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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宁乐王大婚,府中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花轿已经停在了府门口,一身红嫁衣的新娘缓缓走出来,由媒婆牵着走进了府里。
走进府门的一刻,她顿下了步伐,迷茫的看着红纱盖头外面的众人,这样喜庆的颜色,她却只想到了那凄厉的血。
今天起,嫁给眼前这人,然后平凡的过一生?这不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吗?
喜乐不绝于耳,随着高唱一声:“一拜天地。”她才回过神来。
是啊,如今是如何也不能后悔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绝不、后悔!
她低下头轻轻一拜,心却是刺痛万分。
抬头,眼前站着一个身着红色喜服的男子,是新郎……但那不是她爱的人。
红衣红衣……为什么忘不了。可是心里却是在怨恨,为什么不来找她?他还是不原谅自己吗?可是她有做错什么吗?
就因为没有认出他吗?
拜下二拜,她突然很慌张,就像是有一根丝线一直牵着她的心。
红盖头下的一切,看出去都是血色的。她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一个平凡的人物,而现在她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神话了。正如曾经的红衣少年一样。
她恨他为什么不来找她,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的懦弱。她是害怕啊,害怕前世的一切又要重演,她不想他死啊!
无尽的恨意,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两年前入魔时的情景。
她忽然笑了出来,那样的笑声没有任何欢快,只有放肆的落寞。
众人不解的看着她,她忽然扯下了珠冠。
珠冠落在了地上,而上面的串珠也因此而松散,一颗颗的在地上跳动着,如同一滴滴的泪。
新郎站在原地,他忧伤的看着那女子,垂下了头。她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男子……
“你不该说谎的……”宁乐王拧紧眉头道,“你根本不愿意嫁给我。”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这一切也是现在才相通,如果那红衣男子不来找她,那么她就自己去找他,她要知道一个答案,他是不是真的爱着她。
于是她看着宁乐王冷冷道:“抱歉,再见。”
红色的嫁衣因为她的走动而飘舞,她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王府,她对于宁乐王有的也许……只是感激!
是的,她不曾爱过他。
踏出府门,热闹的街道上她那一袭嫁衣分外醒目,众人不由指点。
她走在街上上,忽然停下了步伐。
一座茶楼,有人在说书……只是现在的故事,与十年前的还一样吗?
缘起红火(1)
十年前,离她被迫灌下孟婆汤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八年。
八年里,她是爹娘的小宝贝,一切都是无忧无虑,只是她忘了从前。
龙凌玉,昆仑掌门龙天涯之女,天资聪慧,根骨奇佳,是个习武的人才,但是龙天涯从未有打算教她武功,用他的话说就是江湖险恶,一个女孩子家不适合。
夜里,她惊醒,轻轻唤着娘亲,那是单纯无助的神情,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泪光。她已经忘了前生,却夜夜被同一个怪梦缠绕:两个穿着古怪的人,一男一女,他们手里都拿着匕首,同时刺进了对方的心脏,然后纷纷倒下。
虽然这梦无数遍的重复,但是梦里人的容貌却始终模糊。
虽是一个梦,但是心口的痛感却是真实的存在。
“玉儿乖,没事的,只是一个梦,天还早,再睡会吧。”龙夫人叹了口气,等着她入睡,然后轻轻关上门离开了屋子。
这回她没再做梦,却是将经历一件梦一般的事情。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围变高的温度使她惊醒过来。
“爹!娘!”她惊慌的大叫。可是,没人。
周围尽是木焦味,帘帐在大火里一点点萎缩,绕在了木上,火越烧越大。
“娘!娘!”回答她的只有噼啪的爆裂声音。
窗户上映着几个影子,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树还是人。
“哥哥!你在哪,救救玉儿啊!咳咳……”很高的温度,她却只觉得冰冷绝望。
可是,无论怎么呼救都没人来。
“你哥哥不会来了。跟我走吧。”
不只是何处传来的声音,像是恶魔的蛊惑,动听又残忍。
“胡说!咳咳……”
“我为什么胡说?”
那个声音还在说,龙凌玉捂着耳朵不想听。哥哥一定会来的,他胡说,他胡说!
“那么,我就带你去看看……”
一只纤长冰冷的手抓住了她,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终于看清了声音的主人,那红衣也似舞动的火一般。俊美如天神的脸庞在火光下平添了几分妖惑。
龙凌玉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般的男子,就像是暗夜的蝴蝶,美丽、又危险。恍然间,竟觉得这陌生的少年有几分熟悉,似乎与那梦里的人有着几分的相似?
是巧合,还是命中已有所安排?
