停在荒'奇書網整理提供'岛处,故而早先一点觉察不到它的存在,亦不会因它的「突然出现」而生出怀疑的心。

在这样的天气裹,「千里耳」葛伦波会误将冯京炸马凉,将模拟船当作了「破浪」,而夏信则会通过遥控使模拟船「拚命」逃生,一旦枭风进行围捕,他便可以由模拟船送回的讯息,定下逃逸的路线。

「破浪」上的炮塔升了到甲板上,强生蓄势以待,不能来软的便得来硬的了。

凌渡宇分得了一挺肩托式火箭炮,在破浪号上的这十个人,只有战死的勇士,而没有投降的懦夫。

模拟船放出後的第叁小时,「破浪」离开了荒岛,穿过了一个波汹浪涌的海礁区,先往西南航行,再折往东北去。

上校爬上了驾驶室上的望台,由滑轴承将他送上了离甲板逵十五公尺的高空,冒着大雨以强力望远镜视察着远方的海平弧线。

夏信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老鹰群找到了小孤鹰,小鹰潜进了水裹,投往最接近的老鹰怀袍中。」

霍克深不解地问:「他在说什麽?」

莫歌以专家的姿态解释道:「那是说枭风的船队包围了模拟船,使它无路可逃,於是夏信启动了模拟船的潜水系统,使它变成了一个能在水面下叁公尺航行的鱼雷,撞向最近的目……」

「轰!」

话犹未已,一声轻微但清晰可闻的爆炸声在远方海平线後传来,接着黑烟冒起。

众人一斋欢呼起来。

上校在上面叫道:「希望枭风在那船上!」

破浪号速度开始增加,趁敌人陷进狂乱裹的良辰美景,迅速逸去。

「破浪」速度渐减,缓缓在水面上巡弋。

天暗黑下来,但雨势却增大了。

众人默默地在主舱内进餐,夏信和船长两人改由强生和渔夫替代,从电讯室和驾驶室被释放出来,享受悠的一刻。

上校老怀安慰地道:「在这样的天气下,枭风除非有上帝站在他那一边,否则休想在短短数日内找上我们,希望能赶在那之前找到火藻繁殖的地点。」

霍克深道:「这样恶劣的天气我们如何能展开工作?」

上校徽笑道:「在海深下的八千多公尺,是不会下雨的。」

莫歌将头伸过来,扮了个鬼睑:「也没有日和夜的分别。」说罢站了起来,向肖蛮姿摆个他认为最好看的姿势道:「小姐,在水面上你是属於大博士的,但在水底下,我总有点份儿吧!」

肖蛮姿冷冷道:「当然有,假设你能在那裹揭开你的硬头罩,我便让你隔着透视罩吻上一下!」说罢便先一步推门去了。

莫歌打了凌渡宇一拳,愤愤不平地道:「小子,你小心点,我认为肖蛮姿是魔流在陆上的代表,否则怎会如此臭脾气。」气呼呼地随着肖蛮姿走了出去。

小型探测潜艇被吊臂缓缓放进水裹,当吊钩松开後,像鱼儿般潜进风高浪急的海裹。

一团蒙蒙清光由明转暗,显示潜艇不断下沉。

凌渡宇的心亦往下沉去,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能压制地从深心处升起,一把抓着上校道:「你立即要夏信通知潜艇内的肖蛮姿和莫歌,无论发生什麽事,看到什麽异象,都不要离开潜艇,我上去找渔夫。」

上校肯定地点头,往傅讯室奔去。

凌渡宇拉低了挡雨的斗蓬,弓着身冒雨由扶梯爬往驾驶室。

渔夫紧持驾驶盘,定定看着船的正前方,对凌渡宇的到来似是一无所觉。

凌渡宇关上门,站在他後面道:「魔流是否出现了?」

渔夫平静地道:「是的!它来了,就在我们的正前方。」

凌渡宇连雨水流滴的雨衣也忘了除下,走到渔夫旁,望往船外难以视物的雨夜。

「嘟!」

渔夫按着了装在驾驶室外前方的两枝强力射灯,两条光柱探了出去,射进茫茫的雨夜裹,渔夫不断调校射灯的角度,使两条光柱在二十多公尺外汇聚起来,再缓缓移下照往海面。

两人同时一震。

凌渡宇失声道:「魔流!」

他终於和魔流狭路相逢。

强光下的海面出奇地平滑,甚至颂盆而下的粗雨谙也不能打起丝毫的浪花,使人感到魔流坚轫而有吸啜性的巨力,平滑的水面下隐隐见到一道道的暗涌,冲腾激荡,那种景象怪异得难以形容。

凌渡宇汗毛倒竖。

渔夫反而出奇地平静。

凌渡宇吁出一口气:「它有多大?」

渔夫沉声道:「大约半公里长、四十公尺宽,头尖尾阔,使人看一眼便永远忘不了。」

凌渡宇倒吸一日凉气:「我明白了!」

渔夫忽地尖叫:「你看!」

魔流忽地往上高高涌起,再涡了下去,造成一个大急旋。

然後魔流不见了。

整个强光照耀下的海面回复被大雨激打的正常情况。

潜进水裹去了!

凌渡宇跳了起来,拿起通话器,向膺讯室吼叫:「立即命令潜艇浮上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