当她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后崖。遥遥望去只有一片青葱,在风中轻轻作响。
“龙尚现在就在那边,你可以去找他。”红衣少年将她放下,淡淡道。
龙凌玉盯了他半天,对他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跑远了。
红衣少年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勾起了一抹微笑。像是嘲笑,又带了些残忍。
如果她知道她将看到什么,或许,她宁可现在就与这陌生的少年离开罢。
她匆匆的跑去后崖,穿过那片林子到了悬崖附近,看见了很多她熟悉的人,只是此刻却是显得很陌生。她犹豫了下没有上前,躲在了石碑后面。
“贼子!当初我救你一命,视如己出,你居然、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住口!龙天涯,你可真是会装啊!分明就是你——杀了我爹娘。救我?笑死了!快把辟天诀交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龙尚恶狠狠的道。
周围的树哗哗作响,像是在预告着什么。
龙凌玉躲在石碑后面,对看到的、听到的完全无法承受,脑中嗡嗡作响。
“畜生,你这个畜生!”龙天涯目眦欲裂,只恨武功尽失杀不了眼前的混账。
“相公,因果循环,这是定数。”龙夫人叹了口气淡淡道。
“定数……哈哈哈!定数!我死也不会把辟天诀交出来的!”龙天涯看了眼夫人,龙夫人对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跃下山崖。
缘起红火(2)
“不……唔……”龙凌玉刚喊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亲的人就这么离去。其实,她即使冲出去也只有送死的分。
为何?一切这么突然。
哥哥居然逼死了爹娘?谁、有谁,还可以相信?
她缓缓回头才看见制止她的人是小玲,那个服侍她八年的丫环。
“小玲,放开我,我要过去。”
“小姐,你就听奴婢一回吧,快离开这里。公子他会杀了你的啊!”刚才拉住的龙凌玉的正是小玲,从小相伴长大的,毕竟也是有些许情谊的。
“哥哥他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龙凌玉听不进话,大声的否认。
这一声响暴露了她们,当下被两名大汉拽了出来。
“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我正在找你呢。”龙尚眯起眼睛盯着龙凌玉,语气中是从前从未表现过的厌恶。
风突然有些狂,她居然有点站不住脚,似乎随时会被吹倒。
在场的都是她所熟悉的,那些脸却在一瞬间模糊,怎么也看不清。
“哥哥……”她依旧不信的唤道,却只听见耳边重重的“啪”声,她斜飞了出去,落在了崖边。刚才,爹娘正是从这里跳下的。
她看着深深的悬崖,不知心里是如何想的,居然有一种一跃而下的冲动。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哥哥居然打她了,好重好重。
“说,辟天诀在哪?!”龙尚重重的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说。
毕竟也只是个小孩子,从小养尊处优的也惯了,哪经历过这般的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不说是不是?”龙尚一把掐住小玲的脖子,“你不说,我就杀了她!”
“我不知道啊,呜呜……”龙凌玉又急又怕,只能继续哭。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龙尚手上加力,小玲痛苦的挣扎着。
“不要杀她!我真的不知道啊,呜呜……”龙凌玉试着挣脱抓住她的手,可她一个小孩子,又没练过武,怎么可能摆脱一个高她一人多的大汉。
龙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上凝力,小玲双目怒瞪便去了。
“小玲!小玲!”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没人回答。
什么辟天诀,根本没听说过啊!为了这个,哥哥逼死了爹娘?现在还要杀她?
“你到底说不说?”
龙凌玉没有回答他,仍是不断的哭着,风越来越大了,几乎掩盖住她的哭声。龙尚也失去了耐心,大不了翻遍昆仑,就不信找不出区区一本秘籍。而且,龙天涯应该也不太可能把秘籍交给才八岁的她吧?
念及此,他提掌向她劈去,欲杀人灭口,掌风如疾,吹乱了她的发。如然而那一掌却是止在头上再无法近半分。龙尚又惊又恼,运力再度劈下,谁知竟有一股无形的力将他生生震开十几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龙尚缓缓站起来看了眼四周道:“咳,是哪位高人,为何藏头露尾?”
风中好像有笑声,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一袭红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龙凌玉的身边。
红衣少年弯下腰将龙凌玉抱起,淡淡的扫了在场的众人,冷冷道:“尔等可要好好活着,等她报仇……”话置,红衣少年便消失了。
雨终于是下了。
众人只来得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语不自控的开口道:“是……是玄冰!”
那个名字、在那个时代,是个神话。
“怎么不哭了?”红衣少年点足穿梭在林间,轻轻的问怀里的小女孩。
龙凌玉没有说话,抿着嘴忍着泪。即使软弱也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表露。
“哭个够吧,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吧,没人会嘲笑你的。”他的声音不温不愠,却是异常动听。
这个陌生的红衣少年是谁,为什么要救她,又为什么要帮她?
泪尚在眼眶打转,她抬头本想倔强的否认,却是被他的容颜惊的说不出话来。
“哭吧,我不看你。”红衣少年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因此没能看见她脸上错愕失神的眼眸。
年仅八岁的她不明白那一刻为何自己的心跳那么乱、那么慌张,只知道在这少年的怀里,一切的好安详。
望眼迷离(1)
一袭红衣的少年,坐在花树下的石桌上,缓缓饮下一口酒,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屋子。
桃花淡淡的香味散在空气里,风也是那样的味道,那少年淡淡的眼眸中不经意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吱——”门打开了,那个被他救回来的小女孩在关了自己三天后终于是走了出来。
“饿了?”他笑道。
小女孩怯生生的走了过来:“大哥哥……”她不知道怎么称呼,于是这么唤道,“教我武功好不好?”她的面色不太好,眼睛也还是红红的。
“哦?为什么?”玄冰轻笑道,那一笑如同他身后的那树桃花一样,温暖美丽。
龙凌玉低下头,不知为何看见他的笑就不由脸上发热:“我想保护我在乎的人。”
当她看着小玲死在自己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那种无助、绝望,太痛苦了……
“哦?不是为了报仇?”
“我……不想报仇……”她犹豫的摇了摇头,那人毕竟是她的哥哥啊。
玄冰笑了笑,心道这小丫头还真有趣,居然不想报仇?“好,我教你。”
于是她三拜九叩,敬茶奉师,拜入了星煞宫玄冰门下。
“师傅。”她看着他开心的唤了一声。
玄冰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滋味。这应该是他第一个弟子,也许也是最后一个吧,星煞门规所订,门中只许收一名弟子,除非弟子死了才可以再收第二个,就像当初逍遥子只收了他一个徒弟,这是为了防止同门因掌门之位而争斗。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弟子,从此要尊师重道,不得违抗师命。”于是,她成了玄冰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从此。
清晨,薄日初起,他系上了最后一个衣结,门便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大约十岁的女孩,女孩头发还未梳理好,手里拿着一把木梳,欢喜道:“师傅,快坐下,玉儿帮你梳头。”
玄冰无奈的笑了,这丫头说是喜欢他的头发,一定要每天帮他整理……这到底是徒弟还是婢女?
“玉儿,不是说了进来要敲门的吗?”
“嘻嘻,知道啦。”她开心的用木梳缓缓梳下。说来也怪,自从被这少年救出来,那个缠绕她多年的梦就消失了。
“好了!”她开心的笑了,将梳子给了玄冰。玄冰无奈的站了起来,让她坐下,然后他给她缓缓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玉儿,你也不小了……得懂规矩些……”他只能无奈。
她看着铜镜里,甜甜的笑了。
望眼迷离(2)
两年过去了。
“啪。”一子落下,他又赢了。
龙凌玉噘着小嘴不服气的在棋面上看了又看,道:“师傅偷棋,这少了颗我的子。”
又耍赖?他只好无奈的加了一颗子上去,然后悔棋,故意走错一步。她这才喜笑颜开。
“玉儿……你这么下棋,谁能是你对手?”
“嘻嘻。”她欢喜的落下一子,“玉儿只要和师傅一起就好了。”
玄冰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这几年似乎一直叹气,真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变得像他师傅一样?
“师傅,该你了。”龙凌玉笑嘻嘻的道。
玄冰只好故意再走错一步。
“啪。”一子落下,龙凌玉开心的站了起来,“我赢喽,我赢喽。”
“唰——”两年又过去了。
龙凌玉正在练习剑法,剑锋一转,剑身上排了一串花瓣。她高兴的放下剑跑到花树下的红衣男子面前开心的道:“师傅,我成功了。”
“别太开心,这只是入门而已,要继续努力才行。”他浅笑,看着她道,“玉儿,别动。”他伸手帮她拿去头上的落花,笑了笑,“骄兵必败,不能骄傲。”
“嗯!”她重重的点头,面上带着娇羞的红晕,眼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的师傅,笑容格外的动人,就像是身后那一树桃花。
玄冰愣了愣,这眼神……
“唰——”又是两年。
龙凌玉正在书屋里练习书法,认认真真的一笔一划。
他站在一边看着她写书法,不由摇头,道:“玉儿,你这笔太重了,这样看上去就不协调了。”
龙凌玉转头笑了笑,道:“哼,所以师傅才要教我啊。”
玄冰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缓缓书写。她嘴角不由上扬,悄悄的靠上了他的胸膛。
“……”玄冰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某一个日子里,他指点着她练剑累了,便靠在树下休息,微微